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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情薄——by左旋右旋一阵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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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玉书抿紧了唇,身子颤抖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声,背转身子往回走。走得两三步,听得身后冷冷地一哼,身子一僵,半晌回过头来,门外早空荡荡的,冷风卷了枯叶在那里打旋,林寒卿早踪影不见。

林寒卿回到府里已经是下半夜了,急冲冲命人找了崔管事来,道:"白小安还睡着?"
崔管事道:"下了三日的分,再怎么也得明日午后才得醒。"
林寒卿道:"你想法子弄醒了他,把他带到南院去。"
崔管事吃了一惊道:"南院?"
林寒卿不作声,只点了点头。
崔管事站着没动,南院是王府禁地,从来没人敢擅自闯进去,那一年新来的一个歌姬只因林寒卿宠幸了两日,便不知天高地厚,看南院的牡丹开得好,死活要丫头去摘了给她,结果花还没到手,人倒先莫明其妙地不见了踪迹。
林寒卿转过头来道:"你还站着做甚?快去弄醒了他,不管用什么法子,去带了过来。"

小安过来的时候,屋里点着灯,虽不十分明亮,却也看得清清楚楚,床上躺的那人,虽然是血肉模糊的一团,不是自己的亲娘又是哪一个?只叫了一声娘就扑了过去,眼角一点也没瞧见坐在门边的林寒卿。
三娘是个硬脾气的人,虽是女流,却不肯轻易服罪,几次堂过下来,一众人犯个个服了罪,唯有三娘认出了李堤,心里怀着万一的想头,便更是不肯认罪,却不知她认也罢不认也罢,这罪早定好了,由不得她。将一线生机放在李堤身上,招来的是更为无情的酷刑,等林寒卿到狱中来时,也就只留着一口气,候着明日上刑场罢了。
小安抱了他娘便哭,三娘万料不到还能见儿子一面,反而笑了出来,摸着儿子的脸轻轻唤着他,小安哭得说不出话,三娘是一口气强撑下来的人,此时见了儿子,心愿一了,便觉得一阵轻松,反倒来了精神,摸着儿子的脸道:"小安,别哭。听娘说。。。。咱们院里。。。。梨树下头。。。。。。"
说到这里一阵咳嗽,嘴里喷出血来,小安哭着道:"娘,娘。。。"拿衣袖替她拭血,三娘摇了摇头:"小安。。。梨树下头。。。。。娘给你埋着本钱呢,娘便是盼着你再开起铺子来,像你爹一样,当个小小的掌柜。。。。。。只可惜娘看不到了。。。。。。。"
小安万箭穿心,呜呜咽咽地叫娘,一面道:"我不做。。。掌柜。。。。娘,娘你不要死。。。。。。。。。"
三娘嘴角微微一牵,握住了小安的手:"那里头。。。。娘攒了有三百两银子呢。。。。你挖了出来。。。做个乖乖的小掌柜。。。。。。。。以后就没人。。。没人欺负你了。。。。。。。"说着,眼里放出光来,面上挂了笑容,小安心中一喜,只当是要好起来了。
却听林寒卿叹了口气,掀开门帘出去了。
再看三娘,眼里的神采迅速暗弱下去,气息极为微弱地道:"不要。。。。不要相信。。。。相信读书。。。人。。。。"跟着,握着小安的手一松,小安心一紧,几乎背过气去,抓住他娘的手不放,明明觉得那手越来越是凉,却不肯相信,坐了半日,三娘再无一句话,他抖着手在他娘鼻下一探,心里一凉,脑子里嗡嗡乱响,晕厥在地。

小安这一病便是半月多,昏沉沉的,脸小了整整一圈,反倒把从前满脸的痞子气除脱干净了,他病得昏昏沉没,偶尔睁开眼,眼神也是轻飘飘的,整个变了个人。
林寒卿政事繁忙,回来得晚,难得有空时便去瞧他,也不多说什么,坐一会儿便走。这一日坐得久了些,竟睡了过去,醒来时,却见白小安正望着自己,病后脸色苍白,一对眼珠子越发黑得深沉,更显得清秀俊俏,看林寒卿醒了,淡淡笑了一笑,笑容萧索得很。林寒卿给他笑得心酸,拉了他的手,半晌说道:"我得到消息晚了些,没能救得你娘的命。。。。。。。。"
白小安笑容一僵,眼神飘惚,低声道:"多谢王爷。"
林寒卿自认得他以来,就没见过他这般温顺过,眼见得他抿紧了唇,拼命忍着颤抖,那模样倒比平日里多了一分荏弱,手指抚着他的睫毛道:"你先在府里住些时日,养好了身子再说。"
小安不语,却将身子靠近林寒卿,脸便贴在他颌下。林寒卿心中一动,觉得下腹一阵灼热。低头看他眼半闭着,嘴唇在微微颤抖,细白的牙咬着唇,咬出浅红的齿印儿,腰间一紧,小安双手竟缠上自己的腰。
林寒卿给他逗得火起,低声道:"你不要作死,病了这些日子,还要命不要?"
白小安轻轻地笑了一声:"这般死了,倒也有趣。"说着抬起唇来,吻上林寒卿的脸。
林寒卿发狠道:"你要作死,那也由得你。"翻身将他压在床上,褪了他底衣,小安大病未愈,这么两下,喘得接不上气,脸色一片潮红,轻轻咳了两声,双腿缠上林寒卿的腰,一手摸索着来解他衣衫。
林寒卿脸挨着他的脸,只觉得烫得灼人,呼出的气热腾腾的,引得他兴发起来,搬过他身子来,顶了进去,只觉得他身子柔软,似乎全然不能受力,任凭着林寒卿的冲撞,待得兴尽,小安一动不动伏在床上,他心里一惊,翻过他身子,抱在怀里一看,果然是双目闭着,竟早晕了过去,想来他久病之身,如何禁得起这房事,林寒卿瞧了他出了一阵神,心里懊悔不该如此。
一连几日不曾去,只是每天都有大夫来看,小安又将养了些日子,便好得差不多。林寒卿闲时过来,看他瘦得厉害,不好怎样逼他。这一日过来,却见他坐在廊下,天气和暖,杏花开得正好,小安只瞅着那花出神。
林寒卿张手在他面前一晃道:"你想什么呢?"
白小安见了是他,站起身来要下跪,林寒卿拉住他道:"想什么想得出神?"
"王爷,我想回家去一趟。"
林寒卿拉了他坐在自己身上:"回去做什么?你家里也没人了。。。。。。。"
小安道:"我娘留的东西,我想去拿来。"

出了王府,小安左右看了看,却一径往李府去,走到门上,怀里掏出东西来,递给门上的人道:"这位大爷,烦将这个交与你家大人。"
那门子奇道:"你什么人啊,这又是什么啊?"
小安回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交与你家大人,他自然知道。"
那门子好生奇怪,捏了捏那锦囊里硬硬的一片,像是什么首饰。想再问时,却见适才那小厮早过了桥了。

林寒卿晚间回府,见崔管事正等着他,问道:"什么事?"
崔管事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阵,林寒卿脸色稍变,道:"你看清楚了?"
崔管事点了点头。
林寒卿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在房里拿了本书看了一会,无奈一个字也读不进去,烦燥地走了几个来回,终于还是叫人点上灯笼,往南院去。
一进屋,便见桌上摆着个描金匣子,半开着,内里是几样首饰,白小安正瞅着发怔,手里掂着一枚玉簪却是男子绾头发的,林寒卿气往上冲,劈手夺过,便要扔在地下,白小安惊叫了一声,抓住他手腕子道:"不要!"
林寒卿脸如寒霜:"白小安,你还真是贱啊,你亲娘都给人弄死了,你还忘不了他,嗯?巴巴地跑去看他?"
白小安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上更见苍白,眼睛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抓住他的手攥得紧了,林寒卿将他拎了起来,顺手便是一耳光,打得他脸顿时肿了起来,身子倒在床上,两腿微微张开,林寒卿也不多说,扯下他长裤便撞进去行凶。
白小安也不吭声,痛得冷汗糊了满脸,手里还攥着那玉簪,肩膀被林寒卿死死摁住,指甲掐进肉里去,也不觉得痛,眼前物事渐渐模糊,睁大了眼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十四

正痛得迷迷糊糊要晕过去,却听林寒卿道:"这案子是要诛族的,你如今却是哪里也去不得,只好在府中住着。即住着,便需听话。本王最讨厌的,便是那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
小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身下抵着火烫的东西,甬道内涨得厉害,身子轻轻抽动了下,那东西进得更深一点,林寒卿压上他胸前,脸对着他的脸:"本王喜欢你这脸子,即收你在府中,从此后却不能再想着那姓李之人。"
白小安瞪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眉目英挺,好生艳丽一张脸,偏挂着三分狰狞,浓黑的眼眸里全是暴戾之气,真实得具体。他咧开嘴轻轻一笑,反而贴紧了他,林寒卿带来的痛是真实的,落得到实处,不过是一个身体,一张脸,再怎么样却剜不了心去,低声喘息着道:"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小安亡命之人。。。。有个地方住便可。"
林寒卿拍了拍他的脸:"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要记好了。"

自此以后小安便在王府里住着。林寒卿本来另有卧房,这南院是几年不曾住过,自从白小安住进来,他十天倒有七八天在这边,先还只是处理此日常家事,将屋子打扫出来,书房里的东西也搬了过来,看小安平时里闲得发闷,便让他侍候些笔墨纸砚的,慢慢的政事也拿到南院来办,小安是个男子,不比内宅里的女眷,府里的清客幕僚也不用避什么嫌。
却是人人都知他是林寒卿什么人,嘴里不说什么,私下里却有些议论,寒卿只作不知。
这一日从宫里回来,心里有事,信步便到了南院里,其时牡丹正开得好,却见白小安站在假山边看那花,风吹过来,衣裳有些大,更显得身形纤丽,他心中一热,悄悄从后面摸过去,一把抱住,悄悄笑道:"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白小安被他一把抱住,不曾留神,吓了一跳,身子一颤,转过脸来,林寒卿见他面泛粉色,肌肤莹洁,眼波盈盈,衬艳阳天的日光,好生诱惑。林寒卿按捺不住,将他抱起来,手伸到他腰下便去解他裤头。
白小安笑了一笑,身子往后靠在假山石上,微微张开了两腿,姿势媚惑入骨,林寒卿捏了他腮帮子,将舌尖度入他口中,好一番搅动,白小安虽是迎合着他,却隐隐透着冷淡,竭力掩饰,模样看上去便有些勉强。
林寒卿吻了一阵,腰间荷包里摸出一粒丸药来,放在自己口中,捧了小安的嘴,用舌尖过给他,小安嘴里一股甜香,一会儿便觉得小腹中热热地起来,脸慢慢地红了,林寒卿看他眼神迷离,唇色艳红,吐了吐舌头想这媚药果然是厉害,看小安胯下立了起来,笑道:"这滋味不错吧?"
小安下面涨得厉害,不由自主抬了腿起来,林寒卿褪了他裤子,露出雪白两条腿来,肌理细腻,柔滑粉嫩,他手一路摸上去,小安被那媚药弄得难受,呻呤出声,身子扭动,头仰在假山石上,脸侧正开着一朵牡丹,衬着俏脸,当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林寒卿便伏在他身上,一路啃咬着他,一点点连他上衣也拉扯开了,阳光照了个无遮无拦,越发显得小安肤白如玉,乳尖朱砂般地红,微微立了起来,林寒卿手在他穴口轻轻转动,慢慢揉搓着,蓦地里手工操手指一弯,便挤了进去,白小安身子微挺,啊地低叫了出来。
林寒卿低喝道:"抬高些。"
小安腰抵在石上,抬起一条腿来,林寒卿掏出性具,却是紫胀高耸,他合身压上,全根没入,白小安脖子猛往后仰,谷道内烫得几乎将他融化了,两个人就靠着山石,上下弄起来,他只顾弄得快活,哪里管有人没人,大天白日,直弄得淫声浪语,南院艳情春色,无边荡漾。

一时事毕,林寒卿整好自己衣裳,看白小安却伏在石上,上身衣裳扯开了去,胸膛上丝丝缕缕的红痕,颈间尽是红红的牙印儿,微闭了眼喘息,却光着下身,雪白两条腿,一条弯曲着搭在假山石上,一条却还跨在林寒卿肩上,微微张开,隐隐看到粉色穴口,大腿上还沾着浊液,林寒卿拿了他裤子替他套上,搬过他脸来亲了一口,白小安失了力气,由他抱着,两个人脸对着脸,眼睛看着眼睛,都是一般明丽的脸,衬着阳光,谁也不比谁逊色,林寒卿看了一阵,有些失神,突然说道:白小安,这算两相情愿?
仲春时,鼻端的气息都渗着甜香,暧昧不明地绕着人,小安唇色水红,眼波轻盈,撩人心神地乱,林寒卿歪着头看他,想第一次在门边看的那小厮,唇红齿白,眉眼山清水秀般醒目,却不是现下这般艳色动人,明明是一个人,一张脸,却叠不到一处。
脸面原是一样,不一样的,只怕是那心。
正想着,却听山石后面有脚步声,伴着人说话声:"就在这里,陈兄,此处牡丹甚好,咱们且赏一会再去。"
另一人道:"甚是,王爷尚未回来,咱们在这儿站一站再去不迟。"
却是林寒卿府里的两个幕僚,都是林寒卿慕名重金礼聘而来的名士。
林寒卿看小安脸色微变,再看他衣衫不整,这模样虽说风姿撩人,可是给那两个平时就好些风花雪月的先生瞧在眼里,只怕也有些儿不妥,便笑了笑,悄悄拉他过来,正要走。
只听那边姓陈之人啧啧赞了一阵牡丹,呤道:"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胡兄,这花果然艳丽,比为美人再恰当不过。"
另一人抚掌笑了一声道:"要说这南院的花魁,可算不得这牡丹。。。。。。。。。"
他笑得轻薄,姓陈的鼻子里冷哼一声:"王爷什么都好,便只是这个嗜好叫人不好说,再如何美,也是个男人,又怎能当做女子取乐?"
那另一人道:"其实也不是如此,那小厮模样生得本来就好,行事倒也得体,我看他倒不是甘心屈人身下的,必有他的打算。。。。。。。。"
林寒卿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望向小安,白森森的牙咬住了下唇,两道长眉慢慢聚在眉心,却不再说话,拉了他就走。

回到房中,小安也不作声站在屋中,林寒卿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白小安靠在门边,微抬起了头,突然笑了起来,轻佻无比:王爷这话说的,小人能打什么主意?胡先生喜欢揣度别人的心思,才显得自己聪明,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林寒卿心中怒火燃了起来,脸色发青,阴沉沉地瞧着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这白小安明明是拿来开心的玩艺,又有什么要紧了,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也值得自己生气?
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想各的心事,过了好一会儿了,那两个看花的书呆子过来了,林寒卿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起身往隔壁的书房去。
小安独自站在门边,手指在门框上抠着,直抠到指甲也折了,这才轻轻地笑了一笑,收回手来,揣在怀里,听到林寒卿在隔壁叫:小安,过来给先生们上茶。

小安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在王府住了半年,早看出林寒卿的不简单来。这人在外的名声原是一塌糊涂的,不要说达官显贵,就是普通百姓也知道颖王是个声色犬马的主,成日就是花天酒地,没做过一件正经事。他在府里住了这些日子,南院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寻常的,说是藏龙卧虎那是一点不为过,一个王爷,搜罗这么多人在府中,那便绝不只是一个花花太岁。
小安自幼仗着聪明,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便是街里子弟的纠缠,也多是看着吃不着,李堤娶了妻倒罢了,却对母亲见死不救,还用了大刑,爱意即消,那恨便抑制不住。
屈身在这王府里,为的就是讨还点东西来。
林寒卿冷心冷面,却正对了小安的心思,两个人平日里没有几句话说,到了床上反倒亲密无间,纠缠来去,彼此的身体熟得不能再熟,那心偏偏都隔着远远的。
这一日是个雨天,林寒卿没出门去,在房中和小安直弄了大半天,正摁了小安,将一碗樱桃一颗颗含了喂他,长发披下来,半边脸儿若隐若现,实在是丽色无双,小安就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生着这般好看一张脸,心里胡思乱想,由着林寒卿折腾。却听得外面仆人道:王爷,前面崔大爷说有客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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