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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生机——by宇落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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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世源都没听见,麻木的任着他晃他往他脸上甩巴掌,任自己的脸来来回回的摆动。
马奇给你那点儿东西算个屁呀!
世源猛然间醒了,突然抓住周涛的胳膊一反手,愣是把周涛推翻了个跟头,脑袋狠狠地撞在浴室的门上。
你听着,听好了,我爱他。
周涛完全被震住了。坐在地上,颓然的低下头,肩膀抽动起来。
世源从床上滑下来,跌坐在地上。
秋夜天凉,两个人半死不活的相对坐着到半夜。周涛轻声说:世源,我抱抱你。世源没说话。周涛坐到世源的旁边,把世源抱在怀里。两个人靠在一起,多多少少出现点儿温存,就当刚才的事情像烟雾一样弥漫了。
那天晚上,世源想他不会忘记的。那个他也曾经迷恋过的人,真真切切的为他哭了。他也哭了。两个人靠在一起,好似喝醉一样,哭到哽咽,哽咽到绝望。
三个星期后,周涛离开了呼和浩特。去了北京,后来又有人在广州看到他。
这个人对于世源来说终于变成了传闻。世源欠了他的钱。他却死也不让他还。
他就是想世源永远欠着他的。欠得心痛。

(十一)
马奇回家了。世源是听说的。他不能过去看他。
世源偷偷徘徊在研究所的门口,看来来往往的人,马奇一直没有出现。
冬天了,世源抽时间把小屋里面的灰尘擦净,然后再点着炉子。蹲在地上把小个的土豆扔到炭火里面。然后,看到眼前多了一双皮鞋。慢慢抬起头来,就是他了。是那张他日日夜夜在梦里都看到的脸。虽然瘦了,嘴角干裂。可还是他。
马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世源,手微微的发抖。
世源站起来,微笑的摸摸马奇的头发,叹气道:真是的,还是瘦了。
话音未落,马奇抱住了世源,恨不得把他揉到自己怀里,疯了一样吻着他,世源喘不过气来,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世源因为激动浑身都在颤抖,他的手插进马奇的头发里面,潮湿的。把脑袋埋在马奇的肩膀里面,深深的吸气闻到日夜都在回忆的味道。不能松开手,怕一分心这个人就跑了。这种归属感只能在拥抱亲吻做爱的时候才会如此真切,否则清醒了也就分明了,你是你,我是我,大家谁都不是谁的。
世源突然害羞起来,用膝盖去顶马奇的腿,可是马奇显得比他着急,伸手把他抱在怀里面,用自己的身体贴住他的身体,凑过去和世源接吻。世源用牙齿轻咬马奇肩膀上面的皮肤,一寸寸地留下痕迹,就像他刚才做的那样。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搂向自己,用脸颊贴他的胸膛,抚摸摩擦,只为了在冬天储存一些热度。他们都是怕冷的人,都想抱得紧些再紧些。
傍晚,烤土豆的味道在房间里面肆意,世源靠在马奇的怀里。两个人都不想说话。
马奇看看天,犹豫的说:世源,我得走。世源点点头。
两个人穿好衣服,马奇回头看看世源,替他整理好领子,系好扣子。然后捧起他的脸吻吻他的额头。
世源说:吃个土豆再走好不好。马奇说:好。
两个人懒得开灯,外面黑蓝黑蓝的,就凑在火炉旁边,捧着烫手的土豆,在上面洒些盐,尖着嘴吹开土豆上面的灰,吸着气吃。舒服的感觉到火的温暖。
世源把土豆的焦皮扔到火里面去,说:我明天走。
去那里。
天津。
马奇停住动作,回过头来看世源。
世源的脸被火映得红红的。
马奇半天没有说话。
世源接着说:我舅舅答应先帮我照顾我妈。我跟张师傅去天津。稳定了,我就把我妈接到天津去。
马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炉火发呆。
世源接着说:我明天早晨的火车,你不要来送我,到了天津我给你写信。要小心张工,他这次没有整倒你,会怀恨在心。不要和他。。。。。
马奇突然抱住世源,头碰在他的肩膀上。世源说不下去,马奇抱着他压抑地抽噎,马奇带着哭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刺耳,他已经不能把话连续的说出来:世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放你去留学,放你去培训。你怪我你恨我吧。是我拖累了你。
世源还是看着炉火,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马奇抱着他,哭诉着,担心着,挣扎着。而他呢?
世源伸出手臂把马奇揽在怀里,安慰着拍,然后亲亲他的脸,和他依偎着。
明天清晨会很冷,站台上人们都呼着白气,太阳是个影子,你的影子。

(十二)

1996年3月,北京
马奇带着研究所的新项目参加全国机械研讨会。火车上他就一直在想,快两年不见的世源变了吗?
马奇把手头的工作交待一下,就在展厅里面乱转。来来回回的看。感觉肩膀被人一拍,回头看到世源正歪着头冲他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还是那双眼睛,看他的眼神。他认得。两年没见,世源脸上的线条有些开阔,显得更加稳重,嘴角还是习惯性的向上撇,可是有些漫不经心。这两年他到处跑,老练了很多。举手投足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马奇看不够他,有些心慌。
世源笑起来,也有些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往后站站,指着出口说:我刚才一直在那边,看你站在这里就过来了。说完伸手拿过马奇手里面的资料,笑着问:这是什么? 马奇清清嗓子说:展会的资料。世源点点头,说:我帮你拿着吧。马奇笑了。
两个人走出人群,站在大厅尽头的阳台上,聊天。
马奇问:你妈妈适应天津吗?
世源点点头。
两年没见,马奇有点儿局促。世源看似平静些。
去我那里吧。世源侧过头笑着看马奇。
世源住得招待所有点儿远。
马奇看到世源的床上面堆着好些电子方面的书,捡一本来看。世源笑着拿开,用手环住马奇的脖子,轻轻吻住他。看似温柔的一吻却让马奇整个人电击一般,两年来就是这样的温度和湿润才是一种存在的证据。世源吻够了,撒娇的抱住马奇,舒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面,轻叹道:真想你。写信是不够的。
马奇从浴室里面出来,世源靠在床上看书。马奇坐在床上,世源抬起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马奇拉世源躺下来,自己仍然坐在他身边。世源闭上眼睛,马奇用手轻轻抚摸他的眉头和额角,还有嘴唇。世源的脸上还没有退去一抹红色,耳边还有些细汗。马奇觉得世源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懂得克制自己,更安静,更。。迷人。让他爱不释手。
轻轻吻吻他的唇,说:要是每天早晨都能看见你这样闭着眼睛,等你起床多好呀。
世源还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马奇比世源先回去,临行前天两个人都有些伤感。一起去吃饭,马奇看世源。
世源说:别光看我,吃饭。
马奇笑着说:不行,怕丢了。
世源突然很认真地说:你吃吧。我替你守着。
两个人默默把饭吃完。不想说话。世源说:我送你到车站。
车站上人来人往,到了车门口。马奇一直在让别人先上,要关门了。世源把提包递给马奇,却不放开。两个人拿着提包带都不松手。马奇看车快开了,一狠心拿过提包上了车。世源站在原地,看着火车开走。突然心脏痛得喘不过气来,他坐在地上,把头磕在膝盖上,可还是控制不住浑身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回到天津时候已经晚上了。红旗路上人少路灯却很亮。世源开门看见妈妈还在等他。
世源蹲下去跟妈妈说:还没有洗脚吧。
世源用温水给妈妈洗脚,世源妈说:见到马所长了? 世源点点头。
世源妈叹了口气:我们对不起人家。
世源没有说话。
世源妈靠在床边,和世源说话:这两天我总想起呼和,我想夏天回去,天津夏天太热。
世源微笑着点点头,说:好。
世源妈看着世源,说:世源,给你添麻烦了。
世源抬头看妈妈,笑着拍拍妈妈的肩头,开玩笑说:别客气。睡觉吧。夏天我们回去。
世源把床头的灯打开,把妈妈安顿好。自己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街灯。
夏天,呼和夏天晚上总是有小雨,第二天的早晨路面上有细小的水纹。马奇曾在夏天的时候,坐在小屋的房顶上面,看着远处。
世源闭上眼睛,微笑着靠在窗子边上,打起瞌睡来。
(十三)
1997年7月 呼和浩特
夏天,因为要50年大庆,整个街道都修的平坦而且宽阔。一盆盆黄色的小花在路边被水浇过,水珠还挂在上面。
马奇赶到火车站流了很多汗。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人站在那里,旁边放着一个旅行包。看见他跑过来,冲他温和地笑笑,眼睛里面却掩饰不住的哀伤。
马奇过去握住他的手,忍不住用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世源。
马奇不放心,说:我陪你去你舅舅家。
世源摇头,说:不用,我晚上回小屋去。你等等我吧。
马奇只好把世源送到舅舅家。
很晚世源都没有回来,马奇把桌子上面的饭菜收拾好。外面很黑了,下起雨来,院子里面的泥水顺着门外面的一条小渠流出去。听见外面有动静,马奇把门打开,看见
世源浑身的湿了,头发上面的水顺着耳朵留下来。马奇把世源拉进来,让他坐在椅子上面。
马奇把他的湿衣服脱掉,给他擦头发,来来回回的忙活着。世源木然的坐在那里,沉默的可怕。马奇站在世源的面前,捧起他的脸,边擦边跟他说话:世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你坐着我站着。哦,不对,是你躺着我站着。时间过得真快。
世源的眼泪流下来,马奇给他擦去,把他鬓角出的水珠也擦去,继续和他说话:我那次喝醉了,你也这样给我擦得。我说我是一个窗台,你帮我擦灰。。
世源抬起头来看马奇,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到耳朵。马奇捧起他的脸,吻吻他,这个时候安慰什么都是那么苍白。世源抱住马奇,大哭起来。马奇用手搂着他的脖子,温柔的拍着他的肩膀。
世源无从倾诉,他没有亲人了,这个世界上突然有一天就他一个人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马奇,用他温暖的身体安慰自己。他还是想说,他断断续续的说给马奇听,说给自己听:妈妈,我对不起她。我应该去年就带她回来,她说她想家,她说她想家了,可是我没有带她回来,是我,都是我的错,马奇,马奇,我是怕见你呀,我怕我见了你,我们就分不开了。我自私我贪心。到最后害了我妈。到最后她也没能回家。是我,马奇,我是罪人。我该死。。马奇,马奇。。。说不到最后说不下去,整个人哭的喘不上气。
马奇紧紧地把世源抱在怀里,世源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绝望的揪着马奇的衣服,无法释怀他的后悔和痛苦。
这一夜的雨声,两个人相拥着睡去。世源沉到很深的梦里面,儿时瓦亮的蓝天,他躲在墙角偷看妈妈寻找他,那焦急微怒的身影。这时候背后一只手捂在他的脖子上面,把他推出去,推进妈妈的视野。他带着儿童特有的敌意的眼睛看那个陌生的男人。那人却冲他顽皮地笑了,说:没看见你妈妈找你?
他被妈妈拉扯着牵走,还是回头看那个人,他记住了他的手,有些粗糙,指肚圆鼓,手掌却很单薄。
葬礼后,世源要回天津去。马奇送世源到火车站,世源憔悴的脸有些苍白。更让马奇放心不下的是他的沉默。站台上,世源拉着马奇的手垂着眼睛不说话。火车就要开了他还是那个样子。马奇狠狠心,推他一把说:走,我送你回天津。世源惊讶的看马奇,马奇说:走吧,我上车后去补票。
世源笑了。
马奇看着世源笑终于松了口气,世源从回来这一个星期就没有笑过。
路上,两个人说这一年来的事情。世源还是徘徊在自责里面,无意识的沉默了。马奇告诉世源,张工得了胃溃疡,闹不起来了。
世源笑了笑,看着车窗外面,说:其实,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等到路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清醒了,一切也就结束了。看看自己曾经做的事情只觉得好笑。
马奇握握世源的手:是呀,可是有些事情不会消失,也不像梦。我想你就不是梦。
抬头看世源,看到世源用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盯着他看。
马奇笑着说:看什么
世源说:怕丢了。
到了天津红旗路,白天世源去卖菜,马奇就留在家里面看电视收拾屋子。晚上,马奇陪着世源把世源妈留下的东西整理好,存放到箱子里面去。
世源把箱子封好,说:我真怕我一人回天津。
马奇把胶条整平,说:不是还有我吗。
世源微笑,说:可是你还是要走的。
马奇不能再拖时间,呼和那边还是很多事情要做。两天后,马奇离开天津。两个人在红旗路的一处林荫小路上散步。
我们拉手怎么样。
嗯,好吧。看到来人就松开。
世源和马奇笑着拉起手来,一种孩子般炫耀的心情让两个人在夏日的晚风中温柔的看前方的路灯。对面真的走过一个人,世源要松手,马奇却拉紧些。和那人交错而过,两个人都笑起来。
他,没看见我们。
看见又怎样,不过如此。
世源侧头看见马奇又习惯的弯弯嘴角,说:我们接吻吧。
马奇训他:不许胡闹。
站台上,世源把马奇额头上面的汗擦去。马奇想嘱咐他些什么,可是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世源轻轻抱住马奇,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把头磕在马奇的肩头。
我多想,你知道吗?多想和你在一起多些时间,一点再多一点。可我怕老天爷骂我贪心骂我可怜。
马奇抚摸着世源的额角,争取笑起来,说:没关系,一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世源轻轻的摇摇头,把旅行包递给马奇,轻声说:走吧。

(十四)
世源没有再回呼和浩特,也不在和马奇联络。他尽量让自己忙起来,没日没夜。
他喜欢上坐公车。下一站再下一站。一个雨天的下午。世源坐在公车最后面一排打瞌睡,一个男孩子一直往他这边看。后来终于忍不住坐到他身边来。
男孩儿问他:那站下?
世源看看他,没有说话。
后来两个人都睡着了,世源醒来的时候,发现男孩子靠在他怀里面,两个人拉着手。后来,男孩子来找过世源两次。世源没有拒绝。男孩儿考学到南方去,世源没有送他,只是告诉他,他不能去火车站。那地方总让他想起生离死别,痛不欲生。
一个人的时候就去想马奇现在干什么呢?同一个时间里,是不是也在想着他?会不会也像他一样找了陌生的路人去排解寂寞与无聊。
世源和一个工程院的教授保持过一段时间的关系。教授结婚了,人很温和。最后一次,教授拂开世源湿了的头发,让他和自己对视。有些难过得说:世源,你刚才叫他的名字。不是我的。世源笑着侧过头去,说:别要求那么高。两个人能躺在一起就已经是数不清的缘分了。
那一次后,教授再也没有来过。他受伤的眼神让世源有些诧异。这以后,世源一个人过。每天每天,高兴的时候就想马奇的种种表情,不高兴的时候就想马奇在小屋的屋顶上面看天。
99年5月,一个仪器厂的师傅找到世源帮忙设计一个医疗仪器。世源认出他来,就是当年他救的那个小师傅。几年不见,稳重了很多。不再是当年浮躁的毛头小伙子了。
两个人聊起当年,感到很亲切。小张笑着说:刘老师,我还是得感谢你呢。你救了我。你还记不记得,那天砂轮飞出去,我吓坏了。结果一回头,看见马所长站在那里,那脸色灰的。我就想完了完了,我死定了。当时大家可都说你是他的私生子。。。哈哈,你说我有几颗脑袋。
世源微笑着听他说话,往事一幕幕的跑到脑海里面,有醉了的感觉,温暖且伤感着。
世源看了看原有的设计,对小张说:这是老式的线路,要改进的地方挺多。
整个设计项目定下来,世源这几年接触比较多的是汽车零配件和电子方面的东西。一上手有点儿生,因为是给深圳某医院的项目,他和小张两个人到深圳做实验。
到了深圳,世源看到原有的成品。因为原来的材料组织不均匀,零件外形的误差,装配也有误差,导致转子重心产生了不平衡离心力。而且设计上面也需要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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