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的爱情——bysmallsatan

「才这一点点人，你就收敛自己的情绪。」卓仁仁狂笑，狂妄的下结论，「将来的你必定承担不起大众的目光。」
「我...我...我爱小希，不管你说什麽，都改变不了这事实。」路亚男深呼吸。
「那又如何？」卓仁仁轻蔑的看著路亚男，「你永远无法站在季希的身边，成为众人祝福的一对。」
「我和小希不需要别人的祝福。」路亚男心乱。
「那你又为何离开？不就是因为在乎你爸的想法。将来你认识的人多了，在乎的人多了，你和季希之间的关系，能如何？」卓仁仁逼著路亚男面对现实，「现在放弃是最好的决定。」
「不！」路亚男无法忍受与卓季希分离的念头。
面对商场上的高手，路亚男完全无法招架，无助的望著与自己一同前来的父亲。
路海冀回避路亚男的眼神。
路亚男觉得眼眶发痒，缓缓的起身，「我爱小希。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不会背叛小希。」
「你现在的逃避，会使将来的季希成为众人的话题。」卓仁仁俐落的起身，「你会成为季希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成为季希抬不起头来的污点。」
路亚男看了始终坐在一旁，没打算帮自己说话的父亲。「我不会是小希的污点、绊脚石。」咬牙握拳，转身奔出餐厅。
「亚男，你要去哪？」路海冀这会儿才注意道路亚男的异样，想拉住路亚男，却晚了。
路亚男盲目的在街上狂奔，发痒的眼眶，飙著泪水。污点、绊脚石，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成为小希的污点、绊脚石，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这样的结果让卓仁仁满意的坐下，惬意的喝咖啡。路海冀著急的离开咖啡厅，想找寻路亚男，但来往的人群，却怎样也没有熟悉的背影。
午夜时分，路海冀依旧等不到路亚男回家。
卓函米知道路亚男走失後，著急的大哭，卓季奇赶忙安抚，回到台北的卓季希则开著车子，在咖啡厅的四周来回寻找。
已经找了一个晚上的路海冀，坐在客厅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心因慌张而悔恨而纠结。早知会这样，当时就该帮亚男面对卓仁仁的逼迫，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该大骂那个混蛋，早知道会这样......亚男，你回家呀。
街灯都亮了。
没有星光的夜晚，路亚男孤独一人漫无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
卓季希慌张的找寻，最後将车子停在路边，走进附近的便利商店，询问店员是否有见过路亚男。直至深夜一点，终於在自由路旁的便利商店前，瞧见了那让自己心慌的人儿。
「小男。」卓季希大声的唤著。
倚靠在商店玻璃窗前的路亚男转头看著声音处，停歇的泪珠又滚滚而下，「小...希？」
卓季希快步上前抱住路亚男，「这麽晚了，还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抱...呜呜...歉。」
「不...该抱歉的是我，我没有料到他们这麽快就找上你。」
路亚男抹乾自己脸上的泪水，「小希，我爱你。」
「我也爱你。」卓季希笑著擦拭路亚男脸上未乾的泪痕。
「小希。」路亚男有了决定，「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成了你的负担，我...我们就分手。」
「小男，不管现在、将来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不会放开你。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路亚男倚靠著卓季希的肩膀，「今天下午你伯伯跟我说了好多话。」
「小男，不管他说什麽，你都不要信，他......。」
「小希，让我把话说完。」路亚男捂住卓季希的嘴，「你伯伯说的很对。将来，你功成名立的将来，我们的关系会是...我爱你，真的爱你，小希。如果将来，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是负担，是...污点，那我们......。」
卓季希听不下去，扯开路亚男的手，「***，他说你是我的污点？该死的混蛋，我不会放过他的。」
路亚男感觉到卓季希的愤怒，「别生气，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千万分的不想承认。
「道理？」卓季希勃然大怒，「我爱你、要你，才是道理。」
「小希，你小声些。」
「明天我就让小奇把我们结婚的消息传出去，我看他还怎麽搞破坏。」卓季希忍无可忍。
路亚男连忙阻止，「小希，你冷静些。别冲动。」
卓季希很狠的抱著路亚男，「小男，我绝对不会答应分手的，你已经是我的，我要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我也想呀，可是将来不是我们所能......。」路亚男欲言又止。
「你要信任我。」卓季希温柔的安抚，「相信我。」
「小希，我相信你会爱我一辈子，但是我们都是男人，一定会有人閒言閒语。」
「谁敢閒言閒语，我就让他吃不完兜著走。」
路亚男明白卓季希的专横，「以後你会是个了不起的人。若到时候我成为...你的...负担，答应我，小希，你答应我，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不会缠著你不放，我会......。」
「小男。」卓季希不悦，「你要是敢放弃我，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想我会顺著你的意，让你离开我。到时就算是用绑的、用锁的，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
「小希你......。」
「除非你不爱我，否则我不会放手。」卓季希坚持自己的选择，「不，就算到时你不爱我，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
卓季希的坚决让路亚男安心不少。
「要是到时你不爱我呢？」
「妈的，我满脑子都已经是你了，你还给我胡思乱想。」卓季希不看场合，强吻路亚男。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信任我，小男。」卓季希先开口。
「...好。」
「我们回去吧。」
「嗯。」路亚男终於露出笑容，「回去後，我会跟我爸说，我要回台中住。」
卓季希开心的拉住路亚男，「真的吗？」
「到时就算我爸不答应，我也会坚持。」路亚男决定要勇敢的面对自己无悔的选择。
凌晨两点，卓季希带著路亚男回道路海冀租赁的公寓。
卓函米立刻扑上去，把自己的担忧发泄出来。「小男，呜呜...爸爸好担心，你不要到处乱跑，爸爸会...担心...呜呜。」
路海冀看著卓函米的坦率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不禁也想让满眶的泪水都流淌，「亚男...。」
路亚男注意到父亲眼角的泪珠，「对不起，爸，让你担心了。」
「是爸不好，是爸...让你为难了。」路海冀缓缓的走近路亚男。
卓季希伸手握著路亚男的手。
「爸，我要...回台中住。」路亚男坚定的说出口。
路海冀停下步伐，「......。」
「假日，我会回来看你。」路亚男紧握卓季希的手。
「你...长大了。」路海冀大步向前抱住路亚男，「爸爸会...试著接受季希，给你们我的祝福。下次那个王八蛋再来找麻烦，爸爸不会饶了他。」
所有的抗拒都在面临失去时，得到了接纳。路海冀不想失去路亚男，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
路亚男终於感受到父亲对自己这段情感的支持。「谢谢你，爸。」
卓函米推开想跟自己抢路亚男的路海冀。「呜呜...小男是我的儿子。」
路海冀注意到卓函米的担忧与敌意，「小希，这次回去，你要把你的长辈都打点好，别再让他们来找亚男。」
「路叔叔，你别担心。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卓季希早有盘算。
路海冀态度威严的对卓季希说：「你若是让亚男受到任何委屈，我不会放过你。」
「我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卓季希承诺。
一直抱著路亚男的卓函米，哭红的眼睛转呀转，「呜呜...我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路亚男笑著把卓函米抱紧，「卓叔，谢谢你的支持。」
「路叔叔，谢谢你。」卓季希对路海冀弯腰行礼，「我一定会让小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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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中後的隔天早晨。
卓函米跑向阳台望著天空，确认今天的天气，接著跑回卧房洗澡，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乾净。走出浴室後，将自己橱柜里最昂贵的西装穿上，并在镜子前确认自己没有一丝不妥，回到客厅，对著在场的三人，「我要去小希的爷爷那儿，你们乖乖在家。」
这句话把在场三人的注意力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吸引住。
「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卓季希首先发言。
「我知道。」卓函米很认真的点头，眼神中的坚定不同往日胡闹的任性。
「那你再说一次。」卓季希放下书本。
「我要去小希的爷爷那儿，你们乖乖在家。」卓函米一字不漏的重复。
「小男你去我房间拿一盒生姜糖出来。」卓季希继续阅读手中的书本。
路亚男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拿生姜糖。此刻卓函米开始往玄关走，当路亚男拿著生姜糖回到客厅，卓函米已经把皮鞋穿好了。
路亚男拿走卓季希手上的书本，「小希，卓叔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卓季希来到玄关，拉住已经把手放在门把的卓函米，「爸，你真的是要去爷爷家？」
「嗯。」卓函米万分的认真。
「你去爷爷家做什麽？」卓季希开口问。
「我要去告诉你爷爷，小男是我的媳妇，已经过门的媳妇，而且我不要回长原集团工作、不要回家住。」卓函米抱住路亚男，「小男不要跟我们分开，不管他怎麽骂我，我都会勇敢说，小男是我的媳妇。」
卓季希看著明明很害怕，却强迫自己出门的卓函米，「爸，你不需要这麽做。」
「要。」卓函米很认真，「我一定要保护小奇，保护小男...保护你们。」
「爸，我跟你一起去。」卓季奇不知什麽时候换好了西装，脸上的表情也比往常还要严肃，并拉著卓季希。「二哥，我们去把所有事情讲清楚。把问题都解决，把爷爷赶出我们的生活。」
「我们没有必要去爷爷那里。」卓季希本就打算後天自己一人去找卓严勋谈判。
「小奇，你在家休息就好了，爸爸自己一个人去。」卓函米一点都不想卓季奇去那儿受苦。「爸爸知道你会怕爷爷，爸爸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爸，你更怕爷爷。」卓季奇很坚决。「所以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跟你一起去告诉他，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怕他了。」手微微的颤抖。
卓季希紧握卓季奇的手，「好吧，那我们大家一起去。」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挺身而出，「我去换衣服。小男，你有西装吧？」
「有。」路亚男参加过路海冀几次展览，正式的衣服其实不比卓季希少。
卓季希把卓函米、卓季奇拉回客厅，「爸，小奇，你们在这儿等。我待会儿就来。」
路亚男与卓季希回到卧房将西装穿上，连同领带都系好。当两人出来时，卓函米已经紧张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卓季希向前拉起卓函米，「爸，你还撑得住吗？」
「当...当然。」卓函米一直抵抗著心中对卓严勋的恐惧。
卓季奇抱住卓函米，「爸爸，今天我们大家一起去、一起回来。」
「对，一起去、一起回来。」卓函米紧抱卓季奇。
路亚男也抱了上去，「对，大家一起去、一起回来。」
「这辈子永远不分开。」卓季奇开心的宣示。
「对，不分开。」在家人的包围、支持下，卓函米慢慢的恢复信心。
卓季希觉得本在肩上的担子，轻了好多，心也温暖了，「你们准备好了就出发。」
「出发。」卓函米、卓季奇、路亚男异口同声。
卓家四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就像平日出游一样。直到车子停在卓严勋的别墅大铁门前，车内的人才有些收敛。
卓季希按下门口的对讲机，「是我，卓季希。我和爸、小奇、小男来找爷爷。」
自动铁门立即打开，卓季希踩下油门将车子驶入。才停好车子，卓家的老仆人便立即迎向前。
卓函米看著阔别二十多年的房子。
「是函米少爷。」老仆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那总是笑容满面的卓函米，「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老仆擦拭眼角的泪水，卓函米向前拥抱住他。
「多鸣爷爷，你还好吗？小米好想念你。」卓函米眼泪也掉下来。
「好、好、好，见到你什麽都好了。」老仆摸著卓函米的脸颊，「函米少爷，你胖多了。」
「嗯。」卓函米好开心见到小时候最疼爱自己的仆人，比自己的父亲更加疼爱自己的仆人，被自己视为爷爷般尊敬的仆人，「小奇很照顾我，他都会关心我，陪我慢慢吃饭。小希虽然常常凶我，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因为他很可靠，尤其修马桶时最可靠，一定马上修马上好。小男对我很关心，而且会帮我骂小希。所以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老仆的眼眶盛满泪水。
接到通知的卓严勋在二楼的落地窗旁，看著眼前的人们，看著抱著仆人落泪的儿子，心知这一辈子恐怕没机会让自己的儿子这样拥抱自己。
老仆拉著卓函米，「快进来、快进来，老爷在二楼等你们。」
卓函米听到老爷两字，身体立即颤抖了一下。卓季奇、路亚男向前站在卓函米的身边，给他面对的勇气与力量。
当卓季希、卓函米、路亚男、卓季奇来到二楼，卓严勋已在二楼的会客厅等他们，而卓函米喜欢的桂花奶茶，卓季奇喜欢的热菊梅茶，卓季希锺爱的苦咖啡，以及路亚男的甜咖啡，都已经摆放在桌上了。
坐在沙发上的卓严勋表情没有往日的严肃，「坐下，喝些茶水吧。」
卓函米没有坐下，他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父亲的前面，虽然身子有些微的颤抖，但眼神中的坚强与坚决，是不容忽视的，「小希的爷爷。」
「函米，坐下来再说。」卓严勋有些讶异卓函米竟可以用这样坚强不屈的态度面对自己。
卓函米摇头拒绝，「小希的爷爷，今天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知道了。」卓严勋看著小时候很爱黏在自己身上，而今却与自己十分疏远儿子卓函米，「坐下来喝完茶，再说也不迟。」
卓函米更坚决的摇头，「小希的爷爷。」深呼吸、再呼吸，直到胸膛涨满空气，「男是我的媳妇，已经过门的媳妇。我不要回长原集团工作，我也不要回家住。我要和小希、小奇、小男住在一起。」
「函米，那天爸爸的意思是，你们大家一起搬回来住。」卓严勋有些明白，自己真的不能再掌控些什麽了。
「小奇不喜欢住在这里。」卓函米牵起卓季奇的手，「小奇是我心爱的儿子，我要...他幸福快乐，所以我...们要住外面。」
「小奇......。」卓严勋打算直接说服卓季奇。
卓函米将卓季奇推到自己身後，「小希的爷爷，你有话对我说就好了，小奇不...不喜欢你跟他说话。」
卓严勋被卓函米的直言给堵哑。
卓季奇却不依的直要自己面对卓严勋，「爸爸，我不...不...不会再怕...怕爷爷了。」声音中有些颤抖，「我可以面对爷爷的。」
「有爸爸在，小奇你休息就好。」卓函米十分能体会卓季奇的恐惧，因而怎样也不肯答应。
卓季希看著第一次坚强的面对卓严勋的家人，心中不再有任何的迟疑与畏惧，「爸，小奇，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卓季希硬拉卓函米、卓季奇坐下，路亚男也跟著坐在卓季希的身边。卓季希端起桂花奶茶给卓函米，路亚男则端热菊梅茶给卓季奇。
卓函米、卓季奇接过後又放下，并未品嚐。
「爷爷，今天来，是要让你明白。我们都不可能再是你手上的棋，想怎麽摆就怎麽摆。更不是你不满意就能破口大骂的出气筒。」卓季希的气势压过卓严勋。
卓严勋立即否认，「我从来就没把你们当出气筒，也未想过把你们当棋子，我......。」
「你没这麽想，却是这麽做。」路亚男一语道破。
「仁仁伯伯到台北找小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卓季希开始掌控局势，「我的将来，由我决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会加入光语集团，弄垮所有卓氏企业。」
「季希...你先别生气。」卓严勋无奈的叹息，「我本是让仁仁去台北了解一下路亚男以及他父亲对你的态度，没料到仁仁他过份了。我怕他们只是想骗你，想玩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