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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情——by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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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卧室的落地窗,许若林站在外面的露台上,凝视着下面的夜景,任由晚风轻轻拍打在两侧的脸颊上。
再次听到敲门声,高藤介疑惑的打开了房门,正要发问,门外站在首位的高大男子先开口了,"你就是那晚的那个假洋鬼子。"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不准再接近他。"男人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说。
陌生男人天外飞仙般的一番话,很是让高藤介莫名其妙,眼睛眨了十几下后,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若林吗?"
问完这句话后,即使对方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了。围绕在自己四周的沉重压迫感,和听到自己亲切的叫他名字时眼中蕴含的敌意,都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飘了过来。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高藤介无所畏惧的仰头回以视线对峙。
"你不是一直都很关心我的意见吗,现在我告诉你了,他是我的人。"男人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
"你是..."高藤介若有所悟。
"记得了。"撂下话,转身就走。
"若林他喜欢你吗?" 高藤介不依不饶的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喊。
多嘴。臭假洋鬼子,净挑别人的软肋踩。
回到自己房间的吕曜轻轻带上了门,客厅里没有半个人影,了解小情人行动模式的人径直的来到露台。刚迈进卧室,便被眼前的美丽景致迷的驻足不前了。
白色透明的落地窗纱在晚风的吹拂下沙沙的作响,好似轻舞飞扬的艺伎腰中的彩带柔柔的飘荡,情人的倩影在窗纱下若隐若现,仰面对月,双眼微闭,背靠在露台围栏上的张开的双臂像一张无形的网,摒弃了世间的嘈杂和繁华。似水的月光打在他一张恬静的脸上,发出眩目的光芒。
"你还要站在那里看多久。"即使是闭着眼,也能感到有人在距离不远处注视了自己很久,那道灼人的视线中包含着欣赏,贪婪,还有赤裸裸的欲望。被那火辣辣的目光盯的不自在极了,许若林忍无可忍的倏的睁开了眼。
"也对,这种情况只用看的,也太唐突美人了。"吕曜笑盈盈的靠近。真是的,自己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这种场景都会叫心跳漏掉半拍。
随着眼前黑影的面积一点点扩大,一道无形的恐惧感也慢慢笼了上来,许若林下意识的要逃。
还没来的及行动,想要缩回的手已经被锢制在原地,原本大开的腿也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他的整个身子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一张放大的脸上带着奸笑出现在眼睛上方,刚要开口,温湿的唇便毫无预警的压了上来。
感到他的舌头轻舔着自己的唇瓣,然后将它轻轻的含进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今天的吕曜有些不对劲,虽然他像对待易碎品一样的吻着自己,可从他唇上传来的讯息表明他隐含着怒气,平日里的嚣张之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许若林微微开启了双唇,似是在邀请他登堂入室。吕曜几乎是立即地探入了他的口腔,找到了他的滑舌与他交缠。温热的舌在嘴里熟练地翻搅,探索着他口腔内的每一处角落,刻意地舔吮挑逗。就在许若林认为自己快要缺氧窒息的时候,吕曜放开了他。一道溢出的银丝挂在两人的嘴边,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着极度暧昧的光芒。
"真是的,这么久了,也学不会换气。" 吕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走开。"许若林用力的在嘴边抹了两把。
"老婆,你每次和我亲热完了,都会摆出一副初次被强暴的表情。"
这种恶心的话被他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讲出来,许若林恨不得打他一拳。
"不过我喜欢。"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生气的反应,吕曜不要命的接着说。
鬼才理会你喜欢不喜欢。许若林推开钳制住自己的身体,走入了客厅。
"吕曜,你叫我上来不是特意来欣赏你资产清单中的实物的吧。" 顺手从雕刻着欧洲十七世纪花纹的壁炉上方的架子上拿下了一个水晶饰品,随意的摆弄着。
"哈哈,有这意思啦,我吕曜给的爱情绝对经得起金钱的考验。" 吕曜也尾随而来,从酒柜中拿出了两个高脚杯,"老婆,要不要来杯威士忌。"
"我不喝酒。"
"那就来杯香槟好了。"
吕曜从盛满冰块的冰桶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香槟,倒了两杯,递给许若林一杯后,依势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斜倚着。
"老婆,你刚才是不是差点和我的人动起手来。"
"我告诉你呦,责任可不在我,谁要他们先拦住去路的。"以为吕曜要兴师问罪,许若林急忙开口脱解。
"这么说你身体复原了。"
"已经完全恢复了。"真是的,怎么突然扯到我的身体上,好没好你还不知道吗,整天腻在一起。哇,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健康状况了,难道说这几天他都没有碰自己,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吃不消。想到这里,许若林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那就好,做起事来我就不用顾及什么了。"
鉴于他们这些日子的相处模式,许若林立刻明白了他的话中话,从这一点看来,自己还是蛮了解他的,不过对这种色鬼来说,他的脑子里如果想些别的那才叫稀奇。
"我来了,听了,看了,现在也该告辞了。"放下空杯子,许若林疾步走向玄关。
刚要拉门,从身后伸出的双手就将他困在门板与宽阔的胸膛之间。
"我不准你走。"喑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温湿的舌头深一下浅一下的舔弄着他耳后的敏感地带。
"啊,...曜...,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容易才吐出了完整的句子,努力的控制住情感不被征服。
"不准走,留下来。"似是命令,又像请求。
牙齿轻轻碰触到他的耳唇,感觉到对方轻轻的一颤,立刻咬住,紧跟上来的舌尖舔着它优美的轮廓。
"吕曜,你这样子算什么,我们这样子又算什么?"强压住喷簿欲出的欲望,心里的疑问像活跃的活火山一样,一下子爆发了。
"什么算什么?"他的问话终于使身后的人停下了动作,将他背向的身体扳正。
平复了一下呼吸,"吕曜,我们这样算什么,恩客,床伴,还是假冒产品的售后。"
"你真的想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来告诉你。"说完,双手一横,把他抱了起来。
"吕曜,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下一秒却被抛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刚要起身,吕曜的身体就已经伏在上方,手臂撑在他的耳边,认真的望进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
"你喜欢上我了,就是这样。"还以为对方会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却没料到一开口,就是这种笑死人的鬼话。
"哈哈,吕曜,你在讲什么疯话。"许若林躲开他的逼视。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完,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巧舌强取豪夺,攻城略地,像是卖弄技巧般,又像是赌上了十二分的性命。
一吻完毕,许若林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环在了他的颈间。
"老婆,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的吗,为什么还对我的吻这么有感觉。" 吕曜仿佛胜利者般,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刚才在露台上,自己问了自己八百遍这个问题,结果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吕耀无论是在吻技,还是床第间都是高手,只要他愿意,没有人能逃的过他的勾引,更何况自己又是"没接过吻一族",对这些情事自然缺少免疫力。要不然实在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简单的一个吻就能让自己有了欲望,身体又是为何会在他的抚摸下乖乖的为他展开。
"面对英俊的吕家三少的故意挑逗,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没有反应吧。"因为早有防备,所以回答的淡然。
"老婆,如果你的嘴和你的身体一样老实的话,就会省去我的不少麻烦。"那样也就没有意思了。人哪,还真是相当自虐的一种动物啊。
"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嘴里说着,手也没有闲着,熟练的解开了他的衬衣钮扣。
低头埋首在敞开的胸前,嘴唇落在了只是看也可以让人想入非非的锁骨上。
已经做过了许多遍的动作,这次来的格外煽情。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吻印在自己颈间两侧,许若林身上的红潮由锁骨延伸到双颊上。
唇顺着优美的锁骨一路舔下去,不期意的咬上了胸膛一侧的红色果实。
感觉就像一道电流击穿心脏一样,许若林发出了一声娇喘。
"老婆,你会允许其他的男人对你发情吗?"男人低低一笑,拿着他的手伸到自己的跨下,刚刚碰触到那欲望的中心,许若林的手就像被烫伤似的缩了回来。
"我也不允许你胡来。"倔强的言语,身体却在一波又一波热浪的折磨下不住的发抖。黑澄澄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俊俏的脸庞在情欲下迷离而失真。
知道小情人有一副非常敏感的身体,再加上两人都正值青春,身体对欲望的渴求一触即发,所谓干柴烈火也不失道理。
吕曜褪下了自己和他的底裤,在没有任何安抚的动作下直接进入了体内。
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贯穿身体的许若林刚要开口,就又被覆上的嘴唇如数吞下。
热烈的,激情的摇摆,大力的,强硬的冲刺。
巨烈的疼痛和快感使许若林失去了自己,跟着他制造出的律动狂野的摆动着腰肢。
突然,身上的人停止了律动,许若林睁开泛红的眼,不解的望着他。
"我爱你,若林。"眼中充满无限的深情。
从来没有想到,他第一次直呼自己名字竟然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好狡猾的一个人。你真的认为这样就可以打动我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下一波的快感又直冲脑门。
这一晚,不记得吕耀在自己体内释放了几次,也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开口哀求过他,只记得在那一遍又一遍有如咒语般的"我爱你"在耳边回荡着包围着,直伴自己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阳光从透明窗纱中直射进来,有些胆子大点的把小光晕射到了被侧压在下的清秀少年的脸上,少年像是不堪其扰的揉了揉被强光照的不舒服的眼,醒了过来。
可恶,又睡到自己身上去了。许若林把从身后抱住自己的手臂丢开,强咬牙关的坐了起来,手脚有些不利索的套上了早已准备好却迟迟派不上用场的睡衣。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让他飑的这样疯了。昨天的自己也彻底的疯了,不仅不制止他,还附和着他的节奏摇摆。所以现在的局面也全拜自己的大力配合所赐。
看了一眼被抛的远远的衣服,无奈的叹了口气。每次都这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光着身子下床,弯腰去拣被蹂躏的不象样的衣物。
手刚碰触到衬衣,眼光就被滑落在地上的照片吸引。很显然,它是从扔在旁边的吕曜的衣服里掉落的。满怀好奇的拿起它,照片中映入眼帘的人让他瞬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全身的血液好象被人一下子抽空,时间也仿佛在此刻静止了。
那是一张清晰度颇高的合影,从角度来看是被人偷拍到的,背景是车内,主角是一男一女。内容是裹着毛毯的女人靠在男人身上,男人温柔的看着她并吻住她抬起的一只手。那个男人就是身后床上昨晚还对自己甜言蜜语的吕曜,女人的脸埋在男人胸前,看不到相貌。从没有被毛毯裹住的部位来看,女人未着半缕。
那样的眼神,自己在他的眼中从未见过。感觉胃中有某种东西在燃烧,喉咙里像被什么卡住了,许若林跑进了卫生间。从昨天下午来到这里开始,就被吕曜缠的死死的,哪里有时间吃东西,所以也只能在盥洗池前干呕。
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吕曜一边穿衣服一边跑过来,心痛的望着他面色惨白的脸,关切的问:"怎么了,很难受吗?"
"把手拿开。"许若林厌恶的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
"好点没有,要不要去看医生。"毫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吕曜俯身下去。
"我叫你把手拿开,你听到没有。"咆哮的同时打出一拳。
一直在担心他身体状况的吕曜没有提防,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
打完后,正眼瞧也不瞧吕曜一眼,从旁边擦身而过,离去的步伐决绝而冷漠。
吕曜摸了摸被揍的地方,用力的吐出了嘴里的血沫。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懂得斟酌一下手劲吗。不过,他在生什么气,自己刚刚起床,应该不会有哪里惹到他吧。
"你在气什么,把话说清楚。"承受不白之冤可不是他吕曜的作风。
紧紧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由单薄的睡衣处些许的透着紧张和不安,本想心软的回头,可在左手中紧握的东西告诉他,这双手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在揽着别人,一股无名火燃烧在胸膛,许若林用力一拉肩上的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身后的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咳" 被摔倒在地的吕曜一边摸索着墙勉强靠起上半身,一边不停的咳着。
少装了,有那么严重吗,就是有,也是你自找的。许若林双手抱臂一言不发的低眼看着他。
不起来了,反正起来了也要倒下的。论身手,他不是自己的对手,可现在对方正在气头上,想要胜他,就没那么简单了。真不知道,那么纤瘦的身体从哪里来得这么大力气,目光顺着许若林的身体巡了一圈,无意中扫到动手时掉落的照片,吕曜下意识的弯了弯嘴角。
"老婆,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高潮时媚眼如丝的看我的样子。" 吕曜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你的功夫如果有你嘴皮子的一半好就可以了。"
"你是指床上工夫吗,看来我以后得卖力些,省得让亲爱的老婆得不到满足产生抱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无赖。"
"我是无赖,不无赖能让你乖乖的躺在我身下,不无赖能让你向我求欢。"心怀诡计的用激烈的言语激怒对方。
"闭嘴。"
用意收到了明显的效果,许若林飞起一脚直踢他的胸口。
好象就知道他会有此一招的吕曜不急不忙的等腿快踢到时,出手抓住,在空中一转,然后狠力的向下一扯。
"啊!"许若林跌落在地上,刚要直起身子起来,就被吕曜抓住双手坐到了身上。
"真好听,我还是想听你叫床时撩人的声音。" 邪邪的一笑。
不理会他的取笑,许若林生硬的把头撇向了一侧。
"老婆,你看到那张照片了,对吗?"
沉默代替了回答。
"其实,我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爱上了照片中的这个人,从初次遇到,他的干净,骄傲和倔强深深吸引了我。"声音低沉坚定,望向照片的眼睛也不由的柔情起来。

见鬼,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想要我成全,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许若林心中荡起了一丝自嘲。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吕曜,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瓜葛。"没有波澜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哈哈,老婆,你还真是会演戏,可你眼中噙着的泪水可不这样说呦。
"怎么无关,我需要你的祝福。"
"很可惜,我不是上帝,要想祈祷,去教堂。" 吕曜你想残忍到什么程度,你想让我笑着对你们说恭喜吗。
"你吃醋了是吗,老婆。"
"吕曜,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闪开了。"让我回家,不要在这再停留一秒,否则我会哭出来的。
"你没有必要为这件事吃醋生气,因为这个人是你。"
许若林一脸不置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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