迪大哥和妮妮不知道要怎么逼问我......」
「伊尔迪应该不会。」炎律记得那位男子即使是处于心焦的状态，蓝眼睛深处还是一片理智的清明。
「可是妮妮会。」冬恩叹息。「幸亏小蒙那时候不在，情绪太激动的话他多少还是能感受......阿炎，你
把小蒙扔着就跑过来了吗？」
「他其实有醒。」炎律抱着冬恩坐着，未拉拢好的衣襟使少年纤白优美的颈子暴露，炎律觉得自己被迷
惑了。「但是他说......」
「反正我去也了没用，倒不如让我继续睡。」冬恩流畅无阻地接下他的话。「那小子一直是这个德性，
就算天塌下来他也照睡不误。」毕竟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嘛，他秀气的唇角有笑。「哪，阿炎、阿炎。
」
「嗯？」
「你觉得那是什么？」仰头，漂亮的眸子感兴趣地回望。
「什么那是什么？」炎律将他的头轻轻压回去。
「就是让我失态的那个小姐。」思及她冷白的手臂，冬恩微地瑟缩，那股寒温似乎又传到他的皮肤。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柯蒂妮怕鬼，而冬恩则是怕尸体。
这是难以启齿的恐惧，身为一个优秀的奖金猎人，冬恩实在说不出口他至今仍是无法习惯死亡这件事。
孤儿院院长的去世在他的心版留下深深的伤口。
只有炎律知道而已。
「小猫，我没注意到她的存在。」炎律抚平他的颤抖，他希望这个伤有一天能真正的消逝掉。「你有发
现哪里不劲吗？」
「我觉得她像一个人......」冬恩的思绪已经整理清楚，他保留的说。「不，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
听过就算。」
也许香缇雅会有办法提供解答，他认为。
炎律无声的摸摸他的头发，他本来就不打算追究这事。去找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子？找到了又怎样？
他明白小猫的心理问题怪不得别人。
「但是，我以为你好了。」剑士的手指下移，帮少年阖拢他敞开的衣襟，不论是优美的颈项或是露出锁
骨的肌肤都令这个男人感到无比的有种压抑性的情热。
一直以来只有冬恩方能触动他的感觉，简单来说，没有冬恩在身旁的剑士的神经是死寂的。
「什么好了啊？没有阿炎在我的毛病哪会好啊！」稚气明亮的笑靥，褪去在面对事物时的成熟感，这就
是冬恩，他总是会不保留的说出炎律最想听的话。「不过现在你在了。」
他的笑颜微微转变，一种奇异的柔和，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嗓音充满特殊的韵味，让人想珍惜的嗓音。
炎律默默地抱着怀中的少年，手臂收紧，却又不致于使他感到疼痛。
「所以这毛病总有一天会好的。」冬恩闭上眼。「总有一天......」
「会有那么一天的。」
因为炎律也相信。
33
「你漏了一些字，小猫。」炎律很平静，平静到可以纠正冬恩的简略。
「我的胃果然是没有妮妮不行......意思差不多嘛。」冬恩无辜地耸着肩膀。
哪里啊！有两人同声咒骂。
「我有一天一定会被你气死。」柯蒂妮坐下。「就不能改改你的坏习惯吗？我已经念到要烂掉了。」
「什么坏习惯？我有吗？」年轻的声音隔着沙发传出。
「我看你根本没有自觉。」老是被冬恩惹得一肚子气的柯蒂妮不平地夹着菜。「不，会奢望你有这种东
西的我才是个笨蛋。」
「聪明的认知。」小蒙搭上一句，换来恼怒的一瞪。
「闭嘴，蒙．布里特。」柯蒂妮抢走他的肉泄恨。「冬恩，你老爱说些分不清真假的话。」
瞧着自己的双筷，小蒙低下头继续扒饭。
「我只是省略主词而已。」这次的声音因含有食物的关系变得混浊。
「万一真的令人误会怎么办？」害她被炎律怨恨吗？
「阿炎才不会误会。」琥珀色的眸子转过，很认真的看着柯蒂妮。「绝对不会。」
「那么有自信？」柯蒂妮哼道，她就记得有一个男人根本受不了一丁点的挑拨。
「拿阿炎和他比较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冬恩义正辞严地为最重要的人辩驳。
「喂喂。」那家伙不满了。「太过份啦。」
「啊，这样说我也是同感。」柯蒂妮完全停下进食的动作，和冬恩的对答似乎来得更有趣。「还没讲呢
，还没讲自信是从哪来的？」
问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啊......小蒙兀自发着牢骚，有必要将吃饭时间弄成另一个世界的气氛吗？
「嘿嘿。」冬恩露出的笑容很纯也很可爱。「当然是因为阿炎早就知道了嘛。」
「知道什么？」柯蒂妮眉毛挑得高高的。
「知道我啊，」冬恩停顿一下，笑成月牙弯的美丽眼眸仿佛有光彩流动，多教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眼眸。
「最喜欢、最在意、最重要的人就是炎律．维尔摩尔。」
语惊四座的坦率告白，柯蒂妮嘴张得大大，阖不起来的模样显得有些好笑。
「冬恩......冬恩你......」她尝试几次才总算说出较为流利的句子。「你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哪。」
「完全同意。」小蒙没胃口吃饭了。
「欸？」冬恩不明所以。
「还欸？」杏眸吊高，筷子尖端遥指着少年。「你表现出这种粉红色气氛是什么意思？嫌平常就不够甜
吗？要不要干脆多加点糖啊？」
「嗯，可以呀。」冬恩笑嘻嘻的，又拋出一句超乎常理的句子。「阿炎阿炎，过来一点。」
炎律注视朝他勾勾手指，笑得狡黠如猫的少年，琥珀之眸似乎有星光闪烁。
「哪，再低一些。」
炎律照做了。
然后，感觉一阵柔软堵住他的唇。
听着耳边的抽气声，再看着主动送上亲吻并且眨眼暗示不可以拒绝的冬恩，炎律叹息，闭上眼，咽下哺
渡过来的青椒。
那是小猫最讨厌的食物。
「对了，炎律，今天扫除多亏有你的帮忙。」坐在主位的伊尔迪依然若无其事，只是暗示地咳个几声，
要两人分开。「冬恩带你回来真的太好了。」
还未等到炎律的回答，沙连反倒先不满地做出反应。
「伊尔，难道我就没有帮上忙吗？」银发的男人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在闹脾气。「干嘛只夸炎律？」
「闭嘴。」这是伊尔迪给他的答复。
仿佛能看到银发男人身后的尾巴失望地垂下，客厅与厨房的少年及少女忍不住失笑出声，成功换来对方
的瞪视。
「一把年纪了还要人家夸你吗？你羞还是不羞？」拥有少女般秀丽容貌的冬恩却是说着不饶人的话。「
干脆我夸奖你一下如何，沙连小朋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小鬼。」在言语上总是屈居下风的沙连沉下一张俊颜，他看向冬恩的眼神
一向是没好气。「人家炎律就懂得帮伊尔的忙，你呢？只会吃饱没事做是不是？」
照惯例只要不是太严重的话，炎律向来是屏持不插手的原则。
「吵死了，阿炎是舍不得我做事。」冬恩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至于你，食客就该有食客的样子，不做
事可会被人给轰出去的。」
「谁是食客？」沙连不悦的挑高眉。
所有的视线顿时有志一同的集中在这个银发男人身上，伊尔迪沉默半秒，用着纯粹疑问的口气开口：
「不是你吗？」
短短的一句话打得沙连的自尊心碎了一地，他不敢置信地问。
「我哪时候变成食客了？那炎律呢？炎律不也是？」
漫延到自己身上的火苗没道理让它烧着，炎律不带情绪的黑之瞳不带情绪地扫过他一眼。
「别拿我跟你比，我是小猫的家人。」
「当然也是我们的家人。」伊尔迪回答，看样子温泉之旅对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多大的进展，反观另外一
对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了。
「伊尔......」沙连可怜兮兮的望着心上人。
「冬恩，你待会和炎律不是有事要去办？」对银发男人已经习惯视而不见的伊尔迪叫住冬恩。「房间都
整理完毕，用不着再请炎律帮忙。你们今天应该也没任务吧？」
「嗯。」冬恩露出微笑。「是的，我们有事要办。」
「那晚餐要回来吃吗？」柯蒂妮问。「还是帮你们留一份？」
「啊，我们会回来吃的。」放下碗筷，站起身的少年回过头，他眼底的笑意美丽有如春天的白花。「只
是要去一个地方而已。」
34
「你漏了一些字，小猫。」炎律很平静，平静到可以纠正冬恩的简略。
「我的胃果然是没有妮妮不行......意思差不多嘛。」冬恩无辜地耸着肩膀。
哪里啊！有两人同声咒骂。
「我有一天一定会被你气死。」柯蒂妮坐下。「就不能改改你的坏习惯吗？我已经念到要烂掉了。」
「什么坏习惯？我有吗？」年轻的声音隔着沙发传出。
「我看你根本没有自觉。」老是被冬恩惹得一肚子气的柯蒂妮不平地夹着菜。「不，会奢望你有这种东
西的我才是个笨蛋。」
「聪明的认知。」小蒙搭上一句，换来恼怒的一瞪。
「闭嘴，蒙．布里特。」柯蒂妮抢走他的肉泄恨。「冬恩，你老爱说些分不清真假的话。」
瞧着自己的双筷，小蒙低下头继续扒饭。
「我只是省略主词而已。」这次的声音因含有食物的关系变得混浊。
「万一真的令人误会怎么办？」害她被炎律怨恨吗？
「阿炎才不会误会。」琥珀色的眸子转过，很认真的看着柯蒂妮。「绝对不会。」
「那么有自信？」柯蒂妮哼道，她就记得有一个男人根本受不了一丁点的挑拨。
「拿阿炎和他比较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冬恩义正辞严地为最重要的人辩驳。
「喂喂。」那家伙不满了。「太过份啦。」
「啊，这样说我也是同感。」柯蒂妮完全停下进食的动作，和冬恩的对答似乎来得更有趣。「还没讲呢
，还没讲自信是从哪来的？」
问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啊......小蒙兀自发着牢骚，有必要将吃饭时间弄成另一个世界的气氛吗？
「嘿嘿。」冬恩露出的笑容很纯也很可爱。「当然是因为阿炎早就知道了嘛。」
「知道什么？」柯蒂妮眉毛挑得高高的。
「知道我啊，」冬恩停顿一下，笑成月牙弯的美丽眼眸仿佛有光彩流动，多教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眼眸。
「最喜欢、最在意、最重要的人就是炎律．维尔摩尔。」
语惊四座的坦率告白，柯蒂妮嘴张得大大，阖不起来的模样显得有些好笑。
「冬恩......冬恩你......」她尝试几次才总算说出较为流利的句子。「你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哪。」
「完全同意。」小蒙没胃口吃饭了。
「欸？」冬恩不明所以。
「还欸？」杏眸吊高，筷子尖端遥指着少年。「你表现出这种粉红色气氛是什么意思？嫌平常就不够甜
吗？要不要干脆多加点糖啊？」
「嗯，可以呀。」冬恩笑嘻嘻的，又拋出一句超乎常理的句子。「阿炎阿炎，过来一点。」
炎律注视朝他勾勾手指，笑得狡黠如猫的少年，琥珀之眸似乎有星光闪烁。
「哪，再低一些。」
炎律照做了。
然后，感觉一阵柔软堵住他的唇。
听着耳边的抽气声，再看着主动送上亲吻并且眨眼暗示不可以拒绝的冬恩，炎律叹息，闭上眼，咽下哺
渡过来的青椒。
那是小猫最讨厌的食物。
「对了，炎律，今天扫除多亏有你的帮忙。」坐在主位的伊尔迪依然若无其事，只是暗示地咳个几声，
要两人分开。「冬恩带你回来真的太好了。」
还未等到炎律的回答，沙连反倒先不满地做出反应。
「伊尔，难道我就没有帮上忙吗？」银发的男人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在闹脾气。「干嘛只夸炎律？」
「闭嘴。」这是伊尔迪给他的答复。
仿佛能看到银发男人身后的尾巴失望地垂下，客厅与厨房的少年及少女忍不住失笑出声，成功换来对方
的瞪视。
「一把年纪了还要人家夸你吗？你羞还是不羞？」拥有少女般秀丽容貌的冬恩却是说着不饶人的话。「
干脆我夸奖你一下如何，沙连小朋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小鬼。」在言语上总是屈居下风的沙连沉下一张俊颜，他看向冬恩的眼神
一向是没好气。「人家炎律就懂得帮伊尔的忙，你呢？只会吃饱没事做是不是？」
照惯例只要不是太严重的话，炎律向来是屏持不插手的原则。
「吵死了，阿炎是舍不得我做事。」冬恩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至于你，食客就该有食客的样子，不做
事可会被人给轰出去的。」
「谁是食客？」沙连不悦的挑高眉。
所有的视线顿时有志一同的集中在这个银发男人身上，伊尔迪沉默半秒，用着纯粹疑问的口气开口：
「不是你吗？」
短短的一句话打得沙连的自尊心碎了一地，他不敢置信地问。
「我哪时候变成食客了？那炎律呢？炎律不也是？」
漫延到自己身上的火苗没道理让它烧着，炎律不带情绪的黑之瞳不带情绪地扫过他一眼。
「别拿我跟你比，我是小猫的家人。」
「当然也是我们的家人。」伊尔迪回答，看样子温泉之旅对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多大的进展，反观另外一
对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了。
「伊尔......」沙连可怜兮兮的望着心上人。
「冬恩，你待会和炎律不是有事要去办？」对银发男人已经习惯视而不见的伊尔迪叫住冬恩。「房间都
整理完毕，用不着再请炎律帮忙。你们今天应该也没任务吧？」
「嗯。」冬恩露出微笑。「是的，我们有事要办。」
「那晚餐要回来吃吗？」柯蒂妮问。「还是帮你们留一份？」
「啊，我们会回来吃的。」放下碗筷，站起身的少年回过头，他眼底的笑意美丽有如春天的白花。「只
是要去一个地方而已。」
35
那是一个代表炎律与冬恩开始的地方。
看着已经荒废多年的孤儿院，冬恩琥珀色眼瞳里的伤感仿佛即将形成液体滴落下来。
「多少年了......」冬恩喃喃轻语着，他没有真的想得到答案。「我只记得好久好久了......」
「是很久。」炎律低声的说，他一直一直记得这里，不曾将记忆遗落。
「阿炎还记得院长妈妈的墓在哪吗？」伸手轻触锈蚀的铁栏杆，恍惚间，冬恩似乎又瞧见当年天真的孩
童在院里跑跳。
他看见他的影子，也看见了炎律的影子。
「后面的山坡上。」炎律握住他的手，将他缓缓的拉离。「你要去？」
「我来这就是为了看院长妈妈一眼，虽然不能真正的看到她......但是但是，我知道我一定得去，正如我
一定要克服那样的恐惧一般。」
「那么，带束花吧。」炎律说。
当冬恩年轻的眸底映入那块冷硬而毫无生命气息的石灰色墓碑时，他的身体还是抑制不了地轻颤一下。
逃避那么多年，他终究还是回到这里......
妈妈，他的院长妈妈......冬恩咬住下唇，他想别开脸，他不愿面对真正的死亡。
炎律的双手很轻很轻的按着冬恩的肩膀，但是却有不容许他逃避的力道。
「你必须看，小猫。你说你想克服你的恐惧。」
「我说过......」冬恩垂下眼眸，盯着怀中的白色花束。
「抬起头。」炎律的嗓音令人联想到夜间的风。「小猫，除非你今天放弃，否则我会强迫你。」
放弃？放不放弃？冬恩的眼里流露迷惘，他又想起他的院长妈妈了。
冷白色的尸体......院长妈妈？温暖的微笑、温暖的手......也是他的院长妈妈......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怕我吗？」背后男人的轻问突地令冬恩全身一震。
他飞快的转过身，眼底有着焰火，那是一张愤怒夹带惊恐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冬恩觉得他的喉咙好似有东西哽住，很难受。「阿炎！」
「你会怕吗？怕我的尸体？」炎律罕见地严厉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