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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by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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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口气说:你对我好,为什么又要骗我?
  他一怔,说:我对你好是真,骗你也是真,给你失魂引,想多几个人保护你是真,想用它来监控你也是真。在你看来,是难以想像,对我来说,却是天经地义。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抬起一只手来,呆呆地看着,眼光中既有一点无奈,又有一点自伤:素心,真是人如其名,便如白纸一张,哪里懂得人心里的卧虎藏龙,真是让人羡慕。官场官场,是非之场。更不用提集天下虚伪与欺骗于一地的皇宫了。说着,背负着手走到窗前,凝视外面梅树半晌才说:我生于斯长于斯,耳濡目染,挣扎求生,不知不觉连这一套也学会了。我三岁时身中奇毒,几乎一命归西。五岁母后被赐自尽,我与父皇争吵,一言不合,险些被他乱棍打死,从那时我便明白,生于帝王之家,父母天伦、兄友弟恭那是提也不用提了,纵使至亲至爱之人,也要心存提防。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笑着说:没有了,那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你尽可放心。
  自从第一次见面,他一直是气魄雄伟,沉稳中指点江山,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沉郁自伤的一面。我只能呆呆地说:可惜我没早遇见你,给你服下妖狐草,就没人能对你下毒了。
  他一笑,便向外走,我追上去说:那小白的镖银怎么办?
  他在房门前停住了,回头说:你先在这里住下,镖银的事就不用管了,单凭你几句话,我便将镖银双手奉还,他这个总镖头未免当得太轻松,若想要回镖银,便亲自来找我,我倒要掂掂他的斤两。
  说完,一掀帘子出去了。

  我便在这德王府住下了,德王下了朝,也来坐坐,有时更吩咐将奏折送来,他便在此批阅。我无所事事,吃饱便终日闲逛,陪他说说话。
  三天内,共计将那个管家踢进池塘两次,绑在树上一次,还将他的山羊胡子剃了。看着他下巴光光一片,深觉抓起来不顺手,又命令他在一天内长起来,若长不起来,便要换掉他,他愁眉苦脸地下去了,德王知道了,也只是笑笑。
  这一日,德王正坐在桌后批阅奏折,我找了几个褥垫坐在地下,将德王的腿拴在了椅子上,百般引诱他站起来,他听而不闻,不为所动。
  冬梅进来了,对德王说:王爷,王妃说已经很久未与王爷小酌一番,因此特在梅园摆下酒席,请王爷前去赴宴。
  德王看向我,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不愿见生人,可是我饿了,你叫厨房送一点东西过来,我要前天吃过的那个水晶球。
  他腿上用劲,绑于腿上的绳子便从中断开,掉在地上。站起来说:和我一起去,那边做的梅花酿是极好的,你一定喜欢。
  跟在他后面进了梅园,只见极宽敞的园子中,一株梅树也无,惟有一个小亭子。亭子中坐着一个宫装妇人,四个小丫头分立身后,看那气势,当是王妃无疑了。
  王妃见德王进来,站起来,福了一福,有两个小丫头走来接了德王的披风,又送上香炉。德妃双十左右年纪,也算个美人,只是双目浅凹,鼻削唇薄,略带刻薄之相。
  德王略一点头,便在桌旁坐下了,拉我也坐下,将香炉塞到我怀里。德妃稍一犹豫也坐下了,眉目间露出了一层薄薄的怒气。
  她看了我一眼,执起酒壶来为德王注满了酒,正待放下,见我已经迫不及待将杯子送到了酒壶下,又是一愣,眉目间的怒气更深了。
  我还在等她斟酒,却见她已经将酒壶放下了,只好将手臂横过半个桌面自己拿起酒壶,德妃不住向后闪,只怕我碰到了她,闪得狠了,身子一空,差点坐倒于地,多亏身后的小丫头机灵扶住了。
  斟满了,一口饮下,酸酸甜甜,透着一股梅花的清香,好喝!我干脆左手执杯、右手执壶,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德妃扭过头,胸口不住起伏,过了半晌才转过头来看着德王说:王爷,今日贱妾请王爷前来,也算是家宴,有个外人在,恐怕不便。
  德王一晒说:不过小酌几杯,多个人喝酒更添趣味。
  说话间,我已经将一壶酒喝完了,四处看看,将酒壶送到德妃脸前,晃几晃,说:拿个大点的来。她脸上阴云密布,却还是叫过小丫头,又添了一壶酒来。
  德妃将手帕送到嘴边擦擦才说:王爷,贱妾自知人微言轻,我父亲又获罪下狱,娘家这边算是完了,因此王爷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那也是情有可原。王爷
  话说到一半,又被我送到她面前的酒壶打断了,德妃先是怒喝一声说:你怎么喝得这般快?又自知失言,唤来了小丫头,不敢看德王。
  喝第三壶时,我听德妃说:还恕臣妾斗胆,以前王爷拈花惹草,四处留香,臣妾都不放在心上,哪个猫儿不偷腥。就是现在,后院里养着的那十多个伶人相公,说出去人们也只是一笑置之
  我大着舌头对德王说:哪个猫儿不偷腥,这句话我听得懂,原来你这么风流。
  德妃对我的话听而不闻,说:可那些人倒底是上不了台面的,高兴呢,就宠宠,不高兴就扔掉了,任他们自生自灭,谁也不能说什么。单为一个男人整治出一个院子,每天同进同出,言笑无忌,这就有失身份了。自我嫁过来,这梅园就是我最爱来的地方,不过图那几株梅树清幽,没想到王爷你竟掘走了所有梅树,去装饰那个男人的园子,还说什么梅树非百年不显古意
  哈,我指着她狂笑道,我说这里怎么看不到半株梅树,原来都被人挖走了。又将酒壶放到她手里,说:酒不错,小二,再来一壶!
  德妃霍地站起:你你颤动着手指说不出话来,半晌,看到德王依然不言不语,方才铁青着脸匆匆走了。
  德王一笑低声说:好手段!
  我哈哈一笑,站起来,只觉得脚下的地面不住地转、转、转,转得我头昏眼花,胃里一阵紧,连带刚喝下的酒一股脑地冲上来,哗地一口吐在地上,便觉眼冒金星,身不由己地坐倒在地。
  先前还听得德王在带着笑唤我,头脑越来越沉,德王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激越。
  有人抱着我不停跳跃,风声呼呼在耳边吹过,有心要叫他,却是说不出话。他的手横在我的腰间,头和脚便软软地垂下去了,便如全身的骨头已经寸寸断裂。
  颠簸稍停,只觉得一阵药香扑鼻,听得帐子外有人说话,隐约间听得几句积重难返五劳七伤,油尽灯枯。有人冲进来,小声说:王爷,寿衣寿材已经准备好了还没说完,便听他长声惨呼,那惨呼声从房中一路摇曳而出,想是被德王一掌击得飞了出去。
  苦笑一下,看来是自己大限已到。江边一役之后,身体便一日弱甚一日,全仗在行宫之时,服了不少奇珍异药,平日既不劳心又不劳力,这才撑了近两月,最近远赴京城,车马劳顿,终于牵动了身体深处的旧伤,势如决堤,服再多的药怕也是抵挡不住了。
  小白,镖银终究是没帮你要回来,连这最后一件事也没能为你做到!
  正思量着,甜腥之意从喉咙里涌上来,咳了两声,一口血喷在了青绡帐上,斑痕点点,倒是一幅上品的图画,头一歪,就此人事不知。
  
  后记:先给看我文的大人行个礼,对不起,发完这贴后,偶就要潜水了,大约有两周,所以先在这里打住,加上个第一部完,好歹算是个结局。
  潜水的原因有二:
  一:最近有个考试,不过不行。
  二:就是写文本身了,向大家招供,小狐狸是在我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窜进脑袋里的,觉得实在有趣,于是凭着一时之勇,粗粗地写了出来。第一次写文,只觉得种种意想不到的困难铺天盖地而来,往往为了选一个合适的字也要犹豫老半天。而写完前三章,这个故事还没有在心里成形,那时我比大家还茫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纯粹是一步一步暗中向前摸。写到了六七章,小青、德王、小白才算是在心里活起来,故事也才初步成形(还有哪个作者像我这样)。而写到现在,好容易有点感觉了,又面临着今后的方向,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大家了,感谢大家的建议。自己也有了决定,于是便趁着这不得不停的两周去搜集一点资料,免得写得太差,不但大家唾弃,就是自己也看不过去。
  不过大家放心,我一定不会弃坑的(介意我弃坑的究竟有多少啊,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也读文,知道那种被人悬在半空的滋味。现在想起《西江月》《对抗游戏》《双杀》还是心有余恨,宁愿从来没看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题外话:我发觉大家好像对那种邪邪的、带着三分坏的主角特别容易产生好感。德王只要一个动作,我就得花小半章去写小白种种的好来平衡,真不公平。最悲哀的是,每次一写德王,我就开始喜欢他,写完他,就得绞尽脑汁让小白表现,欲哭无泪。的
昏朦中,一根冰凉的手指划过面颊,我激灵灵打个冷战,只觉得一股凉意从面颊攸忽而入,宛如一条细细的水银在体内流转起来,所到之处,原先纠结于肺腑之间的沉塞之感霍然而失,舒泰无比。
  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光立于床前,双手不住在我的穴道关节处推拿揉捏,满头银丝在灯光下泛出奇异的蓝色。蓦地,一滴晶莹的汗水从的额头划落,滴在我脸上,我软软地唤一声族长。
  他看我一眼,两道剑眉一竖,开口说:下山前,我交待你的话,你一句也没放在心上,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全都做了。
  我吐吐舌头,岔开话题:族长,你怎么下山了?听小花说,游完洞庭湖你就要回山闭关修练的。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面色更加深沉严厉,连放于桌上的烛火也似感受到他的不快,摇曳几下,重新立稳。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说:他是闭关了,不过知道你有难,便忙不迭地赶来了!
  小安,你也来了!我惊喜交加,探头向族长身后看过去,一个白袍公子正立于窗前,面带微笑。夜风轻拂,带动他的衣角,淡定自如,一又黑眸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上几分,宛若不食人间烟火。
  对上我的眼,他的笑容更加深了,说:这次下山可学了不少乖吧?他啊,闭关闭到一半,浮念丛生,心里烦乱不堪,对我说恐怕是你,去了幻境一看,你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用千里传音你也没反应,连那一炉子药也顾不上了,拉着我便向山下跑。来的途中遇到你的小花哥哥,耽搁了一天,倒让你多吃不少苦。
  也没吃什么苦,倒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啊,族长,我的腿有点酸,帮我揉一下,笨蛋,不是左腿,是右腿啦。指导完族长,又说:小花他还好么?上次在珞珈山一见,整个人瘦骨伶仃的,快成竹竿了。
  小安摇摇头,收起了笑容,神色间也有几分黯然,说:还是老样子,东奔西走,整个人风尘仆仆,眼解眉梢的忧色看了让人不忍,这次听人说苗疆的千黛草即将开花,便又巴巴地赶了去,衣服破了也舍不得花时间去做套新人,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见到我们,也只是大略说了一下你的状况便上马要走,最后还是我的拉住了他,逼他好好吃了一顿饭,休息一会儿。
  我也无话可说,若血婴还在,小花也不用如此千里奔波。看着族长,他沉静地说:别求我,我也没办法。
  族长停了手,待小安走上来替他擦拭了额头的汗,说:我该说你是吉人天相呢?还是傻人有傻福?妖狐一族费尽心机抵御天谴,几千年来也没人成功,偏偏你就不费吹灰之力捡到一条性命。在桌旁坐下了,喝口茶说:我已经守住了你的元神,魂飞魄散的危险算你躲过了。可你现在的身体仍是十分虚弱,若要完全恢复,还是得回云雾山不可,你先睡一觉,天亮时便随我回去。
  不行!我激动得在床上坐起来大喊。
  族长脸一沉,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说:没商量的余地,你下山已经够久了,又屡犯禁令,不但露出真面目,还在众人面前使用妖力,光凭这两条,我便可罚你永远不得下山。
  我急得跑下地,抓住他的衣袖,哀哀地说:我不想回去,小白的镖银因我而失,我要帮他找回来,我也不想离开他。
  凭你现在的身体,留在此地又有何用?况且,失了镖银是他命定的劫数,你难道忘了妖狐族不准插手人间事的规定?
  不管,说不过族长,我干脆撒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族长的大腿喊:我不管,我不要跟你回去,就算帮不上忙,我也要留下来。你敢带我回去,我就砸烂你所有的花瓶。
  族长冷冷地说:我所有的花瓶已经烂了!
  小安嗤地一声笑,忙又忍住。
  我一呆,又接着说:我不管!族长,你那么厉害,想个办法让我留下来。
  他低下头来看着我冷笑说:现在懂得说好话了?我厉害?我要是厉害就不会有人想篡了我这个族长的位子了!
  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停止了,我仰头看着他,呆呆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全族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等着看你要如何把我赶下来自己做族长呢!说到后来,族长冷峻的声音渐渐多了一些戏谑,又有几分无奈,紧绷的脸也松驰下来。小安转过头去,肩头不住耸动
  我嘻皮笑脸地说:玩笑而已,族长你厉害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哪个不要命了敢和族长叫板,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拍拍胸膛,双手握拳努力地看着他。
  小安走过来拉起我,说:你别听他吓唬你,真带你回去,你又放不开山下,到时还不把他吵死,他怎么敢!
  族长咳了两声,使了个眼色,小安自怀里掏出一个暖玉小瓶递给我说:这是他调制的玉露丸。你现在不比从前,若想留下,这些滋补的药可少不了,吃了它,当能护住你的元气,不致流失。
  我接过来,搂着族长笑嘻嘻地说:族长,我现在妖力全失,谁都能欺负我,欺负我就等于欺负你,一族之长被人欺负了多没面子,所以我想你再多给我一些药。
  族长哼了一声说:什么药?
  我扳起手指,数给他听:吃了可以增长功力的是一种,让人百毒不侵的也给我一些,还有,吃了以后什么都听我的那种药,还有还有
  行了行了,族长打断我的话,说:你当我是百宝箱,要什么有什么,出来得急,根本就没带在身上。小安,给他一点九神丹,再多可没有了。
  我不信,抓住两个人搜了一遍身,见确实榨不出什么油水了,失望地放开他们,说:小安,族长,你们留下来陪我几天好不好?
  小安摇摇头说:族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况且留下来多有不便。
  当东方的天空由黑转灰时,族长带着小安走了,临去时,族长突然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等此间事了,带你的小情人来云雾山,我让他与天地同寿,从此你们两个就可以千秋万载文成武德只见新人笑了。
  说罢,将小安拥在怀里,冉冉飞向半空,内中犹传来小安的声音:快点回来啊,没有你,山上可太平不少,大家还真不习惯。

  天色大亮的时候,我抱着一盆米饭边吃边走向德王的书房,一进门,就见黑鸦鸦的人跪了一地,德王坐在书桌后,面色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简直就像一头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为首的冬梅正失声痛哭:奴婢昨夜就坐在椅子上盯着公子,没敢离开半步,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一睁开眼睛就正躺在床上,本来还以为是哪位姐妹好心,忙赶到公子房中去替换,哪知公子竟然不见了,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我
  从盆里挖出一团米饭送到嘴里,我向德王打了个招呼:我没丢,我在这,你们没找厨房。
  德王霍地站起来,眨眼间已飘到我面前,双手握住我的肩膀,两眼灼灼放光,说:你你怎么好了?
  向他做了个鬼脸,我说:我好了你不高兴吗?
  德王闭上眼,深呼吸几次,拉我坐了,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紧紧把我搂在怀里,用下巴在我发心不住厮磨,口里喃喃地说:你回来了,你没走,你回来了。两只胳膊越搂越紧,直如一个铁箍圈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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