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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密码——by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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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猛地抱住他,口中喃喃道:"Tony, Tony, 不要离开我。"他边说着就凑上来,强吻住了文浩。文浩一惊,猛地推开他,"老师,您醉了,我不是Tony, 我是浩啊!"
Dennis睁开迷醉的双眼,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文浩,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文浩嘴角那个小酒窝的地方,吃吃笑道:"对,是浩,我搞错了,浩也有同样的酒窝呢!"他说着突然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冲进洗手间,不一会儿传来呕吐的声音。文浩不放心,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后跟了进去,Dennis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面上一片潮湿,不知道是水还是泪水。
这样的Dennis让文浩觉得陌生而害怕,还有几分同情。老师总是那么风流潇洒,从容不迫,成熟的风度很让人羡慕。
文浩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下来道:"老师,您没事吧?
Dennis茫然地看着他,摇摇头,眼中一片空茫。
文浩很担心,扶着他进了卧室,服侍他睡下,Dennis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文浩因为心中有事很早就醒了。当他睡眼惺忪地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Dennis竟然已经起来了,站在客厅的落地长窗前默默地吸着烟。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在Dennis的身上洒下一片金色的阳光,他如刀削般的侧影显得寂寞而忧伤。文浩站在他身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为难之际。Dennis 突然头也不回地说道:"浩,我们今天晚上就走,我接了一个瑞士滑雪度假酒店的翻修案子,你去准备一下吧。"
文浩有些犹豫地说:"老师,我想也许我应该辞掉这份工作。"
Dennis猛然转过身,严厉地看着他,文浩解释道:"跟着您我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阿濂,也就是我的男友,我不想他不开心。他已经等了我四年了,我想我不能太自私。"
Dennis的脸色缓和下来,眼光掠过文浩看向窗外的人工湖,淡淡道:"这正是我想说的呢,有那么好的爱人确实应该珍惜。但是,浩能够协助我完成这个case后再走吗?这个case对于我有非常特殊的意义。所以,我希望浩能够协助我完成这个case后再走。"Dennis说罢,非常诚恳地看着文浩,期待着他的答案。
文浩看着Dennis湛蓝的眼睛闪烁着少有的脆弱忧伤的光芒,心中一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Chapter 28
凌晨两点,楚濂终于校对完那份报告,送去打印中心,叮嘱工人们打印五十份,明天早上七点他会来取。工人们因为重复繁重的工作而脸色灰暗,面无表情地让他填了单子。楚濂有些不放心,想在公司守着等报告打印出来才万无一失,但是十几个小时没吃饭,胃痛一阵阵袭来,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只好先离开。
深夜的商业中心地带,空无一人,楚濂在夜风中捂着胃,想要拦车,可是寂静的街道一辆车的影子都没有。往常这些写字楼门前都会停着出租车,专门等待他们这些加班的白领下班回家,今天许是太晚了,竟然没有车,楚濂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突然,一辆银色的宝马停在他的身边,连景摇下车窗对楚濂道:"快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楚濂如获救星,上了连景的车,问道:"你也这么晚下班吗?"
连景开着车,直视着前方道:"做咨询的,加班是家常便饭,已经习惯了。"他转头看了楚濂一眼道:"你呢?还习惯吗?"
楚濂用手拼命抵着胃,勉强笑道:"嗯,还好吧,大家都是一样,不努力不行!"
连景点点头,"嗯,我听到几位项目经理对你的评价都很不错,到时候可能被几个组抢呢,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楚濂有些不好意思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轮到你的组呢?我很期待与你合作呢!"
连景笑道:"别急,会有机会的。不过,我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完美主义者,处女座的通病,到时候你可别背后骂我就行!"
楚濂忙道:"怎么会?浩浩总是说你很能干,对你欣赏地不得了!"
提到浩浩,连景的脸色突然沉下来,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若有所思道:"浩浩,那个小孩儿?对了,他还特别叮嘱我要我照着你,不让你太累了,可是他没想到我们大家都一样吧。"
楚濂红了脸,"浩浩是有些孩子气,你别听他的!"
连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浩浩怎么突然要在英国再待一年呢?他常跟我提起那个什么Dennis,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濂心中一阵刺痛,装作若无其事道:"那是他的导师,世界著名的设计师,很有才华。"
连景随意地加了一句,"还很帅!我在杂志上见过他,被评为什么最有魅力的五十位专业人士之一。英国那些小报就喜欢干这种事情,名人没一个逃得过他们的镜头!"
楚濂听着,有片刻的失神,好在车已经停在了他家楼下。他下了车,告别了连景,艰难地忍着胃痛爬着楼梯,一步一步蹭上五楼,想着刚才连景的话,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靠在楼梯边,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Chapter 29
楚濂被胃痛折磨地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早上挣扎着爬起来,脸色一片惨白,他对着镜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才拍出了一点儿血色。匆忙赶到公司,已经八点半了,他去打印室把报告拿出来,简单翻了翻,也没有时间仔细检查就签了单,送到会议室。
今天早上九点是公司的晨会,下午有一个客户要来,楚濂所在的项目组会向客户做proposal presentation, 晨会上要先演练一下。楚濂只是初级员工,还没有资格做presentation, 只能坐在会议室的一角,负责放幻灯片和准备资料。本来一切进展的还算顺利,高管脸上是满意的笑容。可是接近的尾声的时候,项目经理提到报告中的一张统计图表,大家翻开一看,发现报告中根本没有,组员们的眼睛都看向楚濂。楚濂尴尬地站了起来,刚想解释报告他校对过三遍了,绝对不会漏掉的,肯定是打印出了问题。但是他转念一想,解释又有什么用呢,这件事是他负责的,不管什么原因出了问题,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到这里,他低下头,只是道歉,没有多作解释。
会议结束了,钱经理把楚濂叫到办公室,把报告扔到他的面前,严厉地说道:"咨询师要为客户提供战略,管理,技术等多方面的专业意见,凭什么取信于客户?靠的就是我们高效的工作和严谨的态度。连给客户的报告都不完整,丢失重要的数据图表,客户还怎么信任我们的专业能力?作为一个优秀的咨询师,任何细节都是不应该忽略的!"
楚濂低着头,一言不发,这还是他头一次因为工作失误而遭到训斥,心里十分难受。
钱经理平时就是个刻薄的人,好大喜功,事情都是别人做,功劳他都揽上身,麻烦更是推得干干净净。因为他的资历老,在业界很有人脉,所以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钱经理发泄了一通,口气一变,讥讽道:"我早就说过杂牌学校的学生不能要,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可是连景偏说你有潜质,我看是有惹麻烦的潜质!"
连景在公司的能力有目共睹,直接威胁到钱经理的地位,让他非常不爽,现在有机会刁难一下他的人,他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感。
楚濂一听钱经理出口伤人,还提到连景,再也忍不住,抬起头,平静地直视钱经理的眼睛道:"经理,我知道这次是我疏忽了,我承担全部的责任。但是,我想这和我来自什么学校没有任何关系。英雄不问出处,我进公司以来与多位项目经理合作过,对于我的工作态度和表现,我想他们会有公正的评价。连经理面试过我,您也面试过我,我进公司是多位经理集体的意见,不是任何个人的意思,所以钱经理请不要无根据的指责!"
钱经理万万没有想到楚濂竟然敢顶撞他,还头头是道,让他无话可说,不禁气道:"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你赶快去把那张表补上,下午客户来之前重新装订好!"
楚濂再次道歉,退了出去,来到打印室盯着那些工人们重新把图表打印出来,装订好。打印室轰鸣的机器声让他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过分透支的体力和压抑的心情让他有要崩溃的感觉。
正在这时,浩浩的电话打来了,楚濂躲到茶水间,一听文浩的声音,忍了一天的委屈差点儿发泄出来。
"阿濂,我在机场,要离开拉斯维加斯了,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了。"文浩很高兴地说。
楚濂的眼圈已经红了,颤抖着声音问,"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我们还要去瑞士去一趟,老师说我再帮他做完这个case 就可以走了!"
楚濂的心被巨大的失望填满了,他很想说,"浩浩,你回来吧,我好累,我快撑不下去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手紧紧地抓着话筒,因为太用力,都发白了。
文浩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担心地说:"阿濂,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楚濂凄凉地一笑,心里有点儿什么东西碎掉了,"没什么,我的报告还在打印室呢,再出点儿什么差错,可能就要被炒鱿鱼了!"
文浩马上道:"阿濂,你听起来很不好啊。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啊?我已经拜托景哥,让他照着你了!"
楚濂无奈地一笑,"浩浩,你别总是麻烦连景了,职场上受点儿气是难免的,你以后会明白的。"
机场广播呼唤登机了,Dennis在一旁催促道:"浩,快点儿,要登机了!"
文浩急急地对楚濂道:"阿濂,我要登机了,再见,等我啊!"
楚濂握着电话,听着浩浩电话里的背景声音,Dennis的伦敦英语优雅高贵,非常悦耳,他心里酸酸的,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Chapter 30
周末的时候,楚濂好容易不用加班,他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番。陈玉婷出去跳舞了,她最近参加了一个中年人交谊舞社团,兴致很高,成天不着家。楚濂见妈妈高兴,也愿意多做些家务,他做了这些事,连饭也没力气吃,就爬上床补瞌睡去了。自从工作以来,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了,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他正在床上醒着发呆,安勇打电话过来,说是一大帮朋友在一起,叫他过来吃饭,然后去K歌。楚濂本来想拒绝,可是想着一个人过周末也怪孤单的,睡了一觉精神也好了一些,就答应了。包房订在俏江南,最近挺火的一个高档川菜馆。楚濂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有八九个,都是安勇和黎月的同事和同学,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的很热闹。楚濂也被感染了,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置身其间还是觉得很愉快。大家讲着初入职场的趣事和酸甜苦辣,笑声不断。这些人都挺能吃辣的,毛血旺,辣子鸡,泡椒鱼什么的一个比一个香辣,楚濂的胃不好,不能吃那么辣的东西,只能喝茶。安勇连忙叫来服务员专门给楚濂点了些清淡菜肴。楚濂推辞说不用了,安勇瞪了他一眼,"刚才点菜的时候也不说,这么辣的东西你的胃受得了吗?"
楚濂只好感激地冲他微笑,眼光无意中扫到黎月,发现她神色奇怪地盯着自己和安勇。他对她露出友好的微笑,黎月却把眼光调开了。
吃过了饭,大家又去钱柜K歌。这些人中有好几个成双成对的,楚濂跟他们也不熟,就坐在一边听他们唱。安勇见楚濂落落寡欢的样子就怂恿他也唱一个,楚濂不想唱,可是安勇爆料说楚濂是校园十大歌星之一,大家就起哄非让他唱不可。楚濂推辞不过,只好唱了一首《No matte what》,这是他以前和文浩k歌时必唱的曲目,两人配合得很默契。现在文浩不在,可是唱到文浩的声部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安勇连忙抢过话筒陪他唱完了。
楚濂唱完这首歌,心情更是郁闷,趁大家不注意,溜了出去,点了一根烟吸起来。安勇悄悄得跟了出来,站到他身边,"阿濂,怎么了?你看起来气色很不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楚濂扭头对他笑了笑,"还好吧,压力是蛮大的,不过也很有收获。"
安勇还是担心地看着他消瘦的脸颊,"还是要注意身体啊,你从小先天就弱,总是生病的,别太勉强了。"
楚濂笑道:"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啊?总是陪我去打针?我还把喉片儿分给你吃?"
安勇也笑了,"是啊,我把你的药当糖吃,好逊哦!"
两人都笑了,沉浸在对儿时的回忆中,然后,楚濂突然沉默下来,笑容消失了,看着远方的灯火喃喃道:"要是还和以前一样多好,浩浩没有去英国,爸爸没有死,---"
安勇劝他道:"阿濂,浩浩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他对你的心不会变的,你不要总是瞎想。"
楚濂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是啊,也没什么啦!反正我忙得很,他回来了还不是一样?阿勇,进去吧,黎月还等你唱《广岛之恋》呢,这首歌儿你们唱地最好了!"
安勇不放心地看着楚濂道:"那你呢?"
"我想再站一会儿,你先进去吧。"楚濂淡淡地说。
安勇一回到家就冲到妈妈的房间:"妈,问你个事儿!"
林洁好像刚刚哭过,看见儿子,赶紧擦干眼泪:"阿勇,什么事?"
安勇注意到妈妈红红的眼睛,担心的问道:"妈,又怎么了?是不是爸爸又给你气受了?"
爸爸妈妈感情不和已经很久了,安勇自然是站在妈妈这一边,但是对于爸爸的出轨行为也是无可奈何。他站起来气道:"妈,您要是不想跟他过了,就离婚算了!我养着您!"
林洁哭道:"我不甘心!凭什么让他去和那个小娼妇快活!我不离婚!而且他的钱应该是你的,我不能让那个小娼妇骗了去!"
安勇蹲在妈妈面前痛心地劝道:"妈,我不要他的钱!我可以养活您的!"
林洁擦擦眼泪,转移话题说道:"算了,别提他了!你不是说有事儿问我?"
安勇点点头知道劝也没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好说道:"您不是认识一个老中医,很厉害的,可不可以介绍给我?"
林洁诧异地问:"是张老,我们很熟的,他已经收山了,不怎么接待外人。不过你问他干什么?"她打量着儿子,犹豫地问道:"是不是黎月有什么不舒服啊?"
安勇红了脸,轻声道:"妈,您想到哪儿去了?不是黎月,是楚濂。我看他的身体太弱,工作压力又大,想让中医帮他补一补,好好调养调养。"
林洁释然道:"原来是阿濂,那个孩子是太单薄了,也好,我帮你联系吧。"
安勇感激地说:"谢谢您,妈妈!"
林洁慈爱地搂住他:"阿勇,妈妈知道你心眼儿好。妈妈只有你了!"

Chapter 31
安勇硬拉着楚濂去看了张老中医,张老给他开了个调理的方子,并且叮嘱他年轻人要开朗一些,心情愉快,郁气散去,对身体也有好处。安勇知道楚濂性格如此,细腻敏感又死心眼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希望浩浩能细心一点儿,懂得疼惜他,否则自己再怎么操心也是没用的。
安勇提着大包小包的中药送楚濂回家,陈玉婷正在家里开着音乐研究探戈舞步,见到这么多中药不禁奇道:"阿勇,是谁病了?"
安勇把药放好解释道:"阿姨,别担心,没人病了。只不过阿濂的身体不好,我妈刚好认识一个老中医很厉害的,就请他帮阿濂开了一幅方子,调养调养。"
陈玉婷打开看了看,不以为然地道:"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补,不大好吧!"她看看楚濂苍白的脸色,又叹道:"不过也是,阿濂不比你,从来就没有健健康康,活蹦乱跳过!我可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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