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我很快的起来，动都不敢动，因为我知道那是盯准猎物时的表情…
「咳咳！没事，我没生气，看把你吓的，你先著衣，我在泡会儿。」
我看著主人的表情似乎压抑著什麽，可是我又不敢问…只得乖乖起身，走了两步，却又听到身後直传来抽气声。
「快！快穿上衣服，然後出去！」
「好。」
我从没听过这麽急躁的声音，所以很快的穿了衣服，正要开门时，忍不住还是问了…
「主人那到底是什麽？」
「别急…以後你会嚐到它的…现在，出去！」
我在外面左等右等，终於等到以前温和的主人出来，很高兴的，我就牵了他的手，赶著下楼吃饭。
「快、快，我好饿啊，那儿还有位子呢。」
13
「小二，呃不，牛一哥…请帮我们备餐吧。」
「好，这里请。」
虽然刚入店的时候，坐在外厅是寥寥几人，可是一到用餐时间，却是想找个两人位子都难哪。
幸好牛一眼尖，刚走了一桌客人，就赶紧拉著我们坐下。
「嗯，韦其要点些什麽呢？萝卜炒蛋好不好？」
「不好，我不爱红萝卜…要青菜，一大盘青菜；再来个白萝卜炖山鸡。」
「再加一道糖醋桂花鱼、辣子鸡。」
「好嗲，马上到。」
我望著牛一不自然的走路姿势，满心希望他能够走的快些、煮的快些…美美的想著一盘青菜…
「怎麽回事？饿极啦？连魂都不见了。」
我看著主人关爱、温暖的眼神，还带著一丝笑容，这才发现自己的糗态，下意识的擦擦嘴角。
然後，听到主人毫不修饰的笑声，我不明白…什麽事好笑至如此呢？
是刚刚见到的俊美男子，而且手上端著一大盘翠绿的青菜…
果然啊，他是好人呀，这不就是拿一盘青菜来送我了嘛～
「俊小子，哪，你要的菜；好了好了，眼睛像一对夜明珠似的，害我都紧张了呐。」
一见青菜，哪里还能把持，立马就箸开动啦。
「呵，韦芥啊，你怎麽让他饿成这副德性，嘴皮都黏到桌上了，该不会…你在房里教了他什麽苟且之事吧？」
「不敢不敢，这你还是比较厉害。还有，怎麽是你端菜呢？牛一呢？堂堂少爷不做，做个小厮，真是稀奇啊。」
「我帮亲亲爱人跑腿儿，哪里奇怪。」他手边招边喊：「衣衣，衣衣；这里坐。」
牛一一转头就看见乙錧旁若无人的大叫，还叫他的绰号，顿时红了脸，急忙的跑过来。
「你怎麽这麽大声！多丢脸啊…而且，不是说好嘛，在房里才能叫我衣衣啊。」牛一委屈的说，整个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可见他极在乎＂衣衣＂这个称呼。
「对不起嘛，我急啊，不小心说溜嘴了嘛，来吃ㄧ块辣子鸡消消气，你最喜欢吃了，好吃吧？」
乙錧亲腻的夹了一块鸡送入牛一的嘴里，边道：「吃饱了，晚上才有体力陪我玩啊。」
害的牛一耳朵是更红了，头就好像是顶了个大石头，抬不起来。
「本少的辣子鸡一块都没吃，就看你们演亲热戏，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吧。」
主人抬起手指，帮我拨掉一个饭粒，送到嘴边，然後手就放我大腿上…
不知为什麽，我的心突然跳的好厉害，浑身的不自在了，不过我还是装的若无其事，一边吃ㄧ边听。
「韦芥，你还看不出来？我就是他唯一的亲亲啊。」
牛一立刻插话，不让乙錧在继续花痴下去，
「卡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我想你也知道我离家吧…」牛一想起在家中的老小，忍不住眼圈泛红；而乙錧适时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我曾经做了件傻事，让我娘气的把我赶出家门，身子也坏了。」
「什麽傻事？」
我看看见底的空盘，在往下瞧瞧自己胀起的肚皮，很满意的停下筷子，听著牛一的故事。
「当时我什麽都不懂，跟著一群朋友起哄，到了青楼里说是要嚐嚐粉味儿，就一人叫了一个姑娘，我还记得，女人的名字是翠花，人也长的玲珑。就那一晚，我明白了男女之事，也偷偷的与她种下了情根，偷偷的往来，每次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我，也就只跟他那麽一次，可後来，她却来找我，说有了我的孩子…我什麽也不懂，就信了他的话，跟爹娘说要娶她进门，爹一听，就气晕了，娘气的把我们赶出家门…」
牛一哽咽了一声，继续说：「我就带著翠花，到这里生活，虽然贫困，但我甘之如饴…我原以为翠花也是这样想的…在某一天我提早回家後，看到桌上有一封书信…」
「什麽书信？」
「翠花留给我的书信，翠花说，她跟著我之後没过过好日子，她腻了…说宋少爷如何如何好的…也告诉了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只有我这头蠢牛才会相信…就这样跑了。」
语毕，牛一的眼眶终究承受不住他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你说的那个宋少爷，该不会是乙錧你吧？」韦芥虽然是用疑问句，但已经很肯定的看著乙錧了。
「是，正是本少。」乙錧擦了擦爱人的泪，道：「衣衣，翠花那一事不值得你这麽难过啊，现在你有我啊，你娘也原谅你了，改天我们就一道回去看看吧。」
牛一和乙錧就深陷他们的两人世界中，完全置我们於身外，激烈的拥抱、拥吻… 直到隔壁桌的人喝采、计时才恢复过来。
「乙錧，真是好样的，这麽大胆的表演活春宫。」韦芥打趣的瞧著他。
乙錧笑的像只偷腥的猫，我觉得，他的眼角愈来愈勾人了… (兔子懂得什麽事勾人麽?)
「牛一，我和韦其要到长安去，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马啊？」
小红牛，哦，不是，应该是牛一轻咳了一声，故作从容的道：「哦，马是有，你们明天就要走啦？」
虽然他故作从容，可我还是看到乙錧的手就在他腿上游移。
「是啊，我想赶快回家一趟。」
哎呀，乙錧的手被拍开了…好大力，一定很疼。
「那倒刚好，我和衣衣也要到长安去一趟，就送你们一程吧。」
乙錧完全无视牛一的羞怒，故态复萌。
吃完饭，一回到房里我就东想西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想牛一和乙錧…
想到一半，冷不防被人环抱，连忙转头。
「哦？小兔脑这麽努力啊，在想什麽？」
「主人，你抱太紧了…我要呼吸…」
闻言，韦芥把手松开些，帮韦其顺顺气。
「我在想…为什麽牛一和乙錧是一对呢？都是公的，怎麽能在一起呢？」
「噗…都是公的，你说错了，都是男的，公、母皆指称动物，而且啊，都是男的在一起有什麽不好嘛？只要是相互喜欢的人，男女又有什麽关系？」
咦？我突然听到奇怪的喘息声…嗯嗯啊阿的，声音有点像乙錧耶…
「主人，隔壁房好吵啊，他们在干麻啊？」
韦芥突然松开对韦其的环抱，翻过背蜷著身体睡…
「他们…他们在行房…」
「行房？什麽是行房啊？」
「韦其很晚了，快睡吧！」
「哦…」
我就随著这嗯嗯啊阿的声音，眯上眼…
睡著前忽然听见一声「乙錧，你给我记住！」
夜半，据说有一男人从宝字房出来，偷偷摸摸到课站後门外的小溪流…冲澡。
14
唔，肚子好饿哦，好饿好饿…怎麽这麽饿呢？现在几点啦？
我猛然一睁眼，看见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顶上…心中纳闷这麽晚了，主人怎麽没来叫我起床呢？（一天没被拧起，还真不习惯的说。）
我左看看、右看看，看看桌子底下、衣橱里面…没有、都没有，主人失踪了？！
＂咕噜…＂
抚抚我的肚皮…天人交战一刻钟，好吧，先填饱肚子要紧；出房门去找吃的罗。
昨晚热闹的外厅，如今变的这麽清冷…反正我也管不著，先找厨房吧，让厨子给我做吃的好啦。
嗯…是这个房间嘛？
「哎呦，死相，人家在换衣服哪。」
我看到了，老太太抱歉哦…
「小哥？你哪位啊？」
又找错门…
「十张银票，八片金叶子，六块碎银子，四串铜钱…」
又错了，不过还真有钱…
嗯，这间比较大，也是最後一间了，应该是厨房了吧！嘿嘿，没错…完全没挑过的青菜…
好香好香哦…
可是我想吃煮过的了…没办法几天下来吃习惯啦。呜呜…没有人帮我煮…
好饿好饿…只好出去找吃的了。
哎唷，好痛啊…是撞到墙嘛？我戳戳，是温温的软软的耶。
「小子，撞到人不会说对不起啊？」
好凶的壮汉啊。
「呃…对，对不起。」
「怎麽，说对不起还这麽咬牙切齿？」
好痛，那是因为你捏著我的肩膀啊…他用手指抬起我的脸…
「看你小小瘦瘦的，长的倒是挺俊的啊…细皮白肉的，不知道嚐起来味道如何呢…嘿嘿…」
嚐起来？我连忙看看自己的身体…还是人模人样啊，怎麽嚐啊？
「疼…你放开！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子，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楣，刚好我正想找人解决库存呢！！」
原本壮汉的脸只是不良，现在又增加了一分猥琐。韦其哪能抵的住他的蛮力，硬是被他拖进柴房。
「哈哈，小子，瞧你一副娇嫩的样子，想必也懂得此道吧…听人家说，越漂亮的越淫荡，老子今天到要试试。」
啊，我的衣服破了这下怎麽办？被这男人看到感觉好恶心…救命啊…
「呵，果然淫荡，穿著这麽不经撕的衣服走在街上招摇…想著想著都硬了。」
「唔！！嗄呀～～～！！！主人救我！」
当他恶心的嘴巴将要靠近我的脸时，忍不住喊了出来。
「欲拒还迎，这个招数老子我早就了解了，叫声也够，别急，我就来了～」
他把撕下的碎布往我口中一塞，制住我的双手双脚，眼看那肮脏的嘴巴就要靠近我之时…
我已经全然无知觉…
壮汉看见韦其晕过去，嘿嘿的冷笑一声…
「这样就晕了？不过，这样就不怕引来别人了。嘿嘿，小宝贝儿，我来罗！」
壮汉迫不及待的脱下自己衣服还不忘偷捏韦其嫩肉一把、摸摸他翘实的屁股。
当他要压上韦其时，说时迟那时快，柴房的门‘砰’的撞开。
「拿开你的脏手！」
「哦，又来个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儿，你也想玩玩嘛？」
韦芥哪听的下这不堪入耳的下流话，立刻一个箭步，赏他一个扫腿，这个壮汉，看似凶恶，但打起架来却是一等一的弱鸡，箭步？他看不见；扫腿？痛的他唉唉叫；那後来的劈掌更是躲不过了，不过三招，壮汉连滚带爬；提著裤带向门边滚去，嘴里直嚷＂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正好遇到慢来的乙錧、牛一，乙錧仗著牛一的保护，顺道还呼他一巴掌、不要脸。
「韦其呢？韦其有没有怎麽样？」乙錧问道，语气中透露一股担忧。
「唉呀，衣服都碎了…我去拿件新衣裳来。」牛一看到这破败的景象，当机立断的往回冲。
「他没什麽大碍，只是下晕过去了，都怪我，没陪著他…」韦芥手指顺著韦其肌肤的纹理，自责的说。
「幸好只是晕过去，你也别自责啊，要找马车，无可奈何啊，看他应该还没吃东西吧？先张罗比较紧要。」
「嗯，你说的对…你可以帮我弄些吃的嘛？弄好了就放在车上…」
「不等他醒来就上路嘛？」
「不了，等他醒来，可能要一段时间，这小子很会睡的呢。」韦芥宠溺的刮了刮韦其的鼻子「而且，我也想早点回家去。」
「好，那我这就去张罗。」
韦芥看了看韦其清秀了脸庞，忍不住的低头吻了一口，不料被抱著衣服的牛一看见，很是尴尬，所以，两人都没发现韦其上扬些许的唇角，当然，韦其更是不知道。
「韦芥，这里是新的衣裳，你给他换上吧，我先出去了。」韦芥和牛一渐渐的熟稔，所以称呼也改了。
「劳烦你了。」
韦芥看著韦其身上残破不堪的衣裳，让他联想到身处２１世纪流行的破布，不禁噗嗤一笑，但眼中的眷恋却是更深了。
深米色的布料，衬托出韦其纤细的胸膛，是那麽的的玉树临风，当然，是在不开口的情况下。而虽然现是身穿破布，倒也没有失了他的美感，更是增添了他一份性感媚惑的风情，完完全全让韦芥无法把持住，尤其不敢瞄他尾椎上尉变化的尾巴，只能让他念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三句金言帮韦其换衣、抱上马车。
「车夫，可以走了。」
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虽然普通，但却是良马，在一日内赶回长安绝对没有问题，若是一般的马，可能就需要一天半，甚至更久，这也是一早韦芥、牛一、乙錧不在的原因。
一行人，两辆马车就这样启程了。
唔…晃啊晃啊，好难睡啊。抖抖我的双睫…一睁开眼，就是放大好几倍的俊脸！吓了我一大跳，起身太急太猛，‘叩！’的一声，敲到了头…疼啊。
「呃？主人？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
「我担心你啊，你忘啦？刚刚…你发生的事。」
刚刚？我好像去找食物吃，却变成恶男的食物？！
「呜呜…我好害怕哦，那个男的对我摸来摸去，好恶心。」
太害怕了，所以什麽也不管的撞进主人的怀抱里…好痛啊…不过，不会恶心耶！
「乖，乖，什麽事都没有，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苏苏苏～好吃的咸粥耶，可是我耳边又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了，因为嘴里忙著吃粥，只好用眼睛眨巴眨巴的询问主人。
「乙錧和牛一再另一辆马车里。」
哦，那跟嗯嗯啊啊有什麽关系啊？
「嗯嗯啊啊，就是他们两发出的，他们…在行房。」
哦哦，对哦，行房，主人说过的嘛…不过行房是什麽？明明就在马车里啊…怎麽行房啊？
随著嗯嗯啊啊的声音远去，主人的赤红双眼也渐渐恢复正常。但我还是没办法得到答案，啊…到底什麽是行房呢？而且很奇怪的是…嗯嗯啊啊的声音，让我有点痒痒的…哪里痒呢？说不出来…
「粥吃完了吧？看你一副饿死鬼的样子，肯定好吃吧！」那对总是温柔的眼睛，现在又盛满了笑意。
「好吃，很好吃，不过主人，现在我们要去哪啊？」看不懂笑意的我，纯粹是因为主人开心而开心。
「回我家啊，你忘了？现在要跟你介绍一下，怕你到时候出丑了…晚上睡觉是没被子可以盖的哦。」
主人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他旁边，我放下碗，舔舔嘴巴，顺从的走向他。
「一家之主呢，是我爹，他最重视礼节了，你做好功夫，他会很疼你的，我娘呢…就喜欢甜美可人的小孩了，小弟呢叫做韦锦，从小就是个调皮的孩子，跟你很像，定能做朋友，要注意的是小妹…小妹从小就黏我，和我的朋友都不好相处…你，多注意些。」
「那小妹的名儿呢？」我看著主人说的慎重，倒也老实的记住…只是成效不彰就是了。
「哦，韦玉，绰号是小玉儿。」
「嗯，小玉儿，我记下了。」
看著主人的脸色时而沉重时而皱眉，我就知道他又在烦心了，我也不能帮他解忧…只好陪陪他玩罗，让我想到小莓…不知道她怎麽样了…
去！什麽时候我也染上这毛病？不想了，看我进攻！～
「哎呀，你这小子敢偷袭我，看我怎麽刮你一顿！」
「哈阿哈，好痒哪…」
「看你哪里跑！说主人好帅，就放过你！」
「韦…其好帅。哈哈…」
我躲来躲去就是躲不过主人的双手，全身的被呵遍了，就是无法回攻，结果马车被我们撞的摇摇晃晃，声音是比嗯嗯啊啊大上许多。
15
「嘶～」
车身突然一个摇晃，我玩的正不亦乐乎，要不是主人的守护著我的头，我的头可能就破了一个口子了。
「主人？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