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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我的爱流向海——by杀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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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你,再贡献我就得停机了。
说正经的,明天有空吗?
看你什么事儿了,请吃饭有空,当苦力没空。
我请吃饭。
这么干脆,你监护人给钱?
什么监护人,那傻B脑子开过花还敢出来大吃大喝?
就我们俩?
你想我带着他?
我是觉得......这种瓜田李下的事情咱还是少干为妙。
吃顿饭丫那么婆婆妈妈,来是不来?
来,不过你事先跟他打好招呼,免得流言蜚语满天飞的时候说不清楚。
我又不是他养的奴隶,爱跟谁吃饭跟谁吃饭,干嘛还得请假的?再说了就他那小肚鸡肠,说了是单独跟你去吃饭他还能安分?不死活赖着一起去算好的。
那......你自个儿看着办,他似乎对我没语言了,出了岔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妈一个德行了,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在公司门口要见到你人,明白?
那么早干嘛?
请你吃早饭不行啊。
......咳,我说,想找我去当苦力就明说呗,熟人熟事了犯得着用诱拐这招吗。
我顿时不吭声了,手指在阳台栏杆上慢慢画圈圈。
......出麻烦了?他试探着问。
............
得,总之我明天准时到就行了吧?见面再说,估计你现在讲话也不方便。
顾鹏飞,我......,头脑一热,几乎又要吐出那些有的没的的话。
啊?
......恩,没什么,挂了吧,明天见。
听到电话那头出现忙音,我吐了口气准备进屋,一转身不打紧,吓得我差点直接翻栏杆飞出去。
你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看着门口穿好睡衣,头发湿漉漉,脸上带着完美笑容的陈旭阳,要不是腿软,撒丫子就跑的心都有了。
聊得这么开心,跟谁打呢?他缓慢地狡黠地露出虎牙,满带酸味地说,还约了饭局啊。
公......公司同事,我们明天得讨论一个项目,我努力将嘴巴扯成月牙型,虽然明知道事情就这样越描越黑的,还是特心虚地编了个幌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染上了恐陈症候群。
哪个同事啊,说出来看我认不认识,他不慌不忙地追问到。
好家伙......忘了是他的公司......
我......先用下厕所......憋不住了,说着正想趁机从他旁边溜进屋子里,被他抓兔崽般一把提溜住后颈窝。
小肚鸡肠,脑袋开过花的傻B是吧?他冲我恐怖地笑,眼珠凶光毕露,牙齿寒光闪闪,要背后说人坏话,至少也躲远点好不好?
综合以往的斗争经验我觉悟到,狡辩是无效的,抵抗是消极的,求饶是徒劳的,挣扎是自我安慰的......
下场很简单,被他按到床上拿被子捂严实了,当面团来来回回揉了个通透,伴随着高一声低一声的"叫你乱嚼舌根"、"叫你红杏出墙"、"叫你拒不交代"、"叫你花天酒地"、"叫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长此以往,人将不人,不骨质疏松,也得耳膜穿孔。
74
被他灭绝人性地施虐完毕,我鼻子不成鼻子眼不成眼,五脏六肺七经八脉仿佛全给颠碎揉在一团去了,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半死不活,时不时冒出一声如同阴曹地府升腾出来的悠长呻吟。
他坐在旁边津津乐道,真是造孽啊,早点招了不就少受点煎熬吗。
我转过脸去,恨恨地盯著他说,革命前辈教导过我们,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可丢!
哟,看不出来丫还是个小愤青呢,党可没教导你背著组织私通敌寇啊。
什麽敌寇,明明是自己人!顺理成章地为姓顾的打抱不平。
他眼睛贼溜溜地一眯,就算他投诚了,组织在原则上不能放松警惕,务必时刻居安思危,防止旧势力复辟,才能从根本上保证收复领土的长治久安......
我看跟你呆久了谁都得变颅内出血,说完我扯过被子,自行将脑袋蒙了进去,我觉悟了,行行好吧成不?
看我投降了,他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看看,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
趁他得意劲儿没过,突然扯起被子蒙住他脑袋就是一阵黑扁,压根儿不管下面是死是活,於是好不容易归於安静的病房重新响起此起彼伏的咆哮声。
今儿我还就不信了,谁是***纸老虎!
硝烟四起,撕扯扭打一阵,两人都瘫到床上雕塑般僵直了。
哎,休战片刻後他拿手肘碰碰我的腰,今儿个......曹莹莹去找了你吧?
我立刻转过头,你怎麽知道?
我这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人怎麽就不知道,他说著微微蹭起来,靠到枕头上。
......白妮跟我说的,我让她每天打个电话来做总结汇报,她说那小丫头一大清早就跑到你办公室门口杵著了,殷勤的很那。
......,我翻了个身,不搭他的腔,
小锐。
干嘛,有屁就放。
他偏了偏身子,凑到我耳朵边上悄悄说,你想利用顾鹏飞不成?
我几乎打了个冷战,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要说那麽难听好不好。
没什麽难听好听的,我又没说你做得不对。他支起胳膊枕在脑袋下面,不慌不忙地说,其实我早想告诉你,你要跟曹莹莹单挑结果是很明显的,你怕她,她不怕你,顾鹏飞这小子才是矛盾的焦点,别顾什麽面子不面子的,一脚把他先蹬出来摆明立场,事情才好办......
不谈这个好吗,我显得十分有气无力。
心痛啦?他一动不动,笑得五官快化到一块儿,巨招人耳光,那不如明儿个我帮你去,省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心里别扭?
我甩甩头,可你说对了,能真正了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
我只想亲眼看著顾鹏飞挥刀斩乱麻的痛快,这是他欠我的。
※※※z※※y※※z※※z※※※
第二天大早,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除我之外的四只眼睛都撑得大大的,纹丝不动,仿佛锈死在钻孔里的螺钉。
曹莹莹的表情有些戏剧性,很难分清是生气还是兴奋。顾鹏飞显然比她沈得住气得多,呆望了她几秒锺,慢慢把没有颜色没有温度的视线转到我的脸上,是询问还是责备,我也很难分清。
不自觉地避过他的目光,愣著做什麽,没见过吗。
她怎麽在这里,他淡淡地向我发问。
这是该我问的吧,顾鹏飞,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曹莹莹迫不及待地抢过一句,那架势几乎要扑过来逮脖子就掐。
我回去了......,顾鹏飞垂著眼帘,看也不看她。
我很快抓住他的胳膊防止他畏罪潜逃,另一只手已经利索地将门捅开,你是我请来的,干嘛回去?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说完拉著他进去了,在妖孽金戈铁马般的眼神下如沐春风。
曹莹莹稍作犹豫了,便不客气地跟进来,截住正埋著脑袋往里面挪的顾鹏飞,目光仿佛像钉子正密密麻麻钉满他的脑门, 打头一句就问,你说,真的是你出卖的我们?我不相信,你告诉我不是你做的,这都是误会,对不对?你也是受害者!
顾鹏飞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如同死水微澜,没必要说了,你已经知道得很清楚。
我不管别人怎麽说,我要听你说,你说什麽我就信什麽!没想到曹莹莹这千年老妖也会有撒娇的时候,竟然一点儿不管还站在旁边的我,脱口出如此天真烂漫的台词。
不过受害者这个词放在顾鹏飞身上倒完全不牵强。
这个她狠了性子也要得到的男人,从很早以前开始,到读书,到工作,到恋爱,都不曾脱离出她的控制,而突然的一天,所有的东西都彻底颠覆,在完整的背叛面前会崩溃的,不会是只存有虚荣心和占有欲的人,一个女人若只有这两样东西,只会惹人讨厌,而不会让人恐怖。
所以我明白,她是女人,女人就是女人,成仙成精成妖成魔也是女人。
为什麽!自然该到了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了,她抓住顾鹏飞的衣服就是一阵简谐振动。要命,又得复习一遍琼瑶奶奶的苦情戏经典桥段。
你为什麽要这样!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了!给我说清楚!
我一动不动地立在旁边观战,长这麽大了,第一次发现这厮和普通雌性还有那麽些共通点。
......顾鹏飞,你怎麽能这麽心狠手辣?亏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你到底真不明白还假不明白?!
一阵挫骨扬灰般的质问後,我看著在面前一时成拉锯状态,互瞪著比谁眼睛大的两人,笑笑说,你俩先消停消停,整得跟骂街似的,坐下慢慢说不挺好的吗。
没想到正中某人的气头,曹莹莹一个烫得往外冒蒸气的眼神逼过来,你丫少给我煽风点火!若不是你这变态到处勾引他,他才不会变成现在这鬼样!
我眨眨眼睛,发觉脸部各肌肉神经都还各司其职处於松弛状态,显然这种恼羞成怒的污言秽语对现在的我来说太小菜了,甚至无法引燃本人跃跃欲试的斗志。
话书回来,当敌人的战术既然开始匮乏,我方势必要继续保持推陈出新的战斗热情,於是冷笑一声,......没错,只可惜同样是勾引,我能把他搞得神魂颠倒,怎麽你就没辙呢?曹同学,我今儿就发扬发扬风格,实话告诉你为什麽吧。
他从来就没有一丁点喜欢过你,他爱的人是我,从头到尾都是!
对於我和她之间的吵架模式想必各自早已熟能生巧,高潮部分铁定是由一巴掌来定乾坤的,所以接下来的桥段只是个非常乏味的场景回放罢了,不过因为本人的先知先觉,提前将她尚未俯冲下来的手拦截在了半空中。
她的表情异常畸形,挣扎了一下妄图抽回自己的手,於是我敏感的指尖划到了少许坚硬冰凉的东西,一留意,是颗灿烂得让我视网膜抽筋的钻石戒指。
那刻心跳的声音真是吵死个人,脑袋一热,没有途经大脑批示,另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指,便要将那玩意儿脱下来。
她大吃一惊,下意识将手缩得死紧,你干什麽?!
我仍是不放,看它不顺眼,不行吗?
你这疯子!她显然有点歇斯底里,甩著手拼命地想挣脱出去,我还就跟她牛上了,毫不留情地抓著她的手腕,指关节紧紧地卡住那枚碍眼的石头,想要将它从尺寸吻合得天衣无缝的手指上艰难地取下。
若不是在只有顾鹏飞在场的办公室里出现这幕场景,我恐怕得因抢劫罪给派出所拖去劳改个几年的,即使没有外人在看,依然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太雅观,但我说过,在她面前我不准备当个人,人都不当了,脸面就只是个摆设。
正把什麽道义良知的一股脑抛到墙角去,手突然被顾鹏飞轻轻地抓住了。
我俩的拉锯战很有默契地同时停了下来,望著这个插足的第三者发愣,他的眼睛只注视著我,里面是一如往常却又像从未有过的沈静温郁,仿佛冰面深处还带著温度的暗流。
走开。我瞪了他一眼说,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我知道我没有能耐改变身边任何东西,所以站在我面前的顾鹏飞,自始至终都是宽容的,谦逊的,不计较的,不记仇的,逆来顺受的,我佩服你在女士面前怎样也不会忘记的绅士风度,跟你比起来,我不过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屁孩儿而已。
用不著这样,苏锐......他心平气和地说,这个东西是她的。
我站著没动,脖子和手腕的动脉却已经硬化得快嘎!脆了,曹莹莹趁机甩开我的爪,不知好歹地笑到,你眼红吗?可怜的丧家犬,这是我的,他喜欢你有屁用?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这种承认!
不愧是让我苏锐认过栽的主儿,戳人死穴一等一的快狠准,鲜少有剑走偏锋的时候,不过咱这圈子摸爬滚打了多少了春秋,若是连这个小儿科的觉悟都没有那还混个鸟,男人之间的模棱两可的承认,在我看来不比什麽一夜情或性交易来得牢固。
我气沈丹田正准备来个除恶扬善,却是顾鹏飞先杀出来一步,横在我俩之间,他抬起左手,无比利落地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在对方不明所以的眼神沐浴下,他吐词清晰,这个......一直想还给你,又找不到机会,今天总算是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几乎是他尾音出口的同时,我下意识地一抬手,猛地将他手中的晶晶亮的玩意儿打落在地上,叮叮当当滚了一圈,不偏不斜刚好咕噜到我的脚跟前,曹莹莹呆愣了一下,正要屈身去拾,指间尚未触及,我又一顺脚将它精确传中到了桌子底下,於是她的动作立刻定格在半道上,那姿势像极了那什麽,插秧。
顾鹏飞,我头也不抬,冷气仿佛从肺叶里往喉咙管里直逼,要是你真想把过去跟她的帐一笔勾销,就好好当著我的面给丫一巴掌。
话才出口我顿觉超脱,原来我害苏锐这几年憋得慌的就只是这一口气没他妈顺过来罢了。
我见他杵著没动,也不准备积点口德了,你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听?
我就不信你只狠得下心偷偷摸摸一夜之间端了人家老窝,今儿个还狠不下心抽丫一个亮堂堂的耳光。
曹莹莹慢慢直起身来,手指纂得几乎咯咯作响,锁骨在胸腔升腾而上的气流中剧烈起伏。
......顾鹏飞,你这过河拆桥的家夥,你良心被狗咬了!你也不想想你怎麽会有今天,我爸瞎了眼把你当亲儿子疼,什麽节骨眼上不帮你一把?!当初若是没有我们给你撑腰,你就和流落街头的狗差不多,如今你却连老本都忘了!只不过为了这个喜欢勾引男人的贱货!
不从主观因素出发的话,我承认她这几句话说得还比较客观,顶多在谴词用句上违反了传统美德,但我几乎还没活动好耳部神经翘首以盼,一声清澈的响声已经迫不及待为我翻开了历史崭新的一页,大有绕梁三日不绝的势头。
不轻也不重,刚刚好够在妖孽的脸上留下红扑扑的指印,与其说是耳光,我更习惯称它为舒经活络脸部穴位按摩,想不到向来自诩好男不跟女斗的顾鹏飞在拿捏力道上颇为精准,使之毕生信奉的无血革命在此时此刻被贯彻到了淋漓尽致。
你说得对,所以......我们分开算帐。他淡淡地说道,没有一丝戾气,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一种例行仪式,不过看曹莹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却真是疼到心尖尖上了。
你敢打我?
靠,不识抬举,人顾鹏飞那是给你铺个台阶下,要换成我这一掌就保准你横著出这门。
姓顾的倒也不示弱了,曹莹莹,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关系了。
她立时语塞,仿佛咽了个死苍蝇,立刻将关於耳光的义愤抛到了九霄云外,急忙问,你......真的要解除婚约?
顾鹏飞紧闭著嘴唇不吭声,宜将胜勇追穷寇的行为,他是向来不屑的,只不过这种实辄排斥的礼貌与避让,常让人感到後颈有凉水在哗啦啦地冲。
而曹莹莹紧紧地逼视著他,整个房间突然充斥了一种爆发前的张力,我一动不动地盯著他们,看著面前复杂与单一,冲动与冷漠,汹涌与平静的对持,胸口积聚著厚重的疼痛和迷惑的感觉,正无法抑制地从眼睛里溢出来,那种神态竟突然让我发呆。
我爱你啊,你不懂吗,顾鹏飞?
曹莹莹显然已经完全省略我的存在了,她的眼珠粘在顾鹏飞脸上就没有打偏过,如同注视著一件足以倾注灵魂的事物,其周围的一切已同时等同灰尘。对於这种目光,我熟悉又陌生,亲切又恐惧。
......我都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虽然你丝毫不放我在眼里,我曾经以为只是我的好强......但是,除了你,我真的不在乎任何人......也不想要任何人的在乎。
所以我从小到大做什麽都绕著你打转,没想过要把你让给别人!
如果这就是传说中的表白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强势,但在终於看到她眼角盘旋良久的水珠落下来的一瞬间,我觉得我实现了成功突围,不管怎样敌人被打击了,被迫害了,虽然我顾不上缺乏表情的顾鹏飞内心是否会因此起点微妙的化学反应,那就该是铁皮泡进硫酸里还是橡胶泡进硫酸里的事儿了,诚然,反应是肯定有的,否则谁也不相信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会罹患慢性气管炎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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