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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化不开+番外篇 此情可待成追忆——by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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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在大病初愈后的第三天,母后也带着涟来到我的住处看望过。但这次分离实在太久,十多年不见,彼此都觉得太过陌生,寒喧几句后竟都觉得无话可说。还好有可爱的玉儿在场,他似乎很喜欢涟,一看到就拉着不放,问东问西。我淡笑着看玉儿带起的活络,知道这是我这个徒儿对我的体贴。
当时并没有仔细看清已成年的涟长得如何,只注意到他似乎长得很像母后,应该算是那种唇红齿白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今日出门到园中漫步,远远看到与玉儿相处融洽的涟,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涟何止是世间难得的清质公子,那眉角眼梢,举手投足间已渐渐显出一派王者的风范,轻柔淡笑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涟似乎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我,走了过来,向我打了一揖,"大哥!"
玉儿看见我,也高兴地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袍叫了声"师父"。
我对两人点点头,"涟,玉儿没有让你头痛吧?"很少看见玉儿如此亲近一个人,其实我是感到高兴的,十六岁的孩子正是四处结友的时候,把他束在我身边相反不利于他的修行。
涟满脸温文:"大哥,玉泱是个乖巧的孩子,怎么会让我头痛呢,和他在一起很让人开心的!"
权且不问这话是真是假,玉儿若是喜欢和涟腻在一起,我这个做师父的不会干涉太多,因为我相信,涟不会不给我这个做大哥的一点面子。所以见两人相处不错后,我以身体有些乏了为由离开了花园。
一出园门,一个身影就上前扶住了我。我侧颜看着祉水,让身体重心倚在他的怀中。"谢谢!"
"涟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祉水掺着我前往最近的水榭小憩。
我坐在石蹬上,想想点点头,"涟长得像母后,而我比较像父王!"
祉水却摇摇头,把水榭中早已准备好的茶水送到我手边,"可我看呀,你是长得既不像母后,又不像父王!"
祉水的语气十分轻巧,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也许有着笑闹的成份,可听在我耳中却全走了味,不像母后也不像父王,这是真的吗?那个自我年幼时就在族内蔓延的流言......
我握住茶杯的手不由使上劲,而我还在不住加力,只到一个声音猛然闯入我的深思中,一双手用力夺去我手中的茶杯,我才回过神,把眼睛投向一步之遥,脸上满是关心的祉水。"放心,我没事!"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这次回到鹤泉,给这里族人带来的冲击。父王在多年前就已经隐隐有退位的想法,只是一直苦于继承人还未长大成人,独挡一面,所以一力硬撑着。我离开鹤泉这么多年且全无音讯,相信大多数族人都已经认定涟就是下任的鹤王了。不想我这个长子的出现--
那日,母后带着涟一起出现,言辞间多有打探我的行程,是否打算就此留下,想来也是在关心这一点吧。特别是母后,一定是日夜期盼着他的爱儿能够荣登那个至尊的宝座吧。
当时那种情况,其实我明明可以告诉母后实情,但心口就是有一股酸涩,为何同为人子,母后对我的生死都可不当一回事,而一心只是关注涟是否可登上王位。这是何等的不公平对待!所以我故事苍白着脸对母后说:"岑已经许久未回鹤泉,而且父王也许久未见岑,所以我打算一段时间内不会离开!"
母后是被我成功气住了,只是涟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他似乎比关心皇位更关心我这个大哥的身体。那日之后也时常来。
但这并非我最在意的,看着华发早生的父王,我心中的感叹不可谓不多。父王是地仙中修行高的仙人,道行只怕与我师父不相上下,按理说父王5000岁的年纪在地仙中也不算很大,却因为某件事瞬间苍老了许多,也再无心于王位。我想那是父王不与人道的苦痛,也是他纠缠一生,无法化解的心魔。
在我身体再好一些后,听说族里开了一个会,是想确定下一任的鹤王人选。因为我的回来,原本就对我念念不忘的一些族人就与那些支持涟的族人形成了对立,而且听说因为双方都无法达成共识,最后吵得很凶,不欢而散。之所以是听说,那全是因为以上这些是玉泱告诉我的,他在族人开会的时候,偷偷在旁边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原本听得也不真切,不过双方一吵起来,他实在是想听不清也难。
我想我是有必要向父王表明我的立场--对于王位我从无留恋之意。借着皎白月色,我在花园中穿行,沾得满身花儿馨香,我走向父王的住所--一座临水小榭。
"......你到底想如何?今天会上吵成那样,你为何不表示自己的态度,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的孩子不好吗?这么多年你看着他长大,他哪里不够优秀。试问问天山上谁人不知你鹤贤有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儿子。为什么你就是无法承认他?他是我们的儿子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幽怨中隐夹着压抑与愤怒!不用见面,我就可以猜出是谁在那小榭内。母后居然也在这儿,而且就在讨论与王位有关的事。出于一份好奇,我把自己的身形隐入小榭的阴影中。
"薇,你怎么......"
"我如何?我说得不对吗,只因为岑回来了,所以你的心又开始动摇了!这么多年你提得少,但我知道你一直无法不挂怀岑,你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你知道自己法力不够,无法感应他的动态,便时常拜托圣德天君,你忘不了,你始终忘不了!"
"薇!"
"别对我大吼大叫!我现在才想大叫!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始终是他!"
"--"
"溢!天!君!"
"薇!?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说错了什么,难道不是吗?从你带回岑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以你对溢天君的情谊,是不可以放着他的投胎转世不管,你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薇!"随着这声大喝,室内同时响起一声重击声,声音沉闷而厚实,在声响过许久,我听见室内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想来刚才父王一定是气坏了,大力击了下桌子,把桌子给打坏了。
可这一切都没有母后的话带给我的震惊大。带回来......溢天君......投胎转世......,就这么简单的词放在我的眼前,我却脑袋木讷得无法动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什么?我不是我吗?溢天君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已纷乱,一切都已离开它原来的轨道,我站在苍穹下,抬头抑望星空。眼前的星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星空,我看了足足五百年的星空。平日里我抬起头,就可以轻易分辨出它们,说出它们的名字,讲出它们名自己的传奇。可今晚,星芒变得陌生,星宿变得苍白。一切熟悉归成陌生。
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有秘密不是吗?我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从为没有想到居然会是......
"哈!哈哈!"我的笑溢出唇,声音听在耳里有些刺耳。室内的人听见我的笑,冲了出来,我隐在黑暗中,看着父王满脸焦急地四处张望,口中还喊着:"岑,是你吗?是你吗?"我想在这一刻我是连怨都没有的。终究,父王对于我,从来就没有亏欠过。
口中默念诀,消失在这小榭的阴影中。我有些漫无目的,御着风在天空来去,心也被风吹得空空荡荡的。忽看到下边有一大片水池,我飞身而下,只想在水中寻得半刻心的平静。
"谁?"就在我落入水中的同时,我听见有一个声音在惊呼。我没有理会,就着冲入水的力道向下沉,向更沉的水中沉。透过流动的水,天空的星又变得熟悉如家珍,它们散发的光芒也不再是冷芒,而是带了一点水流的温暖。
一只手在我闭上眼的时候,拉住了我的左手;在我慢慢呼出胸中仅存的一口气时,把我带向被空气包围的水面上。
"岑!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了?回答我呀?"
有个声音一直在响,有人一直在拍打我的脸颊,我不想睁眼,但不胜其烦,终于还是睁开眼,看向打扰我的人。
"岑!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不会游泳就别下水嘛,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是寒祉水,居然是祉水!在我心情最烦乱的时候,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居然--,难道这就是我俩之间应有的情缘吗?能够心有灵犀?
我想我从未像此刻一样感激过祉水的出现,他之与我就如同一种希望!
祉水见我半天不回话,以为我真的是被水淹着,吓住了,所以他紧紧把我拥在怀中,片刻不敢停地在我耳边叨吟,"岑,你没有事吧?来,和我说说话,我是祉水,你知道的!"他的手一直环在我的背后,把他温暖毫无保留地献给我。
就是这样的赤子之情,就是这样的无怨无悔,就是这样的真心对待才是让我感动的原因吧。世人对我本无太大意义,看得太透只觉世事虽无常却也命中有定数,前世因才种得此世果,他人生死只当是戏,只当是缘,只当是孽。不想在这清冷人世间竟找到如此痴情相对之人,不求绵衣玉食,不过美人相伴,只是虚耗着年华,在一旁静静痴心妄想恋着我这无心无爱之人。想我鹤岑有何德何能竟可得他万千宠爱于一身!
祉水始终不放弃地在我耳边忽呼,声怕我有个什么不好。这个傻子呀,难道对感情就一定要如此执着吗?我抬起手,轻轻从后搂住祉水的背,就如同前两次一样。
"傻瓜,我没事!"
"真的?"
"你不信?"我的嘴角已经溢起了笑。
"不,只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没看你的神情如此慌乱无措过,是不是......"
"别问!至少现在......别问!"我幽幽打断他的关怀,在我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前,请不要问,对于一切我也是茫然的。
祉水果然止了声,不再多说一个字,他只是在这清冷的夜,在皎月无华之下,碧波池水之边静静搂着内心无助的我。
4
第二天一早,父王就来到我的房间,脸带忧虑地看着我,"昨晚......"
有些东西是人一生的梦魇,经历了一次便连提起都没有勇气。有些东西面对就是宿命,想逃避也终会避无可避。昨晚自母后口中吐出的只言片语,已经开启了冰山的一角,不想知道,想假装一切如前,我仍然是父王引以为傲的儿子,而父王仍是在我生命中占重要地位,疼我至极的父王。但当父王站在我面前,提起"昨晚"两字时,我知道如何的假装都只是自欺欺人。
"--我就在门外!"
"--岑,你母后的话只是一时气话,你不要......"
父王急切的解释在碰触到我冷清的眸时化为无力。他有些丧气地垂着肩,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似感觉到千斤重担,无力地苦撑着。
"父王,我到底是谁?"
我知道问出这话的我是残忍的,特别是在看到父王因我的问话,抬起头,睁着惊异的眼睛望着我时,我越发知道自己的冷清有时也是一种无法饶恕的罪。
"岑,父王我--"
"我不是母后所出,对吧!"
"--"
"父王!"
"--岑,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那涟呢,您把他放在哪里?他是您的儿子,是这个鹤族今后的希望,您不能对他的努力置之不理!"
"不要再说了,岑!不要再说了!"
父王痛苦地抱着头,声嘶力竭地低吼着。站在一边的我,虽看不见此时父王的表情,但我想像得出。
父王一直是坚强的,小时候还没有随师父走时,我总是跟在父王身边。那时,他总会在清闲时带我到天山的峰顶或一处碧波寒潭,一呆就是几个时辰。父王从来就不说什么,但幼小的我已经可以从父王孤单的身影中体会一种淡淡的悲凉,他也许早因为某事而失了心,死了心;他也许只为心中的一个心愿而苟活在人世;他也许......活着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我太了解沉浸在淡淡悲伤中的父王了!压抑是永无止尽的牢笼,锁住了他一颗温柔的心。
"父王,请您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大哥,你不觉得这样对父王来说太残忍了吗?"
一个声音适时插入,打断了我的追问,父王在见来人后,脸上错愣的表情一闪而过,转而是轻不可闻的一声呼气声。我缓缓转头,看着此时理应在母后处请安的涟,慢慢沉下脸。
"你也知道,对吧!"
在这个鹤泉,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也许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少,也许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而已。
涟却笑着摇头,"大哥,有些东西之所以叫做秘密,就是因为它不能说,说了很多事就无法挽回了。大哥执意要追问过去是为什么呢?难道身为鹤泉的一份子,让大哥不满意?还是父王对大哥不够好,让大哥一心求去?"
"--"我哑口无言。心中反复自问,我到底是为什么要了解过去,了解那也许可以说是我上辈子的过去。之于我,情爱都可是虚幻不求的东西,前世又算是什么东西,让我为它去伤害疼我,爱我的父王[自由自在]。
事情总有太多的发展方向,我为追求真实,了解母后痛恨我的原因,问了太多直白的问题。我承认有时候牵绊是我飞翔的绳索,想不顾一切伤害地去拉扯它,到头来真的拉开扯断了,放于我面前的真实又会怎样残忍。伤害那么多不该伤害的人,就算心是冷的,也有心疼的时候。
"也许母后的态度让大哥觉得难受,但我和父王却都怀着一颗无比高兴的心希望大哥可以活在我们的身边,可以开心地度过每一天。大哥离开鹤泉的这么多年里,父王的一颗心一直悬在大哥身上,在得知大哥有生命危险时,父王也不顾众长老的反对,拼了他一身的修为,为大哥继命,大哥如今这样对父王,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涟好了,别说了--"
"父王!你怎么--"
真相永远只有那一个,追求的方式却千差万别。为了虚无的真相,伤害身边所有的人,我也真是鬼迷心窍呀!
"呵!呵!"
"岑--,你怎么了?"
看着突然冷冷发笑的我,父王担心地向我走来,我拂袖向后一纵,避开了父王的手。
"有些东西如果真的会伤人无形,那么--,父王,我永远不会去追寻这种真相。所以,也请父王停止你的悲伤吧,六百年的相思,父王,已经太够了!"
我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后涟大叫父王的声音,在这个鹤泉,在我,父王,母后和涟之间存在的爱恨纠缠实在是太多也太沉,想理清一切,抽身而去,只会伤到更多人。
也许秘密之所以叫做秘密,就是因为它是不能为人所知晓的吧。
溢天君呀,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父王为你会黯然神伤,师父为你也是心痛无言?
我站在天山的一处高崖上,眺眼望群山峻岭,这里是我的故乡,这里有令我神迷的水秀山清,有令我心悬的至亲至爱。但我的心告诉自己,我不属于这里。天地苍茫,我也许根本就不是来自这里,所以我的根也不在这里,作为旅程的一个驿站,鹤泉已经在我生命中留下太多无法磨灭的回忆。心的脉动,心的呼喊,我太了解,终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眼有些朦胧,一丝冰凉滑下。这该死的风,为何天山上的风刮起来也会有沙迷人眼?
我转过身去,一个意想之外的人影直闯我眼帘。
"我看见你一个人冲了出来,不放心,所以--"
"--"
"呃--,这里风景很好,所以不自觉就--,不过这风似乎大了点--"
"--"
"我能抱抱你吗?岑,看着你哭,我的心都乱了。"
傻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总在我最孤单无依的时候避无可避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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