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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谢了春红(下)——by墨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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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还需去城头检验军情,他呆的时间不长,但叶幽已经十分欣慰,他不能指望太多。

宁也做完了检查,跟了出来。"秋,我为你骄傲。"
秋瞪了他一眼:"少来。"
宁嘻嘻一笑。
秋叹气,"他的确老了,才不过五十岁而已,已经老相龙钟。"
宁也有所感,"思念催人老。你爹对你娘,一片痴心。"
秋不为所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娘既然嫁给他,自然是一心一意对他了,
他偏要挂记娘婚前爱恋过谁,胡乱吃醋。"
宁陪笑道:"秋,你又何必如此苛刻。吃醋是爱的表现。"
秋也笑了,又叹了口气,"长远的挂记一个人不易,爹竟然能够对娘念念不忘,也
是个痴情种子。我甚至不记得娘的模样。"
"你父亲前日里将我错认成你母亲。"宁微笑,"或许我们十分相象。"
秋凝视他良久,宁以为他要说什么,秋取笑道:"少瞎说,我娘是绝世美人呢,哪
里像你这个丑八怪。"逗得上来就要撕他的嘴。
一连大半月,秋只下令坚守不出,任凭哥萨尔人叫骂。哥萨尔人甚至派使者送了女
人的衣服来,秋淡然收下,只说了一声:"下次送礼,至少要用好一些的布料。"
使者气结。就连秋手下军士,都觉得士可杀不可辱。但秋回营之前,紫陵人马吃了
败仗,人人都知道此时城能守住,已经是秋的功劳,虽然气愤,倒也不敢违法乱纪,
私自出战。
哥萨尔人屡攻不下,人马渐渐疲惫。修顿连战不下,十分暴躁。昔日端木封坚壁,
想不到多年后他的徒弟又用此法,他居然一样的莫可奈何。
主营中,皮鞭声响,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你责打士兵也没用。"优雅男声响起,"放了他。"这声是命令手下人的。
"谢王爷。"说话声感激涕零。轻而易举,就收买了人心。
"你私自放了人,最好有高招?"
"是不是高招,只有试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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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忙完手边活,如往常一样来看叶幽,他们已经渐渐成为忘年之交。孤灯之下,叶
幽神色黯然,正在审视一副画,见了宁,将画放下。
"这是秋的母亲当年送我的一副自画像。你与她真是有惊人的相似。"叶幽将画展
示给宁看,这位年轻的医生十分善解人意,与他倾吐心事,是件舒心的事。
画上的少女眉心若蹙,眼如秋水,脉脉含情,眉边一颗朱砂,十分显眼。
宁看了那副画,脸色骤变。他站起身来,抱歉地说:"刚好忘了,还要去巡视一趟
前营,看有无需要。"
他几乎夺门而出,多呆一刻,一定要让人看出破绽。
回到自己房间,气喘不定,那画上的美人,分明就是自己早逝的母亲。就算是有相
貌相似的人,字迹和画风是不会变的。从行囊中取出一轴画,画中的人与叶幽所藏
无二,只是做了少妇打扮,但画风一致,一眼便可看出。这副画是宁母亲他临死之
前,画与宁留念的。那时小小的他,还不知道离别在即,一味纠缠拖着病体的母亲
陪他玩耍。
宁望着画中的母亲,在年幼丧母的伤心日子里,那副画像是宁最大的安慰。
他问母亲:"难道秋与我是兄弟。"
他母亲微笑:"你不一直希望有个哥哥。"
宁摇头,"不,不,我不要秋做哥哥,秋是我的爱人。"
他母亲收敛了笑容,"宁,爱上男人已经十分堕落,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更是有违
伦理。"
宁呜咽道:"我先前并不知道,这不公平。"
他母亲严厉地斥责:"宁儿,回头是岸,否则我必不原谅你。"
宁心头一酸,他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宁,你不可救药,我没有这样的孩子。"他母亲气愤地甩袖而去。
"娘,娘。"宁在后面追赶,但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没了踪迹。
却听耳旁,秋的声音轻唤他:"宁,醒醒。"却是一梦,一身手,满脸泪痕。
秋体贴地拂去宁脸上的泪痕,"想你娘了?"他将宁抱在怀里,感觉宁全身都已冻
透。宁将身子缩入秋温暖的胸膛,仍旧不安。刚才的梦境如此逼真,他的母亲多年
不曾入梦,这一次又如此声色俱厉。
"秋,如果我们是兄弟怎么办?"宁苦着一张小脸。
秋失笑:"宁,你这只小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
宁抬起头,看着秋,"我是说如果。"他坚持要听秋怎么说。
"没有什么好如果。"他拒绝回答这种故意套人的问题。将视线转移到桌上的画,
秋不禁惊叹,"咦,这是你娘么?当真是一个模子里打造出来的。"
宁没精打采地:"最怕的是也有可能是你娘。"
秋愕然。"怎说?"
宁叹了口气,"我今日在你爹房里见到你娘的自画像,与这副画,同出一人手笔。
光是张得象也就算了,连笔迹都。。。"
秋惊道:"不可能。"他看象宁,想从宁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蛛丝马迹。但宁是认
真的,小脸上一片愁云残雾。
宁肯定地点点头:"是。怎么办?"
秋亲吻宁的鼻尖,发现宁的鼻尖也是凉凉的。"不怎么办,我一样守着你。"初时
虽然吃惊,转言之间,已经有了计较。
宁依旧迟疑:"你难道不忌讳?"
秋笑了,"两个男人一样是禁忌。"
宁低下头不响,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秋支起宁尖巧的下巴,用指头推开宁皱在一起的眉头:"宁,我爱你,百无禁忌,
我不许你为任何原因退缩。"
宁仍旧一脸烦恼:"秋,我梦见我死去的娘亲骂我堕落。"
秋板下脸,"宁,你母亲已经去世,分明是不够坚定,心有犹豫,才梦有所想。"
这话说起来好不生硬,秋实在缺乏劝慰人的技巧。
宁怔怔地愣了一阵,看着秋黑幽幽的深眸,突然心中一片澄明,他微笑:"我知道
了,秋,你莫要这般严厉。"
秋见宁笑了,显然松弛下来,也笑了:"真吓了我一跳,只怕你想不开,不当头喝
醒你,怎么成。"他将大手张开来,将宁的手握在掌心。
火热沉实的感觉透过手传来,宁叹道:"你的手总是这般暖和。"
秋不语,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宁。仿佛寻求某种保证,秋吻得狂乱,随着这个吻
的加深,秋的气息浮动起来。
宁轻轻推开他,对于有可能成为亲生兄弟的事实还是令他对肢体上的相亲感到某种
程度的排斥。不想让秋感到明显地被拒绝,他柔声道:"我累了一天了,早些睡吧。"

秋方开宁,没有勉强。他笑了:"我仍要去城头巡夜,别等我了,将门关好。"
宁点点头,将桌上的画收起来。
"这件事,先别让爹知道。他仍以为我娘还在世上。"秋沉声嘱咐。只要活着,就
还有见面的希望。没有确定的事,犯不着让老人上心。
"是。待这阵过去,我找爹和师父问清楚。"
秋点头,他将门关在身后。
宁关了门,理了理思绪,他已经多年未曾见过老父。娘亲过世,他便与那个家变得
脱节。他与父亲并不亲,客客气气以礼相待,没有磨擦,已经很好。父亲有了二娘,
又填了弟妹,他便成了多余的人。若非有个黏人的妹妹,他早已离开那个家。想想
人与人的缘份真是莫明其妙,他与自己的父亲有如路人,却与别人的父亲成为忘年。

他师父也是怪人,那样的本事,却在娘生前在他家做长工。若非娘后来病得重了,
他出手医治,才露了真本事。娘求师父照顾他,现在想起来,那口气仿佛托孤一般。

娘去世,师父受了刺激,他那样的医术,依旧回天无力。师父留下一本医书,不见
了踪影,以后一年见他一次,住上一个月,传他医术,其他时候,再不见人影。要
找师父,恐怕不易呢。
正想这心思,敲门声又起。
宁无奈的笑了笑,急急地跑去开门,秋这个家伙,定是又忘了什么。
吱扭一声,门开到一半,一把短剑已经抵上咽喉。
偶累了,下一章再虐秋好了。
18
夜,做为最温柔的保护,包容着疲惫的士兵。四周一片寂静,一丝风也无。轩躺在帐
中,睡意全无。
冥,即使在自己诱惑了他之后,仍旧犹犹豫豫地敷衍着对他的感情。有了肉体上的
结合,心之间的距离变的更加难堪,或许操之太急,他不该用这种恶劣的手段逼迫
冥的,冥即使不是无情于他,但仍旧没有准备好完全接受他的感情。轩知道,即使
不再有所求,冥仍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看护着他初恋的秋。或许这一辈子,秋都会是
冥最重要的人。伤神之中,他请求担负运送粮草一职,离开冥一段时间,趁机冷静
一下。
运送粮草的过程十分辛苦,几日前下雨,山路翻塌,牛车陷入泥中,他与兵士们奋
力拖拉,汗水和雨水交错,那一刻,他竟然有了解脱。是,大敌当前,好男儿当保
家卫国,军旅的艰辛在突然释放了他的心魔,一时间,轩勇气倍增。
这一条山路十分隐蔽,秋在那段艰辛的逃亡的日子里对周围的地形学习得十分熟悉。
轩不得不佩服秋,秋指定的这条路虽然难行,但十分安全。粮草是一个部队能否维
持最关键,秋不会轻易冒险。做事向来稳健从容的秋,自有他让冥重视的魅力。
已经离落凤城很近了,因为秋的叮嘱,不得在夜里赶路,免遭埋伏,否则也不过就
几个时辰的路而已。明天一定能到了,突然间,轩又犹豫起来,他该用什么样的心
态,面对冥?冥此时在正在做什么呢?
****************************
此时落凤城外喊杀声阵天,哥萨尔兵的火把照亮半边天空。修顿入夜来发动进攻,
原本想趁夜色,来个出其不意,谁知紫陵军防范甚严,一有动静,全副戒备,一时
也讨不到太大便宜。修顿偷袭不成,索性一鼓作气,亲自在城下督战,朗声吆喝:
"哪个先攻登城墙,便封他做落凤城的城主。"声音中气之足,万众呐喊的喧嚣声
中,依旧听得清清楚楚。哥萨尔士兵向来枭悍,修顿治军,本以勇为名,此时手下
士兵听见首领许下 重奖,士气更加振奋,一个个不顾性命,前赴后继,冲杀上来。

冥是夜当值,战在墙头,指挥做战,他虽然自小跟随端木封,打仗的阵式见得多了,
此时见此气势也不禁暗暗心惊。他虽然吃惊,却不慌乱,落凤城近来屡次被袭,是
以守军从将到士的防守经验极丰,此时有备而战,稳住阵脚,占据居高临下之便,
向下射火箭,一时羽箭如星雨一般,被射中的哥萨尔兵士,叫声凄惨不绝。冥战在
墙头,指挥督战,却听身后军士齐呼"王爷千岁!"却是秋亲自上城来,心头不禁
一振,回头却见秋一身黑袍,英风飒爽,紫陵士兵士气顿高,却见秋弯弓搭箭,嗖的
一声,对准城下传令攻击的将官,箭到人亡,那箭穿心而过,劲道仍未退尽,一直
穿头那传令官身后的士兵。紫陵将士见秋如此神勇,军心大振。冥回过头来,对秋
一笑。秋将手搭在冥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励。二人十几岁上就在一起并肩做战,
同生共死过不知多少回,此时并肩战在墙头,指挥军队,心头都不禁升起一阵暖意,
就算情势再艰险,也无所惧。
修顿好生不耐,他此次出兵,原本是趁紫陵军不备,闪电般攻入紫陵中心地带。紫
陵国中心,一路平川,再无险要地形做为屏障,到时紫陵国土,他便志在必得,谁
知在落凤城被秋耽搁良久,他只怕待得紫陵别处大兵一道,他便立时陷入劣境,是
以破釜沉舟,说什么也要在短期哪拿下落凤城才是。
这一场大战一直僵持,一直到东方泛红,城下哥萨尔士兵的尸体固然堆积成山,紫
陵士兵的损伤也不小。修顿强攻不下,却见墙头不见了冥的影子,心里烦躁,心道,
叶知秋向来诡计多端,此时不见了冥,定然有所行动,派出探子侦察,却一无所获,
更是暗暗忧心。
却听西北炮声一响,喊杀声起,火把通明,说不出有多少埋伏,哥萨尔军后队被冲
乱了阵脚,修顿一惊,他缺乏军情,又忌惮秋,何况军士目前疲惫不堪,只怕中了
埋伏,只得命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全面撤军。秋站在城墙上,见修顿的人
马,撤退有序,毫不慌乱,也不禁暗暗佩服。
这冲乱紫陵军队的,是轩的一干人马。秋见敌人屡战不退,猜想轩的人马应该就在
左近,于是派冥从后城潜出,与轩会合,分出一半护粮的人马,绕到哥萨尔军队后
偷袭。他这一招十分冒险,也是吃准了修顿多疑,天暗又看不清有多少人,才敢行
此一招。
轩,冥一干人马在队后偷袭,一见哥萨尔军掉头,立刻撤退。他所带这队是马队,
对中又多有铁血门的弟子,功夫素质极高,是以行动迅速,一时间已经退入林中。
哥萨尔军怕有更多埋伏,也不敢追赶。
修顿回到营中,心情郁闷。知道强攻无用,指使士兵每日叫骂,秋只是城门紧闭,
毫无用处。他正颓然地在帐中饮酒,青来到他帐中,见到修顿胡子不刮,衣裳不整
的样子,似笑非笑,大有讥讽之色。修顿已有几分醉意,此时觉得大丢颜面,恼羞
成怒,当年他与端木封做战,也是在落凤成被堵,但他用计骗得青下毒与端木封,
才破了那一关。此时青如此看他,大有幸灾乐祸之意,分明有出了当年那口气的味
道。他伸手一掌,将青打得摔在塌上。
青似乎习惯修顿如此对待,只是默默将嘴边血迹擦去,冷笑道:"好威风么?有本
事就攻下城来。"
修顿哼了一声道:"叶知秋缩头不出,否则定要叫他好看。"
青微微一笑:"这点我或许可以帮忙。"
修顿素知青心思玲珑,沉声问:"你有何办法逼秋出战?"
青拍了拍手掌,手下人抬上一具尸体,脖间一道极细的一道刀痕,却已经足够致命。

青轻描淡写地介绍。"将这具尸体悬吊城外,如果秋仍能沉得住气,或许你应该放
弃落凤城。"
修顿将信将疑,他问:"什么人?"
"宁玉书,秋的情人吧。"
"你不是说宁玉书与你有恩?"修顿仍旧不信。他知道青虽然喜欢玩弄心计,但其
实极重感情,当年端木封不过对他略显恩惠,他便念念不忘,宁玉书若是真有恩于
他,只怕未必真肯下手。
"是。"青的脸上露出惋惜之色,"我甚至十分喜欢这位医生,但他拒绝了我,而
且我更想秋痛苦。"
修顿点点头,又问:"你如何得以杀了他?"
"哼,紫陵的凌风滥好心救了龙吟,龙吟因此在落凤城养伤。那日你攻城,秋不在
他情人身边,自然是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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