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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镜——by遗忘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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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嫣!你怎能如此辱没我对你的一片心意!我是白疼你了吗,你摸摸这里,"刘彻凄然的抓了他的手贴在心房,"它为你是这样剧烈的跳动着,你在我身边这段时间,你有看过我为谁而心动过吗?"
"不是的,"他摇了摇头,无助的掉泪,"你听着,我......是我不要你,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不想想我是韩家唯一的子孙了,我一定要娶妻生子为韩家传宗接代!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口不择言的说着,全然不知这话的伤害性。
"你不要我?!",刘彻表情伤心的站起身说,"我竟不知道你不要我!真好,原来我是爱错人了。"
"太子--我"他止住泪,斟酌着刘彻爱上他的事实,他竟是爱上了自己,他望着刘彻不寻常的表情,突然间就感到心痛。
刘彻铁了心似的生硬的说:"韩嫣你听着,别想抗拒我!我不管你要不要我,我是要定你了,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娶妻生子的,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监视范围一步,你就等着老死宫中吧!"
咒语般的宣告封闭了他的希望,刘彻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他一个人,金属的碰撞声已宣告他把他锁在了房间。他无力的瘫软了身体倒在软枕上,懊恼的落泪,开口骂刘彻的心痛感竟比往常任何一次心痛都要强烈,口不择言的辱骂不是他要的,他要接受刘彻吗?他能接受吗?他要爱吗?他能爱吗?他的命师父早就占卜过,只能活到十岁那年,他又怎能信口开河的说他要娶妻生子?
刘彻当真关了他几天,却没有来看他一眼,房间渐渐昏黑,已经是夜晚了吗?
好冷......
"太子怎么突然对韩少爷凶暴起来了?韩少爷也是,送进去的东西都不闻不问的,韩少爷的身体禁得住吗"门外看守的太监无意的在讨论着。
"真可怜,弓高侯若知道他唯一的小孙子被太子这样对待,也许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甲太监说。
弓高侯?在天之灵?他们在说什么?
"你别说啦,之前太子不是挺疼他的嘛,也许只是小伙伴吵吵嘴呢。"乙太监推了推甲太监。
韩嫣听罢跌跌撞撞的跑去敲撞着门,"开门,快开门!"
"韩少爷,这门没太子的命令,我们不敢开。"两个小太监无奈的说。
"谁在天之灵?你们说谁在天之灵?"
"这......"两个小太监相互对视不敢说话。
乙太监推了把甲太监,"都是你啦,太子不是吩咐不准说的!"
"说啊,"他带着哭声,隔着一层门,他无力的滑跪了下来,"你们为什么不说呢?真的是我祖父吗?我祖父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韩少爷,我们可没说,你自己说的哦。"甲太监怯怯的说。
两个小太监唯唯诺诺,"韩少爷,你别太难过,可要保重身体啊。"
祖父,死了?他怔怔的接受这个事实,眼泪如泉涌的流落,祖父,怎么会死呢?为什么只有他被瞒着?刘彻,他为什么要瞒着他?
胸口间的疼痛让他窒息,脑海里风起云涌,眼里所接触到的,逐渐幻化成浓墨的色彩......师父?是他的时辰到了吗?他终究是活不过十岁的吗?
他猛的一阵咳嗽,手紧捂唇,他蓦然感觉手心一阵潮湿,于是拿开一看,一摊浓血赫然出现在眼前。
"韩少爷,你不要紧吧,韩少爷,你出声啊。"
门外的两个小太监察觉到了里面的一样而出声。
他跌跌撞撞的走向桌子,拿起水果盆里的匕首,然后狠命的砸了一下木椅。
"什么声音,怎么办,他不会晕倒了吧?"乙太监紧张的说。
"对啊,韩少爷身体那么弱,说不定真的晕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可是--"
"怕什么,韩少爷身体那么弱,就算逃也逃不过我们俩的手心,开门吧,救人要紧。"
门一开,乘着天黑,两个小太监门刚进门却挨了韩嫣用尽气力的两记椅角,给晕了过去,韩嫣俯身对地上昏倒的两人作揖,"对不起了。"
因为他身体弱,刘彻才会安排了两个不懂武功的小太监看守。如今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逃离心切的心情使得他用尽全力,他想逃离刘彻的范围,越远越好。
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走进了东宫的樱花林,隔了一年,花朵仍是开得如此美丽,他与刘彻的初遇,便是在这林中了。
时光追溯到一年多之前,同样是东宫樱花烂漫的时节,那一年的韩嫣,初解人事。
"嫣儿,以后祖父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祖父?师父为什么要你送我来呢?"
"因为,这是约定,只是你还小,不会明白。"
约定?他想起来了,他忘了问,约定,谁与谁的约定?
他恍惚的回忆着,因为跑了一阵的缘故,他有些气喘,身体无力的倒靠在一棵樱花树下,头脑中一阵天昏地暗,他连咳数咳,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涌出。
看来,他的命,是逃不了今天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这里,用他的血来祭奠祖父在天之灵吧。
他闭了眼猛的举起匕首狠命的往手腕划去......
疼痛并不如预期的那般强烈,就像只是......擦伤一样!
擦伤?
因为、被阻挡了。
他讶异的看了手腕,点点的血涌出来,滴落在樱花瓣上,很快的被吞噬,被吸收了......
"逃离我,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熟悉的声音响自头际,刘彻的表情又伤感又愤怒。他心惊的看着刘彻夺过匕首猛的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狠狠的划上了一刀。
鲜血喷涌状的流出,汩汩的流落在樱花瓣上......
刘彻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落了出来,声音带着喘气,唇角的血迹滴,滴,滴......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他嚷着,眼泪也不争气的跟着滚落,看到刘彻受伤,他竟是这样心痛。
大量的失血让刘彻的声音也有些气喘,"再也别想,别想逃离我!"语已尽,刘彻含笑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无助的摇晃刘彻的身体,"太子,你醒醒,不要,不要--"未吐完的话语消失在他随之倒下的身体......
鲜血汩汩的流落,樱花木是嗜血的树木,不管是谁淌的血,都会很快的吞噬,然后开出甜美芳香的花朵,不管是谁的血,一个人的血,两个人的血......
※※※z※※y※※z※※z※※※
水声?流动的水声?一点一滴穿透他脑中的迷障,额角随之覆上冰凉的触感,唇上陡然增了柔软而熟悉的压力感,果然,随之灌注进他口中的是甘苦的液体。
手掌传来被紧握住的感觉,眼皮却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他轻吟:"祖父?"
刘彻的身体猛的一震!
"嫣!"刘彻猛的呼喊。
为什么他有种他要失去韩嫣的感觉!
"祖父?"韩嫣的声音带着气若游丝的无力,"他们说,祖父死了,是真的吗?"
刘彻无语。
他自顾自的说着,"也是呢。祖父对我很好呢,小时候祖父总对我说‘嫣儿啊,你是韩家唯一的子孙了,一定要好好活着。'"
"嫣!"
韩嫣却似完全没有听到似的,一直轻轻的说着。"师父说,我活着,便是为了见一个人的转世,见不到,我就永世不能超生了。后来,师父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是真的见到这个人了,可是,我却记不起那个人的样子。印象中,他的手,很大,很温暖,他也很会笑,笑容像飞鸟一样。"
"嫣!你刚才说什么?"刘彻的低喊带着前所未有的迫切,听到这话,刘彻蓦然觉得一阵心痛。
韩嫣,他在等谁?
韩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更带飘渺,"我去了一个岛,很漂亮的岛哦,云彩都像是静止了似的丝丝散开,岛上有一个汪好凉好凉的池,我就在里面泡着,我从来没有出过这个池呢,每天每天,我就在里面泡着,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总是看着天上的云彩,有时候会有金色的大鸟飞过,还有像蛇一样带角的动物,很大,在我眼前一晃就飞过去了,我就觉得好漂亮啊,可是我没有任何感觉,悲伤,或是喜悦,我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呢?师父说,掖庭,乖徒儿,师父不能为你做心,有了心,你将来就会伤心。"
刘彻心痛的听着韩嫣的呓语,韩嫣却撒娇似的将脸埋进了刘彻的衣怀里,"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有了心就会伤心呢?"
刘彻听的万分心痛,是他错了吗?他千方百计要将韩嫣留在了身边,却没有想到韩嫣根本不要他,只想逃离他,他竟不知道韩嫣的心早就归属于另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即使留着他的躯壳又有什么用!他是天之骄子,他的话又有谁敢不服,可是他却掌握不了韩嫣的心思。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呀,"他无意识的伸手要抓什么,刘彻赶紧把手给他,韩嫣果然紧紧抓住了,将他贴在心口,"我这里好痛呀,这便是伤心吗?真的好痛呢,可是,我没有心,怎么会伤心呢?师父,我们回蓬莱好不好?蓬莱......"
他昏昏的呓语,然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同样的感觉,总在他昏睡的时候,不知经历过了多少次。
伴随着唇上柔软的压力,甘苦的液体注入他的口中。
他缓缓的撑开眼。
触目的却是一张清瘦得惊心的脸。
太子?他发生什么事了?
日常看到他,总是一副太子的华贵仪容,如今大病刚醒,初见到的,却是他疲惫不堪的面容。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一直吐血,昏睡了七天七夜,一直在呓语,刚刚服了药,你终于醒了过来。"刘彻将他的手贴在他清瘦得不像话的的脸,"嫣,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好吗?我差点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
他眼尖的看到刘彻唇角残留的药汁,伸出手指去点,"是你喂我喝药的吗?"
刘彻难得一见的红了脸,"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你不醒,没有办法喝药我才......"
韩嫣突然红了眼睛,想起以往他每次昏睡中那样的触感,那么在他床侧悉心照料他的,都是他吗?
"你哭了?你生气了?"刘彻抓紧了他的手,"我明白你对我的厌恶,我......"
韩嫣说:"我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中总会出现同一个人,总是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对我说话,可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
刘彻无语,韩嫣的呓语他听在耳里,韩嫣心痛,他也心痛。
这一切,恍惚得不像真实。
"你刚醒,要吃些什么?我叫人去做。"刘彻起身,手却被韩嫣紧抓着不放。
"等一等,太子,那天......你手臂上的伤......"
"无碍,上过药早就好了。"刘彻不以为意的说。
"你怪我的吧,我强把你留在身边。"刘彻将脸别到一边,忍住不看韩嫣的样子,"你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送你回韩府。"
"为什么?"他明明锁住他不让他逃走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放他走了?太多的疑问在他的眼里需要求证,却眼尖的看到刘彻红了眼睛。
"太子?你怎么,哭了?"
记忆中,刘彻总是个高高贵贵的少年,傲气,总是走在众人的前面。
哭泣,是他韩嫣的权利。
他,是舍不得他吗?那为什么又要放他走呢?那一天的吵架他犹记得清清楚楚,刘彻凄楚的怒气,他咒语般的宣告不会放他走的;樱花林中两个人的血,甜腻的纠缠在一起是刘彻不放他走的血证。
韩嫣怔怔的望着刘彻,他又怎会知道刘彻心里所想,当他昏迷中时,刘彻的心疼他看不到,就算他绑住韩嫣又怎么样,韩嫣的心是要归属另一个人的,韩嫣所想的,不过是要逃离他而已,他是气急了口不择言才会害他吐血害他大病一场。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一个流泪,一个自责,经过一场血祭,两个少年的情意同样起了微妙的变化。
宫女适时的端来清粥打破僵持的沉默,刘彻挥退宫女,扶他坐起,他的身体仍是虚弱。
刘彻倏的产生荒谬的想法,如果......如果韩嫣一辈子就这样病躺在床上......那该多好!至少,至少他可以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照顾韩嫣。
韩嫣说:"那一天,我说了很严重的话,对不--"
"别说了,是我自己要选择爱你,你既然不喜欢我就没有责任为这个道歉。"刘彻擦了擦眼睛,放下空碗,然后扶他躺下。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手却被韩嫣无声的拉住了。
"不是的,因为有些话,并不是真的,比如说,"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比如说,我说一点都不喜欢你,不是真的。"
一瞬间异常明亮的光芒从刘彻的眼眸迸出,只是一瞬间,很快又被失意覆盖。
"是吗?我真欣慰。"想也是,韩嫣那么小,对他来说谁对他好他就会喜欢谁,他对他的好是人尽皆知的,韩嫣不是笨蛋,不会感觉不出来,只是他依然是如一年前孩童的纯亲昵的喜欢。
谁对他好,他便喜欢谁,只是小孩子的心态。
这种喜欢,却不是刘彻要的。
如他所想,韩嫣的心,是要归属另一个人的。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近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在得知心爱的人有异心之时,还能如此坚强。而他,竟不如一个女子。
"你不放开吗,我的手?"
韩嫣缓缓摇摇头,"我突然觉得,我如果就这样放开,我们,可能就要永远分开了。"
刘彻叹息,韩嫣是太过单纯了,心里想什么,就这样直接跟他说了。
不论是动物还是人,一旦有过温存的情谊,分开时总会伤心,如果还有舍不得的心情,只会让被弃的那一方更伤心。
"如果你要离开我,就不要说这种话,知道吗?"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永远分开,对不起,当时我逃,是我一时冲动,我不想相信祖父已死的事实,我只想回家求证。"
"你怪我的吧,我瞒着你。"
韩嫣摇摇头,"刚开始有些伤心,后来想通了,便不那么气愤了,毕竟你也是担心我的身体会承受不了。"
"太子,你怪我吗?我说我不要你。"
刘彻无语。
韩嫣心痛的上前抱住了刘彻,刘彻惊愕的看着他的举动。
"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我一时接受不了才会那样说的。"
刘彻的眼睛蓦的放光,他反手拥住韩嫣,兴奋的说:"嫣,你知道吗?你这一句话,让我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我明白你现在还没有喜欢上我,所以我会等,我会等,等你喜欢上我。"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更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生命有几时。
韩嫣,快十岁了。
这期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果然是大不如前了,师父的预见是不会有错的,原来,他是真的活不过十岁。
这几天,宫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太子要纳太子妃了。
刘彻与陈阿娇的婚事,是早在他当太子时就定好了的。他是知道的,可是,如今婚事将近,他却蓦然发现,他心疼了。
不是心脏疼痛的心疼,那种疼,是无形的疼,是这么的疼,是他的病更重了吗?
他也明白,刘彻喜欢的,只是他一个而已,刘彻也会等,等到自己喜欢上刘彻为止。只是,等的到那一天吗?他不敢告诉刘彻,他活不过十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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