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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by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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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雨见方林半天没有动静,便抬头看了看他,见他诧异的微瞪着眼,便也随着他的眼光往旁看去。
抿开了嘴笑着,齐雨此时才发觉,原来戴着白纱帽的他是这般模样的。
一模一样的白衣,一模一样的纱帽,就连那身子也是一模一样的纤细,同样白皙修长的手,怕是站起也不分高矮。
那人儿抬高手扶在纱帽上,似要摘下纱帽,却被旁边的女人拉住:"别取,我可不想又被一群人缠着不放。"
"不取怎么吃?"
呵呵呵呵~~~~齐雨裂开了嘴,笑意更是上升。没想到连声音也是如出一辙。如此之来,他倒有些好奇这与他如此相像的少年是何般模样了。
那女人伸手指了指齐雨,笑着说:"人家不是也就这样吃着了吗?"
那少年轻哼了一声,还是将白纱帽取了下来。周围一片惊叹,为的是那白纱下娇艳毫无男女界线的面容。束高的黑发垂了下来,瀑布般的黑发衬得他越发的美丽起来。
"呵呵呵呵~~~~"齐雨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啊,连那头发的长度也是一模一样的长及臀部,不知是他俗还是他俗,没想到都落到一起的装扮了。
那凤眼挑了挑,红唇微张自顾自的细嚼慢咽起来,慢悠悠的动作有些过份的缓。
那女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抽空看了看齐雨,可能真是饿了,后来也埋头吃了起来。
方林心中一叹,那少年相貌与齐雨真是不相伯仲,一人长相偏于柔和而一人偏于娇艳,一人举手投足中带着风情而一人带着柔和,这互补之下,倒是真让人有一些分不清彼此的感觉了。
分明是长相各异的人,但却给人一模一样的感觉,也难怪方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子阳,你还记得我那玉佩是在哪里掉的吗?"风飞雪咬着竹筷问着,那玉佩是娘亲留给她的遗物,一直佩挂在她身,如今掉了怎能让她不急。
"嗯。"轻哼了声,皱了皱眉,端着茶水轻啄了一口。
"你知道?!"
"吃吧,晚些我去拿。"
风飞雪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这白子阳难道一天下来看她疯了般的找很好玩吗?"你怎么不早说。"
"你刚刚才问我。"白子阳轻瞟了她一眼,再次喝了口茶便捧着那上好的青瓷茶杯没有再放下。
"唉!那倒是我的错啰。"轻叹了一口气,风飞雪不再多说了,白子阳就是这个死样子,再跟他说下去,她怕自己先被气死。
吃了几口也再没有了胃口,便拿了剑与他一同站起,那旁边的王三儿见到,马上三两步冲上前来。"姑娘公子可要休息了?"
"嗯。"风飞雪轻哼一声,被小二这么一问,倒真有些疲累起来。
一旁的方林与齐雨也站了起来,跟着前方带路的小二正往前走着。来到那厅堂门处,齐雨与白子阳的剑撞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脆响,两人都感那剑在手中轻颤了一下,有些讶异的轻侧着脸看了看对方的剑。
流水(行云)?!

第十章
白子阳与齐雨有些诧异的对视了下,就连旁边的风飞雪与方林也看了他们手中的剑一眼。
齐雨见那与他相视的白衣少年转了眼,率先向前走着,又止不住的抿嘴笑了笑。
方林伸手牵过了他,小心的拉他走着。没有多话,倒是对旁边的风飞雪礼貌的点了点头。
齐雨并不是柔弱的人,但方林一直疼惜他惯了,再加之齐雨本就是个懒闲的人,无视于所有人的视线,顺热依偎到他臂间,任他半搂半抱着走了。
那风飞雪啧了啧嘴,三两步便追了白子阳过去。
"公子,夫人,您们看这房间还合意?"
"公子,姑娘,还这两间儿,刚换的干净床垫,刚熏了香,舒服着呢。"
两位小二齐声开口,六人就这么在各自的门口站着。
"小二哥好记性,记得我喜欢这香味儿,给些铜子算姑娘我打赏你的。"
"哎,谢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叫王三儿。"那王三儿接了铜子儿推了一扇门便喜笑言开识趣儿的走了。
风飞雪看了看那进了同一间屋的两人,便笑着也将白子阳拉进了自己屋里,与那青衣男子相视笑了笑关了门。
倒了杯热茶放在白子阳跟前,风飞雪转向推开面东的一扇窗户,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向白子阳笑着:"那白衣的还真是位姑娘家。不过,你与那姑娘如此体似,倒让我大开眼界了,呵呵~~~"
白子阳把玩着手中的流水剑,丝毫未被风飞雪的话影响。
风飞雪见他没有吭声,便继续打趣道:"不知那姑娘手中是否是行云剑,如若真是,那你可就亏了。"
白子阳看了她一眼,放下剑转而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
"江湖上有句传言。行云流水静无声,银月绿风挂天上。其中滋味谁晓得,鸳鸯凤凰共翱翔。这行云流水剑本就是鸳鸯凤凰对剑,行云为鸳凤,流水为鸯凰,她持行云,你持流水,你说你吃不吃亏?"那风飞雪说到得意处,止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既是鸳鸯凤凰对剑,你该与那刘之严成婚才是。"
"你......"那风飞雪有些气结,瞪大了眼看着依旧冷着张脸的白子阳。
"如若不是我爹爹与刘伯伯交好,那行云剑也早归入我风云堡,那轮得那刘之严在手。"风飞雪轻哼了一声,随后有些讶异的叫了声,"对了,那行云剑分明是在刘之严手里,怎会落到这白衣女子手中?"
"听包打听包听说,刘之严与我未婚夫婿是一同去的流云谷,莫非那女子与不死妖童有什么瓜葛?"
风飞雪急步走到白子阳跟前坐下:"子阳,我们去会会那两人可好?"
"风姑娘自己小心。"白子阳拿了剑站了起来,准备抬步往外走。
"你是什么意思?"风飞雪拉了白子阳,不悦的看着他。
"那白衣人内力分明在你我二人之上,风姑娘就算是想死也不该拉子阳下水才是。"不管白衣人手拿之物是不是行云剑,两剑相触分明是流水剑发出的响声更大一些,震得握剑之手有些发麻,那白衣人手中之剑只是轻响了声,内力弱些的根本听不出声音,白子阳之所以破例的看了那白衣人一眼,也是为他的深厚内力所惊。
见那两人并无恶意,便也相安无事罢了,如若真去挑衅,未必会讨得什么好处。
"你说的可是实话?还是你嫌麻烦借而推托?"风飞雪分明不信,那白衣女子分明柔弱得很,连走路都要她相公扶着,如若不是手中一把剑,看起来更像哪家文人千金。
"两者皆有。"
"你......"风飞雪娇喝了声,见白子阳推了门出去,气得一脚踢飞瓷凳,听得那啪的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

"公子,夫人,小的先下去了。"
齐雨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那小二关了门下去,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变夫人了?呵呵。
方林上前轻柔的揭了他的纱帽,见他抿嘴眼波流转的看了他一眼,呆愣了一下,脑中晃过的竟是洞房花烛夜,媒人唱声杆称揭盖头的情景。
"林,是流水剑耶,听说流水剑的剑气是绿色的,一定很好看。"齐雨笑弯了眼,露出白齿对方林笑着。
"呃,是啊。"方林放了纱帽在旁,倒了杯热茶让他端着暖手,"你喜欢我去帮你取来便是。"
齐雨抿了抿嘴,左侧脸颊上的酒窝更深了些。
"我累了。"
"那睡吧,我在这里守着,等你睡了再走。"方林抱起齐雨将他放在床榻上,帮他脱了衣袜,坐在床边看着他浅笑着闭了眼。
浓密的黑长睫毛俯下盖住了黑眸,看着那黑黑的一层阴影,方林有些看呆了眼。
心绪平缓,连呼吸也绵长了起来。方林每每此时,总是要比平时平静得多,终他一生,怕是都看不够这番美景。
"林,你的模样真难看。"
呃?方林看了看闭着眼嘟着嘴轻说着的齐雨,裂嘴笑了。抬手摸了摸隔了一层皮的脸,碰到了些胡子,看来小雨终还是看不惯他这副模样。
罢了,过些时日就取了它吧。

是夜。
阳春三月,江南的夜虽不至冷,但还是有些凉爽。
最后一声更响停了下来,听着打更人拉高了嗓子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寂静的夜,随着他的远去,只剩一轮弯月孤零零的挂在天空。
"好弯的银月,真好看耶。"
一声近似于欢喜的惊呼声传来,让飞跃着的白子阳停顿了下来。
"都三更了,你到哪里去啊?"齐雨轻笑着,与白子阳并立在屋瓦之上。
白子阳握了握手中的剑,看着那张越凑越近的小脸。
彼此的呼吸交唤着,暧昧得让周围的轻风都仿佛停顿了吹拂。齐雨顺了顺只懒散的用一条白巾束在身后的长发,往白子阳身上趴倒了去。
脚步转移,白子阳侧身往旁,只见那齐雨保持着趴倒的倾斜,侧头抿嘴笑了笑,便换了方向继续向他靠了过来。
一人退一人进,两人速度都是快得出奇。那夜色之中就只那道白影交替着闪着。
最终还是白子阳一个不及,被齐雨扑了个满怀,惊怒之下本想拨剑相刺,没料那人只是乖乖的靠着他,还拉了他的手环抱着,便把全身重量放到他的身上了。
"好累哦,抱一下都不行,小气鬼阳阳。"
?!白子阳呆愣着看着与他一般高矮的人儿,任他的头枕在他的肩上靠着,那熟悉的模样仿佛是依靠了千百次似的习惯。
"哎,我叫齐雨,阳阳,你姓什么呀?"齐雨靠得舒服,理所当然的问起他来。
"白。"白子阳脱口而出,马上为自己的妥协恼怒,松开了手想一把将他推开来,没料那齐雨抱得死紧,这一使力倒害得他脚下打滑差点跌下屋顶。
"放手!"
"不要嘛,你好香哦,抱着软软的,我喜欢耶。"齐雨娇气的埋了头在他肩颊之处磨蹭了两下,在白子阳发飙之前有些责怪味道的说着:"阳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哪里去?"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白子阳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上涨的情绪,再次看到齐雨把他的手环到他腰上放着。
"阳阳叫我小雨就是了,公子公子的好不亲切。"
"你!"
"我什么?叫我小雨啦,下雨的雨哦。叫啦,叫啦,叫啦,叫啦,叫......"
头大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在怀中撒着娇并没完没了的少年,白子阳嘴角抽痉了一下,从牙缝间憋了句出来:"小雨。"
齐雨抿嘴笑着,抬起头就对照着那红唇印了下去:"阳阳,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十一章
唇边的温热让白子阳微愣了一下,但随即皱了皱眉,巧施力从齐雨的手中滑了开来。轻哼了一声,飞身往远处去了。
"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照应些。"
白子阳抿了抿嘴,有些惊讶这齐雨竟能丝毫不差的跟他并飞,而且还能间隙与他调笑。不知他是何来历,那武功招式也完全看不出来出自何门,但见他毫无恶意,便也不想与他再行计较。
片刻之后,白子阳停在一家豪门大宅中的凉亭顶上,一脸木然的往四周看了看。
"哇,这里好大,看起来挺有钱的。你来偷东西?"齐雨靠近了白子阳悄悄的说着,但随即头往后仰了仰,扫视了他一番,"晚上偷东西应该穿黑衣吧,你干嘛穿白衣?这样很显眼的耶。"
你那白衣比我还显眼!白子阳抿了抿嘴,没有说出来。
齐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丝绸的白衣,与白子阳身上绵锦的白衣不一样,丝绸的衣裳本就比较亮眼,在月光下倒更显得显眼一些。
齐雨见白子阳把视线投向了他,脸上挂着的笑更甜美了些。
"什么人?"一声大喝打断了两人各自的思绪,越来越多的嘈杂声传了过来,眨眼之间那凉亭之下就聚满了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白子阳本就不喜偷摸行事,见宅院里的人都冲了过来,也省得他再费力。齐雨抿了抿嘴,看都未看四周,视线一直停留在白子阳身上,微笑着往他身边挨了挨。
白子阳随着他去,也未过多指责,身形动也未动,冷眼看着亭下众人。
月光有些亮,足以让人看清他二人面貌。银月映衬白衣飘飘,各手持一剑,绝美的容貌透着触摸不着的飘忽感,让嘈杂声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瞪大了眼争相看着他们,生怕错过了这一眼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随月而去。
顺着看去,不难看出围攻的众人似乎留了一条通道。训练有素的守卫片刻便回了神,倒头各自往后退了退。
果不然,一个豪爽的声音随之而来:"白兄弟可总算前来,也不枉我李傲白等一场。"
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手持纸扇悠闲的踱步而来,右腰侧挂着的玉佩在夜色中闪着翠绿的光芒,这样理所当然把所夺之物挂出,从那人眉目中的傲气倒不难看出他此举之为。
白子阳飞身落下,齐雨紧跟而上,两人并肩而立站在李傲的跟前,只是一人冷眼相看,一人柔顺浅笑,倒让刚才还分寸把握十足的李傲错愕的呆愣了一下。
"还来。"白子阳摊了手掌在李傲面前,冷冷的说着。
"什么?"李傲有些狼狈的开口,一时未转过神来。
齐雨甜甜的笑着,露着酒窝微歪着头看着李傲,见他惊叹的表情越来越明显,便轻笑往白子阳身上靠了去,"阳阳,这个人多半是傻子。"
"放肆!"旁边一人大喝一声,抽了刀便往齐雨挥来。
那李傲难受得人如此辱骂,心中气急但又见身旁侍卫动起手来,倒心中一急:"住手!"
话音还未落,那齐雨就已偎入白子阳怀中,大刀挥来白子阳身形丝毫未动,连神情也丝毫未变的就这么站着,倒是让那侍卫自动停了动作,又听到李傲喝斥,便收了刀退到一边去了。
倒是齐雨就此赖在白子阳身上不肯离去了。白子阳暗自使力,也未有何效用,相处虽只有短短一柱香不到的时间,但也大概知道他赖皮功夫一流。不想在外人面前有多余之事,便也松了劲再次随他了。
李傲暗自松了一口气,见他二人如此亲昵,心中暗想二人莫是亲生兄弟。但又不便多问,怕误了计划,便笑着拱了拱手:"白兄弟何不与这位公子一起随我入内再说。"
"还来!"白子阳依旧摊了手,口气有些不耐起来。
"白兄弟何况心急,竟来我府就该让我尽尽主人之谊才是。免得外头人说我李傲太过待慢客人,传出去我脸面何在。"那李傲丝毫不被白子阳的无礼所影响,只是笑着让了让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相信白兄弟也是个不愿闹事之人。虽说我这府里上上下下未有一人能敌得过你,但也能让闹得让你不清静。何不如大家说说笑笑,我本意也只想与你做个朋友罢了。"
齐雨抿嘴笑了笑,见这李傲软硬皆施,倒是把白子阳的脾气摸了个透底。便松了手,转了位置在白子阳旁边站着,牵着他向李傲笑了笑。
李傲见这柔美公子笑得妩媚,便也回笑了一下,受意的转身领路了。
并肩而走的二人,看似平和亲密。暗下里各自较起劲来,那白子阳只想争脱齐雨,齐雨却又死命不准,内力相撞都没讨到好处,倒累了一身汗。
白子阳皱眉看了看他,齐雨侧头对他笑着,嘴巴嘟了嘟住了个噤声的动作,让白子阳一时气结,差点翻脸。
"你兄弟二人感情定深,让人羡慕。"那李傲立在一外厅门槛,转身请他二人请去,见他们如此神情,不由得感叹起来。若他与兄弟也能如此情深,定能让母亲心感安慰了。
白子阳轻哼了声,便被齐雨一同拉着越过他先行到屋内落坐。白子阳咬了咬内唇,手上温热至此还未放开,又感齐雨调皮的轻捏了捏他的手,不悦的斜瞟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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