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哥的孩子像根草——by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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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啦。"如今的小黑已经荣升为芸笙的贴身小厮,自然要为主子的身心健康着想。
"人家杜家少爷一天给牡丹坊的头牌写三首情诗呢。还有,还有,牧羊家的公子都有两个媳妇了。您呢?都15了吧,女人的手摸过没有?"唉,主子不吃肉,仆人也要跟着吃素呀,连带荒废了我的大好青春时光,小黑心中哀叹。
"女人的手?"芸笙想了想,"摸过呀。我还抱过呢。"他心说这算什么。
"啊?行呀您,什么时候开的荤?"听到少爷这么肯定的回答小黑吃了一惊。
"容妈,三三妈,我都摸过好几遍了,没啥可摸得。"
咚--,小黑一头磕在桌子上,哭丧着脸说:"那不算!要摸年轻女人的手,大姑娘的手!"
"年轻姑娘的手?"
"对哟,又白又滑,跟您这差不多。"小黑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嘿嘿,老大,要不咱们出门看姑娘去?"
"不去,不去,你没见我有多忙。先生说了,今年要我参加院试中个秀才,我还要好好看书呢。"芸笙推搡小黑,"再说了,跟我的手一样有什么好摸得。你少在这里给我闲扯,去看看今天老母鸡下个蛋。"
"是,小的这就去。"小黑垂头丧气答应着。唉,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
白白嫩嫩的姑娘?芸笙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唉--,现在谁有心思管这个。"最近压力特别大,特别大,头发都要掉光光。"看着小黑转生离去,芸笙心不在焉的看着书小声哼唱着。考秀才都快把自己考死了!哼,要不是那个家伙,自己至于这么拼死拼活的嘛。想到苏子冈,芸笙心里就快沤死了,出门在外也不让人安生。
头一年还好,也不知道是玩野了还是忙于应付学业,大半年了才来一封书信。内容也就是汇报一下情况,吹嘘一下自己又学什么什么了,又见什么什么大人物了。可是,往后的这几年,信写得越来越勤快。这两年更是不知抽了什么风,一个月就一封。有鸽子送来的,也有托人带来的。总之,每个月中必定一封。
写信就写信呗。除了自夸,问候爹爹们,关于自己的内容倒是多了起来。什么要好好读书啦,要多运动少吃饭啦,没事少出门啦,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了,特别是青年男女啦......哼,要你管!偏偏和你对着干。
可是,事与愿违。不知道那家伙使了什么妖法,大家都认为他说的有理,竟然开始按照他的话去管自己了!还引用他的原话,什么,不管不成才!没有天理呀!
"嘿,我说,你好好背书,人家子冈特别嘱咐过的,让你今年去考个秀才。人家子冈13就考中了。上次来信说,波斯语都过6级了。"
"笙儿,别光吃肉,来吃点菜,哎哟,少吃点。瞧瞧,还这么胖。大少爷说了,小时候太胖,以后容易得老年痴呆症。"
"宝宝!你怎么又自己出门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外面坏人多。你哥说了,你这个年龄阶段是塑造人格的重要阶段,没事在家里多修身养性,少出去跟坏孩子玩!"
"少爷,走路要目不斜视。大少爷说了,以后出门要我一步也不能离开你,而且有姑娘的地方不能去,有公子的地方更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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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可恶的家伙!芸笙想起来就恨不得他死在外面别回来。正闷闷不乐的看书,就听见外面一片喧哗。
怎么了?芸笙好奇的走出门,东张西望。
"老大,老大--"狗道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大少爷,回,回来了!"
什么?芸笙张大嘴,这个家伙回来了?就这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没有死在外面?(子冈:芸笙,你不能这么咒我!)
"快走呀,老爷让您去门口呢。"狗道看见老大发愣,直接拽着芸笙的袖子就往前院拉。
哇,好多人呐。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哼,了不起啊,不就是回家嘛,至于这么隆重!芸笙一脸的不高兴,磨磨蹭蹭的走到爹的身边。
"哈哈,宝宝,你哥马上就回家了。这孩子也不提前说一声。"宋清歌的声音里透着高兴劲,不停的往门外张望。
切--,芸笙把头转向另一边。学了那么多本事一定更厉害了吧。有没有再和别人打架?他长成什么样子了?高了?胖了还是瘦了?在外面一定不如家里住的舒服吧,一定会又矮又瘦又黑!
正出神,听得耳边一声清亮的男声,"爹,二爹,我回来了!"
轰---,等待的人们激动地朝门口涌去。在山庄里一向是主人善待仆人,仆人敬爱主人,许多人又是看着苏子冈长大的,所以自然热切期盼着出门五年的大少爷归来。
"大少爷终于回来了!"
"快看,快看,都长成大人了。"
"是呀,是呀,又高又英俊呢。"
"天呀,这神仙一般的人还是咱们那个小恶魔般的大少爷吗?"
"真气派呀!好风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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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年轻的男人们都仰慕的看着大少爷,年轻的女人们都倾慕的看着大少爷,上了年纪的人们都欣喜地看着大少爷,芸笙退到角落里吃惊加妒忌的看着大少爷。
微笑着环视过众人,苏子冈快步走到苏镜清和宋清歌面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爹爹--,子冈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第一次离家就走了这么久,真是想念的紧呢。不知爹爹和弟弟这几年过得如何?看着依旧威严俊朗的爹和依旧清秀文雅的二爹,苏子冈也有点激动。
"回来就好,我们的子冈终于长成男子汉了!"苏镜清拍拍子冈的肩头,满意的看到大儿子个子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且举止稳重,想到送出去的时候还是个玩劣少年,不仅感慨万千。
"冈儿--二爹真想你呀!疯出去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宋清歌含着眼泪紧紧抱住子冈,"瞧瞧,都出落得如此标致了。"
呃?苏子冈闻言苦笑一下。这个二爹,看来还是老样子。"好了,好了,孩儿不是好好回来了。以后会更加好好孝顺二老。"
"呸,臭小子,谁老了?!"宋清歌不高兴了,推开大儿子。又拉住左看看右看看,赞叹道:"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呀!"接着又美滋滋的吩咐:"三三妈,碧碧爹,快点准备晚宴给大少爷接风!其他人也都快去准备。"
"您放心吧!"厨娘三三妈和伙夫碧碧爹听到吩咐,屁颠屁颠的忙活去了。大伙也纷纷散去。
子冈笑着摇摇头,一眼瞥见站在角落里的芸笙。
"芸笙?"子冈慢慢的走过去,低下头看着弟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瘦了,我的小猪!"
"哥--"芸笙呆呆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苏子冈。没有矮,反而比大爹还要高;没有瘦,反而结结实实的;没有黑,呃,反正不像自己这么白,但是,但是......芸笙脸上突然一阵发热。唉,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自己长得英俊多了。
"大头--"子冈伸手搂过芸笙,下巴在芸笙的头顶来回的蹭着,悄声说:"想我没?"
嗯?"不--"本来想说不怎么想,可是被圈在暖暖的怀里,好像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兄长之情,芸笙犹豫了一下,"想,想。啊--"。芸笙感到搂着自己的手臂突然用力。不要搂那么紧,很难受的。他开始挣扎。
"呵呵,兄弟俩可真好呀。子冈真是懂事了,知道爱护弟弟。"宋清歌赞许道。"好了,好了,我们进屋去。子冈也累了,先休息休息,晚上给你接风。"
苏子冈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又捏捏芸笙的脸蛋,这才跟着爹进屋去。
呼--,这家伙力气真大。芸笙舒了口气,摸了摸脸蛋,瞪了一眼子冈--讨厌这么大了还捏我。不过,这个人好像变了呐,难道真是长大了,就不会欺负人了?芸笙跟在后面暗自琢磨,还是小心点好。
14
比较
接风宴设在水榭里,按照宋清歌的话讲,晚上在这里吃饭特别的有情调。
芸笙看着满桌子的菜,噢?都是哥哥爱吃的。哼,我过生日也没见三三妈,碧碧爹这么用心过,两个马屁精!芸笙愤愤地想。
"来,第一杯祝贺子冈顺利学成归来。"苏镜清举起杯子,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高兴劲,一家人终于又能坐到一起,而且大儿子如此仪表堂堂,当爹的怎么能不高兴呢。
大家都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希望子冈能够早日担当起双清山庄庄主的重任。"
一家子又都干了。
"另外,你弟弟年纪还小些,以后你可要多多关心指导他呀。"
"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爱护芸笙的。"子冈立刻用无比诚恳的语气回答。
"看看,就是不一样了。多懂事呀,宝宝你以后多跟你大哥学着点,听到没有?"宋清歌现在对这个儿子满意的不得了。简直快要捧到天上去了。
"哦。"芸笙小声哼了一下。抬头扫了一眼笑吟吟的子冈,眉宇晴朗,神采奕奕,虽然心里不大舒服,可是还是要再次承认哥哥确实比自己在外形上强上百倍。连刚才倒酒的丫环小西就那么被哥哥看了一眼,脸马上就红了,结果到自己这里酒都倒的溢了出来。
看来只能修饰内在美了,芸笙给自己打气。
酒过三巡,终于可以好好吃菜了。芸笙早饿不耐烦了,拿着筷子左突右闯,横扫饭桌。"宝宝,注意吃相。"宋清歌开口教育。
都是苏子冈啦,要不怎么会这么晚开饭?还怨我吃相不好。芸笙幽怨的看了一眼子冈。子冈也正看着芸笙,"小弟年纪小禁不得饿,来,慢慢吃。先喝碗汤送送,别噎着了。"说着给芸笙递过来一小碗鲜笋汤,温和的一笑。
什么?对我这么好?芸笙奇怪的看哥哥一眼。难道有诈?以前就是这样,一对自己好,自己准倒霉。
我搅--芸笙拿勺子在碗里搅了一圈,咦?没有--头发?
我再搅。没有--小石子?
我再......
"宝宝,你不喝,在瞎搅什么呢?都凉了。"宋清歌对子冈能这么体贴芸笙感到欣慰极了,差点没有掉泪。儿子总算懂事了,不是当年的小魔头了。芸笙以后交给他子冈自己也能放心了。
"我看看哥哥有没有放什么特别的佐料,他有那么好心?"芸笙毫无城府的直接说了出来。
"胡说,你哥哥怎么会放其它东西。快喝了。"
"我--"芸笙心想连爹都投降到子冈那边去了,那自己往后岂不是更没有地位了。于是,边想边把眼前的汤当成子冈的肉狠狠地吃下去。
唉,别人眼中还是只有哥哥呀。才回来一天都征服了所有人,比起以前有过之而不及,看来自己是永远比不上他啦。
散了宴回到自己的屋里,芸笙闷闷不乐坐在桌子前。为什么人们只看表象,不看内在呀。都说三岁看老,难道大家都忘记他苏子冈原来是什么样子了吗?长得帅一点就可以抹杀恶劣的本质吗?
是的,他确实很聪明,很有本事。可是我也很努力呀,为什么没有人看到!都是肤浅的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为什么老天要安排我和他做兄弟!芸笙觉得自己倒霉极了,开始计算一辈子生活在苏子冈阴影下的百分比。
他***--
抓起手边的小铜镜,芸笙仔细的打量自己。
眼睛挺大还是双眼皮,总被荣妈说成像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睛。不是哥哥那样的狭长的丹凤眼又怎样?流行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下巴变尖了,不像小时候整张脸圆的像馒头。嗯,大小适中啦,不想碧碧爹那样脸大的总让别人以为他被人揍了。皮肤是有点白,可是吴先生说了,白面书生也没什么不好。个子虽然不像大爹和子冈那样高,可是现在也不矮了,再说自己还会再长的。
芸笙左照右看,总觉得自己也成呀,走出去对得起大家的。为什么没有姑娘对自己脸红?什么时候也能被夸奖如天神一般?唉--
正对影自怜,长吁短叹呢。忽听小黑在门外大声说:"老大,二老爷叫您把今天刚晒过的小褥子分给大少爷一床,顺便看看大少爷屋里还缺什么不。"
让我去?芸笙一百个不乐意。放着那么多仆人不用单挑我。这么早就开始使唤弟弟了,亏爹想的出来。可是,不情愿归不情愿,芸笙打小就是听话的好孩子,还是嘟嘟囔囔的抱着褥子往子冈屋里那边走。
兄弟俩住一个院,北屋是小小的书房,子冈住东厢房,芸笙住西厢房。所以,芸笙迈了不到十步就来到子冈的门前。
门还没敲呢就一下子从里面打开了。"芸笙?"子冈刚洗过澡,头发披了下来,黑漆漆的散满肩头,薄薄的睡衣前襟还半敞着,隐约露出精壮的胸膛。
"我--"芸笙第一次见子冈这个样子,几分慵懒中有带着点邪气,芸笙突然觉得嘴有点干,"咳,送褥子。"
子冈笑了笑,往旁边一让,"进来吧。"
15 等价交换?
子冈笑了笑,往旁边一让,"进来吧。"
芸笙走进屋,把褥子放到床上,又四处瞄了瞄。嗯?跟自己是一模一样的房间样式,连家具都大同小异。可是,为什么他的屋子看起来就比较雅致,有男人味,而自己的总是脱不了小孩的气息?芸笙又一次不得不承认哥哥在品味上比自己也高上一筹。
因为自己比较的怕冷,所以床上铺着毛毛的动物皮褥子;因为有时候会怕一个人睡,所以荣妈做了几个软软的大枕头让自己抱着;因为半夜会饿,所以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小小的点心和蜜饯;因为爹说自己的画画得好,所以墙上挂着几幅自己画得全家福;因为怕闷,所以架子上摆满了自己出门买回来和别人送的各种好看的小玩意......
可是,那都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呀,自己只是懒得去改变罢了。芸笙看看哥哥的屋子想想自己的屋子,决定明天还是要进行一次整风运动。
苏子冈靠在门口,看着芸笙在屋子里来回的打量,不禁宛然。这家伙还是这么的呆呆的笨笨的,老实纯真地想让人,让人......子冈的脑海里不自主地冒出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不过,钓鱼要有鱼饵的。子冈搓搓手,摆出传统中好大哥的脸谱,"芸笙,哥哥给你带来了礼物。"
"礼物?"芸笙疑惑的看着带着温和笑容的子冈。真有礼物吗?每次他对自己好可都是有目的的呀,芸笙怕子冈又是固态萌发。
"哥哥不会骗你的,来--"子冈拉起芸笙的手,领到桌子前。心里暗想,这家伙还记得小时候的仇呐,自己还要多想些法子才能打消他的顾虑。说着,打开一个大匣子,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哇!芸笙看到拿出来的东西眼睛都直了,"一盘豆沙包子!我好久都没有吃了!"好大一盘白白的豆沙包子呢,中间这个还破了口,露出深红色的豆沙馅,可惜看起来凉掉了,不过呢,应该还是很好吃。芸笙伸手就像抓一只尝尝。
扑哧--,子冈笑出声来,一把握住芸笙伸出去的手,"傻瓜,还就知道吃,,告诉你,这个不是真豆沙包子,是用玉雕刻的,里面的馅是玛瑙。"
"什么?假的?不过看起来跟真的没有什么两样呀,看来一定是出自名师之手喽。应该很值钱吧,你要送给我?"芸笙不知道子冈怎么突然转性了,送自己大礼。原来可是什么都跟自己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