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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化不开+番外篇 此情可待成追忆——by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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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在一年的王母寿诞上,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晶亮的眼眸,那飞扬的神彩,那傲然的姿态,我无法移开眼,心在微微地颤抖。
"溢天君,可是我徒儿曜无知,多有得罪之处?"
太白金星紧张的追问终于拉回了我的神志。
我淡笑着摇头,他叫曜吗?一阵风儿吹过,我举步向王母的金殿走去。经过万年的等待,你终于再一次出现在我身边了!
这次,我一定会还你那一世的深情!
6
"师父,出太阳了,快出来看呀!"
当我终于从隽长的梦中醒来,已经是春去秋来的季节了。玉泱对我哭着,笑着,一会儿说我当时突然昏过去,还吐了好多血,一会儿说我昏迷了三个多月,而且昏迷时还常常掉泪,一会儿又说二叔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太多事情发生,而我又是其中最无能为力的一个,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儿被迫背起照顾我的担子,小小的年纪,眼中已有沧桑的味道,我心中一阵酸楚。是我这做师父的不好,要不是沉迷于自己的感情中,我也不会因为伤心绝望而让自己昏迷了三个多月,丢下无依的徒儿苦苦渡日。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当我醒来时,我带着最灿烂的笑容这样告诉玉儿,那时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流下了无比委屈的泪,"师父答应玉儿,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玉儿怕死了,玉儿已经失去二叔,现在只有师父了!"
我摸摸他的头,答应了他。
是呀,现在我们能拥有的也只剩下彼此了,原来那个信誓旦旦与我立下白首之盟的人早已经离开了。心空了,回想起梦中出现的故事,我苦苦地笑,溢天君呀溢天君,当初的你可尝想到过,追寻了万年的一段感情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天网,那注定短命的情缘就算你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得不到延续。
秋初时,下了好大一场雨,持续了整整一个月。那时我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每天睁着眼在床上听着雨,我已经累了,爱过,痛过,现在累得流不下一颗眼泪,所以老天怜悯我替我流泪。
初晴时,我已经可以起身了,穿上往日的白衣,看着衣衫松垮地挂在身上,我无奈地直摇头,这好象应了句诗--为伊消得人憔悴!揽镜自顾,哎,果真是风华憔悴,眉峰轻锁,这哪还有往日潇洒飘逸的半分神彩。
难道连泪也流不出的我,还会伤心难过吗?
我起身,推门而去。
"玉儿,今日天好,咱们师徒到城东的集市去转转如何?"
也许情爱之苦真是苦于不舍与坚持,经过这许多我知道在我心底深处始终还是有着一个叫寒祉水的地方,我放他不下,但从今天起,我要学会放下!

我带着玉儿依旧大江南北地走,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只是多走走看看,让玉儿见见大千世界里的能人异士,这对他的修行有好处。
现在我除了继续教授他一些仙法外,我也会教他一些清静的法门,他也是和我一样,是前世欠了情债的人,我没有踱过这一关,注定飞升已难,但我希望自己的徒儿可以以我为鉴,专注修行,可以早日回返在庭。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也不在意过了多少时日,终于有一天,我们又一次回到了杭州。走过繁华依旧的大街,穿过东市,那个记忆几重,爱恨几重的地方就出现在了眼前。
玉儿本能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着一丝担忧,这么多年,这个家始终是他的心结所在,幼时的记忆如此深刻,爱与恨也就在他心中交杂反复,成了一张解不开的网。
我温柔地对他笑,并拍拍他的左手:"放心,一切有我!"
然后我慢慢向大门走去。寒府,昔日荣耀无比,日日穿流不息的寒府,如今大门紧闭,门前石狮依然屹立,却给一种英雄迟暮的苍凉感。我上前轻扣门环,许久才有一个老仆出来应门,这个老人家我认识,原来也可以算是寒家主人外最有权势的人--大总管,可如今--人也老了,背也驼了,一个大总管居然要来当应门的人!
我礼貌地一施礼:"老人家!"
"你是--"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看见那晕黄的眼中眨起了激动的神彩,"是--,夫子,夫子,您居然回了,啊,还有这位小哥是--"
"他就是玉泱啊,您认不出来了吗?"
"少爷?都这么大了,快--,快请进,我去通报,老爷,老爷,你看谁回来了?"
老管家就这么一跑叫着跑着到大厅去了。我也不急,慢慢和玉儿向大厅走,远远就听到大厅传来了大动静,然后一个灰色身影冲出了大厅,直向我们方向而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转身看看玉儿,他的神情很严肃,侧着头,根本就不想向前看。这也难怪,任谁在这种时候都会失了常性,毕竟关心则乱嘛!
不过寒祉风似乎比玉儿更乱,当他站在我们面前时,他的气息十分的不顺,一双眼紧紧盯在玉儿身上,见玉儿实在不理会,才转向我,"先生,你们可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们好久,还真怕你们不再回来了!"
"让您担心了,也许是山中岁月无痕,我们也没太在意。"
"是吗?也对,一晃眼就是十五年,但看先生容貌还似当年,铅毫不改,许是山中生活无忧无虑,快活似神仙吧!"
"十五年!没想到一离开居然这么多年了!......"
我就这么与寒祉风叙着旧情,一路往大厅方向走,没谈到一会儿,因天色已晚,一行三人便转到饭厅,边吃边聊。
席间玉儿还是始终不发一言,一个人闷着吃饭。
我也没办法在这时候劝解,只好岔开话题:"怎么没看见夫人和玉泠呀!"
我这话一出口,显然就戳到了寒祉风的伤心处,一阵的长嘘短叹后,他才说:"孽子!真是孽子!不瞒先生,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寒府,都是那厮造的孽。年纪轻轻,要他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功名,将他送到学堂,可他什么不学,尽跟着那些不知怎么结识的狐朋狗友,在外面吃喝玩乐,花天酒地,这也就算了,几年前,还不知怎地,迷上了赌博,赌得家也败了,财也散了。他娘气不过,早几年就去了,只剩我--唉,罢了,罢了,不谈也罢!"
是呀,不谈也罢,谈了又如何!昨日不知今日事,当年因原配之死,一直不喜玉泱,讨了二房,也专宠着二房生的小的,只想着万千宠爱集他一身。当日怕不是在想日后染儿子的光,得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不想祖宗不保佑,娇宠的小儿子成了败家子,而被冷淡扫出门的长子却变成一个翩翩佳公子。这世事造化确实是捉弄人。
今日看他心有悔意,我本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听见一个吵杂的声音远远从大门传来,不一会儿就到了饭厅。
"怎么,今儿还有贵客,那我可要瞧瞧了,"话音未落,一个臃肿的身子就出现在了眼前。我这人平生最见不得人或油头粉面。或臃肿不堪,或浮华不实。可进来这位恰好是把这些占了个齐全。一进门,才打了个照面,一双眼就色眯眯地盯着我溜溜之转。
"爹,这位贵客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呀!"他口里问着爹,人已经向我靠了过来,眯着眼对我笑。我脸色一沉,拂袖就要离席。
他却在我面前一挡,"这位公子长得眉清目秀,真是少有的绝色呀!"
"孽子,你说的什么,还不快向人道歉!"寒祉风气得在一旁骂人,却没有气力上前阻拦,如今的他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
寒玉泠也不听教,还向我逼近一步。
我已气得脸色发青,浑身轻颤。这色坯,把我当成什么,窖子里的相公吗?此时若不是看在寒祉风的薄面,就凭他刚刚的一个眼神,我就立时取了他的狗命,哪还容得他在此妄言。
"让开!"我冷冷从牙间挤出这两个字。
他却似浑未听见,手还不客气地伸出来要摸我的脸。只一刹那,玉儿终于动手了。青呤出鞘,寒光冷冽,直直架在玉泠的脖子上,一道血痕划落,玉儿的声音比我的更冷:"有我在,凭你也想打我师父的主意!"
寒祉风一见玉儿闷不作声就刀剑相向,吓了一跳,他虽对玉泠的行为多有不满,但终是心头肉,有所不舍,只好开口求了玉儿,"玉泱,别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呀!"
那一刻我站在玉儿的身边,感受到他呼吸的停滞,眼中,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表露,可声音已如冰珠袭来:"好,寒玉泠,你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对我师父有任何不敬,不然就不是流一点点血的问题了!"然后玉儿收剑回鞘,也不告辞就这么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向卧房去了。
远远地,我听见饭厅乱成一团,玉泠似乎发了很大的脾气,砸了很多东西。

"师父,对不起,刚才让您受辱了!"玉儿的声音很阴郁,月色下,脸色让人瞧不太清,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生自己气。
"玉儿后来不是保护我了吗?还谈什么对不起。""可我本应该在他讲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站出来--"
我一听反而笑了,这孩子,有时候就这么死心眼,当时的情况我又怎会不知,有寒祉风在场,玉儿就算再如何不在乎这个爹,也不好当场造次,只是那寒玉泠太没分寸。
"玉儿,你知为师心性,也就应该知道为师这么隐忍着,所谓是何吧!"
玉泱是何等聪明的人,我只一点他就明白了,只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

这次回来,我们依旧还是住原来的"漱玉斋"。房间是老总管吩咐人打扫的,匆匆忙忙的,只说今晚先睡着,等明日再好好整理。我只应了声谢,其实这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们是回来了却心事的,心事了了,自然就要走了!
第二日早饭时,寒祉风拉着玉泠来向我请罪,说是昨晚太无礼了,我点了点头,态度有些不冷不热。早饭后,也不想在寒府多留,借着要出去转转,便一个人向外走。
"师父,等等我!玉儿也去!"
"不用,今天你就留在寒府和令尊叙叙旧吧!"
"可--"
我不听解释,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杭州城好歹我也是呆过近十年的,虽说时过境迁,但故地重游,有时候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呀[自由自在]。
城南的"双凤楼"那是我早年和祉水常去的地方,原因无他,菜好,酒好,还有两个绝顶聪慧的老板娘。信步走来,才发现,昔日的"双凤楼"已经改头换面成了"同兴楼"。
罢,罢,人生随缘,缘尽了,也就散了,不如就随遇而安吧。我走进"同兴楼",在二楼沿街处找了个位子,点了几样小菜,一壶酒,我便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岑,来尝尝这个,刚刚从老板娘那讨来的顶级‘女儿红',可是自家珍酿呢!"
"是吗?这你也讨得来?"
"嘿嘿,仙人自有妙法,仙人自有妙法!"

"岑,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西湖醋鱼',快吃,我已经帮你把鱼刺剃干净了!"

"喂,打架到外面去,这好歹是人做生意的地方,而且打到人怎么办?怎么样,岑,刚才那一下没伤到你吧?"
"你呀,这话该我问问你才对吧,刚刚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帮我挡了那一棒,伤得重吗?"
"嘻,皮粗肉厚的怕什么,好得很!"

就坐在这里,慢慢喝着"女儿红",眼前就不知怎地回想起以前的好多时光。祉水,那时候,我的日子里缺不了一个叫寒祉水的人,就算俯首抬头间,也有他温柔的存在。可如今厮人已去,空余我独坐酒楼。还在想,还在念些什么?

"十年前祉水曾经回来过一次。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时候娘刚去世没多久,在一个下了很雨的晚上,祉水突然回来了,神精似乎十分疲惫。一回来问什么也不说,只是倒头就睡。第二天天没亮就起来了,一个人跑到祠堂地跪着,任谁劝也不起来。那时候没看见你和玉泱回来,还以为是你们出事了,祉水才那样举止失常。谁知第二天晚上祉水就来向我辞行。他说他已经斟破红尘,今日回来最后一点凡尘俗世也已经了了。他已得到位仙人指点,决定修成正果。"
犹还记得昨日夜深,寒祉风落寂寂出现在自己房门口时的样子,他许是有太多的心事压在心中,见到我,就想把心中藏了多年的苦水一下会吐出来。
我本也不太在意,听听也好,终究也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牵挂也还是有的。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离开我的祉水居然会毅然绝然地踏上修佛成仙的的道路。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其实祉水是个仙根极佳的人,而且以他的诸般前缘,要想得道成仙也不是难事。
所以,他就这么抛下自己,一个人修道成仙去了?
想到这个问题,就让人觉得好笑,原来一直心心念念直想成仙的是我,他每日守着我,只怕我一日会突然放下一切飞升去了;而今换成他把一切舍不下给了我,让我枯枯守在这没有希望的下界,对着空寂的天空想着一个舍我而弃的人。难道这是报应,报应我不该让他再三流泪?报应我惘顾他的深情十年?
我真的是累了!
我慢慢地,一口口喝着酒,想让自己把那个人从自己脑海中连根拔除,可越喝,那些已经退出记忆的片段就似找到回路般又清楚地蹦了出来。我已经乱了,酒一杯杯地灌,而后改成一瓶瓶地灌,
在我双眼已渐模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讨厌的身影坐到了我的对面,令人憎恶的脸上带着淫猥的笑。
"夫子,昨晚小侄失礼了!"
我拍案而起,喝了声"走开!"想赶他走,可他不但不离开,反而越过桌子来到我身边,一双恶心的手环上了我的肩。
"滚开!"我大怒!可眼前却一花,身子只觉瞬间被抽完了力气,人已经无力再站,软入了他的怀中。
"寒玉泠!你对我干了什么!"
只可惜我只来得及看到他对我的笑,而后一切都陷入无意识的黑暗中。

我是在城郊的一间荒废许久的破房子里醒来的,醒来时身上只披了件外衣,稍一动便钝痛异常,我勉力支起身体,想穿上已经脏掉的衣服,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为何是我?为何一切都是我?
我心乱,心乱如麻!我心冷,心冷如玄冰!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冲出破屋,看着屋外的清天白日,只觉得厌恶至极,于是也不顾身体的极限,硬是硬行施法,求来狂风暴雨。
山风呼啸,暴雨袭来,打在人身上阵阵地痛。可这哪有我的心里痛的万分之一。我已经失去了我追求的一切了,为何老天就是不放过我,连到了如今还要如此把我玩弄于股掌,难道我和祉水的一段情就当真这么不容于天地。修了万世的情,到头来也只是一场孽债!
我在雨中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再也看不见,笑得忘了一切,笑得只想将身体的每一部份化成鲜红的雨,飘散在这苍茫世间。我累了,我真的已经累了!
狂笑间,玉儿来了,狂笑间,玉儿紧抱住我,可我讨厌任何人的拥抱,我就是我,我不想再属于任何人了!于是我死命推开玉儿,他眼中满是哀伤,焦急。我不在乎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了。我已经不想再挣扎下去,活着已经太累!
玉儿却对我狂叫:"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呀!没有人心痛你,可我一直守着你,一直在为你心痛呀,你不能这么自私,师父,就算你已经累了,你也一定要为玉儿活下去呀!"
为你,为玉儿活下去!玉儿--,你还在心痛为师吗?
我缓缓闭上眼,身体如飘在云端般轻轻向后倒去。原来自己还不是失去了一切......

四周十分的安静,没有人气的安静。
我在一场又一场的噩梦中来去,每次都是以为得到解脱了,可又掉到另外一个更深的绝望中。我害怕这些噩梦,但我不愿意醒来,因为我怕醒过来后,面对的是比噩梦更可怕的现实。可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一直在我耳边说话,他的声音时近时远,时快时慢,我甚至听到他有时会伏在我身上哭泣。可怜的人呀,你的眼泪到底是为谁而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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