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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龙环——by风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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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促地呼吸着,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寻起身上前,将手掌贴在她的背后,徐徐地向她输入真气。
好温暖!她的眼睛不由地合上,任那一团温热的气流由背心传入心肺,直至四骸。
她逐渐地平静下来,却不敢睁开眼。
不寻将手移开,人也饶过桌子。打开门,出去。再"吱呀"一声合上。不发一语。
杨眉缓缓地让自己的心跳撞击着胸膛。她知道他已经离开,而在她的周围,却依旧还有他存在过的气息。证明那之于她的温暖并不是一场梦境。
那样的温暖,她不由地抬起自己的手掌看,怎么会由一个人传递得如此自然呢?
当时,他就这样无言地走过来,只是静静地将说贴在她的背后,却给了她一片从未有过的暖意。
对温暖,不管承不承认,总是渴求的。即使它并不常在。
但正因为那份贫乏,所以就显得更加珍贵。
一瞬间,就已足够温暖她冰凉许久了的心。
杨眉不禁轻叹:娘......

"启禀烈王,一切人马已准备妥当!"贴身侍卫近一恭谨地匍匐于地。
赤宿坐在马上,眼神放得很远,脸上一片寂然。他的那双赤色的眼睛此刻似有什么在凝成,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至于今日,他的赤色眼眸已成为烈王爷独一无二的象征。他们对它是敬畏。只是敬畏。
他扬起马鞭,喝道:"启程!"
策马而去,像一团冰冷的燃烧着的火焰,红色的披风随着马儿的颠簸,形成一片红色的风暴,眩了众人的眼。
侍卫们在他身后三丈远跟随,他们都知道,当烈王爷驰在良驹上时,不容人打扰。
不寻!
赤宿在心里面呼喊。
到底在哪里?你。这样地攫住了我的全部思绪。
不寻!
这一次,你别再想离开。那样的孤独,我已不想再尝一次。
"驾!"
千骑掠过,惊起满地尘砂。驰向的,是不可预测的未来。

从皇城到黄河中游大概有四日的路程。一路上,赤宿看见了多少因为洪水而流离失所的百姓。
可他不能停留。
他快马加鞭,得先赶到抑水镇落脚,去察看洪水的实况,再找出一个可行的法子。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他思怫着,不禁又扬鞭一挥:"驾!"
突地,树丛中窜出六个蒙面的汉子。
他们不由分说,便挥刀纵身向赤宿扑去。"拿命来!"
赤宿旋身,用鞭轻轻一挡,来人便被震出四五丈外。
他的同伴见状,更是红了眼。剩下的五个迅速团团地将赤宿围住,再从上、下、左、右、前,一齐向赤宿挥刀。
依旧是一脸平静无波的脸,赤宿一个跃身从马上飞起,解开缠在腰际的赤炼鞭,运足真气,朝四下一挥,令几人扑地,再甩向前,击中还未近他身的最后一名刺客。
七岁习武,内外兼修。最擅用的依旧是从小使惯的鞭。手上的这条赤炼鞭子当然不是小时侯小打小闹吓唬宫女太监们的那种小玩意了,而是真正的赤炼鞭。用上好的狼毫与赤炼蛇皮在火炉中千灼万炼,造就了这一条无可比拟的神鞭。
赤炼,就像是一条蛰伏的火蛇,威力无比,伴随着他的主人--那个像火一般的男子,相辅相成。
他和它,其实都是相似的。即使本质是热烈的火,但外表却是一样的冰凉与沉寂。
当后面的侍卫赶上时,看到的只是六个躺在地上呻吟的蒙面汉子。
近一上前,一个个扯开他们蒙面的巾帕。
是一张张忠厚的脸,却被风霜与愤怒扭曲。他们的双颊凹陷,一看就知是饱受了饥饿的摧残。
这样的脸,实在不忍苟责。
"谁派你们来的?"近一疾声问道。
六个人都很有骨气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发一语。
"废了他们的功夫。"赤宿淡淡地下令。
"是!"近一上前,按照命令毫无异议地执行。
他的使命,就是执行王的命令。任何命令。
他无悔。
从一开始,他就这样对自己说。
十岁起跟在赤宿身边,当时赤宿才八岁。
他记得他第一次看见那双红色的眸子时,心里也是害怕的。像血一般。
小孩子是怕血的,就算当时他已经十岁了,也不例外。
但是他没有回头,直视着。对自己说:他是我的主人。永远的。执行和保护,就是他从此刻起生命的全部内容。
"我不要你的保护。我也不会是那个你要保护的人。"赤宿拒绝。
他不再说话,应该说,他从一开始,便不多说一句话。但他却开始履行自己的承诺。习武,随侧。
渐渐地看清,那双血色眸子后面深切的孤独。
他时常能够看见他的王将视线投在很远的地方,迷茫而眷恋。他只能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默默地凝视着。默默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隐忍的哀伤。
他看远方,他的眼里有谁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视线只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永远都只会有一个,王。
火一样的男人。内在的火热却从不肯轻易燃烧。
但,这样的一个男人,一旦燃起来,其激烈程度,只怕不仅仅是奋不顾身吧。
炽烈,激狂,决不罢休。直至生命完结。
他想着,忽然害怕起来。
"你这个妖孽!"一个年轻些的刺客因为疼痛和愤怒,冲着赤宿大喊。
"放肆!"近一举起剑就要刺去。
赤宿屈指一弹,将他的剑气化解。
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
近一知道是自己越逾了,持剑沉默,退立一边。
"哦?"赤宿饶有兴致地挑挑眉,淡然问道:"妖孽?"
"都是因为你!"那名刺客愤恨地嘶吼:"你这个红眼睛的妖孽,让老天爷发怒才降了洪水来惩罚世人!"
赤宿沉默一阵,冷冷地开口:"那么,就让我这个妖孽来治理好洪水吧!"他俯身看向他,血色如火光般无声地燃烧着,"你相不相信,我这个妖孽会治好洪水!"
原本愤恨不已的刺客在接触到那一团冰凉的火时,瞬间不语。那种光芒,会让人不由地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或许真能治理好洪水吧?
赤宿不再看他,侧身上了马。
"走!"他一扬手,飞快地策马而去。
"大哥!"待那队人马过去之后,六个刺客互相扶搀扶着站起来。"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追?"
大哥瞥了他一眼,"他是去治理洪水的,我们难道还砍他?"他怀疑这个弟弟究竟有没有脑子,再说他们几个的武功都被人家给废了,还能干什么?
"可是......"
大哥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任务失败,武功又废了,咱们是回不去了。"
他们正想往相反的方向折回,却被由后传来的一阵甜美的女音留住了脚步。
"慢着!"
"极芷姑娘?"他们诧异地回过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
"娘娘对你们可很不满意呢!"她从隐身的树丛后一步一步走出,带着魅惑众生的盈盈笑脸。
昔日柔软的少女已然不见。十三年,教她蜕变成为一个优雅而极具诱惑力的美人。像是成熟的水蜜般,多汁而香甜,正等人采撷。
她一步步上前,直至六人又一次倒在地上,不再爬起。
她用巾帕擦了擦手,随手一丢,便不带任何留恋地离开了。
风起,那块沾了血的巾帕被吹得很远。没有人知道它最终的去处。
一如,没有人知道,在那甜美至极的躯壳下,有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来了!来了!三皇子殿下到达一水镇了!"家仆由外入内,一路上慌慌张张地喊着:"老爷!"
"知道了。"杨老爷慎重地穿上了一整套新衣,来显示自己对这位来客的尊重。他整了整衣领,朝管家吩咐道:"我们出去门外迎接!"
"好--"还未来得及老管家回答完,一声低沉的男音赫然从门外传来:"不必了。"
随即,一袭火红色的披风掠过。
像风一般,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头黑发红同色系的红发带张扬地束在脑后,一直垂至腰际。披风里是玄色的袍子,随意又优雅。袍子的正中有一只用金丝绣成的飞龙,似欲腾空出世。
还有一双赤色的眼眸,沉寂又炽烈,一一扫过众人,令他们不由地低头。
他们不敢与他对视,这个如火如风的男人。那样的炙烈,会被灼伤的。
无须再多言语,众人心中都已明白--来人便是烈王爷--王朝的三皇子--赤宿殿下了。

第五章
"烈王爷?"杨老爷首先从初见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赤宿点点头。他从近一那儿问了此次下榻的地方后,便率先独自来了。那县太爷大肆的迎接队伍和接风宴,就交给近一自己去应付了。
他想起刚才近一那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不由扯开唇畔笑开了。那些繁文缛节谁甩它呀。
他此刻只想好好沐个浴,一路日夜不停地奔波,满身风沙从衣领间钻进,贴在肌肤上,可真是不好受。
他挑挑眉,向里面走去,把主人完全地晾在了一边。
"呃......王爷!"杨老爷亦步亦趋,"要不要先喝杯茶,让我,哦,让小人为你接风......"
"不必了!"赤宿走得飞快,"带我去房间,准备沐浴!"
"是!"杨老爷在后面追得辛苦,还得气喘吁吁地朝家仆吩咐:"快!快去准备热水!管家!带王爷去东厢好好侍侯着!"
等他杂七杂八手忙脚乱地交代完毕,再转首一看,哪还有烈王爷的影子!
一片树叶轻巧地随风在地面上打着转转儿,似在嘲笑世人。
杨老爷用锦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暗怫道:"这烈王爷,可真是名不虚传呐!"

"哗"地一下,赤宿解下沾满尘土的披风,随手一丢。
这杨老头的效率还蛮快的!
他用手试了试水温,恩,刚好。
耶?上面还有些奇奇怪怪的药草,满满地漂浮在冒着热气的水面上。
想得真周到!知道一路劳顿,还特意准备了药澡来招待他。
他褪了剩下的衣袍,下水了。
温暖的水一下子将他整个儿地包围住,温润而细腻。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双臂随意地和着水流一上一下地沉浮。
咦?他抓起一粒,红色的?赤宿皱起眉。
这小小的澡盆给他的"惊喜"还真不少呢。
正在这时,又一个只着单衣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看都没看澡盆一眼,就开始一下一下地解开衣衫......还有裤子!
赤宿却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盯着来人颈间熟悉的冷玉图腾,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来人转过身子,在抬起右足打算一脚跨进澡盆时--定住了。
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这才大惊失色地开口:"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赤宿在水中挺自得地往四下瞧了瞧:"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是你个头!"不寻一把按住赤宿的脑袋往水下塞。
呜......他的童子身都被这个乱闯一气没礼没貌没道没德的家伙看光光了......
"不寻!"赤宿再次奋力地从水下抬起湿淋淋的头来,开心地一把抱住他。
"你放手!"
"不要!"
"砰!"一拳过去,理所当然,一点都不手软。
"乓!"他给他拉下水了。
"你疯了!"这下好了,两个大男人赤条条地挤在同一个狭小的澡盆里。
"不寻!"赤宿的魔爪依旧像死缠的藤条般不肯放松,拼命地将他贴向自己。
"砰!"又一拳,毫不留情。
赤宿却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
不寻只有无奈地翻翻白眼,由他去了。可惜了这一盆他精心调配的好药材与他辛辛苦苦炼制成的丹药。
"你还不上去?"赤宿搂着不寻的胳膊,没心没肺地随口问道:"水都凉了。"
瞥他一眼,他倒还好意思说?!看看他的手,搂得比铁箍儿还紧,自己怎么可能上得去?再说了,现在他们两个可都没穿衣服呢!他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这么厚脸皮噢?
"那......我可要上去喽!"赤宿拍拍不寻被水蒸红了的脸,笑道。
不寻不理他,径自闭上了眼。
"呵呵......"赤宿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一脸的不屑与防备,皱紧了的双眉,这一切,该不是针对自己的吧?
乘着不寻不注意时,一把拉起他,"哗啦啦啦",水花欢快地叫起来。
不寻被迫睁开双眼与他面面相视。
十三年不见,两个人的个子都不复少年时的瘦小,单薄。
也许是因为赤宿长年的征战与习武,所以比不寻显得略高一些,也更强壮一些。
只是高一些些哦!不寻看着只及赤宿眉眼的自己,闷闷地在心里说服自己。
真的只是高一些些而已。
"不寻,你不矮哦!"赤宿像发现新事物般兴奋地对着他宣布:"很少有人超过我肩膀的!"
"吵!"不寻推开他,不想再谈此话题。只是他也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还是光溜溜的。
但是......算了。他早不指望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会给点面子回避回避。他快速地抓起一件衣衫披上,再回头,"你把衣服穿上啦!"
"不寻!"赤宿笑了,"你好关心我耶!"
再度翻了翻白眼,估计他也没有随身带换洗的衣服来,只好再认命地拿了套自己的外袍丢给他,"穿上!"
"噢。"赤宿接过,随手套上。
搞什么?为什么他连肌肉都比他的要发达?不寻无意识地盯着赤宿优哉游哉地套上他的外袍,不同于自己的白皙,赤宿全身都是被太阳晒成的健康古铜色,却也比一般的武夫更家健硕和颀长。
他都有些嫉妒他那副体格了。
"你可以走了啦!"看着这个男人更家得寸进尺地半卧在了自己的床上,不寻忍无可忍地朝他低吼。
要命!见到他后连自己一直印以为豪的自制力和修养力都功力大退,不寻在心里如此自负地想。
可是他显然也忘记了他平常所谓的"好修养好脾气"都是因为他对不关己事的往往提不起太多的兴趣,当然也不会太花费精力去在意,这才不死不活不冷不热不刚不巧地博得了个"温和","善心","神医"的"好"名声--当然,是在下山后的短短三个月里。
"呃?"赤宿惊讶的挑起眉,"你赶我走?"
叹气:"我想睡觉了。"
"哦!"赤宿恢复平静,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上来呀!"他向他招招手,笑得一脸灿烂。
再叹气:"你不认为你......可以回房了吗?"他还真把这当作是他房间了?
"回房?"呐呐地重复,"我的房间不是这里吗?"
"这是我的房间!"不寻提高音量。
"你的房间......不就是我的房间吗?"赤宿反问得好无辜。
"我想,睡觉了。"又回到这个话题上。
"我知道!"赤宿点点头,他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这么快就忘记了可真没记性呢。
"这张床太小了。"希望他能有一点点的羞耻之心才好。
"噢。"赤宿望了望,"是挺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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