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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爸爸向前冲——by轩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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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鬼禔举著枪,对著景瑞。
45
看著黑暗的枪口,景瑞抿紧了唇。
常盼依躺在自己的爱人身上,沉沉地呼吸著。
几双冰冷的眼神直直看著拿著枪的男人,然,他却无动於衷,眉也不挑,带著一丝冷意的笑著。
墨柳一反与平时的温和、亲切的态度,傲然、冷酷的眼神让人心颤,像是一尊充满杀意的冷血死神。
鬼禔看著景瑞不发一语、始终如一的沉静表情,心中的怒气也如烈火燎原一般不能控制,瞠大的双眼流露出浓浓的厌恶。
他不带一点迟疑的扣下板机,微笑地听著枪声,闭上眼等待景瑞鲜血四溢时那惊心动魄、却能让自己开心的难以遏止的狂乱心跳。
可是,那狂乱而激烈的心跳,是不是都是高兴呢?还是,其中掺杂了一点难过与......悲伤?
他闭上眼的同时,也注定了他的失败。
没有鲜血四洒、没有血腥难忍,只有玻璃的破碎声!
鬼禔心中一惊,忙不迭睁开眼,却太迟了。
见到常琼酒居然一把抢下他的枪,反过来指著威胁他,他愕然了。
「常琼酒......」
一回头,见到的竟是景瑞一个人制服多名状汉与职业的杀手,而且,只在那麽一瞬间。
他咬了咬牙,却止不住自己双肩颓靡的垂下。
「嘿嘿,现在的有钱人很难当的,要预防绑架还要小心杀手,身手就必须好一点。」景瑞略带一点笑意地道。
「可恶......」鬼禔恨恨地说道,心中,却有著一丝丝的......轻松?
常琼酒皱了皱眉,道:「似乎是大部分的反派角色最後都会说一声『可恶』,是吧?」
「可能吧!」景瑞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喂,把他们都丢给警察,然後,送我的亲亲去医院啦!」墨柳急忙说著,手捂在常盼依的伤口上,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去,我都没多担心,你担心个什麽劲阿?」常盼依说道,眉眼间却有著那麽一点点的笑意。
似乎,风平浪静。
鬼禔丧气地垂下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法子了。
人生,像是一本写好的剧本一样,不容易更改。虽然可以成为编剧,自己扭转乾坤,只是,编剧不是一班人能当的。
自己就像是剧本里的反派角色一样,最终,也只能像小丑一样的退场,光芒永远不及两个主角。
曾妄想当个编剧,扭转一切,却没想到,跌倒了。
鬼禔默默无语的蹲下身,任著常琼酒拿枪指著自己,他等待警察的来临。
他唯一能庆幸的是,现在的社会很乱,不论是政治还是司法,只要,你有比一班人不一样的名声或家庭背景,就不怕蹲苦窑。
就要真的要坐牢,他也不怕,反正,几年就出来了。
他顶多是以「杀人未遂」的罪名入狱,时间匆匆,人生也不过这样子飘飘渺渺。
不是吗?

「啧,居然没有我们出场的馀地。」常翊撇撇嘴,不怎麽高兴地道。
常燠苦笑。「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阿,谁叫我们还是可爱的小朋友,依照年龄,我们根本还只有上幼稚园的份。」他也不是很高兴阿,可是,他们还是小朋友,这种场面是很危险的。
「是阿。」常翊用鼻子哼了一口气。
常燠耸肩,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歹徒趴在地上。
「哼,恶心的螃蟹脸,看我踹!踹!踹!踹!」脸色一个转变,常燠变脸的速度可等於是光速,他黑了黑脸,阴笑著踹著那张螃蟹脸,直到对方流了满脸的鼻血。
真是......残忍又暴虐的孩子阿......
「......」常翊无语地抓著常燠的肩,将他拖到一旁去,阻止他继续危害其他的犯人。
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墨柳拿起电话,拨给警察。
「喂,别忘了叫救护车阿。」常盼依吩咐道。
「喔。」
※※※※z※※y※※b※※g※※※※
隔著一个阳台,君娩将一切看在眼里。
君娩沉默著,像是蛰伏在一旁的野兽,双眼锐利地看著隔壁房子里的人。
虎视眈眈。
直到警车特有的警鸣声传到她的耳里时,她才悻悻然地踱步回去。
然而,在她转回去的时候,却不知道常琼酒饶富兴味的双眸正盯著她的背影。

警察将鬼禔与一干人带走,并让常盼依去了医院。
景瑞他们虽然知道鬼禔会利用家中的声名顶掉罪名,但他们也没什麽好怕的。
据估计,鬼禔将不再轻易寻找他们复仇或者计谋一切。
至於他们为什麽这麽肯定,这便是一个谜了。

常燠与常翊小小的身影跟在常琼酒身边,百般无聊地看著书。
一切,似乎回到了平静。
景瑞则是无奈的照顾那只常常莫名其妙失踪的小狗。
早知道,就不要浪费钱买下这只令人烦恼的小狗了。
可是,後悔也没用了。

一切,彷佛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却是暗藏危机。

例如,现在,常琼酒正尴尬地坐在客厅里,眼睛来来回回看著景瑞与老人。
左边这一个是他的亲亲爱人,右边这一个则是他亲亲爱人的爷爷。
冷冷的两道视线相互交错著,激起紫色的诡异闪电。
而夹在两人视线的中间,常琼酒只能暗暗叫苦。
真是......尴尬啊.......
咳咳,为什麽他们到现在还不说一句话??
「咳嗯,不好意思,我......先去赶稿了。」说完,准备开溜。
只是,从景瑞身边走过去时,却被硬生生地捞了回来。
不过,景瑞还是没理他,依然对著他的爷爷大眼瞪小眼,默不作声。
常琼酒大大叹了一口气,烦哪~
这两个龟毛的家伙,要说就直说,干什麽这样都说话。
他们两个互瞪不会累,是他们的事,可是,他看了都累了,连先行离开一下都不行吗?
「瑞瑞,你们要互瞪眼是你们的事情,但做什麽托我下水?我又没牵扯上关系?」常琼酒瘪瘪嘴,说道。
景瑞看了他一眼,挑起一道眉,说:「这和你可有莫大密切的关系呢。」语气之平淡,几乎可让人睡著。
然而,那话里的含意让常琼酒嗅到一丝不对劲。
好吧,他承认,这气氛除了有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之外,就是充满了浓浓的烟硝味。
让人不由得想逃。
常琼酒互相看了看两个人後,有些疲惫地揉揉自己的额际。
「那,可以告诉我是什麽事吗?」常琼酒无力地说,坐在景瑞身上毫不在意。
一点也没有坐在爱人的亲人眼前的警觉感,一点也不担心其他人的眼光。
在他来说,他与景瑞相爱,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景戎的眉眼一挑,高深莫测的眼神紧紧盯著常琼酒。
「很简单阿,他要我继承他的家产。」景瑞面不改色地说道,手指了指对面的景戎,颇有无辜的味道。
常琼酒嘴角微扬,在他要开口的那一刻,被人插了话。
「喂喂,景叔叔,这事还有什麽好犹豫的阿?简单一个字,要!那不就好了?!」小小的稚嫩声音却有著成熟语气,那插嘴的人不外乎就是常氏双胞胎其中之一。
常氏双胞胎总是形影不离,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说话时末尾还会有一点语气上扬的人,包准就是常燠。
常琼酒扬扬眉,睁著眼睛看著他们。
「哦?为什麽这麽说?」景瑞没说话,倒是景戎开口问了。
常燠看了他一眼,常翊则是仅仅用眼角一瞥,哼了一声,常燠道:「很简单阿,既然你要景叔叔继承家产,那一定是笔数目,没有上千万也有上百万,不是吗?」这种轻易的问题。
「可是,要我继承家产,若是一笔巨额欠债呢?」景瑞勾起一抹笑,看著他们两个。
「那还用问,不要继承阿!怎麽?那老头子要你接下欠债阿?」常翊道,眼神睥睨的看项景戎。
「那可不,我要他继承的是一笔钱!」景戎哼哼道。
「是喔,那,景叔叔,你干嘛犹豫不决,简简单单地说好不就得了!真是有够婆妈的!」常燠道,他挥挥小手,有些不耐烦。
「问题是,我不要一个同性恋的孙子。」景戎淡淡地说道,身上威风凛凛的气势让人崇拜。
只是,死板的样子让人讨厌。
「喔。」常翊点头,目光瞟向窗外。
「小燠,你们没话说了吗?」常琼酒问。
常燠抓著常翊的手走向楼梯,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我倒是有个方法喔。」常琼酒笑嘻嘻地道。
「什麽方法?」常燠牵著常翊的手,从楼梯间返回来。
景戎则是挑起眉头,仅仅是用著好奇的眼神看著他,没说话。
常琼酒笑嘻嘻地躺在景瑞身上,来回看著他们。
半晌,他微笑说道:「还不简单~那就是瑞瑞先继承家产,然後把我接过去阿~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他带了点傻气说著,然而,却多了几分戏谑、嘲讽的意味。
景戎一听,额上爆出了两条明显的青筋,双眼冒火地盯著常琼酒看。
「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这是什麽烂方法?!」景戎恶狠狠地问道,像是一个罗刹般,张牙舞爪。
常琼酒看了他一眼,但点同情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你听不懂吗?好可怜喔,比我还笨。」说著,他又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听听,这话你听到一定会被气死。
「噗滋!」景瑞憋著笑,却不甚破功,一丝笑意明显地黏在他那终年冷冰冰的面旁上。
景戎则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这方法我是不会同意的,总之,想要我的财产,可以,放弃这小子!!」景戎整了整脸色,面色严肃地看著景瑞,要他决定。
「我拒绝。」依然是很爽快、直接的答案,景瑞说著,但却让某人难堪了。
「什麽?!你拒绝?!」此话不是景戎说的,而是常氏双胞胎说的。
真是一对势利的小鬼阿。
「臭小子,你有种再说一次!!」景戎他老人家身体似乎还很好,体格依然健朗,要不然,他怎麽能够跳的那麽高?
嗯嗯,面色红润,不错。
不过,那应该是被气红的吧?

「哼,我说,我拒绝接受你的财产,要我放弃小小黑,想都别想,送你两个字──作梦!」景瑞环在常琼酒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他眼神坚定的对著他爷爷说著。
虽说,是亲生爷爷,但却反而不比他认的乾妈来的亲。
或许,是因为他并不在自己的成长历程中出现过,二十三年来,他不曾出现过,甚至是在自己父母的丧礼上。
到了他老人家已经年华去逝时,才急著找人继承财产,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你这臭小子,同性恋有什麽好的?女孩子不好吗?若是让人传了出去,我们景家的面子摆哪阿?」景戎火大地用手指著景瑞的鼻尖,目光凶厉的。
「关我何事?景家从我小时後便不承认我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当我是个不存的人吧!对你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景瑞耸肩道。
「你──」景戎气地说不出话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了,我又有方法了。」常琼酒在此时插嘴进来说道,略带无辜的表情让人会心一笑。
「你闭嘴!谁晓得你会说出些什麽话来?还出什麽烂主意?!」景戎大声喝道。
景瑞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无法遏止了,从他老人家进来时,他就已经在生著闷气。
「景老先生,这里是我家,请你不要大声斥喝我的家人,请尊重我这个主人。」景瑞站了起来,对著景戎说道,口气没有客气、礼貌,只有冷淡、傲然。
景戎愣了愣,随即沉下脸来。
「哼,小子,你──」他想出个声训话,然而,却被景瑞打断了。
「请你出去。」景瑞丢下这句话後,走向大门,替他开了门。
景戎的气哽在喉咙,差点升天。
景戎脸色极差地道:「景瑞,既然你不要我的财产,那就等著後悔选择当个同性恋以及没有同意我的话!」说完,他脚步极快的离开了。
「老爷爷,做人不要太固执,心放的开一点,能活的更久喔~」常燠与常翊两个人对著他的背影大喊。
景戎的脚顿了一下,差点跌倒。
不过,他似乎在一瞬间踩死五千只蚂蚁。

尾声

在景戎离开不久後,一道道警鸣声响起,两、三辆警车停在他们隔壁。
也就是君娩小姐的房子。
景瑞问常琼酒怎麽回事,他不答,仅是神秘的笑了笑。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君婉的父亲,君远,因为业务上的过失,导致公司损失上亿元,由於公司无法偿还债务,因而宣布倒闭。
而君婉一气之下,下起狠手,拿刀杀了精神状况极差的父亲,听说,死状极惨,被砍杀了上百刀,面目全非。
「怎麽会这样?!」景瑞带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一脸好整以暇的常琼酒。
常琼酒放下手上的杯子,浅浅微笑道:「君婉的个性,我相当清楚。她做是从不考虑後果,尤其是在她被激怒时,她可能会铸下大错,不过,她的个性始终如此,要改也没法改,既然如此,她会铸下大错便是必然的结果,根本不需要我想办法除掉她。」常琼酒躺在景瑞的身上,露出小猫般满足的笑容。
「原来如此。」景瑞浅笑,目光深远的看向窗外。
外头的云,缓缓漂动。
像是静止一般,却又不是。
宁静,仅仅是他们两间的默契,相爱的默契。
终於,不用钩心斗角、不用烦恼天大的事情,终於能好好的享受他们两人之间的幸福与宁静。
常燠与常翊依然常常抓弄常琼酒,就像以前一样。
问他们为什麽,他们回答:「他还是我们的父亲阿。」
而常盼依又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一样,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後来才知道,她跟著某人到了英国,举行婚礼。
至於那个某人是谁,大家都知道了吧。
这让景瑞与常琼酒十分错愕。
他们没想到常盼依居然会轻易的妥协了墨柳的纠缠。
本以为墨柳没有机会了说。
常琼酒与景瑞互看了一眼,无言地又看了看两个神情骄傲的双胞胎。
「我们赢了,喂,钱拿来~」伸出两只小小的手,常燠与常翊这麽说著。
无奈的,景瑞与常琼酒只能把钱交给这对双胞胎。

或许有人会问说,那个维伊那·恩格上哪里去了?他不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阻碍之一吗?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他在帮助常琼酒躲避黑手党那些人追捕时,就注定了一件事实。
他从此以後,便视常琼酒为祸害、危险人物。
就是在他那一天,常琼酒对他来个下马威,咳嗯,那真是他的恶梦。
不过,在此便不多做讨论。
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出在那个雷娜身上。
某天,他起了个大早。
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让他相当讶异的人,雷娜。
不等维伊那做好准备,雷娜手脚俐落的拿出绳索,并将其绑在维伊那的手与脚,限制某人的行动。
不外乎就是将维伊那绑上飞机,离开台湾。
「救命阿~~!!」维伊那大喊。
「不行,恩格先生,为了我们公司的利益,请你牺牲小我......反正,也只是脱光光躺在床上罢了,听说,对方对床伴还不错喔~放心、放心,闭上眼睛,一下下就过了。」说著,雷娜将胶带封住他的嘴吧,并带上私人飞机。
咳恩,至於,他会被带到谁身边去,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在此不多做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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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结局真是暴烂的......= =
我自己看了都想叹息......
不过,还是就这样罗......(殴飞)
不知道,在最後的番外篇能不能补偿~m(_ _)m
唉~~叹息阿.........
番外── 勇敢爸爸向前冲之回往 天气很晴,想必又将会是一个温暖的冬天。虽然,天空的颜色很蓝,却无法将某人心中的烦闷冲去。常琼酒仰望著一片蓝色的天空,表情少了平时的可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望向西方,遥远的西方。他手上握著一张小卡,一张白色的小卡。上头写著:迎新舞会。常琼酒其实不太在意这些,不过,当他听说了鬼禔也会去之後,他改变了主意,他要参加这各舞会。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冰冷的笑容。 果不期然,在这个舞会上出现了许多的旷男怨女,而君婉是其中一个。她搜寻目标与条件的眼神相当明显,常琼酒当下就决定要她做炮灰,不只是炮灰,且是一个重要的棋子。不久後,君婉勾搭上他,他也笑著回应。他要让鬼禔看见,他常琼酒永远也不会是他的,永远!即使,身边的那人已经不在,他也不会让鬼禔有机会的。 看著鬼禔气的跳脚,常琼酒也只有冷冷一笑。一个充满寒意的冷笑。谁对他不利,他将会加倍奉还他。等待时机──将是残忍与胜利的条件。就算当了几年的朋友,他常琼酒也会毫不留情地毁灭他。 将所有的计画整理完毕之後,他静静看著,冷漠而带点嘲笑的看著被耍的团团转的人们。他扬了扬眉,提著行李,步入登机处。景瑞,等著,他会过去那里将一切做个乾净。 景瑞打了个寒颤,看看窗外的景色,气候宜人的天阿。手上的书,厚厚的,很沉重。他不由得想起在远方的小小黑。「怎麽可能......」会在这个国家呢?是他想多了吧?大概是他看太多书昏头了。他閤上书,闭起眼,享受微风的轻抚。虽然,眼睛在合上眼的一瞬间,有著淡淡的愁绪。「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景瑞的冥想。 景瑞站起身,疑惑地望著大门。虽说,这个时候不是上课时刻,但是,他记得他的朋友们都不在这里阿。「是谁?」他问道。然而,门外依然没有人理他,只是迳自的按著门铃。他奇怪的走过去,从小孔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来人,正是常琼酒。景瑞震惊的看著常琼酒,默默不语。他放开了原本想开门的手,转身走回房。而门外的常琼酒依然没放弃,不断的按,不断的按,然而,景瑞却怎麽样也不肯出来,即使那门铃被常琼弄坏了。景瑞静静的在房中看书,任著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晚,夜越来越深。虽然,天气还是有点热,但英国的秋中在夜晚也是很冷的。不过,景瑞相信他有待足够的御寒衣物,也就因此没去开门放人进来。为什麽这麽肯定常琼酒还在他门外呢?因为清晰可闻的踢门声不断的传来。景瑞等著声音自动离去,他依然静静的看著他的书。可是,真有那麽难吗?连一页都没翻。 初秋的夜晚,也是很冷的。景瑞依然低著头,看著桌上的书,即使过了许久一页都没翻。门外的踢门声渐渐停了,景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呼──」景瑞无奈地垂下眼,似乎有些挣扎。看著手表上的数字,真的不早了。这初秋的夜晚虽不热,但却也不能仅仅用凉快来形容,而是必须以寒冷才能形容。虽说,他平静的表面看不出什麽,但深沉的眼眸却在在诉说著担心。半閤的眼,闪烁著艰涩。他来到这陌生的国度已经两个月了,可是,他那时却忘了将一样东西带走。那东西,还紧紧的系在他思念的人身上。他的心,被绑在常琼酒的身上,没办法夺回。 「唉──」再一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景瑞体认了一件事。他无法放下对常琼酒的心。他想,时间通常是最好的药。他等著,等著时间冲刷掉他对常琼酒的感情。虽然说,他与常琼酒争执的原因其实可大可小,更应该说,根本就是一件小事,但两人却很有默契的把事情搞大。搞到如今无法挽回的结局,只能以结束来作为他们争执的结果。他苦笑。「结束......是吗?」他轻声喃道,可是,这是他亲自选下的结果。怪他冲动?他也不晓得。还是,他只是想躲避痛苦?害怕得知爱人的心不在他身上。是真的无法挽回吗?他真的不晓得。或许,他也是不想去思考。他这样做,真的太鲁莽了吗?他想,可能吧!只为了一件小事,就不告而别的离开他身边。 ──这真不像平常的自己阿── 他再度苦笑,来到英国的两个月,渐渐的和人熟识起来,而其他人对他的称号不外乎是「冷面美男」或是「冷漠死神」等等诸如此类无聊的绰号。说真的,他实在笑不出来。从小到大,他一直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有了常琼酒的出现,他脸上的笑容还是少的可怜。一天最多笑两次,这是常琼酒帮他统计的。 一阵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冷的景瑞全身寒毛直竖。他起身,将窗户关小一点,并继续看著他的书。手上把玩著钢笔,心思却静不下来。刚刚那阵冷风将他脑袋吹醒,他在思考著。外头很冷,依照小小黑的个性,他不一定会带御寒衣服,是否,该拿件衣服给他,或是不要那麽冷血,请他进来。随即,他摇摇头,他眼睛黯淡了下来。他知道,他只是想有个藉口,看看常琼酒而已。对他的爱,真的放不下。他闭了闭眼,才站起身,拿了件外套,走到大门。他想,若是他已经离开了,他也可以松一口气了。虽然心理会有著一份失落感。他打开大门,却没看到人。外头是空无一人。他一个苦笑,留在那门边。正当他要走回去时,「碰!」一声声响,让他忙抬头。「小偷?」还是......那一个他所在意的人?他急忙跑了回去,却惊见眼熟的他趴伏在冰凉的地上,寒冷的瑟缩著,脸上已经面无血色。景瑞忙著将他抱起,让他躺在他的床上,并抱著他帮他取暖。景瑞看著他,仅仅穿了一件短袖上衣──真是不怕死。他摸摸他的手臂,果然,肌肤是冰冷的。「瑞瑞......」小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却让他心里急速翻腾,无法回应。他低下头,没有看常琼酒像火一样的眼光。他替常琼酒盖好棉被後,就起身准备离开。冰冷的五指抓住他的手,景瑞只好停下来。「先不要走,我有话和你谈。」平稳的声音,让景瑞讶异。虽然,他早就知道常琼酒只不过在装傻,但,他却几乎没听过常琼酒用这麽陌生的语气和他说话。这下,他也不由得抬起眼,看著他了。平静的表情,稍稍回覆血色的面庞,以及充满想念的一双眼。「你说吧!」他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看著他。「我......知道你要我和你分开,我无话可说,我也知道,任性的人其实是我......」常琼酒开口道。景瑞静静不语,仅是听他说话。常琼酒爬起身,紧抓著景瑞的手,深怕他会跑掉。「其实,我很害怕,怕你不爱我......然而,我却不得不因为我的任性而放开你......」「......不,其实你并不是任性......」景瑞打断他的话,静静的说,眼里却充满了复杂。「错不在谁,我太过冲动,我......」他说不下去了,口中的话都被哽在嘴里。常琼酒一个用力,将景瑞拉下来,并压住他,吻上他的唇。景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也没有反抗。他的手摸上常琼酒的脸庞,他知道,他哭了。手上的湿润与滴下他脸上的水,都说明了,他在哭。「我知道......瑞瑞,我们,当朋友就好,好吗?」他哭了,泪水不断的流下,沾湿两人的衣襟。景瑞抱著他,看著他。或许......这会是最好的结局?他苦笑,心中去蔓延著一份艰涩。「好......」他静静地说著。当朋友就好......是的,朋友只有关心,没有沉重的爱。可是,即使只当朋友,他的爱还是难以收回。还是,爱著眼前的他。常琼酒笑了,带著泪水的微笑。虽然,是个苦涩的微笑。常琼酒主动的解开景瑞的衣扣,吻上了他。 夜深了,苦涩的味道在两人身上冲击著。黑暗,埋没了两人的身影。或许,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还是,未来有著未知的结果? 然而,事实却是当你活到最後一刻,才会知道真正的结果。否则,那即是小小的回忆罢了。                  「瑞瑞,你在想什麽?」快乐的声音在景瑞耳边响起。他转头一看,是他的爱人,常琼酒。「小小黑,有什麽事吗?」他伸手抱住常琼酒的腰,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没阿,难得看你在发呆~」常琼酒亲腻的用脸磨蹭著景瑞的脸。「刚刚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没有什麽。」景瑞说道,是阿,人没有活到最後一刻,永远不会知道结局是什麽。记得,她对他说过:「不要以狭隘的眼光限定未来的结果或是现在,那麽,你的结果将会成真。所有的结果,将在你死掉的那一刻为你呈现,所以,静静的等你死掉的那一刻吧~」带点嘲讽的味道,那女人说道。「真的没有什麽吗?」常琼酒将额头靠在他的额头,带点撒娇的意味说道。「没有~真的没有~」他笑了,并吻上他的唇。风,扬起,乘载著两人的回忆,回荡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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