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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魔奏曲——byyu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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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这个小镇,那是几几年的小镇呢?那到底是哪个岛屿的小镇呢?我只记得那么多了......]
  我一个人坐在湖岸边的长椅上,这里是我出生的城市,它的名字叫索拉,我喜欢这个平静而安详的城市,让我心灵也得到净化,身为男生的我,现在就像个柔弱的少妇。可是,我还是喜欢记忆中的小镇。
  [我讨厌这个城堡,那是几几年的城堡呢?那到底是哪个岛屿的城堡呢?我只记得那么多了......]
  一只黑色的小猫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善意而温情地抚摸了它的额头,小猫突然惶恐地咬了我的手,血瞬间从伤口中流出,我捂住伤口,小猫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虽说那样,我仍讨厌那个城堡。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父母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我,看到我睁开的双眼总算松了口气,难道......我环视着周围的布置,这里是医院,我又在某处晕倒不醒人世了吗?
  我们很快办理了出院手续,就和以往的几次一样,我看了看父母,独自走出了医院大门,外面的阳光如此和煦,我看了看右手,血已经止住了,我的确被猫咬了,原以为那又是梦。
  轿车很快停在了我面前,我看了看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就上了车,车停在了一家精神病医院门口,这是第几家了,记不清了。第几次了呢,那更记不清了。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虽然设备、医生不会比公立医院差到哪里去,甚至会更好点,但资费比较高,床位也不是很紧张。所以我这个闲人又可以在里面住一段日子了,好像父母希望由医院照顾我,而不是保姆、管家。那为什么不请一个私人医生照顾我呢,或许还不够本钱吧。我们家算是一个富裕的家庭,不过也没富到把钱看成纸的地步,日常生活还是需要有节制,要不是父母天天在外面打拼,家里的处境不会有像现在这么好。当然,他们工作忙了,关心我的时间也就少了。
  我被带到了一个医生面前,我抬头看了看他,和过去的有一些不同,大概是特别年轻的缘故,也没有戴眼镜,长得很英俊,总而言之,要不是他穿着白大褂,第一眼决不会相信他是位医生的。他看了看我,那时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仿佛他的眼睛在笑,难道又是一块肥肉能让他大赚一笔了吗?我被带到了单独的病房里,之后他们就把我晾在了一边。
  病房里只有一扇小窗户,从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医院的水池,更多的是疯疯颠颠的人们,我绝对不喜欢这里的气氛,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和他们是一路的,可是我还是被带来了,他们大都不记得自己的家人、爱人,甚至是自己的姓名,我回想了一下我的姓名:罗安,但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熟悉的名字:卡恩,很好听,每次想起的时候,我就喜欢这个名字,在我的梦中,它是出现最平凡的名字。
  过了一小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只是那个医生,我知道父母又去公干了。似乎每个精神病院已经成了我半个托儿所。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用他磁性的嗓音说道,他只是看着病历,并没有看着我,我知道那是我的病历,常久以前来的病历,不断地转院,不断地奔波,因为至今为止我的病没有一点起色,甚至有加重的趋势,过去似乎我还会迎合父母有时给我出的主意,但现在索性连迎合也省了。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确英俊,但总觉得他骨子里透出阴冷的气息,但那份气息似乎令我很适应,其实是整个房间的气氛让我很舒服。
  见我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的名字?"他又重复了一遍,仍是具有勾人魂魄的语调,似乎他的每个字,每个气息已经欠入我的整个身体,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有点生理反应似的脸红起来。面对着过往的所有医生,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失去平常心,内心有些莫明地反复,多半是因为他的俊气,不过要说起他是怎么怎么样的美若天仙,那或许是太夸张了,他只是普通的好看罢了,脸上比较干净,也不显得很白,所以叫他小白脸也不太妥当,刚刚在外面没近距离的观察他,现在细细看来,或者他斯文的样子就是个做医生的料。
  我知道这种反应并不正常,或者......难道我对他产生了幻想吗?在这方面我不是了解的太多,但若隐若现也了解过一些,或者是在我的梦里面。
  突然,我的右肩开始剧烈的疼痛,就像钢针直直地穿透了整个肩膀......  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那疼一定是令我晕倒了,医生陪在我的身边,手里拿着厚厚的本子,就像一本日记本,姑且叫它日记本吧。
  "你醒了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第三次问我,我好像被他吸引住了,我在他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
  "听你的父母说你有自闭症,还有幻想症,常常会把你自己看成另一个人,看来有点严重哦,罗--安--。"他着重了"罗安"这二个字,或者是让我清楚地听到。"你叫罗安,一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的话,那他就死了。"
  我应该还没有死,我记得自己叫罗安,刚刚在窗前的时候,看着那些病人的时候我还记得,所以我的病真得加重了吗?如果不说话也是一种病的话,那天下所有的哑吧真要冤到六月飞雪了,我知道我天生就爱自我狡辩,现在也不例外。
  "我叫欣马,这是我的名字,你可要好好记住。"他将日记本放在我身边,"这是送你的礼物,我相信你会有用的。"
  欣马--这个名字并不熟悉,没有出现过在我的梦里,没有出现过在曾经的任何角落,所以他是陌生的。因此,他和我的世界不是一起的人。所以他是我世界以外的人,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些话。
  我看了看日记本,足够的厚了吧,或许有300页纸那么厚,他给我这个做什么?难道让我打发在病床上的无聊时光,其实我早就习惯怎么度过这些无聊的日日夜夜了,不停地睡觉,不停地活在自己的梦里。似乎我又有些累,也不知道何时,我睡着了。
  [这是油菜花的香味,有个女孩在我身边,我在做什么呢?日记,我在写日记......那女孩笑了......]
  我醒来,其实是被吵醒的,我环视病房的四周--一片漆黑,已经到了晚上,医院里到处是发疯式的大叫声,这种医院和其它医院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这点。肚子也有些饿了,看了看表,似乎已经过了医院的晚饭时间,真是奇怪,照理说护士应该准时提供饭食的,可见这里的服务水平,我狠狠地骂了一句,难道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医院?
  我下了床,想出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好像是饿过头,我的脚有些发软,我全身无力,头又有些晕晕的,这才想到今天一天都没进食,或者对我这个长期睡觉的人来说,涉食的量不需要很大,但如果我出去过,活动过,再不吃些东西的话,很可能会饮起低血糖。或许就是因为我保持着这种生理习惯,所以我没有发胖的迹象,似乎四肢还比常人纤细一些,我知道这是缺少运动的下场。
  就在我无力地坐在地上的时候,我听到门外有几声敲门声,也不管有没有反应就推门而入了,我看见了一个人影,是那个英俊的医生,他手里端了碗鸡粥,一股很香的鸡味飘了过来,不过我已经无力再站起了,那时的我有点狼狈。
  "知道你不会应门的,所以干脆就进来了。"似乎他很了解似的,只不过第一天见面,他的语气十分高傲,可能是我心情不好的缘故,他的语气又夹着嚣张的气势。其实我是满讨厌看不起我的人,仗着自己是个医生,好像我们每个人都不如他似的。
  他走到我身边,把粥放在一边的桌上,把我很轻易地抱到了床上,还真看不出,他还是满有力气的嘛,虽说自己比较瘦,但也不是轻骨头的那种,记得是一年前,我受过重伤,我清楚地记得那时父亲抱我的时候还没他这么轻松呢。
  他托起我的背,在后面撑了个枕头,再轻轻地让我的背靠在枕头上,他那细心的动作另我又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甚至看出了神。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第一次与我的目光相交。
  被他发现自己在看他,是件尴尬的事,我又生理性脸红起来,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我转过头,望着窗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还记得我叫什么吗?这里的病人没几个能记住我的名字的。"他搬了个椅子在我身边坐下,"原本是让护士拿来给你的,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不过里面又有几个病人发疯了,所以人手真是不够呀,如果每个病人都像你这么安静的话就好了。"
  我又再次闻到了香味,再饿下去,我可能会神志不清了,我转过头,看着医生旁边的那碗粥。
  "你一定很饿了吧,要吃吗?我来喂你?"他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又被他吸引住了,天啊,难道我真得有那种癖好,还是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了,我伸手想去拿那个碗,手却不停在颤抖。
  我在颤抖什么?害怕吗?我会怕他吗??显然不是害怕!
  我在颤抖什么?紧张吗?因为看到他所以紧张吗?显然不是紧张!
  那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明白了,是感动,我被感动了!
  "还是我来吧。"他开始一口口地喂我,当粥只剩下一点点时,我的眼泪淌了下来,我可是个男孩子。眼泪滴在他的手上。
  "怎么了?男孩子是不能哭的呀,男孩子应该坚强。"他放下碗,突然抱住了我。"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哦,如果告诉别人可不好。"
  为什么要抱我,因为看到我在哭吗?
  难道他一直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病人的吗?
  好温暖,那是我唯一的感受,就算被人误会,就算那个癖好,我只想保留着这一刻,回想母亲抱我的时候,我根据没有那么温馨的体会,而这医生......突然间,我的右肩又开始剧痛,我推开他,拼命捂住痛处,我蜷缩在床上,不停地喘息。
  他没有放开我,还是紧紧拥抱着我:"怎么了?又怎么了?......"他的声音渐渐地模糊了......  ["大人,可以醒醒了,已经早上了......大人......"]
  我醒来的时候还是晚上,不过已经很安静了,医生还在,他拿着日记本,像是在记录些什么。
  他见我醒了过来,又坐到了我的身边,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之后拿给我看:"你喜欢奇亚?你睡着的时候喊出来的,她是谁呀?你的女朋友吗?好男性化的名字呀。"我看着他意味生长的笑容,为什么他要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他从我的梦话里发现了什么秘密吗?说实话我对自己的梦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就算他告诉我些什么,或者我也会想不起来。
  那是我熟悉的名字吗?好像是听说过,不过记得不是很清楚,我摇了摇头。
  他高兴的反应更加猛烈了:"你终于有反应了,这是你来之后对我问题第一次进行了回答。"他立马又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再递给我看。"那你喜欢卡恩这个名字吗?你睡着的时候就叫出这两个名字。"
  卡恩,那的确是我喜欢的名字,我微微笑了一下,点了下头。
  "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就叫你卡恩吧,听人说,一个喜欢自己名字的人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如果不忘记自己的名字,你就永远会活着。"
  我又看了看他,的确和我第一印象一样,和其他的医生完全不同,而更出奇的事,我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是行为上的,我记得我近半年来对任何事已经失去任何兴趣了。
  对了,他问的是我梦里的事情,以前的医生或者也会问我,但他们都要我自己来说,而不是听他们说我的梦,这份好奇让我不知不觉地对他做出了反应。
  等一下,他听到我的梦话,不可能一进来正巧我说着梦话吧,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这里吗?
  我突然诧异地看着他。blzyzz
  "要不是我一直呆在这里,我还真不知道你还会说梦话。证明你的语言功能还是正常的,也不枉我留在这里了。"他阴阴地对我笑了一声。
  他是不是脑袋出什么问题了,能不能说话做个检查就知道是不是声带问题了,用得着听我的梦话来验证吗?
  "说了那么久,觉得好像没把最重要的事告诉你,看我这么糊涂,可别告诉院长,不然我可能会下岗哦。"欣马他突然笑得非常灿烂,欣马,此时的我已经记住了他的名字,以后也绝对不会忘记了。虽然他不是我梦世界的人,但是有莫明的亲切......
  "你们已经放暑假了吧,今年16岁了,是个花一样的年纪呀!你的父母为了你劳心劳力,你长大了可要好好报答他们的恩情。又扯远了,这个暑假他们会把你寄放在这里,付了一大笔的住院费,让我好好治疗你的病,我想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你说呢,卡恩?"
  治疗我的病吗?我只不过比别人少说话,比别人贪睡一点,比别人幻想多一点罢了,我很不情愿地低着头。
  "卡恩!"他很温柔地叫了我一声,温柔到会将整个人的骨头都溶化掉。
  我看了看他,仍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曾经的我和你或许是一样的,我并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病,只是觉得就算自己现在说些什么,结果也是一样的,就算自己不说,结果也是一样的,所以就变得很偷懒,任何事都不会发表什么,久而久之,觉得说话也是多余的。"
  他也有过去,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位医生对我说这番话,他的名字叫欣马,是第一个让我记忆留心的医生。他那深蓝色的眼瞳就像无边际的大海能够包容一切。
  "不过有一个人改变了我,他成为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他让我明白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出来的话,那对方是一靠子也不会明白的,如果自己说些什么,本该的结果可能会发生变化,只要勇敢地去尝试......所以我现在变得爱说了,不管你认为我是多么啰嗦的人,我就是爱说,人们常常会说祸从口出,不过我相信自己是个好运的人,我想让身边的所有的人都变得幸运。如果你赞同我的想法,或者想做个幸运的人,你可以对我说些什么。"他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才明白其实他如同其他医生一样,用一个故事,或一段自己的经历来引导我说话,我怎么可能会中他的计呢。
  我对他的防备性为什么就是这么差呢!我应该和抗争其实的医生一样,和他抗争到底。我发现这已经成为了人生的一种癖好了。
  但是,他似乎说得似模似样,我被感动了吗?
  那一瞬间,我想我真得被他所打动,我的嘴唇已经开始有了反应,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我不知道那是谁,最重要的人,他有一个最重要的人,那会是谁?他的女友吗?他难道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此时的我感到有些落破,人们说一个善良的人总会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活在他的生命中,欣马就是一个例子。那我呢?我难道不算善良吗?我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也没有得罪过,更不会是一个祸从口出的人。为什么我会没有最重要的人呢?可能是自己还没有找到,或是没能注意到,可能是我的母亲,也可以是我的父亲,还有......我彷徨着,没有人,我终于发现自己的交际圈是如此的狭小。欣马,我又再度想到了这个名字,虽然我与他相识也只有短短一天,不过他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了,些许他会成为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而他......已经有了最重要的人,不知道那是一个怎么幸运的女人,真是想见见她。
  他又对我笑了,已经是第几次了,好像他的脸上总是散发着幸福的香味,令人陶醉,令人神往。"想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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