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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by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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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这一路沈思默想的,莫不是心里打好了小九九?"
"形势逼人!朕不能眼看著利国利民的新政在一小撮人的阴谋诡计中流产。交锋抉择,已是刻不容缓。是时候了!否则,朕将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天下百姓。"
同志帝热血激荡的神情,云飞深受感动。
"云飞,走,咱们这就去见金陵巡抚丁咏桢。"

(八)
安得海强压住一肚子的火气,给了丁咏桢一个皮笑肉不
笑的表情。
离开紫禁城後,一路所到之处无不对他礼遇有加,盛大迎接,献礼献物,好吃好喝的伺候。哪怕是穷乡僻壤之地,也不敢怠慢他这位圣母皇太後跟前的大红人,更别说这江南富庶的金陵城。好一个丁咏桢,既无红地毯的排场,又无表忠心的诚意,眼珠子里哪有他安大总管的位置,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他是个太监。打狗还看主人三分面,再往下说,就是不给圣母皇太後面子。
想到这里,安得海的心火直窜。但他心里明白,这个丁咏桢,决非泛泛之辈,一味地用官帽子去压他,他必定不吃那一套。
"丁大人,这儿就你我兄弟俩,好说话,"安得海慈眉善目,显得很亲切,"圣母皇太後常在我跟前儿夸您有勇有谋高风亮节。太後可是掏著心窝子把您视为她最器重之人,要不,怎会指名道姓的派我到您这儿来串串门......"
安得海边说边用暧昧的眼神扫了一眼丁咏桢。
丁咏桢侧对安得海坐著,一副木然相。
安得海有点没趣,清了清嗓子,唠叨著说下去:"您是不知道,我这一趟可遭罪了。先是北边的旱灾,後是南边的水灾。八辈子没受过的洋罪这一路我都尝了个遍。您说,我这是图个啥?唉!还不是为咱大清国、为咱们的圣母皇太後。你我这些做臣子的就得尽自个儿的绵薄之力可著劲想著法的为国家出力让太後满意,丁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安得海旁敲侧击,丁咏桢心知肚明。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丁某愚钝,还请安总管明示。"
丁咏桢明知故问,安得海恨得牙根发痒。虽然心里一肚子不满,此刻,他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笑模笑样,"眼瞅著太後的寿期将至,我这里有一些小零小碎的物品想在您这置办置办。我想,对您这金陵城,好比肥牛身上拔根小毛,费不了什麽吹灰之力吧。"
丁咏桢接过安得海递上的清单看了,没好气的撂在了桌上,"就这单子上的东西还叫小零小碎?眼下正闹著水灾,老百姓连吃口饭都成了奢望。恕我直言,就是摘了微臣的顶戴花翎,这单子上的东西,丁某也无能为力。"
"你......"安得海差一点就跳了起来。好在他有思想准备,还是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不急不急,这事儿先搁一搁。"
半晌,安得海换了个话题说道:"金陵可是江南之咽喉要地。圣母皇太後委以重任,这不光是大人才智过人,亦是皇太後对您的一片隆恩呐。"
"丁某定将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对对对,报效朝廷就是效忠圣母皇太後,这是一个理儿。"
"安总管的意思......"
"巡抚大人聪明过人,怎麽一时犯了糊涂。您想想,眼下咱大清国是谁在主事儿?"安得海往丁咏桢身边靠了靠,故作神秘状的说道:"还不是圣母皇太後。这朝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都是太後一人说了算。太後不点头,啥事儿都办不了。"
"皇上呢?太後的前面应该是皇上才对。万岁爷可是风华正茂。"
"皇上?他不过是顶著个虚名罢了。一个小孩子家,不给太後惹事添乱就阿弥陀佛了!"安得海的鼻子里哼哼了两声,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你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丁咏桢正色道。
安得海自知失言,拍拍丁咏桢的手背,很是近乎,"您是不知道。今儿个你我兄弟说说贴心话吧。咱那位同志皇上,可没少让圣母皇太後操心劳神哦。"
"此话怎讲?"
"皇上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了。尽听些个外人的挑唆。可著劲儿的和自己的亲娘作对。眼下又被谭葆光一夥别有用心之流所迷惑,没日没夜的鼓捣什麽新政。美其名曰新政,还不是变著法的想用这麽个借口把老祖宗传下来的老规矩都废喽,把圣母皇太後赶一边去,让满朝的遗老遗少们都去晒太阳,再仿效大鼻子蓝眼睛的洋人,想怎麽折腾就怎麽折腾。说白了,就是想夺权标新,拿著国事当儿戏。"
"可丁某觉著,皇上的革新变法是想图咱中花民族复兴的伟业?"
"复兴伟业?我的丁大人,事儿岂能只看表象?皇上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一个字儿,就是---权!明白了吗?眼下朝廷的大权撰在圣母皇太後的手心里。满朝臣工奉行的是圣母皇太後的懿训。皇上手里没权,说话不顶事儿。本来他可以少操份闲心坐他的龙椅,可他偏偏就不安分,尽听些个外戚小人的谗言,非要另立新政。他想破老祖宗的规矩,太後自然不会答应。因此,皇上把圣母皇太後看成了眼中丁,成天价跟自己的亲娘对著干。您说说,可恶不可恶......"
安得海愈说愈来劲,言辞放肆起来。
"听安总管一言,此行怕不光只为置办寿礼而来吧?"
"丁大人聪明。安得海能有今天,承蒙圣母皇太後的恩宠。在这两边交锋的关键时刻,安得海只有掏心掏肺的为太後效力,以报太後之浩荡天恩。话说回来,丁大人,太後对您可不薄哦!眼下,皇上的新政就要开张了。太後是一百个不答应、一千个不同意。大人您是想凑个热闹跟著皇上吆喝呢还是随著太後也给他个置之不理?这刀口上,何去何从,您可是要想想明白拿拿准,免得一不留神,屁股坐错了地方那可就後悔来不及喽......"
丁咏桢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屋里格外响亮。
安得海疑惑不解地问道:"丁大人,您笑从何来?"
丁咏桢"啪"地拍著桌子,喝道:"我笑你螳臂挡车不自量。你一个太监,违反大清律法擅自出宫,藐视皇上干预朝政,灾荒之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仅列数项,就是一条条死罪,还敢口称祖制。"
安得海发现事态不妙,双手叉腰,原形毕露,"丁咏桢,你个小小巡抚,胆敢对本宫神气活现。本宫乃圣母皇太後之钦差。来给你传个话是瞧得起你。你开罪本宫就是公然向太後叫板。告诉你,回去後本宫只需在太後跟前扇扇舌头,你的小命难保。"
"你以为你还回得去?"
"此话何意?"
"如你这等祸国殃民之流,不除之,国无宁日、民无宁日。"丁咏桢朝著门外叫道:"来人!"
立时,门外涌进来数十名精壮的兵士,把安得海五花大绑捆了个严严实实。
安得海没想到会有如此局面,傻了眼,气急败坏地指著丁咏桢的鼻子,"好一个丁咏桢,反了反了,吃了豹子胆,到圣母皇太後头上动土。我奉著圣母皇太後的旨,你敢把我怎麽样?"
屏风後,蓦地响起一个大义凛然的声音:"别说圣母皇太後,就是天王老子也叫你有来无回!"
安得海循声望去,顿时像打摆子一样哆嗦起来。他万没想到,自己和同志帝在长江边的金陵城狭路相逢了。
安得海自知大势已去,叩头如捣蒜。
"逆历史潮流、与民为敌,死路一条,"同志帝挥挥手,下旨:"今日朕已耳闻目睹,无须再议。将安得海绑赴刑场示众三日。三天後开刀问斩,以谢天下。"
安得海一听,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我乃圣母皇太後之人,没太後的懿旨,你也动不了我。除非......"
"除非怎样?"同志帝目光逼视安得海。
"除非你眼里再没有圣母皇太後这个亲娘。"
"大胆!在朕眼里,娘亲之外还有国家的命运、百姓的疾苦,历史的责任......朕决不做昏君庸帝。新政是历史的选择!无论谁都不能阻挡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谁都不行。"
"好哇!你无忠无孝,为了你的新政六亲不认。只要圣母皇太後健在,你以为,你们的那些个新政能登堂入室?别做美梦了。你们就等著头破血流吧......"
在一旁的云飞忍不住,抢过了话题:"如果为了新政流血,云飞愿受第一刀。"
同志帝示意把安得海押下去。
"圣母皇太後救命!"穷途末路的安得海声嘶力竭地一路叫喊:"有圣母皇太後在,你们成不了气候......"

(九)
刑场外,人山人海,火把照亮了一张张愤怒的脸。
围观的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安得海俨然像个过街的老鼠成了众矢之的。

远远地,云飞目睹大快人心的一幕,为同志帝正义凛然的壮举钦佩不已。
同志帝此举,无疑把锐利的矛头直指他的额娘慈喜。三天後,安得海人头落地,紫禁城的上空必将更为乌云密布。这一刀,将会把紫禁城内短暂的平静彻底打破。每个人的命运又将在这一刀後何去何从?
云飞为安得海人头即将落地而大快的心情渐渐被一份愈来愈浓重的隐忧所覆盖。
同志帝,他不会不知道这个决定意味著什麽?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他将要承受何等大的压力。但,这个决定他却拍板的义无返顾。
云飞正陷在沈思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一闪,淹没在人群中。
是他?他亦到了金陵城?来得如此迅速。
云飞在人群中苦苦搜索。
夜色中,那个身影时隐时现。也许是发现了云飞的追踪,他脱离开人群,奔江边而去。
云飞箭步如飞的跟上去,一路跟到了长江边。
江水泛著粼粼的波光,发出不绝於耳的涛声。
那人停住脚步,双手抱胸,面对著浩浩的长江。
"师伯,没想到我们在这儿又见面了。"
云飞望著李长清的背影,感叹於金陵城的再见。
李长清纹丝不动,声音冰冷,"这儿没有你的师伯。在下一介布衣草民,岂敢高攀。"
面对李长清依然耿耿於怀的态度,云飞双膝跪地,说道:"倘若云飞错不可恕,愿听凭师伯发落。但请师伯知我心声。云飞决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
李长清徒地转过身来,在云飞面前伸出手掌,"拿来!如果你心里还记著那一个个屈死的冤魂,还没有忘记那一笔笔血海深仇,就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别忘了,那也是你应该要的东西。"
李长清的掌,像张巨大的网在云飞的面前夸张地铺开,严密地包裹起他。身罩其中,云飞有口莫辩。
"师伯,您看到了吗?那刑场上正绑著安得海。"
"这能说明什麽?"
"皇上他并没有与那拉氏同流合污。他的义举,难道还不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笑话!他杀一个安得海能证明什麽?安得海,只是个卒子。他的身後才是主子。没有主子的指使,狗腿子岂会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同志帝已经用行动向那拉氏宣战了。"
"果真如你所说,他就应该立刻和那个女人恩断义绝。废她的名号、取她的狗头,以谢天下。他能吗?"
"可那毕竟是他的额娘。师伯,给他时间,请您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证明自己吧。好吗?"
"住口!你又在为他求情。你有没有搞错?他和他的额娘是你和你们肃家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他和他的额娘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如果你真这麽认为,那就是你和他们一样!该杀!"
云飞惊讶地瞪大眼睛,望著满脸杀气的师伯。
李长清紧握的拳青筋凸暴。他狠狠地扫了一眼云飞,讽道:"想必你早已不记,至今你爹的尸骨仍去向不明。你云泰义父的死因还是一个未解的谜。"
云飞见李长清无意再留,急忙拽住他的胳膊,"师伯,再给云飞一次机会。"
李长清仰天长叹,一字一句地说道:"要是你还想叫我一声师伯,你就快去实现你我黄河边的计划。要是你还想再有一次机会,那拉氏的寿期将至,你把她的狗头取来交给我。否则,咱们一刀两断再无师缘。记住,我能从黄河边追到长江边。我也能从金陵城追进紫禁城。等到我动手的那一天,你和我......就是敌手相见兵戎相向。你已再无选择!"
李长清抛下斩钉截铁的一番话,亦抛下了呆若木鸡的云飞。
长江边,一弯清月无声地把白衣少年的身影投入水中。惨淡、孤独。
李长清冰冷的声音像江边浓重的夜雾一层层地缠绕著云飞,紧紧地,使他几欲窒息。
"天啊!谁能告诉我?我该怎麽办?......"

(十)
浊浪拍打著堤岸,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水气弥漫,扑上云飞的脸面。目送著江水东去,云飞的心,一如江水翻滚奔腾。
黄河边到长江岸,云飞的耳畔无时无刻不在回荡著师伯的话语。师伯冷若冰霜的眼神犹如一支支"金环夺命钎"刺痛著云飞。
师伯,你哪里知哓云飞的心事?你怎能体会云飞进退维谷的处境。一方是血淋淋的人命冤案,一方是春潮涌动的情感冲击。报仇,势必要用鲜血去扑灭日益燎原的爱火。为情,如何回答来自九泉之下的一声声呐喊......
大是大非面前,死者生者之间,云飞抉择两难。
这刻,月再明、夜再宁,云飞的心都无法平静。
云飞下意识地从怀中抽出心爱的银笛,褪去锦缎布套,又一次让《临江仙》响起。
笛声嫋嫋升腾,在广漠的天水间漫散开来。
明月、波光、涛声、笛音,都在一曲《临江仙》中与夜色交融......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自g4t由f49自3r在
和著云飞的笛声,竟有人轻声地咏诵起《临江仙》的词句。
云飞吃惊地停住,回过头来。
同志帝背著手,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後。
"皇上,您怎麽知道我在这?"
"是你的笛声牵引了我的脚步。"
"您一个人出来,多危险!"
"有你在我身边,风险再大何足挂齿。"
"江边风紧,您的身体还未痊愈。"
"江边风紧,你更要小心著凉。"
同志帝脱下自己的夹衣,往云飞身上披。
云飞坚决不受,又把夹衣推还给同志帝。
一件夹衣,两人推来推去,互相谦让。
蓦地,同志帝捧住云飞的双手,贴上了自己的胸膛。
"云飞,可曾摸到我的心跳?"
云飞没防备同志帝突如其来的举动,脸羞得绯红。想抽出手来,却感觉自己心手不一。
同志帝的心跳,在云飞的掌中,如鹿狂奔,完全乱了节奏。他的眼睛散发出夺人的光芒。在这情深款款的目光中,云飞几乎把持不住自己。
温柔的月夜,同志帝心神飘荡。他的唇不可抑制地颤抖著,像潮水,一波波地涌向云飞。
云飞清楚地感受到同志帝传达给他的气息。这个青年男子的气息,犹如身旁奔腾的长江水势不可挡。在这份气息中,云飞体会到了一生都没有过的快感和幸福。这种感觉让他充实,让他陶醉。他心的堤坝就要在漫冲过来的潮水中溃裂倒塌。
同志帝修长的双臂毫无顾忌地把云飞揽进怀里。火热的心熨帖著白衣少年张慌中急剧膨胀开来的身体。滚烫如潮的唇淹没了他们之间最後一段距离。
在最後被淹没的一刹那,云飞感觉整个身子轻飘飘地,恍若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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