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似水——by樱似雨

"也许没有这么糟......"
"几千年后，自然会被人类完全破坏啊，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几千年后了......"
"嗯？现在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并没有达到顶峰啊？"
"可是，因为他们的欲望而产生的人神越来越多了。"
"人神如人类一般，排他性太强了，他们不会希望和我们一起存在的。"
"这个诞下我们的地方已经无法容纳下我们了吗？"
"我......去和人神沟通吧，也许还有希望，毕竟，我们已经存在几十亿年了，不应该和小辈们计较。"
"巽，你的天劫将近了。"
"卦像表明只有我有机会。"
"可是......"
"我去了。"
"快回来啊！"
再对话消逝后，一阵阵的回音涌来。
"快回来啊！"
"快回来啊！"
"快回来啊！"
"快回来啊！"
"不要......不要再叫了！"我的心仿佛被掐紧，只因那熟悉的就像自己的分身的呼唤。
"请你......快回来。"那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极为急促，"再不回来，就迟了。"
"我不能回去。"虽然如此回答，但我却想不起到底有什么事牵绊住自己，让我无法回应这个焦急的呼唤。
身上如被泰山压顶，沉重的忘记了呼吸，醒过来以后，才发现是锦衾为我披上毯子。
"主子。"碎影的声音从房间的某个角落传来。
"嗯？"我慵懒的问。自 由 自 在
"忘忧的风老板同意了你的拜访。"
"说。"我眼睛一亮，坐了起身，通过八师弟的信鸽传出的消息终于有了满意的回复，
"今天夜里，戍时一刻，忘忧。"
第9章 迷失
我浅浅的嗅着百年檀木桌上那摇摆的西域熏香，看它婀娜多姿，异香魅人。
"巽公子，请尝尝这杯玉液长春。"在南海明珠和如发金丝编结的珠帘后，那人请道。
"多些风老板盛意款待。"我用指尖轻轻敲着手中那由景德镇窑烧制上贡的影青瓷茶碗，"不知风老板对在下的提议可还满意？"
"巽公子，忘忧并不打算卷入官场是非，"帘后的人整了整宫中绫锦院用缭绫裁制的外衫，缓缓说，"宦海无常，在海边划划小船无所谓，若误入深处，风大浪大，恐怕一个不小心，便葬身鱼腹。"
"在岸边捕捉到的终究是些小鱼小虾，巨鲸鲲鹏只在深海鱼跃。"我赏着门旁那株牡丹，花色烂漫，风姿绰约，竟是价值千金的花中名品黄楼子。
"名如逐波，利若追云，我建忘忧，只为自保，从不求高官厚禄，声名显赫。"帘后的人终于起身，撩开珠帘，款款走出，"巽公子，我本不愿助你。"
我跟着起身，等着下文。
"可是，偏偏有人为了你来闹我，若不助你，她恐怕要在我这磨上三天三夜。"清秀的容颜上满是无奈。
我想了想，实在不知他口中之人是何方神圣。
"但是，我不会拿忘忧来下赌注，忘忧不选择任何党阀投靠的立场不变。我只会在我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予以协助，"他一笑，面向我，"我的名字，叫风油精。"
回至客栈，已是深夜。
那风老板真真是厉害人物，若他为敌，堪称大患。
我躺在床上假寐。
他说的对，我以天机谷传人的身份现世，应该能带给见深更大的筹码。巽浓的身份需要回复，云破月的身份也有其存在的必要。
侧身伏在锦被上，我不愿入眠。一闭上眼，就可以听到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召唤，没有一丝恶意，可正是由于没有恶意，反更显出其中的温柔渴切，焦急需要。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有没能实现的承诺，我，不能回去。
那个梦境，那个古老的记忆，再次袭来，伴随着深沉的悲哀。 ￠自由￠自在￠整理￠
不像之前，总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我便是梦中这个被追捕的男子。
知道这个身体即将如何行动，知道这个身体如何思想，，可是它的主人，现在却不是我。
"我只是想和你们天帝谈谈而已。""我"淡淡环视周遭的围捕者。
"哼，你若乖乖束手被擒，自然可以见到天帝。"为首一人手持三叉戟，身披金甲，额头第三只眼怒目而睁。
"我们与你们人神一向不和，但总算井水不犯河水，杨戬你何苦如此相逼。"
"谁叫你们这些山精野怪不肯臣服于陛下！"杨戬挥动三叉戟，气势如下山猛虎。
"山精野怪？无论有多少修行，在你们眼中，只要不是人类，便永远低人一等，即使修炼，也只是妖怪，永远成不了仙人是吗？""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淡淡的嘲讽，"比你们的存在还要悠久，和天地同寿的我们，只是需要一片生存的净土而已。"
"不臣服于殿下的逆臣，都不可饶恕。"三叉戟直指向"我"。
"那，就开始吧。""我"摇了摇头，轻轻抬起一只手，卷起一阵狂风。
杨戬与围剿者们皆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间天地动摇，风云变色。
"住手！"
未等"我"化去众人攻势，便有三道流星直直坠下。
定睛一看，是一个黄衣少女，身后随着黑衣男子和红衣少年。
少女在场中观望一眼，便愤怒道："你们这群人，居然如此不要脸，这么多人群殴一个人！正义何在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想伤害这样一个美少年，罪不可恕！"话毕，便动手放出一道火炎。
"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话吧！"一旁的红衣少年口气不善的接了一句。
少女放出的火炎出乎意料的强大，如同一尾巨龙，横扫以杨戬为首的众家神将。
"你是何方妖孽！"杨戬堪堪避过火炎，狼狈的问。自 由 自 在
"你听见没有，他叫我妖孽诶～～"少女的口气满是兴奋。"妖精都很漂亮可爱迷人的说"
"就算是妖怪，也是丑八怪！"另一旁的黑衣男子立刻回答。
"黑龙偃月波！"被刺激到的少女浑身像筛糠一般颤抖，一道黑色洪波便从指尖泻出，带有黑暗气息的光流涌向四周。
"我"一惊，如此纯正的自然之力，这个少女，究竟是何人？
"你好！"利落的将见势不妙先行撤离的杨戬赶跑，少女转过身来，眉眼儿盈盈一弯，便漾出一朵极为温暖的笑容。
"你身上...""我"定定的看着面前那个有着如暖玉般笑颜的少女，"...有未来的香味。"
"哇！好厉害！一下下就猜出来了。"少女惊喜的睁大眼，像只大型犬般扑了上来，"我叫古月，来自一千年后。"
"你叫我巽就可以了。"我知道"我"必然已经扬起浅浅的笑，这个少女身上浓浓的自然元素气息给这个身体带来少见的安心感。
"好美啊～～"古月一把挽上"我"的手臂，走向树林边上的小溪，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我的脸。 ￠自由￠自在￠整理￠
"喂！"身后传来不悦的招呼，隐含着被忽略的怒意。 ￠自由￠自在￠整理￠
是一旁的红衣少年和黑衣男子。
"啊！我忘了还有你们！"少女恍然大悟的叫道，忽视两人一脸的铁青。
在溪边小憩时。
"这么说来，阿巽你不是人类咯？"古月在听"我"介绍自己后，偎在我的膝上，抬头观赏着"我"的脸。
"嗯，我，只是以人类的外形出现。"很奇妙的，这个身体对少女没有任何防备。
"可是，真的好漂亮哦！"古月近似迷醉的垂首低喃，"至纯的自然之力，从上古时代便存在着的神，这个星球最原始的居民，到最后，却被人类所驱逐，"她霍然抬起头，眼神悲哀的仿佛在落泪，认真的问，"你们，恨我们人类吗？"
"说不恨，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恨呢？是人类一步步将自然逼向绝境的啊！""我"摇头，"可是，说到底，人类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并不是为了被毁灭被憎恨才被创造出来的。我们，和自然，只是想要和你们共同生存在这个星球上而已。历朝历代，任何时空，人类中都会有了解这件事的人存在，并为此努力。所以，我们恨着，却从来没有失去希望。"
"我也是人类，可是，我不要你恨我啦！"埋在我膝间的声音沉沉的，没有任何精神。
"月，你是不一样的！"
"嗯？"古月抬起头，眼神像被责备训斥的孩童，充满不甘和委屈，原本蕴在眼中的泪由于地心引力而滑落。 ￠自由￠自在￠整理￠
"你的体质非常特别，人类在社会中生活久了，便会失去体内与生俱来的自然元素，渐渐与自然产生对立。而你，不但没有失去体内原本的自然气息，而且还有自动吸收的迹象。""我"擦去她颊边的泪，"我拥有的便是纯粹的自然力量，与你的体质产生的是全然非理性的互相吸引，所以，我永远不会讨厌你的。"
"太好了，被你这样的美人讨厌，我会心碎的！"她绽露笑意，"而且，我最讨厌被人家讨厌了！"
"又在乱撒娇！"采回果子的红衣少年不满的嘟囔。
毫不在意的古月笑嘻嘻的开口，："阿巽，他是爱达尔，黑衣的是夜，他们的真身都是龙哦。"
就在此时，我受到一股强力冲击，被弹出这个身体，眼前少女得意的容颜离我的思绪越来越远。
我像是一抹游魂，飘飘摇摇的在空中晃荡。
这是......我的身体，我自己的身体。
我悬浮在身体之上，试图回去。
一次，两次，再一次......无论试多少次，我的掌心始终握不住榻上的青纱，碰不到枕边的史书，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穿透。
我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心，抱膝坐在身体旁边。 自 由 自 在
我，死了吗？好像还没有，身体的气息还没有断绝，脸色也很正常，只是，我的魂魄回不到身体而已。
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永远回不了身体，是不是就这样死了呢？我才刚刚想起来我只有一半记忆的前生，，我知道自己曾经是谁，但是，为什么转生为人的后面一半记忆却还是不清楚。
就像是从镜中观望般，并没有真实感，前世是神也好，是妖也好，与我现在无关。
窗外的促织鸣声此起彼伏，合奏着一曲优美的招魂曲。
"吱--呀"窗棂被打开，伴随着如匹月光出现的是六师兄，原本漆黑的长发因映着月色而呈现出一种精致的银白，逆光下的脸孔朦胧而不清。
他合衣侧卧于我身边，在夜里更显得白皙莹润的手指轻轻撩开我额前的发梢，柔柔的贴上我的面颊，仿佛因月夜而变的异常魔魅的嗓音在我耳畔低低响起："浓--"
似是压抑着什么，低沉而沙哑的声线，如浮动在横斜疏影间的暗香，若有，若无，若深，若浅，明明黯然的叫人听不清，然而那浅浅的一唤却悲伤的让人无法忽视，即使是无意义的呢喃，也使人忍不住，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凝神倾听，沉溺在那一片汪洋当中，任主浮沉。
"浓--"我见他轻噬着我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掩住耳朵，却忘了自己现在只是魂魄而已，可是，明明只是无知无觉的魂魄，为何还是觉得自己耳畔有一种炙烧的灼热。
他的唇接着游弋至我的唇上。
只是贴着而已，我却在恍惚间尝到了一丝暖意，洋洋的，伴着一缕异香，浸入我的体内。
"嗯......"仿佛被落雷击中，我眼前一黑，一声嘤咛，转醒过来，眼前是六师兄为情而伤的容颜。
头昏沉沉的，辨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痛苦。
手心的真实触感告诉我，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抑制不了身体与魂魄融合时的强烈冲击和灵魂随时离体的不安，我只能伸出手，拥紧六师兄，任手指因太过用力而痉挛，迎上他惊讶的眸，我认真的说道："吹寒，抱我--"
六师兄微楞，随即轻俯下身，我闭上眼，准备承受那夹杂着痛苦与快乐的狂欢。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帘，不含任何情欲的，轻吻着，柔抚着，掺和他低哑的呢喃："浓......不要害怕，有我在......什么都伤害不了你！"
我不知他是如何发觉我的情绪，任由他握着我的手背，轻啄发白的指节，不停的抚慰。
我浅浅的吸着六师兄衣襟间的馥郁甜香，忽然落泪，泪水由眼角蜿蜒流入两鬓，引得他一阵慌乱，原本饱含怜惜的声线又添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愤怒："不要哭...不要哭...你从不落泪的啊...你一哭，我的心都慌了...好了，好了...浓，我认了...帮助九王爷也好，不再碰你也好...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所以，不要让我心痛......" ￠自由￠自在￠整理￠
我摇摇头，开口，嗓音却已哽咽，含着一丝轻颤："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个身心最为痛苦脆弱的时候，幸亏有六师兄在我身边。
梦中离魂之时并未察觉，回到身体以后，前世记忆的冲击远比想象中猛烈，几十亿年的累积，如破闸狂洪倒灌入身体，狂烈的叫嚣。然而我坚持今生意识的存在，不愿与沉重的过去融合，无法承受这种撕裂般的分离，仿佛自己已经完全不存在的虚无，迷失，只想用直接的身体结合去确认我自己，巽浓，这个个体的真实存在。
不过，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蜷缩在六师兄怀中，知道他抱的人是我，就够了。
我闭上眼帘，在促织的吟唱中，有了睡意，一个翻身后，却被小腹处的火热惊醒，那是...！
我睁大眼，望向六师兄忍的辛苦的脸庞。
他见我惊讶的眼神，脸上竟起了一抹飞红："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你放心睡......"
我从未见过六师兄这种害羞模样，仿佛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于是忍不住噗哧一笑。
六师兄原本不自在的神情在见到我的笑容后放松了下来："丢脸也好，只要见到你的笑，什么都值得。"
我闻言，心中隐隐一痛，敛去笑颜，一手握住他的火热，轻轻抽动。
六师兄的声音僵硬起来："浓...你在玩火！"
"我知道。"我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褪去他的外衣，堵住他的唇。
"先声明，"六师兄艰难的移开唇，喘着气，"我不接受同情！"
"你认为，无心无情的巽浓会同情别人么？"我仰头，盯着他的眸，认真的说，"现在，我只是想要你而已。"
六师兄迷惑的皱眉，然后开口，声音闷闷的："今天不行，我没有带药膏，你会受伤的。"
"我不在乎，"我学着六师兄的动作，在他耳边啃咬，"最深刻的痛苦和最狂热的欢愉，我都希望由你来给予。"
这不知算不算情话的实话显然让他很高兴："我很高兴你渴求我，即使只是需要我的身体......"
吹寒的吻如坠向地面的流星，一一落在我的身体，舔咬，啃噬，吮吸。自 由 自 在
他的舌灵活的邀着我的舌翩翩起舞，粗糙的指腹摩娑着我的乳尖，让它迅速充血、坚挺，修长的指尖滑进衣襟在我身后的密处徘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