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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脑和不高兴——by墨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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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谦不知道她们笑啥,只跟着嘿嘿地傻笑。
其中一个不明白,问说:"你们笑啥?"
女孩们笑的更厉害。最后其中一个回答:"李颂你生病没军训过,冯谦可是名人呢。"
这下连冯谦也很意外,傻傻地问:"真的吗?"
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儿。
另一个女孩放下装草莓的盆儿,挺身敬礼,"报告队长,小马扎拉打靶场了。"
全屋子的人都乐了。
冯谦被人揪出糗事,只好干巴巴的陪着笑。
女孩也觉得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样开玩笑,也有点儿觉得不好意思,忙插开话题:"要吃草莓吗?"
冯谦一看,这不是前两天他买了一屋人都觉得不甜,没人吃,放着烂的吗?于是赶紧摇头。
然后一看自己的大泥脚,才想起正事儿来,说:"我先去把我脚洗洗。"
结果找来找去,摸着头,说:"耶?我的脚盆儿呢?咋找不着了?我明明放在那个箱子上的。"
女孩们看看彼此,又看看装草莓的盆儿,心里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
"是这个吗?"李颂端起装草莓的盆儿,把花儿亮给冯谦看。
"对呀。"冯谦还没觉得什么不对,"你们在用?那算了,我先借孙瑞的用好了。反正上次他找不着他的的时候,也用过我的。"
联欢的结果可想而知。
事后冯谦被同屋埋怨坏了。
冯谦一脸委屈,上自习时使劲跟何锂埋怨。何锂听了笑得不行,捧着肚子,恨不得钻桌子底下。
那次是很多人第一次看见何锂笑成那样,一时引为奇谈。
冯谦看着何锂笑得欢快,没由来的也忘记了自己的委屈,跟着傻笑起来。
××××××××××××××××
"何锂,何锂!"冯谦追在后面拼命地叫了两声。
这家伙!算了,反正也知道他去了哪儿。
何锂有个习惯,上午最后一节,下课时间一到,立马走人,不管教授讲完没讲完。其实下课前五分钟,何锂就已经收拾好东西了。铃一响,立刻没影儿。
开始冯谦还特纳闷儿,急啥呢,跟赶去投胎似的。 结果那天在食堂里看到一脸陪笑的何锂,冯谦终于恍然大悟。
那是何锂吗?冯谦简直不敢认。
平时什么都不买帐,老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家伙,端着饭盒,脸上所有的棱角被一瞬间烫平了似的,嘴角向上翘到最高点,以冯谦曾听过的最谄媚最谦卑的口气,冲着打菜的陪笑着说:"嘿嘿,大姐,多给点儿。谢谢您了。"
就为了那点儿菜???大姐?真是无耻啊?
看看那走形的身材,和那一脸风霜,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还大姐??大婶儿大妈还差不多。
那又怎样?何锂得的份儿还真就比别人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嘴甜,还是因为人长得漂亮。
冯谦看看自己的饭盒,再看看何锂的,这个心理不平衡。
"恶,大姐,这你都叫得出来?"碗里少得,嘴上也要赚回来。
何锂得意地夹起肉:"咋的,我的份儿就是比你的大。不服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自己也那么干啊?"
冯谦哼哼,"我才不为那五斗米折腰呢。有点骨气好不好,这种嗟来之食。"
何锂不以为然:"什么嗟来之食,我付了钱,当然要让它发挥最大效用。"
好像也对。为什么这家伙任何时候任何事都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呢?好像全世界的公理都站在他这边似的。
嘴里虽然不肯认输,到了下回,冯谦端着饭盒,努力清了清嗓子,尽量住自己无法抑止的脸红:"嘿嘿,大姐,您多给点儿。瞧,我这还长身体得阶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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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食堂找到何锂,速度真快,已经吃上了。
冯谦跟何锂说:"给我留个位置。" 何锂点头。
现在冯谦也炼出来了,跟着打菜的师傅笑起来,甜得一点不比何锂少腻死人。
冯谦要了个干烧肉,心满意足地坐回到何锂边儿上。
"何锂,你今晚干啥?"
"不干嘛,看点闲书。你呢?"
"没事干,正在找事儿干当中。"
"你平时不是都跟你们宿舍的人闹腾去吗?"
"是啊,可是。。。"冯谦脸有点红了,"他们最近迷上跳交际舞。我又不会跳。"
"什么迷跳舞,男生跳舞,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是迷上吊小妞吧。"何锂嘴上答着话,眼睛还是盯着饭盒,一点没有被打断的意思。
"比你好,假正经!"这张臭嘴,什么东西被他一说,就显得这么低级趣味,自己也去参加过,所以虽然知道何锂不是在说他,还是跟个猫被人逆了毛一样,反抗意识立刻抬头。
"耶?又没说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像是意识到什么,何锂突然难得地从菜里拔除脑袋来,饶有兴致地钻研起冯浩来了:"你该不是也对谁有意思了吧?"
冯谦被何锂突然凑近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差点没噎着。
"才没有,咳,咳,咳。。。"
何锂伸手不问轻重地在冯谦背后猛拍了好几下,冯谦才缓过来。
"你,你,你。。。"这么重,想谋杀啊?
"你干嘛不跟着去学?"何锂恢复到平时正经模样。
"这个。。"冯谦又忍不住脸红起来。"上回我把教跳舞的师姐气哭了,怎么还好意思去?"
"气哭了?"何锂看着他,慢慢咧开嘴笑起来,"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有两下子啊。"
"别瞎说。我根本不是故意要踩她脚的。"冯谦急了,差点又呛住。
"好好好,你不是故意的。"何锂打哈哈,又说,"这女孩也够娇气的,不就是踩了几脚嘛?"
冯谦脸又红了,吞吞吐吐地说:"也不是几下,好像是更接近几十下。主要是最后我还被她绊了一跤。"
"她被你绊了一跤还是你被她绊了一跤?"何锂没听明白。
"我被她绊了一跤。"冯谦的红透的脸再一次生级,该死,他干嘛要把这种糗事再跟何锂抖罗一遍。
果然,何锂大笑出声。
"其实,这种事情也没什么的。"何锂忍住笑,很认真地说。
确实没什么的。
只 不过我们的社会,即使进化到如此男女平等的地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一视同仁。
就好比这件事,如果女孩被绊了一跤,可以半怨半娇地看对方一眼,宠容地说声:"你呀,怎么这么笨手笨脚。"感觉男孩质朴可爱,感情渐好。
如果那男孩是舞场高手,及时一把接住女孩,更是有英雄救美的浪漫效果。
偏偏我们身高一米七八的冯谦同学,是那个和地板进行亲密接触的家伙,虽然不是人高马大,但这一百三十几斤砸在地板上,也还是颇有点惊天动的味道,害得一时间大家还以为地板塌了。
女孩被踩了一晚上,保受身体上的催惨,这会儿又被所有人行注目礼,连精神都被荼毒,终于挂不住脸了,气得眼泪夺眶而出,甩手而去。
冯谦只好愣愣地站在场中间,摸着自己的头嘿嘿地傻笑。
出了这么大的丑,冯谦再咋没心没肺,也不好意再去。可是周末晚上,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冯谦是爱扎堆热闹的人,这会儿没处去,自然就来粘何锂。
冯谦反正吃准了,何锂对他老爱摆副爱理不理那样,却从来不会不管他。
果然,何锂说:"晚上去我那儿吧。虽然还没想好干嘛,俩人一块儿,总有事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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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冯谦第一次去何锂家,虽然何锂家就住学校边上。何锂家很简陋,基本没装修过,只是墙被重现刷过,刷成一种柔和的麻黄色。家里电器都很老旧,客厅里摆了个很小的电视,只有15寸,看起来也是多少年没换了。但最显眼的是整书架整书架的书。冯谦吐了吐舌头,这么多书,倒下来准砸死人。
客厅的一脚摆着架钢琴,看起来也很老旧,用勾针勾的花帘罩着,钢琴上摆着照片,从照片的年代上来看,照片上的女子应该是何锂的妈妈。何锂和他妈长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那样硬的线条,长在女子脸上,显得过于刚强。
何锂从冰箱里拿了冰水出来,是自己用桔子粉泡的。冯谦不知道多少年没喝过这样的汽水了,这些年喝惯了可乐雪碧,喝起这个来,又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特别温馨。
冯谦探探头,问:"你家没有人在?"
"哦,我爸开会去了。"
何锂想多泡点果汁,一拔暖壶盖,看里没水了,让冯谦先坐着,自己再去烧点水。
冯谦端着杯子,坐到桌前。看何锂桌上摊着一堆纸,拣起来看了两眼。居然是个证明的稿纸。
冯谦越看越有趣,自己也忍不住拿起笔来算算,何锂烧了水,转回屋子来,身子探在冯谦上方,静静地看他解题,也不说话。冯谦算了会儿,找不着头绪,停了笔。刚想说何锂在折腾什么呢,发现何锂在看他,眼睛里有一种赞许的认同的味道,突然间,冯谦感觉和何锂又亲近好多。
何锂对他微笑:"很有意思对不,我在一篇论文上看到这个,忍不住想试着证一证。"
冯谦点头,佩服都写在脸上:"你自己找的课题?"
何锂点点头:"你数学底子好,咱俩一起证?"
冯谦兴致勃勃,重重地又点头,一副摩拳擦掌准备继续的样子。
何谦笑了:"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周末了,也该放松放松。"
冯谦也笑了,他确实老是那副说风就是雨的脾气。
何锂开了留声机,唱片开始滚动。何锂伸出手,说:"不如我教你跳舞吧。我保证不被你气哭。"
冯谦一脸惊讶:"你会?"
何锂头一仰,露出几分潇洒滋味,:"舞林高手。"
可惜头发还没完全留长,头发没扬上去。
冯谦白眼一翻:"你饶了我吧。"
但给何锂一说,冯谦也确实动了心,忍不住又问:"你怎么会跳舞,都没见你跟着去。"
"我姐上大一的时候特迷,整天拉着我练。学不学?"
冯谦听了很动心,又觉得不好意思,说:"呆会被踩脚别怨我。"
何锂一摆手,不以为然:"你小子能有几斤几两啊,踩了也不疼。"
何锂让冯谦先跳跳看,看他会多少,结果冯谦一上来就把手扶何锂腰上,何锂居然特别怕痒,手一上腰,立刻象被捅了一刀一样,笑骂着跳开:"你丫的流氓啊我操,你那是吃豆腐还跳舞啊。我说你们这帮人是去吊小妞的还不承认。"
冯谦挠头也笑了:"是这样的吗?没人跟我说不对啊?"
突然意识到何锂的弱点,说:"你很怕痒是不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冯谦伸手又去掐何锂的腰眼。
果然何锂立刻疯狂逃窜。
冯谦平时总是给何锂狂踩,如今找到这家伙的罩门,哪有轻易放饶了他的道理。
冯谦一边捅他,一边笑:"人家说怕痒怕老婆,你这个样子,还真不象个气管炎。"
房间很小,何锂象个跳脚虾一样,躲又躲不开,索性反攻。
结果冯谦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两个人扭在一团,直到都笑得喘不过气儿。
好容易两人才顺过气来,何锂说:"你到底要不要学?"
冯谦笑着答应:"当然。我要去雪耻。"
何锂说:"那你先看我带。"
何锂把手放在冯谦背后,温热的掌心将热度传来,冯谦手搭在何锂的肩上,可以感觉他上壁紧实的肌肉。因为距离很近,冯谦眼睛只能直视何锂。冯谦不得不又一次感叹何锂实在是漂亮,脸上所有得线条都特别刚硬,可是笑起来,却又是说不出的温柔,有一种特别可靠的感觉。黑幽幽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有一种特别专注深情的错觉。冯谦突然脸红了。
何锂嘴里轻轻地数着拍子,开步时,握住冯谦的手平稳地向前一推,是起步的线索。冯谦正仰慕何锂的长相,一个没注意,身体向后,差点往后坐一屁蹲儿。何锂手快,左手扶助冯谦的手立刻往回用力。冯谦意识到自己差点又重蹈覆辙,脸上红得更厉害。
何锂伸手掐他的脸:"迷糊儿,你还真够可爱,动不动就脸红成个猴子屁股。"
冯谦龇牙咧嘴,伸手把何锂的手拉开,有点懊恼的说:"你这人手下没轻没重,疼不疼啊."
何锂嘿嘿一笑:"我这叫疼你。"
冯谦气乎乎地在何锂脚上重重踩一下:"我还爱你哪!神经病。"
何锂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怪叫。冯谦笑了,何锂只有在他面前才这么胡闹装疯,感觉特别亲。
何锂果然带得好,开始冯谦还有点磕磕绊绊的,过了会,居然可以走花步了。何锂带着他,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屋子里旋转着,居然每次快撞到家具,都能及时闪开,一点不影响脚下。何锂教冯谦:"跳双人舞,最重要是信任你的搭档。"
冯谦走顺了步子,也开始高兴起来,旋转的速度让他感觉有点眩晕,有点兴奋。留声机的音质不是特别好,反而特别有二三十年代的那种浪漫的怀旧情调。转身的时候,何锂的腿叉在冯谦的两腿之间,冯谦可以感觉到何锂薄薄的长裤下隐藏的坚硬肌肉抵着他的腿。有一种很陌生的情欲,突然从小腹袭来。冯谦有点恐慌。
年纪轻轻,以前不是没有莫名其妙地就兴奋起来地经验,事实上,早上一觉醒来,经常是这个样子,好半天没法起床尿尿,只能呆在被子里,干等着它落下去。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让何锂发现了,一定会以为他变态。心底下,冯谦是说什么也不要何锂讨厌的。
可是这么近的贴着,不暴露情况好像还是挺难的。
冯谦只好赶紧说:"何锂,还有果汁嘛?我又渴了。"
何锂放开他,敲了他脑门一下:"你啊,一点礼节都不懂。怎么着,也该一曲终止才对。"
何锂去拿水,冯谦捂住自己的脸,烫烫的象要烧起来一样,自己的手贴在上面冰凉凉的,感觉冷静下来一些。冯谦骂自个儿:"对个男的,发什么情?"
何锂拿了水来,笑嘻嘻地说:"还练不?"
冯谦摇头:"今天这些就够去风光一把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怕自己的变态反应,连忙转移话题:"何锂,我看你家外面有架钢琴,是你弹吗?"
何锂摇头说:"好久没碰了。以前被我爸逼着学过点,说什么培养情操。我爸琴弹的很好,当初就是这么吊上我妈的。"
冯谦上大学以前一直是死读书,什么课外兴趣都没有,上学放学两点一线,特别羡慕何锂多才多艺,缠着何锂要他弹。
何锂的手指一接触到琴键脸上就严肃了起来。冯谦对音乐其实一窍不通,想听也只是凑凑热闹。但是看何锂熟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好久没弹过的样子。或学只是谦虚吧,冯谦心想。
何锂修长的指头在琴键上飞舞,与平日球场上的神采飞扬比起来,多了一点艺术家的文雅气息。冯谦觉得那双特别灵巧的手非常的美丽,反而对琴声没有太多反应。
何锂的侧影,写满了认真专注,削直的轮廓看起来特别的性感。仿佛是想那个琴谱争注意力一样,冯谦突然很想在那个方棱的腮帮子上亲一下。这个心思又吓了冯谦一跳。冯谦心里呻吟了一声,自己一定是到了发情期了。下次同屋他们钓马子的时候还是跟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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