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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说,我爱你,不是交易——by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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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情,把指甲尖对着我尾椎骨的凹陷,微微刻着。
我一哆嗦,我抓着裤子,我假装正常,"不要了。"细如蚊哼。
我挪旁边,低头,想穿裤子。
他没发觉我异样,当我说不要是想要,他直接伸手,环住我的腰,他的器官,硬生生抵着我,热得我往前缩。
已经蓄势待发。
我扳他手,"我头疼,我不舒服。"
这招一向最灵。
"昨天也没做。"他舔我颈子,轻轻用大掌摸着我腰上的皮肤,就是不碰我的要害,他总不会那么快让我得到满足。
没办法,一般都只能认输投降,这方面,我是比他差了不知道十万八千里。
"我技术很差吧。"我抱怨自己。
他微微哼哼,拍拍我站直合拢的双腿,要我叉开腿。
"你老是看我笑话。"我抱怨他,"就算你玩过的人多,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停下来。
"你不也娶过老婆?还生了儿子。"他声音不徐不缓,刺我痛处。
他从不这样。
我被刺到了,恼羞成怒,回嘴:"是啊,至少我还有老婆孩子。"
说出口,就捂住嘴,我明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老婆没有孩子,都是为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看他,我怕他生气,趁他放手,我突然跑出他的掌握,跌跌爬爬套上自己裤子,跌跌爬爬找车钥匙。
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找车钥匙,他最恨最恨我跑了就没踪,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抓住钥匙,好象抓住保留一点点自己的权利。
一串车钥匙扔在我脚底下,我抬头,是已经穿戴整齐的他,不看我,就跟我擦肩而过。
--"走吧,滚吧,你这没心没肝的怪物。"--
他扔下一句,竟就走,凉薄无情。
我呆呆看他背影,半晌才想起追出去,他已经行在车道上,在发动车子,要离开我!我什么都看不见,就冲过去,一辆汽车从拐弯突然蹿出来,我想我一定来得及冲到他车子面前,我知道只要我吻他一下,只一下,他就又能变成我的青蛙王子。
只是没想到来不及。

青蛙王子一定要公主来吻,不然就变不成,这王子也一定是个挑嘴的王子。
--"我知道错了。"
--"原谅我吧。"
--"耀,求求你,你就跟我说句话吧!"
绑着左脚厚厚石膏,像蚂蚱一样,团团跳到他面前,雷耀不理我已经三天,从他疯了一样痛殴司机,又抱着我的"尸首"绝望呼喊开始算起。
我真不是装死,我真只是痛到一时昏迷,他却不信。
我立他面前,他看都不看。
我却看他面色阴沉,坐在窗户边,削着给我的苹果,不禁愉快回味起他的眼泪和呼喊:
--"端康--端康--快醒醒,你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老婆,杀了你儿子--我就杀了自己!"--
真的哭了,居然,这家伙!还喊得嗓门那么大。我估计他出娘胎都没哭过。
抱着我,俊美如天神的脸上只有惊慌和痛苦,眼泪好清楚,眼眶也红了,把我惊醒。
两两相望,他更抱我猛亲,咬得我舌头到现在都疼,但亲完就完了,再没有给过我好脸色。
我放下拐杖,坐在他脚边上,像忠实的小猎犬。
他理都不理。
我把头搁在他膝盖上,老老实实趴着。
"雷耀,我爱你,爱到我都忘记自己是谁,我害怕。"
他停下来。
膝盖往前顶,正好一下子戳到我脑袋,我胡乱挥手,还是失了重心,啪嗒仰面倒地。
他站起来,我朝他伸出我的双手。
他提脚,踩在我肚子上,践踏一样,真的踩。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仰视看上去好冷酷的他,讷讷不成言。
他眼里只有冰,冰冷得跟刀子一样,往我心里面一次次地戳,又冷又锋利,快像仇恨。
我固执把我的手举得直直,我难过看着他;漂亮的长长的指尖真的伸出来,我赶紧抓他,就靠上的时候,他却突然一挥,重重打开我的手。
我叫了声,失望又惊讶。
雷耀变成了很多年前的他,居高临下,恣意狂妄,嘴角都是对我不屑一顾,我睁睁看他随便就拉开裤链,随便就压在我身上,随便就扒开我裤子,随便就拉开我的腿,随便就猛地捣入。
他还是一眼都不再看我。
痛苦地痛苦地抽插,气也喘不上来,身体轻易被掰断,从中间起就被火热的锯子来回割,只是例行公事,停不下来的,只有疼痛,他把我的身体被当作泄欲的工具。
后面好疼,潮湿的不是精液,是我流血了,他都不管!
我被摇摆抖弄,像张破纸。
直到他满意了,他发泄完了,我无助躺在地上,也被他蹂躏够了,我想他快抽出来吧,我真疼。
"你满意了吧?"
他却冷峭问我满意,我手指都抬不起来,我嘴巴都是苦的,我腿上还绑着石膏。
我不满意。
"出来。"我哑着嗓子,一脸苍白。
"你不满意我怎么敢满足自己?李端康,我就错在把你伺候得太好,轮到你回头嫌我只会玩技术,这次怎么样?味道好受吗?你还要几次才够?--你就这么想逼我发疯?逼我这样痛快上你?--你就是傻子也该明白我究竟为什么要该死地只顾着先让你这没心肝的混蛋舒坦吧!"
他说得森冷,骂得流畅,威胁到危险。
我闭上眼,我不看他。
"你拿出来吧。"我动都不能动,他还在我身体里脉动,强烈的感情揪扯我的心,"你原谅我吧。"
他不拿。
"你就是这样爱我?我跟你说过你再敢跑我就瘸断你手脚,你就一点也记不住?你当我只是说个笑话逗你玩!"
我立刻张开眼,大大看他,"不要!我不要变瘸子残废。我没想跑,我没有跑。我去追你了。"
他不听。或他根本听不到。
他看我的眼神好象真有废掉我的打算安排,他甚至已经扭着我活蹦乱跳的那条腿,把它真当成麻花能转过个弯,他是要给我颜色看!
他真发作我就完蛋了。
我忍着疼,大大吸气,收缩腹腔,缩紧自己容下他的那里,我知道这样会给他带过快感,我辛苦地讨好他,指望他能看在这个份上就再放我一马。
他冷笑:"怎么?使用杀手锏了。你就会这点本事。"
我坚持,我肚子都抽痛,我还拼命拉过他的左手,狂乱疯癫,我亲吻他掌心,上面斑驳伤痕,只为我而留;我知道错了,冷静、忍耐、克制,就算无比占有,也是无比温柔的爱,我怎么会想他没有与我一样的疯狂?
我是个没心没肝的怪物,我是个大混蛋,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我知道他总不会舍得伤我,而总会有恃无恐,直到自以为是去伤害到他,我才满意才高兴才放心!
"我本来就会这点本事。"我抓进他的手,用两手使劲包着,怕他抢走:"你去找你的法国妞吧!我不要你伺候,你让别人伺候你吧!你心里其实是根本不想抱我!其实你一直是想抱女人吧?"
努力瞪大被折腾到红通通的眼,义正严词说出的谴责,却软绵绵形同撒娇讨饶;他绝不原谅笨蛋的李端康,就请原谅吃醋的李端康吧!
他眨了下眼,"是啊。"
边是,边狠狠往我里面一挺,我没叫唤;他好象这才感觉不对,他手摸下去,抬起来,我也勾头看,手上真的都是红红的血!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又不看我,把自己抽出来,慢慢出来。
我张开双手,死死搂着他脖子,粘着他,不让他最后离开,
"我没想跑,我真的没想跑,我真的羞愧,我对你说那样的话,我没脸见你了。"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肯慢慢哼出两个字:
"笨蛋。"
天底下大概再也没有被咬牙切齿大骂做笨蛋的人,能有我这么欢腾开心。

走动的时候要跳着走,翻翻日历,还要等一个月才能拆石膏。昨天小青带菁菁来看我,还给我煨了一锅鸡汤,她在厨房里忙,我就安生坐在沙发上,带菁菁玩。
中间,雷耀打来电话,我说小青来看我了,还带菁菁来玩,让他订个巧克力大蛋糕回家。
他还是维持这一个星期里对我的态度,冷淡,敷衍,连打电话都是责任性质。
哪像那天为我流眼泪的深情痛苦!
小青把鸡汤端给我,我半半拉拉都喂了菁菁。
"你们吵架了?"小青单刀直入,事关雷耀,她警觉一流:"你们俩会吵架还真是稀奇--端康,我不准你再欺负雷耀!"
一口鸡汤差没喷出来,我不吭声。
"表面上雷耀是把端康你吃得死死,其实呢?就我两年来的观察,端康对雷耀很不好!"
她夺过我手上的碗,把她女儿赶一边去,好好数落我:
"什么时候见过你在外面对雷耀撒撒娇?什么时候他给你夹菜,你也给他夹回去?什么时候那些女人盯他不放,连绯闻闹翻天了,你不是笑嘻嘻就跟没事人?什么时候都是雷耀给你扣安全带!什么时候都是雷耀先去拉你的手!--你有当人家另一半的觉悟吗?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雷耀!太过分了,雷耀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跟他吵架?"
她气得抽出纸巾,呜呜咽咽,为她的超级偶像大大不值。
我开始还不明白赵芩那个流浪汗怎么舍得定下来,看来碰上这么个既敏感好动又有丰富想象力的女人,确实难以招架。
我和雷耀的过去,只有我和雷耀知道。
我给她递过整盒纸巾,被小自己快一旬的年轻人教训数落,虽然味道不好受,但的确需要反思。
"雷耀,雷耀......"她声声念着偶像的名字,为他情圣般所为难过不已。
我提醒她:"我是男人,你见过两个男人没事粘乎粘乎?"
"你不是跟他结婚了?你跟他粘乎是天经地义。"她瞪我,雷耀做的总是对的,雷耀想做的也都是对的,哪怕最后跟男人在一起,雷耀还是对的。
"我以后会注意改,我很在乎雷耀,只是我不太会表达。小青,谢谢你。"我笑,很安分守己的老家伙一样。
大人总要哄小孩的。虽然对雷耀是要倒过来,但对其他人,我还是喜欢去哄哄,小青是赵芩的妻子,就等于是我的妹子了。
"好吧。"她考虑半天,决定再给我个机会:"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她又把鸡汤塞回我手里,麻利地把我晚上吃的药煎好,嘱咐我怎样怎样休养,不要吃这个不要吃那个,还勒令我不要没事躺着,要到处走走,做恢复锻炼,最后她想想还是说,明天得再炖补品过来,替雷耀好好看着我[自由自在]。
晚上,雷耀快回来了,她才走,边一脸甜蜜说赵芩今晚要带她去哪儿哪儿游车河。
梦幻与生活,她分得挺开。我就不行了,所以才走到今天这步。
雷耀很晚才回来,头发凌乱,还喝酒,身上还有女人香水,明显像跟女人鬼混完了才肯回家。
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洗完澡,一片黑漆漆,他睡到床上,隔我远远,我摸摸索索爬过去。
"我那边好了。"我凑到他耳朵边,歪歪扭扭,说得不好意思,手伸进他第二个扣子与第三个口子之间,摸啊摸。
他不甩我,侧过身。
我攀上他后背,粘着,蹭来蹭去,他冷冷说:"我累了。"
我把手伸到他下面,还没摸到,他闪电一样拍过,我疼得一缩手。
我揉手,他真能下重手。
我嘀嘀咕咕,恨恨又爬啊爬爬回去,正面躺好,我也动都不动,盯着黑黑的天花板望,望穿一个洞。
望了一刻钟,我叹气,我自作孽不可饶,我还是爬到明显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他旁边。
"我要你。"
我也冷冷说。
他坐起来,要下床,可能还要走人。
我扑上去,趁他来不及跑。
他推我,我半拉半拽,翻来倒去,终于给我趴到他身上了,石膏悬在床外面。
"你还想往哪边跑?"我压住你了。
他不说话,每个棱角每寸眉目就算在昏暗里也看得出可怕的英俊。
我亲他眼睛,亲他眉毛,亲他鼻子,像雨点一样执着打下。
然后,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平常,一般,他都会接手,不要我操心费力--只要交给他就好,只要我交出自己,他就给我快乐,真简单,真纯粹,真是一个一点都不平等的交易,非要我把自己全部交出,他才会给我最后的天堂。
他却在两年里,让我吸鸦片一样吸上了瘾,让我什么都忘记只有记得他,这个坏心眼的诱导罪犯,沉沦了我所有感官,所有心志,把我牢牢攥在手心;没有他,就没有交易,就再没有快乐,就再没有天堂。
"我不是端康,我只是你的。"
在太早太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忘记我是谁了,我跟他是一体,我是他的,他也是我的。
"是吗?"他很轻薄,就笑,不把我当回事。
"你到底要为那车祸气到什么时候?"我皱眉头,两手撑着他胸膛,捧住他美丽的头颅,细细亲吻他的双唇,好甜,非常甜,我愤愤:"我也不知道汽车会撞过来,我又不是神仙!你看我运气不是很好?没有被撞死--"
他打了我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我惊呆掉。
"住嘴!你这没心没肝的东西!"
他像终于强烈爆发的火山,愤怒地揪了满手我的头发,突然就抬起头,张开嘴,使力咬住我颈子,掠过一片火烧活燎的剧疼,好象与其看其他东西随随便便弄死我,还不如他现在一口咬死我来得干脆。
他的手摸我的身体,急切和狂乱,摸我全身的筋骨、皮肤,我生命的迹象。
"我怎么会扔下你走掉?我看到你追我了,我看到你就在我面前被汽车轧倒,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我--我--"
我才明白,到现在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我结结巴巴,手足无措,我已经惯于为他生死,我什么都不怕,我都能自暴自弃喝酒喝到胃穿孔,我都能大晚上游过零下十度的大海就为关上他的一扇窗户,我都能陪一个瘫子一个一点都不记得我的人陪一辈子,我怎么会被这点小车祸给轧死?
这安慰不能说出口,我怕他又打我一巴掌。
我只有用力抱他,算是我活生生的证明。
他久久抚摩我的身体,用冗长的爱抚和前戏代替他其实非常想暴打我这少根筋的笨蛋狠狠一顿的真心[自由自在]。
还好,最后终于敌不过我生拉硬拽,最后终于等到他不情不愿,还好,没有像咬我脖子那样的狂热,不然我估计我这辈子都别想活着站起来,嗯,还算温柔,还算细致,还算神魂颠倒,还算,还算......

送他去飞机场的前,先整理了一遍房子,当我走进那个房间,我发现更变本加厉了,连橱门都没关,我的电影四处洒落一地。
雷耀可以排除嫌疑了。他没有作案动机作案工具,以及作案时间,我们从昨晚闹腾到现在。
一个小小的人影蓦然出现在我排查名单内。
我坐在候机大厅里,雷耀坐在我身边。连外国人都要回头看他。
我在计数,有多少老外认得他。我成就感十足,当年我可真是火眼金睛,一击即中。
"你去巴黎拍哪部戏?一个星期就够了?"我随口问。
"不是拍戏,是跟法国人谈拍片,我短时间内打算息影。"
翻着报纸,随口答。
"嗯。"我点点头,抽他报纸看。
我看完一页,我一激灵,大声:"你不演电影了?"
他放下报纸,看我,眼神洞穿我:"你不愿意?"
只是很突然,反应不过来。
"你想拍电影,真的想吗?"
他思考了一会,肯定。
我也思考了一会,权衡利弊,最重要是他想做的,"好吧,那我同意了。"
他摆出一副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泰然处之的酷模样,我想你心里才不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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