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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殇——by 雪星缘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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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麻烦三叔了。"卫星魂点头。
"那你们今晚就早些歇息吧。"齐老爷子也说。
"老爷爷,你很关心星魂嘛,为什么非要把脸变得冰冰的呢?"岳欢愉再次在老人的眼中看到疼爱。
桌上一阵沉寂。
"愉儿。"卫星魂非常感激岳欢愉为他出头,可爷爷关心他?
"小孩子懂什么啊?"齐老爷子为自己的感情被人看穿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自由自在]
"就是啊,你看你脸都红了,老爷爷,疼孙子是应该的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像我爹就特别疼我那些小外甥啊。"岳欢愉笑着看向老人。
"我......"齐老爷子不知该说什么,面对着那张清澄的眸子,他实在也发不出火来。"来,星魂,这个蜜汁火腿是咱们李厨师的拿手好菜,你来尝尝。"红着脸挟起一块火腿,将它放到孙子的碗中。
"谢、谢谢爷爷。"卫星魂为祖父的转变感到惊讶和感动,忙开口道谢。
"傻孩子,祖孙之间有什么好谢的。"真的好像,那眉,那眼,那笑,真的好像辰儿。不知不觉,老人的眼圈红了。
"老爷爷?"岳欢愉看到了。
"没什么,只是星魂太像他爹了。"老人笑笑,"来,继续吃吧。"
"爷爷给您。"卫星魂将一只剥好的虾子递给老人。
这一晚的晚餐,齐乐融融。
"睡觉、睡觉、睡觉!"岳欢愉从自己的大包袱里抱住一个--枕头。
"愉儿,你连枕头都带啊?"卫星魂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啊,人家认枕头嘛。"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揉着困乏的眼睛,岳欢愉看向卫星魂,"星魂你不睡吗?"
"愉儿。"躺在床上,卫星魂看向眼睛已经合起来的岳欢愉。
"什么?"
"今天谢谢你。"祖父因愉儿那几句话的改变,任谁都看得出来。
"没什么啦。"抱住卫星魂的胳膊,"睡吧。"
"祝好梦。"轻轻地吻了一下岳欢愉的额头,这似乎已经变成每天的功课,卫星魂也沉沉睡去。
"三叔叫你颂儿,那你全名叫什么?"岳欢愉好奇地问着一大早带他们出来游玩的那个淡绿衫子的少年。
"齐颂德。"少年腼腆地说道。
"颂、颂德?"岳欢愉瞪大眼睛,"那你应该还有个哥哥叫歌功了?"
"对啊。"
"不会吧?"岳欢愉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对、对不起,我不是嘲笑你的名字,只是好怪哦,为什么会起这么怪的名字?""歌功颂德"?怎么这么奇怪?
"因为,这是爹翻成语大全给我们起的。"他的笑好美哦,齐颂德的脸更红了。第一次见到岳欢愉时,他还以为是天人降世,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人,世间能有几个?
"是齐三叔吗?"他看上去那么严肃,没想到这么搞笑。
"对啊,"好想永远都看到他的笑容,"因为我和哥哥出生,爹已经想了好久,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了,就找了本成语大全,就说点到哪个是哪个,结果就是这样了。"
"哈哈哈哈......"岳欢愉笑得站不住了,直往卫星魂怀中倒,一旁的卫星魂则轻轻地扶着他,形成一幅美好的画面。却没有人注意到一旁有一双黯然的眸子。
7
汉白玉的墓碑,上面殷红的几个大字"爱子齐封辰之墓",在枫林的边上,是那么的明显。墓前打扫的干干净净,插着蜡烛,摆着鲜果供品,显然已经有人来过了。齐家祖孙三人一到墓地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想不到,今年还是他先了一步。"齐腾云叹了口气。
"哼,他还有脸来!"齐老爷子气呼呼地说着。
"爹,最痛苦的人其实是他不是吗?因为二哥到死都没有原谅他。这对他来说还不是最大的惩罚吗?"齐腾云一边说,一边将香烛供品等摆好,"来,星魂,给你爹上炷香吧。"
"是。"卫星魂接过三炷清香跪在墓前。"爹,我是星魂,孩儿不孝,今天才来看您。"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地将香插上。
"唉,星魂,你知道吗?二哥真的很疼爱你。虽然我们曾和玉绣宫主达成协议,让二哥和卫娟的第一个孩子姓卫,但二哥却没有因此而冷落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星魂',是因为二哥在你出生那一夜见到一颗星子的坠落,以星为名替你取的名字。他还说他要将你培养成文武全才的少年英雄。如今的你确实是如此,但是他却看不到了。"齐腾云的话到后来已经有些哽咽了。[自由自在]
随着三叔的讲述,卫星魂仿佛看到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幼儿在悉心地呵护,在开心地逗弄。"爹,爹......"无意识地喃喃着,突然他转过头来,"爹是怎么死的?"
"......"齐腾云下意识地避开卫星魂的眼睛。
"三叔?"卫星魂心中的疑团更大了,为什么?为什么爹的死他们都不愿告诉自己原因呢?
"爷爷?"齐老爷子更是将头低垂不敢抬起。
"为什么?我身为人子,为什么不可以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卫星魂声音提高了,眼中有了杀气。
"呃......星魂,二哥临终前曾经再三说过,绝对不可以为他报仇。所以你就不要再问了。"不敢面对侄子红红的眼圈,齐腾云勉强开口。"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想想愉儿,你要让他为你担心吗?"看着卫星魂逐渐和缓下来的神情,齐腾云知道自己压对宝了。
"好了,拜祭过你爹了,你去枫林的那边吧,愉儿在那里等你。"
"我想再多陪陪爹。"
"好吧,"叹了口气,"那我们告诉愉儿你在这里,我们先回去了。"
"好。"
"这样瞒着他好吗?"齐老爷子看着那抹月白的身影。
"总好过他知道真相吧?如果是那样,他绝对承受不起的。"齐腾云扶着父亲。母亲将父亲杀死,对他来讲是无法承受的吧?从未给过自己母爱的母亲将自己的父亲杀死,不论是谁,知道这个消息都会崩溃的。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他知道了的话,那......"
"这世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那人,卫娟和咱们家的几个人,只要咱们不说,相信应该不会泄露的。"应该吧?
"唉,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爹,不要再自责了,您那么疼二哥,这件事您也不想啊。"
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墓前的卫星魂突然感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其实从一开始到墓碑这里时,他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绝对不是愉儿,那道视线太炽热了,仿佛会把他穿透一般。
"谁!"他猛地一转头,却看到受到惊吓的岳欢愉。
"吓死我了,你干么忽然转过身来。"听爷爷和三叔(齐家人要他这么喊的)说星魂在这里,他就跑来了,没想到远远的就感受到他的那种悲伤之气,令人心酸得直想掉泪,他想过去安慰他,却没想到他毫无预警地转头吓了自己一跳。
"对不起。"卫星魂低声说着。
"也没什么啦。那个,你不要伤心了,你这样在天上看着你的爹爹也会难过的。来嘛,笑一笑。"岳欢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情绪低落的人,他只知道他不要他这么难过,看他这样自己的心也拧紧了。
自己还有愉儿,看着那为自己担心的小脸,他扬起了唇角,"放心,我没事的。只是看到爹的墓碑,觉得从未尽过为人子的孝道,有些感伤。"
"那你就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看到你快乐他在天上也一定会快乐的。"
"我会的。"忽然,他又感受到那道视线,迅速回身,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
"没什么。"卫星魂笑笑,"这片枫林很美吧。"
"对啊,小颂说,这就是这里为什么会被称作‘枫庄'的原因。你看,刚刚入秋,这里的枫叶就已经全都红了,好美呢。"火红的叶子挂在树上,远远望去仿佛一树的火焰。
"我吹箫给你听可好?"岳欢愉从袖子里抽出一管玉箫,笑咪咪地说。
"箫?"
"对啊,在家的时候我只是弹琴嘛,其实我最拿手的乐器是箫哦。"晃晃手中的玉箫,岳欢愉得意地说,"皇帝姐夫都说我的箫声比他宫中最好的乐师还要强百倍呢。而且你看!"他将玉箫递到卫星魂面前。
这是一管通体碧绿的玉萧,一看就知道是用上好的玉制成,但通体碧绿的箫却在箫口上有着几滴极艳的红色,像是......血迹!"这个......"卫星魂用手指着那几滴红,皱着眉头。
"看到了吧,这是我九姐夫给我的呢。他说这管箫叫‘泣血',相传有一位乐师拾到一块上好的玉石,将之雕琢成箫,为自己心爱的人吹奏,可后来他的心上人死去了,他伤心欲绝在为心上人吹完最后一曲后,呕血数升也随之而去了。这几滴红色据说就是溅上去的血迹呢。"他没说因为这箫的典故实在不吉利,经营古董的九姐夫根本不想把这个给他,是他自己听到这个故事后非要要的。拗不过他的家人只好送了他。
微一皱眉,卫星魂觉得这个箫背后的故事太伤感了,可见岳欢愉这么珍爱它,也就没说什么。"你要吹奏什么呢?"[自由自在]
"你听!"扬起笑容,岳欢愉将红嫩的唇凑近箫口吹奏起来。一时间万籁俱寂,空气中流动着的全是悦耳的音符,那么的欢快,那么的愉悦,令人心情大好,精神振奋。卫星魂不禁舞起手中长剑随着音节动作起来。霎时间红叶纷飞,白衣舞动,音符流淌,红衣翩翩,枫树林内一派欢快的景象。
音节的最后一拍终止时,正好是剑式的最后一招收式,他们配合的是那么的完美,岳欢愉难掩兴奋地心情飞奔上前,一头扎进卫星魂的怀中。"星魂,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爱你,愉儿。"平和的语气,表达着卫星魂深沉的感情。搂着这纤细的身子,卫星魂的心中有无限的满足感。爱?对,没错,他爱着愉儿,也许从第一眼见到他时,这种感情就已经开始萌芽了,而如今他更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爱吗?这就是爱吗?原来爱就是比喜欢更喜欢啊,那,星魂,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岳欢愉歪着小脑袋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一阵的冲动,卫星魂俯下身子,吻住了那红嫩的唇。好甜!美好的感觉让他不断的吸吮、轻舔。
"唔......"惊讶地岳欢愉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口里,轻轻地、慢慢地挑动着自己的舌头与之共舞。好奇怪哦!就好像那年他喝多了五姐酿的梅子酒一样,甜甜地、晕晕地、轻飘飘地,渐渐地他沉醉在这美好的感觉里......
久久之后,两人才慢慢分开,看着大口呼吸着空气,气息不匀的岳欢愉,卫星魂轻抚着他酡红的脸蛋,"对不起,愉儿,我唐突了。"
"怎、怎么会!"喘着气,岳欢愉扬起笑脸,"我也很喜欢啊,就好像喝酒一样的感觉呢。悄悄告诉你哦,我有看到过姐夫亲姐姐哦,就是这样子的,而姐姐被亲后,脸就红红的好幸福的样子呢。"正笑着,岳欢愉突然脸色一僵,"星魂,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也有亲过别人?"
"啊?怎么会?我没有吻过你以外的任何人啊。"卫星魂想不到他为什么会突发如此一问。
"那,莫姑娘也没有吗?"他还记得那个因为她而让卫星魂板着脸向自己的莫心兰。
"当然没有,我为什么要吻她?我爱的人是你啊。愉儿在吃什么醋啊?"卫星魂失笑地抱着岳欢愉。从没想过这个笑口常开的小人儿也会吃醋。
"可,那为什么你的技术这么好?我都不会呢。"他真的没有找人"练习"过?
"这......可能是本能吧。"他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亲吻,大概真的是男人的本能吧。
"那我为什么不会?"问题宝宝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上来了。
"呃......因为我比你大。"只有这个答案了,再问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哦。"岳欢愉对于这个答案似乎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令一旁的卫星魂暗暗舒了一口气。
"愉儿,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
"舞枫,我一时兴起自行创作的,好听么?"
"很美的曲子。啊,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爷爷和三叔还在等我们呢。"
"好。"不自觉地,两人的手挽在一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卫星魂的这一句话,让岳欢愉红着脸笑了,那笑容是那般的幸福。
就在两人离开枫林之后,在一棵枫树下转过一个黑衣人,那般的俊逸不凡,伟岸出众,却是一头华发,望着两人的背影,那人轻轻地说道:"封辰,星魂很幸福,他有着与他相爱的人。希望他能将我们的遗憾弥补,希望他能得到幸福。那样,天上的你也一定会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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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五台山礼佛的祖母和三婶以及大伯夫妇即将回来,所以卫星魂他们在枫庄留下来,等候那几位亲人,在这些日子里,他和岳欢愉将苏州所有的名景都逛了个遍。
"岳公子!"一声轻唤让正在等待卫星魂买东西的岳欢愉转眸观看。
"萧达?"岳欢愉瞪大眼睛,奇怪,那个青楼楼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抬头看向卫星魂那里,看到他正在购买他最喜欢的蜜饯。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不知岳公子是否有雅兴到在下的别苑一坐呢?"近看之下,这个玉娃娃更是让人心动,吹弹可破的皮肤,乌黑柔顺的长发,溜圆明亮的眼睛,红嫩欲滴的双唇,真是人间绝品,尤其是他的笑容,更是让人心动。想他自认拥有全天下最娇美的男宠,却没想到和眼前的人一比,那些简直如同瓦砾一般。想得到他的冲动愈来愈高涨,甚至宁可与齐家相抗。今天在街上巧遇,不正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吗?他萧达对于到手的机会是从不放过的,就像当初得到青楼楼主之位一样。
"没有。"很直接,很不客气。岳欢愉的家教很好,但是他不喜欢眼前这个人,这个人的眼神太过猥琐,让他特别不舒服。
"何必这么快就回绝呢,相信你去过一次之后就会爱上那里的。"忍不住的萧达伸手便拉岳欢愉的手臂。
"我说不要!"岳欢愉侧身一躲之际,忽然闻到一股很怪的香味,很腻,很浓的脂粉味。让他感觉身子一软。
"恐怕由不得你吧。"悄悄释放出他最得意的迷药"动情",他就不相信眼前的人儿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
"你要做什么!"那厢的卫星魂突然觉得不安,连忙往两人约定的地点走来,果然发现有人在为难岳欢愉,而且正是萧达!
"哼!卫公子,我邀岳公子去我别苑做客,我们就此别过。"说罢萧达就要揽住岳欢愉的腰带他走。
"离我远点!"岳欢愉猛一出掌,让一直以为他武功不济的萧达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掌。
"你?!"万万没想到这个玉娃娃居然会武,而且一出手就是齐家有名的"夺魄掌"!他真的是太小看他了,人不可貌相啊!没想他到居然会如此大意。暗暗咽下涌到喉间的血水,他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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