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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by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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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梅送上茶来,铁中棠抿了一口说:老夫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这次老夫来,是帮人下请贴来的。说着自怀中掏出两封大红的请柬来,放于桌上,打开看时,几行端正清秀的正楷,大意是正月十五,请杨震远凌素心两位于御花园共赴盛宴。落款处端端正正印着一枚印章,上书御笔之宝四个朱红大字。
  小白略显诧异,合上请柬,看着铁中棠。
  铁中棠说:皇帝给人下请柬,别说你,就是我,做了三十年的官,可也从来没看过。足见皇帝对两位器重之意,眼光在小白脸上转了一圈,看到他脸上仍然平静如水,又接着说:每年正月十五,皇上都会在御花园设宴,那一天,皇后会亲自采下十朵最早盛开的花,放于玉盘之中,请诸位大臣竞标买下,收集到的银两会用来修建义学,以助贫困子弟入学,所以这宴会又有个名目叫赏春宴
  送走了铁中棠,我问小白:皇帝怎么会知道你在德王府?
  小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一位大臣皇子有什么动静,哪里逃得过他的耳目。
  那我们去不去这个买春大会?
  买春?是赏春,不知道的人还以
  花钱去买花,不叫买春叫什么?这个皇帝也真会做生意,几朵花也拿来卖。
  为难的会是那些大臣,做善事既不能落于人后,得个吝啬的名声。又不能一掷千金,摆明了告诉皇帝我钱多,这其间的分寸拿捏可要费一番心思了。
  天擦黑时,我正在院中堆雪人,德王缓步走进来,我喊:小黑,皇帝请我们去买春大会!
  买春?哦,你是说赏春大会。
  小白也从屋里走出来,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黑与小白在一番长谈,决定去赴宴。当他们把决定告诉我时,我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好啊,我也要看看御花园的花有没有我种出来的好看。
  时间从指尖平静如水地流走,初五、初十,十一、十二就这样毫无痕迹地过去。
  十三日,我们正坐在偏厅中喝酒赏梅,忽然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王爷,苏荐青苏公子来访。
  小青?我猛地站起,带倒了桌上的杯子,一道酒渍顺着桌面慢慢流向边缘,一滴两滴地滴落在地上。
  德王一皱眉,说:请他到落雨轩,奉茶,不可怠慢。
  管家答应了一声走了,我提起袍角跑在他后面,管家回过头来笑着说:公子,我这是到门房那里请苏公子到落雨轩,您只要在那里等就可。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落雨轩在哪里,只好跟着你了。
  跟着管家到了门房,只见琉璃世界中,一个年青公子翩然独立,身上一件玄色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头上罩了雪帽,凭添几分尊贵气息,越发显得丰神俊朗,哪里还有半年前的稚嫩青涩。
  小青?我疑惑地问。
  他转过头来一笑,说:素心,你看这雪下得可好?白雪红梅,相得益彰。以前总想着等报了仇,就带你回我家乡,西子湖畔的红梅比起京城来,可是毫不逊色。
  我正要回答,德王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苏荐青,你孤身一人来此,是太胆大还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小青抖抖身上的雪,说:我今天前来,只叙旧,不论恩怨,王爷不要会错了意。
  叙旧!何旧可叙?
  小青哈哈大笑,笑声回荡,震得梅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笑过后,他说:我与王爷有何旧可叙?但我与素心师徒相称近一载,其间种种又岂是外人所能明了的。
  小白本来含笑在一旁听着,这时也接口说:既是故人来访,那就请进。
  小青当先便往里走去,经过我身旁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时之间心里乱成一团,不知该说什么,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好不作声地跟在他身边。
  德王紧走两步,伸手引路,说:这边请。又小声地说: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小青将我二人相连的手向他面前一送,说:素心在这里,你会杀我?不怕素心难过么?
  德王冷哼一声,径自在前面走着。
  四人在轩中分别落座,我就坐在小青旁边,小白与德王都选择了对面,两人四只眼睛不断在我和小青身上扫来扫去。
  小青对他两人视而不见,只将眼睛钉在了我身上,又抚抚我的脸说:比上次见还是清瘦了一些。素心,跟我走!
  此言一出,啪的一声,小黑手里的茶碗碎成了千万片,四下飞散,小白快步走到我身边,大袖一拂,挡住了飞向我的几枚碎片,那几枚碎片沿着小白的袖子滑落到地上,发出铮铮轻响。
  我心里一阵茫然,抬头看看小黑,又看看小白,只见他们都是一脸紧张,又看看小青,也是双目又圆又亮,一脸热切。
  小青,你还记得我救你时的情景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我会记一辈子。
  那天,你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被几个人围攻,你一脸的倔强凶狠,宁死不屈,看到我,还抽空狠狠瞪了我一眼,那时我就在想,这个孩子有意思。到今天,看着你,尽管知道你已经一统江南武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人敢对你说半个不字,可是在我心里,你却还是我初见你时的模样
  不,不可能,你看看我,我怎么会还是初见时的模样?小青激动之下,又露出了变声期独有的粗嘎嗓音,带着浓重鼻音的话在轩里回荡着。
  我忧伤地说:小青,你那时候就像个小孩子,被人们气坏了,大声喊着我要报复,要权要名。为了这个,你出卖我,害得小白生死不明。可是你始终都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最想要什么,我知道我最想要什么,我最想要的是你。
  真的?
  小青在我的注视下脸慢慢涨成红色,带着一丝狼狈说:以前我不知道,所以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啊。
  可是我已经有了小白,即使没有小白,我待你也是如徒如弟。
  这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胸口,他脸色发白,倒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地吸气,过了半晌,他惨笑道: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你应该是属于我的。没想到我一念之差,生生将你推到别人怀里。以前总以为只要你还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原来有些事情真的只得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
  泪珠只在我眼中滚来滚去,我深吸一口,走上前说:现在江南武林全都听命于你,正是该你大有作为的时候。我只等小白处理完人间的事便与他归老山林,怕是没机会看你成为天下第一人了。
  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嘿,没有你,我做了天下第一又给谁看?这次来,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你肯跟我走,便是让我放弃报仇也可以。反正九王多行不义,我不收拾他,也会有别人,可是说完,他呆滞地转过身向外走去。
  我追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在雪地里越来越远,还听得到他口中念道:无缘何生斯世,有情能累此生。渐行渐远,终至不见,我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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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规矩,回贴回贴,不然我就真的写小白和小黑在一起。
 看着小青渐行渐远,终至不见,我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泪流满面。
  正月十五到底还是来了。这两天之中,小白见我一直闷闷不乐,千方百计地为我排解。
  四更天时分,冬梅就来到房里侍候我梳洗。
  公子,您说是这套青色的好,还是要穿这套杏黄色的。青色可衬得公子面白如玉,杏黄则会让您很可爱,天哪,我都不知道选哪一套才好,您可是要进宫去见皇上啊!想想,是皇上,有多少能像您一样?若是现在让我见到皇上一面,哪怕立刻死了也值得了。冬梅双手捂住胸口,一脸向往。
  我坐在床上,睡眼惺松,看着她一个人在地下忙来忙去,忍不住开口说:皇上有什么稀奇,同样是一个鼻子两眼睛!难道他长了三个耳朵?
  冬梅争惊风似地冲上来,掩住我的嘴惶恐地说:公子,这话可不能说。皇帝,那是天子!九五至尊,被人听见您说这话要杀头的。说着,用手划过脖子,两眼上翻,又絮絮叨叨地忙去了。
  我取笑他说:亏你还是德王府里的人,说起话来就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似的。
  五更天时分,德王与小白也都梳理完毕,聚到我房里。德王今日穿的平日里上朝的服色,紫罗袍黄金带,小白却仍旧是一身布衣。
  三人在府门登上马车,便直奔皇宫而去,马车后是一长串的家丁。
  在午门外下了马车,徒步走过护城河,跟在德王的身后走进皇宫。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皇城内,四处打量,禁不住感叹,果然是未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只一个大门便足足有四五人高,门上的黄铜钉足有海碗大。
  皇宫坐北向南,前有箭楼,后有钟楼、鼓楼,北面倚景山而建,又一层护卫屏障。两座箭楼间,足可够四辆马车并排驾驶的青石甬道延伸进去,连接着远处的太和殿。朝阳的地方采用黄瓦、红墙、红柱、红门窗,阳光一照,更显阳刚之威。阴影部分、檐下和梁枋,却巧妙地运用了蓝、绿等色,施以彩绘,尽显阴柔之美。
  过了箭楼,路两侧便是文德坊与武功坊,两坊后又各有楼房一座,称作朝楼,是官员上朝前候朝的地方。上朝的时辰未至,我们便先向朝房而去。
  走进房中,屋内放置着四只火盆,三三两两的官员正相聚谈笑,见我们进来,嘈杂的朝房突然沉寂下来,鸦雀无声,百十来双眼睛只是盯住了这边。德王看了我一眼,神色如常地对身边一个中年人说:张大人,来得好早啊。中年人仿佛惊醒,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啊,这位是谁?德王似笑非笑,却伸手将我拉到他身后,轻描淡写地说:一个朋友!那张大人讪讪地找椅子坐了。
  一个官员凑近了德王的耳朵,小声说:听上书房的太监说,皇帝又赐了冀北的封地给九王,圣旨都拟好了。德王脸色一变。
  屋内东北角聚着一堆人,各种品级的官员服色交相辉映,被朝房内的气氛感染,也向这边盯了几眼,便又围着一人自顾自地谈笑。被人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正是九王,自珞珈山一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有个官员说了几句话,九王转过头看向这边,略略一扫,目光流转,说不出的得意,站起身,拨开众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叫了声三皇兄,德王点点头,又和其他的官员应酬去了。九王将目光停在我身上,说:自珞珈山一别,本王可是日日夜夜记挂于心,美人如玉,有没有想我?
  你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我语带嘲讽。
  九王对我用剪刀割伤他脖子的事显然记忆犹新,伸手摸向自己颈项,说:当日你在我脖上这一刀,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别以为托庇于三皇兄便是万全之策,本王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到那时,才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有本事就做给我看,光在这里说大话有什么用?
  他又凑近了一点,对我上下打量,便如一条眼镜蛇盯住了猎物,一脸的邪气低声说:三皇兄早尝过你了吧,他的风流之名可是天下皆知!光是府里养的就十几个,还不算外面的。啧啧,冰肌玉骨,看得人心里痒,圣人也忍不住。我倒不介意和人分润,在我身下,管叫你欲仙欲死。说完转身走了。
  小白脸一沉,手指用力,捏下一块桌角,伸指弹出,这一下劲道使得甚巧,初缓后急,飞出时无甚声音,到得九王身边,破空之声方厉。九王闪避不及,正打在他腿旁伏兔穴上,桌角虽细小,力道却强劲之极,九王腿一软,当即摔倒。
  朝房之中登时大乱,几个侍卫奔到九王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还有几个疑神疑鬼地四处查看。
  房中多是文官,真正的高手少之又少,更兼小白这一下巧妙之极,谁也没看出他便是动手之人,神不知鬼不觉。
  九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个暗亏,有火无处泻,脸涨得通红,强笑道:本王一时不小心,倒让各位看笑话了。狠狠瞪我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在一旁偷笑,拉住小白说:刚才你为什么不打掉他的牙?让他以后再也不能乱说话。
  上朝时间到了,静鞭三响,百官停止了谈笑,整理一下仪容,按官职高低鱼贯而出。偌大的朝房顿时变得空空落落,只剩我与小白两人。
  素心,素心!小白唤了两声,才将我从神游状态中拉回来。
  什么事?我看着他。
  还在想着小青?他话语里的不舍表露无遗。
  我点点头,低首不语。半晌,才抬起头来望着他说:你想,小青将来会怎么样?
  他伸手将的搂进怀里,我也就顺势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他么,将来会很好,比你我都好。报了仇,手下又有那么多高手,不愁创不出一番事业。然后呢,他会有一个娴静的妻子,还有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天天围着他,吵得他恨不得出家。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们将来也可以下山来看他,偷偷地,不让他知道。
  或者,我跳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可以把他的小孩偷走,玩个几天再送还给他,小青的孩子一定很像他,小小年纪就会横眉竖眼地看人,还很会做菜。你说好不好?
  小白一皱眉:不好,别人的孩子有什么好,如果能有一个小小素心才好,小小的软软的,一边流口水一边乱爬。
  我向他皱鼻子:我又不是母的,怎么可能会有小小素心?
  小白哈哈一笑,我心中也是烦闷稍减。

  辰时三刻,有太监来朝房,细声细气地说:宣圣上口谕,杨震远、凌素心两位东来阁觐见。
  如历代宫殿一样,皇宫建筑群可分前朝、后寝两大部分。前即南方,为阳主大,所以用作施政之所,后即北方,为阴主藏,用作居住之所。
  跟随着太监一路行来,但见亭台楼阁结构精巧,山石树木安排有序,奇花异木怪石竞奇争艳,五色石子甬道四通八达,人间富贵,无过于此。
  东来阁却是乾清宫旁一幢独立的二层小楼,雕梁画栋,正中的匾额上四个大字紫气东来。
  上了二楼,迎面却是一间暖阁,那太监站定了,恭恭敬敬地说:禀告皇上,杨凌两位公子到了。
  另一个小太监打开帘子,伸指在唇上比了一比,小声说:嘘!万岁爷刚下朝,精神不济,正打盹呢。
  领路的太监为难地看了我们一眼,欲言又止,正要领我们下到一楼稍候,一个带着三分倦意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走进去,只见南面窗下的小榻之上盘膝坐着一个黄袍中年男人,看年纪比铁中棠略小几岁,面目清瘦,双眉微皱,眼角几丝细细的鱼尾纹,手执一册书卷。若非亲眼所见,谁也难以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当今皇上,毋宁说更像大户人家长在深院的文士,只是身上那股尊贵清华之气却是无论如何遮掩不掉。或许是刚刚睡醒,长发披散,三五个小太监在一旁躬身伺候着。见到我,他明显一愣,眼中多了几分玩味与了然,我站在门口,洋洋自若。
  领路的太监咳了一声,看着我杀鸡抹脖子似地只是使眼色。我不明所以,问他:你向我们使眼色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
  那太临脸一红,尖声道: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下跪?我耸耸肩,我们族里可不兴这一套。虽然对面之人是当今天子,九五至尊,在我眼里和普通的路人可没半点区别,一样的百年之后归诸尘土。
  小白也朗朗说道:在下虽身在尘世,却早已自认非尘世中人,这下跪的礼数还望陛下见谅。
  那黄袍男人脸上掠过一片阴云,硬声说:非尘世中人。既然如此,却又为何投效于老三麾下,追名逐利?口是心非,自相矛盾!这一怒,顿时显出几分威严来。
  小白也笑道:若逢秋雁飞南下,洞庭湖畔是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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