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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怎么听不见——by露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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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怎么听不见

"今天不是你儿子满月嘛,怎么上我这里混。"我边说着边切下一片标注着进口商标的牛油薄片儿放在预热好的不沾锅底面上,锅里的温度已到火候,传出咝咝得声音,整齐片状的牛油从边缘开始融化,慢慢向内收缩着,厨房里立即溢出了食物的香味,果然还是用牛油煎荷包蛋比较像回事。我知道戴奕君此时肯定就坐在打着空调的小厅里,举着刀叉正等着有人给他端去香喷喷热腾腾的早饭,而且还要西式的。这世上就是有脸皮厚到用刀子也划不开的人。
"哇塞--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谁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果然他还未等我把早餐端放在桌上,便单手接了去。两片黑麦面包,一杯牛奶,一个煎蛋,外带一小份摆弄得端净的苹果块儿,该是营养早餐的等级水准了。
"那你怎么不娶我?"我瞪了他一眼,虽然我极讨厌他用娶这个字眼,但是他倒是说顺口了。
"你肯嫁我就娶。"他把面包撕碎了扔在牛奶里,这是他的小癖好,我也早就看习惯了。
"你不是有老婆了嘛。想犯重婚罪了啊。"我知道他也不过随便说说,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床伴,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恰好是一种人。
"哪能算重婚啊,这叫齐人之福。"奕君笑得开怀,我奇怪他相貌平平,可是每次笑起来总能让我心跳无缘无故加快几拍。
死你的吧,什么齐人之福。我在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几百遍,恨不得泼他满盆子洗脚水,不只是因为我们交往五年,然后五个月前他结婚了,名副其实显而易见的三人婚礼,一个月前他多了个大胖小子,他们戴家算是有后了。
"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陪我吧。反正我们公司都休息了,你们那边也没什么事做吧。"这个姓戴的脸皮超级厚的,拜托,不要省略定词,这里是我家,付了三十万首付,还要按接二十年才能付清贷款的小窝。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能够容身的地方,想发疯便可以一个人发疯的地方。
"我们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客人。"我没理好气得答,套上西服,在套上厚厚的羽绒服,提上笔记本。这种阴冷的鬼天气是我最受不了的了,潮乎乎的感觉实在令人不怎么舒服。
"老外都去欢度圣诞了,你们外贸公司也没啥事了吧。"奕君迅速吃完面前的早餐,拿了张带有茉莉香味的面巾纸抹了抹嘴,"怎么不是薄荷味的了。"我哼了声,你多久没来了,早就换新的了。"中国人不过圣诞的。"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奕君说着披了昨晚来时穿的外套。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我特意强调了自己两个字。
奕君点点头,表示同意,又问了句,"那早饭呢。"
"不饿。"我回头走了,这点也是我讨厌的,根本就没有诚意开车送我嘛,那又何必说。
"晚上早点回来。"他又叫了句。
"不是说了,你儿子今天满月,这种事情还要我提醒你,怎么做父亲的。"我不满,为何要我一遍又一遍提起明明不想提的事。
"昨天已经办好满月酒了。今天不是你生日嘛。"他那么随便悠闲得说着,我却鼻子一酸,赶紧出了房门。"知道了,准时下班。"我答了句,声音中微微发颤,为何总是学不会他的洒脱,我懊恼着这样的自己。两个都是男人,能这样过多久?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我想答案总是让人害怕的。

上班时间连打车都很困难,这个城市如此拥挤吵闹,我到了办公室,经理室里已经换上了新鲜的花束。大学实习生小米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帮我整理这间六个平方左右的房间。
"早--"小米微微露出礼貌的笑容。"早--"我出于礼貌回应着她的问候。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总是习惯在早上喝咖啡,这和戴奕君有些相似,他说那样一早才有精神,真不知道晚上都干么去了,似乎睡觉的时间总是不够充分。
我脱去羽绒服,室内的温度还是稍稍有些冷,等到下午的时候就会热得只需要穿衬衫了。插上电源打开手提,每天早晨重复着这些动作,邮箱内开始接收邮件,还好今天才35封新邮件,我缓了口气,看来老外休息了这边的工作量也略微减少了些。接下来,恩,打开记事本,看看今天有无预约,没有。很好,今天是可以准时回家的,我两指掐着眼明穴,昨晚根本没怎么睡,奕君半夜两点冲进我的房间,还满嘴酒气,一直说着胡话,然后自顾自的倒头大睡,我却是被这一闹腾得整夜没阖眼,这世道还真是没天理。
"请进。"我辨出轻微的敲门声,手指习惯得开始在键盘上敲打着字符。"什么事?"我抬头,见小米手上端了塑料盒子,似乎还冒着热气。
"刚才有人送来的,是您叫的早饭嘛?"我疑惑,接了来。一旁搁着张小卡片,"早餐一定要吃的。奕君。"我一阵脸红,赶紧说了声谢谢。小米笑了,"好体贴的女朋友啊。"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脸上的温度已经连自己都能够感觉出了,这个人真是的,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不过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一直是清楚的。
电话铃响起,我习惯得按了免提,话筒里传来奕君的声音,我赶紧拿了听筒,"怎么了,现在上班时间......恩......送来了......正在吃......恩......味道?......还行,不错......"
"那我就打算叫那家的午餐了,拜拜。准时回来。"奕君说完最后一句挂了。原来这碗粥和我都不过是试验品,我暗想要是这碗粥是毒药,估计他也会让我先尝尝,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他咳嗽却让我陪着喝那种难喝到可以吐的药水,他称之为预防,死吧,要真怕把病毒传染给我,就离我远点,除去根源。我究竟是他的谁,这几年我一直想着,大概就是御用厨师,品尝师,外带导游,暖床。
重重得叹口气,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这样的天空下每一天每一个都按着既定的路线向前走着吧。我也只能这样走着。
今天的时间不知为何那么难渡过,大概是因为平时比较忙相对得对时间观念也就淡漠了,但是今天却有些空闲。整个办公室里也弥漫着股慵懒的气氛,小米竟然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我轻轻拍了拍她,她立刻抬了脸,满脸的不好意思。我倒是并不介意,只是会给其他人造成不良的影响。
二点,准时脱去西装外套,里件是淡黄色条纹织物的麻棉衬衫,是他硬要给我买下的,我说浅色容易脏,深色得看起来比较稳重,他只再说了一句,"我比较喜欢你穿浅色的。"便买下了这件。我暗暗嘲笑着自己,他的一句轻描淡写的喜欢,所以我的衣柜里便全是浅色的衬衫。我知道他喜欢喝咖啡,喜欢睡懒觉,喜欢周末去游泳,喜欢在客厅里边看报纸边听音乐,做爱的时候喜欢淡淡的鹅黄色灯光。那么他知道我喜欢什么嘛,恐怕什么都不知道吧。
手机发出振动的响声,何时我把它调到了振动档?我都记不得了,今天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现在几点了?快三点了嘛,那还有三个小时便可以下班了。"喂,你好。"手机内却没有任何声音,出于外贸的职业习惯,我接着说,"hello,who'sthat?"手机内还是没有声音,好一会儿,一个女性的声音,安静得说,"我找戴奕君。"
我辨出了那个声音,是他的妻子,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他的手机关机了,麻烦告诉他一声,他儿子病了,让他回家。"说完便挂了。
四点了,我却希望时间过得慢些,那里是我的家,为何我不想回去,该走的是那个人,我好怨恨,为何他那么容易便掌握了我的心思,我却仍旧读不懂他的想法。
天色越来越暗了,看着对面的办公楼里那一间间隔开的窗户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空位我知道下班时间就要到了。
六点,电话却响了起来,我真希望是出了什么急事,这样我便有借口赶不回家,有理由让他回他自己家。
"我在楼下,下来吧。"电话那端传来戴奕君的嗓音,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并不般配,听声音该是个极稳重的人,事实上却是个到处留情,不说真话的花心萝卜。"好--"我迅速穿上西装,把羽绒服搁在臂腕里,和着办公室里的一群小姑娘挤了一间电梯,看着指示灯从二十搂降到十一搂,停了,又挤了两个人进来,再降到四搂,电梯门开了却再也挤不了更多人了,门口的几个人只得放弃了,最后终于停到了一楼。我闭了眼睛,深呼吸一口,装作若不其实的表情和那几个唧唧喳喳的小姑娘道再见,踏出电梯。眼睛却背判了自己的心,不安得开始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啊,戴总--"小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回过头去看,果然见了戴奕君一脸的微笑,他的笑容很迷人,散发着男性香水的味道,但在我的眼里像极了带着面具的狐狸。
"我找你们谢经理。"他发现了我继续笑着。我也只好就着他,朝了那边走去,即便那里是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我想我还是会这么一步步走近吧,那也是因为他。
小米微笑着和我们告别,我只穿着单层西装,门口的冷风让我不自觉得躲了奕君的背后,他似乎很满意我这个举动,满脸的喜悦。交通不算太堵,不消半个小时便回到我家。我打开门,见了客厅内的两人餐桌上空空如也,原本还指望他至少会准备些什么呢。
关上门,他突然就这般把我压在墙壁上。"喂,饭饱思淫,懂不懂啊?"我除了上午的那碗菜粥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呢,我抗议。
"知道,我饿了,正打算开吃。"他冰凉的手探入我的肌肤,我微颤着勾起身子,"昨晚......你都不让我碰......"
"那是......你满身酒气......"我继续毫无用处的抗议着,裸露的背脊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前的肌肤却紧贴着对方滚烫的温度,所谓的水深火热,大致也就这般了吧。
饿到极处也就丧失了感觉饿的感觉,我侧身蜷缩在床掾的一边,背后的人吐出均匀的呼吸,我听着他的呼吸节拍,一遍一遍数着,他爱我嘛,他不爱我,他爱我嘛,他不爱我......如果他醒着的那个时候,我希望我能正好数到他爱我。
一只粗壮的胳膊把我拉了过去,该死,我一阵慌乱,刚才我数到的是什么?饿了嘛?我今天有去berrystore去买你最爱的抹茶蛋糕,在冰箱里。他半强迫着让我转过身侧,我有些晕眩,不得不靠了他的胸前,"现在不饿。"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摆脱不了这个人的纠缠,我好恨这样的自己,他什么都有了,家庭,年轻漂亮的妻子,孩子,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一个事业成功,家庭美满幸福的自信的男人,而在我的眼里他却是太糟糕的情人。
"你儿子病了,她让我叫你回去。"那个她自然是指他的妻子,只是妻子这个词实在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怎么不早说?"他嘟哝了句,我顿时感到一阵冰凉,只是一些些,只有一些些希望,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卑鄙,只是在开口告诉他之前,我曾淡淡得希翼着也许他只会打个电话回家,然后仍旧陪着我,今天是我二十八岁生日,是我们认识了整整五年的日子。五年前,我不过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在这家外贸公司里是个默默无闻的业务助理。
看着他起身穿衣,把空调的温度略略降低了两度,开了会儿窗户透透气,临走时说了句,"饿的话,吃蛋糕。"当他那件烟灰色的羊绒大衣就要消失在门的那一边,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也许曾经有过些什么,那大概也是我自我安慰的一厢情愿。
"滚--不要再来了。"我使出浑身最后的力气,把身侧的枕头狠狠朝那个背影砸去,枕上还留着他喜欢的薄荷味道,"不要再来了。"那个身影不知是否迟疑了些,我未看清眼前迷糊成一片,好痛,好痛,好痛,我身上好痛,却不知该如何医治。
等我再次抬眼,光线从窗帘的隅角处悄悄透了进来,我木然得瞪着天花板,慢慢回忆起昨天的事情仿佛已过了久远,印象中他的背影如此不真切,犹如只是电影画面中的某个场景,事实上我知道若真是电影,那戏中的人该是我,不是他。
"喂--小米。"我用手机拨通公司的电话,注意到显示屏幕上并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或者留言之类的消息,耳边传来小米带些沙哑慵懒的嗓音。"今天我请假。"
"你谁啊?"那个小姑娘明显还没有完全睡醒。
"我谢栋啊......嗯......对,今天想休息一下......不太舒服......e-mail帮我看一下,要是有重要的事打电话给我。"听了一长段慰问的话,我差不多打算收线了,像是极随意问了句,"有人找我嘛?早上。"
小米想了想,"就接了个戴总的电话。"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紧,"有什么事?"
"他没说,我让他晚些打电话过来。"小米答到。
"好,就这样,拜拜。"我断了电话,又拨了个号码,"喂,物业嘛......是......602室,我需要找人装防盗门......就今天......有人在家,好的,谢谢。"
打完这两通电话,手机发出些细微的乐音,我知道那是电池不足了,随便吧,把手机搁回床头柜上。柜子上到还算干净,只是满地狼藉散乱的衣物,我仔细看了个遍,只有我的,没有他残留的任何一样,他不曾在我这里留下过他的东西。感觉到胃痛得一阵阵痉挛,那是饿过度了,现在是上午十点,下午两点,物业公司派人来安装防盗门,那么我还可以就这样像死了般躺上三个小时,如果真的可以就这样去死,就这样消失掉,那个人会注意到嘛,是否会有一点点伤心。

防盗门安装好了,我满意得看着黑漆漆得铁栏,锁上钥匙,钥匙只有一把,两分钟前我把备用钥匙扔进垃圾捅,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只需要一把便够了。而防盗门其实并不是为了防偷盗,只是为了防止某个人,我是否该在心里同样上一道防盗门,然后把解开的钥匙统统扔掉,不允许任何人再踏进我破碎的心。
五年前从一个业务助理开始,直至今日的童装业务部经理,我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偶然他来找我,便耗去了我所有的额外时间,我大概是个很无趣的人,也不喜欢交太多朋友,联系薄里的人都是和业务有关,我害怕没有工作的日子,那会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还继续生存着,想着那年从大学毕业后,本还是个爱泡吧,拉着几个狐朋狗友去唱歌,只是现在对于那些却已毫无兴趣了。
打开我的文档,查看着年前出货的list,年关是个关口,希望手头的每票货都能够走得安稳,服装厂的工人们也辛苦了一年了,结了款项,大家也好老家过年。我簇着眉,看着表格里每一笔单子,蹙眉已成了我的习惯,而他总是用拇指替我抹平那两道浅浅的痕迹。
表格里跳出penny戴的名字,他也算是我的一个大客户了,五年来从他的远东办事处里接了不下几百万件大大小小的订单,从某个角度来说,我如今稳坐这个经理的位置,他也在背后起了些作用。
"还有三个订单,总共十二万件男童针织套衫要在春节走货。"我自言自语道,伸手接了响起的电话,是戴奕君的。
"我的十二万件订单,安排生产了嘛,年前的交货期没有问题吧。"话筒里的声音和现实生活中相差甚远,我往往不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公是公,私归私,在这点上我们两个是达成共识的。
"已经安排生产了,交货期没有问题......ok......二十三号来验货没问题,赶二十八号的船,从上海出......好,就这样,拜拜。"我放下电话,心里的平静让我自己也暗暗吃了惊,如果你可以做到无所谓,那么我同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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