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密码——by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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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濂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可是身上却还是一阵阵发冷,头疼也越来越厉害。连小宁都注意到了,停下笔担心地问:"楚哥哥,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啊?"
楚濂勉强笑了笑,"没事儿,我昨天睡太晚了,有点儿累。"
小宁放下笔,伸手探了探楚濂的额头,"楚哥哥,你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打电话叫爸爸开车送你。"
楚濂也觉得有点儿撑不住了,歉意地说:"那小宁,哥哥先回去了,你把哥哥布置的作业做完,经典的题型做一两个就可以了,不用重复做。"
小宁点点头,就要给他爸爸打电话,楚濂忙拦住他,"小宁,不要麻烦你爸爸了,哥哥自己回去就行了。"
楚濂告别了小宁,就往公车站走,寒风刺骨,天空中已经开始飘着零星地雪花。一个戴着帽子的人急匆匆地迎面走来,和楚濂撞了个正着,楚濂被他撞地一个踉跄,几乎跌倒。而那个人连头也不回,就匆匆走掉了。楚濂暗骂了一句真倒霉,继续往公车站走。
在公车站等了十分钟,公车还是迟迟没来,楚濂实在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便打算奢侈一回,打的士回家。可是一摸口袋,居然发现钱包不见了,他马上想到刚才的那一撞,原来对方是故意的,可恨自己居然着了道,还不知道,现在身无分文,别说打的士,就是搭公车都不行了。
他给浩浩打了个电话,想让浩浩来接他,谁知道电话接通了就是没有人接。他又打了好几次,都是如此。他的心凉了半截,靠着公车站的柱子喘着气,最后决定给阿勇打电话。
安勇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陪黎月逛街,黎月在试一双皮靴。楚濂声音沙哑地说:"阿勇,我钱包丢了,你能来接我一趟吗?"
安勇一听楚濂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你声音怎么了?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
他挂断电话冲黎月说了一句:"黎月,楚濂有事儿找我,我去一趟,你自己逛吧。"
黎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安勇就已经不见影子了。
售货小姐还在问,"小姐,这双靴子你还要吗?"
黎月没好气地答了一句,"不要了!"心里暗骂安勇:楚濂一有什么事,他比接圣旨还快,也不知道谁是他女朋友!
安勇打了一辆车就往楚濂所说的地方赶,天色已经暗下来,雪花也越来越大,到处都在堵车。安勇越着急,车子好像开得就越慢,好容易赶到楚濂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安勇一眼就看见穿着红色羽绒服的楚濂靠在车牌下面,忙跑过去,把他接上车,吩咐司机把暖气开大。
楚濂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手虽然冻地冰凉,脸颊却是火热。安勇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楚濂正在发烧,而且温度很高。他连忙吩咐司机改去医院。
楚濂微弱地抗议道:"不用去医院,直接送我回家就行了。"
安勇骂他,"烧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怎么行?"
楚濂没有力气和他争,艰难地喘着气,安勇一阵心疼,一把将他揽过来,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
到了医院,感冒的人很多,挂号,门诊,交费,到处都要排队。楚濂都有些站不住了,安勇一个人忙不过来,问楚濂道:"我叫文浩过来帮帮忙好吗?我去排队就没法照顾你了。"
楚濂闭着眼睛摇摇头,"我打过了,没人接。不要紧的,我撑地住。"
楚濂烧到39度8,医生开了点滴要吊盐水,可是注射室已经没有床位,为了争取一个床位,安勇差点儿没和他们吵起来,最后还是只争取到里面的一个座位。打了一会儿点滴,安勇发现滴的特别慢,检查了一下楚濂的手,发现他的手都肿了。原来护士没有扎准血管,输液都打到肌肉里去了。安勇不禁火冒三丈,把护士叫过来兴师问罪。小护士连连道歉,重新扎了针,安勇的脸色一直很难看,在楚濂的劝说下才没有发脾气。
安勇坐在楚濂身边,让他靠着自己,楚濂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还是借安勇的肩膀靠了靠。他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头疼地厉害,不敢告诉安勇,拼命忍着。安勇发现楚濂的脸色发白,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楚濂刚想摇头,却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溅了安勇一身。安勇拍着他的背,让他吐完,又帮他清理干净。楚濂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全身虚脱地靠在安勇身上,安勇简直像半抱着他一样。
安勇看着楚濂灰白的脸,紧闭的双眼,心里直骂文浩,"你小子死到哪里去了!楚濂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他身边,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Chapter 8
文浩正在陪父亲参加一个商业晚宴,穿的西装笔挺地站在父亲身边,由父亲介绍他给各位生意上的朋友认识。他们当然是猛夸文浩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什么的。文浩礼貌地微笑着,寒暄着,心里很不耐烦。他对做生意并不感兴趣,而比较喜欢设计一类的工作,但是他还是在父亲的要求下修了一些管理方面的课程。一想到将来要继承父亲的生意,成天跟这些人打交道,他就烦地要命。
好容易父亲放过他,自己过去招呼一个老朋友去了,文浩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想给楚濂打个电话。可是一摸口袋,发现手机不在身上,他心中懊恼,想到电话肯定是忘在车上了。他正想着怎么早点儿开溜,文骏已经带着一对父女模样的人走过来,"文浩,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让我们一番好找,快来见过叶叔叔和他的千金叶眉。"
文浩勉强堆起笑脸,"叶伯伯您好,叶小姐,--------"
叶眉主动伸出手,落落大方地说道:"不要客气,叫我叶子吧。"
文浩对于直爽的女生比较有好感,当下和叶眉握了手,互相交换了一个友好的微笑。文骏在一旁说道:"叶子在加拿大念设计,是才女哦。"
叶眉谦虚地一笑,"是首饰设计,个人兴趣而已。"
文浩觉得叶眉很有性格,见她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迷你连衣裙,配过膝长统皮靴,显得高挑苗条,戴着一幅色彩艳丽的复古大耳环,披了一条披肩,打扮得很有品位,不禁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文骏和叶齐互相默契地看了一眼,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自己聊了。
叶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文浩,"听说你也是学设计的?"
"对,室内设计。本来想念建筑的,可是老爸说我念的东西必须跟家里的生意有关,所以只好折中了一下,不过我也还挺喜欢的。"
叶眉点点头,"那就好,总算还是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文浩道:"那么你呢?为什么喜欢首饰设计?"
叶眉俏皮地摇了摇自己的耳环道:"为了自己可以戴与众不同的首饰啊!我自己设计的,怎么样?"
文浩真心赞赏道:"很好,很特别,你很有才华啊。"
叶眉有些得意地笑笑,野心勃勃地说:"我还想有自己的品牌呢。"
她见文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禁坦言道:"对不起,你还有事吗?其实你不用陪我的。"
文浩倒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的,我手机忘车里了,想打个电话给一个朋友。"
叶眉马上从手提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用我的吧。"
"这不太方便吧。"
"没关系,要你用你就用吗,这么罗嗦干什么?"
文浩也就不再客气,先打电话查了一下留言,发现一条安勇的留言,"文浩,你小子死哪儿去了,楚濂在医院,快点儿过来!"
他心里一惊,连忙给楚濂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是安勇接的电话。"安勇,怎么是你?楚濂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安勇没好气地说:"我们现在在医院,楚濂在输液。"
"哪家医院?你们等着,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很快就要打完了。"安勇看看楚濂,问他要不要听电话,楚濂摇摇头。
文浩急道:"你们先别走,我马上过去接你们。外面在下雪,很不好拦车的!"
文浩把电话还给叶眉,"对不起,我朋友出了点儿事,我得马上过去!"他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和人交谈的父亲,加了一句:"拜托你帮我跟我爸说一声,就说我临时有事要先走,晚上可能要晚点儿回去。"
叶眉点点头,笑道:"什么朋友啊,你这么紧张?不会是女朋友吧?"
文浩的脸居然红了,"不是的,你别瞎说。"
文浩开车赶到医院,楚濂刚好吊完盐水,安勇正在帮他穿外套。文浩赶忙冲过去,"阿濂,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楚濂没力气说话,勉强微笑了一下,摇摇头。
安勇在一边责怪他道:"你跑到哪儿去了?给你打电话都不接,楚濂刚才快烧到40度了!"
楚濂打断安勇道:"你别听他的,哪有那么夸张?而且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文浩看看楚濂的脸色,探探他的额头,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心里一阵内疚。"阿濂,对不起,我把电话忘在车上了,所以不知道你找我。"他说着,扶着楚濂,帮他围上围巾。
楚濂见文浩还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胸襟前还插着一朵兰花,不禁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穿这么正式?"
文浩想到自己刚才还和叶眉在酒会上相谈甚欢,更加内疚了,红着脸说:"我被爸爸拉去参加一个酒会了。无聊死了,听说你有事,我就先溜出来了。"
楚濂道:"出来怎么也不穿件外套呢?着凉了怎么办?"
文浩心疼地扶住他,"你管好你自己吧,别瞎操心了!"他又对安勇道:"阿勇,你们在门口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文浩先送安勇回家,安勇下车的时候不放心地叮嘱他道:"记住让他吃药,还有,明天还要输液的,你别忘了。"
楚濂在一边说道:"你就别指望他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回家的路上,文浩让楚濂坐到前面来,放下椅背让他半躺着,好舒服一点儿。他边开车边委屈地问道:"阿濂,你刚才跟安勇说,不用指望我,是什么意思?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楚濂闭着眼睛,不想跟他争辩,"不是的,你别多心,我是开玩笑的。"
文浩猛地一扭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楚濂道:"阿濂,是不是这么久以来,你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我,依赖过我呢?我就这么让你没有信心吗?"
楚濂睁开眼睛,看着浩浩痛苦的眼神,心中也很无奈,不过他确实不相信他们的感情会有什么结果,虽然他绝对不会承认。他虚弱地笑了一下,安抚他道:"怎么了?我怎么没有信任你,依赖你?每次不是都是你在上面吗?"本来楚濂故意这么说,是想要逗浩浩笑的。可是浩浩没有笑,"阿濂,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总是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好像过一天算一天似的,让我好不安心!"
楚濂痛苦地扭过头,看着窗外飘落地雪花,压抑地说:"浩浩,我好累,我们先不谈这个好吗?"
Chapter 9
文浩看着楚濂惨白的脸,干枯的嘴唇,也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他心疼又后悔地说,"阿濂,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你刚才肯定很想我在你身边吧。"
楚濂本来很要强,可是一听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刚才难受的时候,真的很想浩浩能在身边啊。那样的话,靠在他的身上,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在他面前示弱,都不会觉得难为情,因为知道他是真心疼惜自己的人。可是,明明知道这次不怪浩浩,他不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会有很孤独很委屈的感觉。他越想心中越难过,眼泪真的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文浩最受不了楚濂哭了,楚濂哭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鼻子也不会红,但是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无声地滑落下来,非常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他看见楚濂哭了,心乱成一团,揪了起来,生生的疼。
文浩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想帮他擦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他慌乱地说:"阿濂,你别哭啊,你生气了打我骂我都好,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
楚濂想起初中的时候,他身体很不好,总是各种小毛病不断,常常上着上着课,突然就发起烧来,或是恶心想吐。文浩坐在他旁边,总是提心吊胆,楚濂一有什么动静,他马上举手,"老师,楚濂不舒服了,请假!"
有一次,文浩扶着楚濂刚走到教室门口,楚濂就吐了一地。同学们当中同情的,讥笑的,看热闹的,无动于衷的,什么样的表情都有,楚濂敏感的都感觉到了,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只有文浩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扶着楚濂去了医务室,回来清理了那些污秽,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后来文浩一举手,班上就有人夹着嗓子学他,"楚濂又不舒服了!"然后大家善意地哄堂大笑。楚濂脸红的像苹果,可是文浩毫不在乎,继续对楚濂呵护备至。楚濂每每想到这些,浩浩关切的眼神,温暖的笑容,都会浮现在他眼前,他还是会很感动。
楚濂止住眼泪,摇摇头,哑着嗓子说:"浩浩,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刚才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想你。"他说到这里,眼圈儿又红了。
文浩心疼地欠过身去抱住他,"阿濂,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他见楚濂还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将他抱地更紧了些,"阿濂,我爱你,我爱你!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啊!"
两人正在车里抱成一团,突然一辆警车开过来,刺眼的车前灯对着他们,他们赶忙分开了。一个警察走过来,拿着手电筒对着车里照了照,"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文浩定下神来,"警官,我们在谈事情。"
警察怀疑地打量着他们,见他们样貌端正,不像是坏人,才说道:"这里不准停车,大雪天的,在外面聊什么天?快回去吧!"
文浩连声道谢,发动汽车,一溜烟儿开走了。
楚濂在一旁默不作声。
文浩看看他,打趣道:"怎么了,吓傻了?放心,有我在呢!"
楚濂也忍不住笑了,"有你在?有什么用?"
文浩认真地说:"阿濂,不管你信不信,我会保护你的,决不让你受委屈!"
楚濂见他说的郑重,心中一暖,还是嘴硬地说:"我又不是女人,要你保护!" 可是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甜蜜。
文浩听出来了,高兴地忘乎所以,凑过来就亲了楚濂一下,"不生气了?"
楚濂推开他,嗔怪道:"小心开你的车!"
Chapter 10
文浩把车停在楚濂家楼下,把车灯熄了,对楚濂道:"我送你上去。"
楚濂摇摇头,"不用了,我妈那个人,很麻烦的,你还是别上去了。"
文浩不答应,"不行,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能让你爬楼梯?而且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吗!"
楚濂禁不住笑了,"怎么,你终于肯嫁给我了?"
文浩一时失言,后悔不迭,不过他的脸皮向来很厚,耍赖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你娶我不也一样吗!"
楚濂笑道,"我可娶不起你!我这么穷,哪儿来的彩礼呢?"
浩浩继续逗楚濂笑,"那就私奔吧,受穷我也愿意!"
楚濂看着浩浩纯真的笑脸,心中一酸,赶紧转过脸去看向窗外。
结果文浩真的背着楚濂上了五楼,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已经累地气喘吁吁。楚濂心疼地埋怨他:"跟你说了,我可以的,你偏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