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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断——by寒雨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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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我再笨也不可能会对一个敌人真心,以前那些不过是试探而已。何况,我可没打算爱个男人。"东篱暄的语气中颇有几分不屑。
东篱昕却笑了:"哥,你知道你刚才说话时有迟疑吗?"看着自己哥哥脸色一变,他却没停下来,"我也不是因为你之前对他好才乱猜的,你的心里,一定早就埋下了种子,所以,你在第一次见到寒落的时候,才会为他倾心。"顿了顿,似乎是为了掩饰些什么,他又笑了一声,向门外走去,"雪落飞花沾衣寒,这是你说过的话。"
快步走出门,他根本不敢停留。
结局会怎么样,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真的都错了。有些刻印,明明无法掩盖,却偏要遮掩,换来是,更深刻的记忆与失去。
哥,你知道吗,因为不放心,我特地远至西域,不择手段才见到了葬花楼主,跟他争了五天五夜,换来他给你的小刀,和一句让我难以释怀的话。
他说,沾衣死了,老天爷还东篱暄一个寒落。

--雪落飞花沾衣寒。
东篱暄心绪不宁。
无意识地抄写在纸上的话,只有这一句,一直缠绕心头。
顺着看,雪......沾衣。倒着看,寒......落......
寒落。
怎么又想到他了?
东篱暄皱了皱眉,拿过一信,企图将那些模糊不清的影象从脑海挥去。
他只是个背叛者,满口谎言。
重重复复说什么这是真话,其实全都是假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愣了愣,东篱暄暗骂了自己一声没用,抬眼看手中的书信,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混帐,他什么都没说过吧?就算自己怎么说爱他,他也什么也没有表示吧?
甜言蜜语什么的,根本一句都想不起来。
--我当然知道已经过去。而且,我现在还有你。
不是不是,这是谎言的一部分而已。没有小孩能在那样的地方活下来的,不可能有的。
--暄,你......有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只是喜欢。
凭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什么都是假的,被我发现了,还死口不认。明明没有失明,装什么瞎子。
心底不断地否认,眼前那人的影象却似乎更清晰了。
温顺的,冷艳的,孤傲的,任性的......那时候还一脸不服气地咬了自己一口。想着,东篱暄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却又突地僵住了。手刚触及的地方,就是寒落当初咬下去的地方。
只是那一咬,竟然如此深刻?
东篱暄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心中泛起无法形容的惊恐。
火光微微晃动,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东篱暄一惊,凝神警惕了起来。
风声很轻,细细听来便会听到金属晃动的声音。半晌,突地寒光一闪,剑已刺到面前了,东篱暄低头闪过,冷笑一声,左手一抬,左脚向前一点,在那剑上一扣一拉,只听一声低呼,剑的主人便被他反着手压在桌子上了。
面巾一揭,东篱暄顿时傻了眼:"你是......花无颜?"
来的人正是花无颜,她恨恨地盯着东篱暄,一声不哼。
"你来干什么?杀我?寒落干不了的事,打算让你来动手吗?"东篱暄觉得好笑,却不知自己在说出寒落二字时,语气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异样。
花无颜眼中发红:"我就是来杀你!"
"凭什么?"东篱暄笑着看她,"你这点花拳绣腿,能干什么?"
花无颜根本不理会他的讽刺,声音很沉:"凭我的命。"她突地后脚一踢,东篱暄脚一格,剑尖竟已刺到,他却根本不知道花无颜是何时挣脱他的束缚的。
仅是差分毫,他恰恰躲开刺向面门的剑,头上却也被她削下一缕乌丝,低头看着它落在地上,竟然是伴着一抹嫣红。
不是他的血,是花无颜的血。
花无颜竟是赤手握着剑刃的。
"我与你并无仇怨,你何苦用命相搏?"东篱暄叹息般地一笑,夺去她手上的剑,却愕然地看到花无颜脸上流下的泪。
她的目光染着无尽绝望,东篱暄这才明白,她这已是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可是,为什么呢?
"是你!就是你......小落将心捧在你面前了,为什么你不要?"
低声的哽咽化作凄厉的控诉,东篱暄心中不由得一颤。却只是冷笑一声:"是吗?我必须要?"
花无颜却似乎听不到他的话了,只是哭,本是低声压抑,现在却再也无法掩饰:"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如果真的不行了,你就早一步去等他吧!"
窗外......似乎打雷了。
东篱暄的脑海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他听不懂花无颜的话。她说什么了?
好痛,全身都好痛。
是不是打雷了?是不是雷电打到他身上了?
是不是......上天要惩罚他了?
他有点迷茫地看向窗外,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耳边,传来了花无颜带着哽咽的哭诉。

四周的人群本是议论纷纷,却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下僵持的四人。
最先说话的是羿宵,他冷冷地看着寄儿,唇边是一抹残酷的笑意:"怎么不说了?背着我跑来这里,你想干什么?"
寄儿眼中尽是惊恐,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她赔笑着说:"小,小王爷......寄儿只是,寄儿只是想把公子带回府里......好让小王爷高兴......"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下面的话,羿宵挥挥手,像是怕手上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冷哼一声:"我的事轮得到你管吗?我爱让谁回去,需要你操心吗?你不过是连一个陪寝名分都没有的下人罢了,不要以为我偶尔找你,你就能干预我的事!"
寒落在一边听着,不禁微微倒吸了口气:"寄儿,你......"
寄儿默默地听着羿宵的话,这时听到寒落的声音,缓缓看了过去,眼中竟是恨意:"我什么我?我是下贱,那又怎么样?我恨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她突然扑了过去,像是疯了似的死命地对着寒落拳打脚踢,"为什么那时候你要自杀?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他看上,我不会爱上那个残忍的人......既然要死,为什么现在还要活着?为什么你不在四年前就去死呢!都是你......都是......"
声音嘎然而止,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蔓延了开来,温热,湿润,腥甜。在一声很轻的碎裂声后,无休止地蔓延。
"寄儿。"寒落低低地唤,声音中尽是惊恐。然后他听到了数不清的尖叫声。
寄儿......
"寄儿,寄儿!你怎么了?寄儿,你说话啊!寄儿!"他拼命地叫,却只感受到扑在身上的人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对不起,公子......
羿宵的笑声响起:"一儿,不要叫了,乖,过来。这种下人,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花无颜在一旁几乎呆住了,虽然早知道他不是好人,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结束了一条人命。这时听到他的话,心中一惊,向寒落看去,只见他似乎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过去扶着他,强自镇定下来,盯着羿宵:"你以为你是王爷就能为所欲为吗?只要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小落。"
羿宵哈哈一笑,仿佛她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除了我的一儿,其他人的命,我不在乎。"
花无颜感觉到寒落微微一颤,然后自己被推开了,她心中一惊:"小落!"
寒落没有应她,向一边退开,离羿宵离花无颜都只是几步之遥。
"我不会跟你走。"话音很轻,在场的人却竟也听到了,又慢慢静了下来。
羿宵脸色一沉,却又笑了,温柔地道:"一儿听话。你一直都很听话的对不对?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寒落垂着的手突然举到了胸前,碰在一起,宽大的衣袖遮掩下,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花无颜心中却猛地泛起一抹强烈的不安:"小落,你干什么!"
"我绝对不会再回去。"还是很轻的话语,他的手却突然一晃,就一瞬间,花无颜和羿宵都看到了在阳光下,有一抹银光一闪而过。
"小落!"
"一儿!"
不同的叫唤同时冲口而出,然而,结果呢?
在场的人没有谁看得清。只知道眼前一花,再看时,那芙蓉谱的台柱身上,已经一片殷红。他的小腹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逼开了心脏,却终究阻止不了。因为,那个人对于死亡,早已没有任何迟疑。
花无颜尖叫一声冲过去接住了他划落的身体,低头想去看却发现他竟然在笑。那是她,四年来未曾见过的笑容。灿烂得仿佛没有一丝污垢。
"小落,小落!"她只能不断地唤他。
"马上把他给我,王府里有最好的大夫!"羿宵插话,脸色竟也变得青白。
"不、回、去。"寒落一字一句地道,虚弱,却坚定。"一儿......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在了王府......我、我不......你要我的话......我,把命、给你吧。"
花无颜听得眼泪直流,看着他伤口处的血不断地流下,即便点了穴道也止不住,似乎带着他的生命一般。"小落,别说了,别说话了。你撑着,我们回去,不会让你再回羿王府的......不会的......"
"你把他给我!"羿宵的声音拔高,眼也红了。
"我师承江湖中的鬼手神医,我自会救他,用不着你操心!"花无颜几乎是尖叫出来的,恨恨地看着羿宵,"你滚!马上滚!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马上离开!这里是我们芙蓉谱的地方!"
羿宵也发狠了,走过来便想抢。花无颜一手抄过寄儿背上的剑一挥过去:"你滚!四年前你已经害他死了一次,四年后你还要杀了他才甘心吗?"她大吼着,心中惊惶不已,因为她已经可以感觉到怀中人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羿宵怔在了那里,迟疑了一下,才说:"救他......如果他死,我灭了你芙蓉谱!绝非戏言!"话音一落,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听着花无颜的话,东篱暄只是摇头,可是,什么不可能,他却没有细想。"他明明是......怕死的,怎么可能!"
"那只是因为他答应了别人罢了!他拼命地守护着可以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可是你......可是你却全部都毁了!他的琴,他的心......都是你毁了!"
东篱暄突然冷笑了起来:"琴?又是琴?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只是说着琴,太可笑了吧!"
"你不信?"
东篱暄又笑了一声:"那你接着是不是告诉我,他快要死了,让我去见他呢?"
"东篱暄!"花无颜似乎想骂,却又忍着,"是......"
东篱暄哈哈地笑了出来:"又是什么把戏?你不是说你师承鬼手神医吗?他老人家要活的人,从来没有死的,难道你还救不了一个只挨了一刀的人?这谎话也太愚蠢了吧!"
花无颜用力地握了握拳,不愿再看他冷笑的脸:"半个月差点没命,醒了以后又不好好休息,本来身体就差,再插那一刀......何况他......根本没有生存的意志。"
"他要死你又何必拦他?"东篱暄悠悠地问,不断地告诉自己,都是谎话。
是的,都是假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都是假的......一定是家假的......不可能是真的吧......
"东篱暄!"花无颜的声音中尽是悲愤,话一出口泪又流了下来,好半晌她才哽咽着道:"血怎么也止不住,昨晚就发起了高热,昨天羿宵走后,他昏迷过去就没清醒过了......只是不停地叫你的名字......我还能怎么样?你教我!求求你......去见见他......如果他有事......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会杀了你给他陪葬!"
"能杀得了的话。"东篱暄无所谓地一笑,"你走吧。"他说着,手一送,竟将花无颜从窗口往外送了出去。
"你会后悔的!"门开了,东篱昕就站在门外,双手抱胸,看着窗那边头也不回的花无颜,话却是对自己哥哥说的。
"你听到了?"东篱暄一扬眉。
"是,从她开始哭就听到了。"东篱暄淡淡应道,又重复了一遍,"你一定会后悔的,哥。"
东篱暄嗤笑一声:"她的话你信了?"
"那个我不管,只是有个人想见见你。"
"谁?"
东篱昕一笑,往门边一退:"请进来。"
门外走进一人,东篱暄顿时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第十九章 一儿
房间里很安静。
一个少女守在床边,只是掉眼泪,床上的人呼吸有点急促,却很微弱,仿佛风一吹,便会消散一般。
门突然开了,那少女猛地回头:"班主!你回来了?人呢?"
花无颜无力地走进来,摇摇头:"杀不了,请不动。"她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寒落,鼻子一酸,问:"蜓儿,怎么样了?"
那被唤做蜓儿的少女眼眶一红,似乎又想哭的模样:"没有醒过,血还是那样子,也不是很多,只是一点点一点点地渗出来,你看,那盆水都变红了。"她指着桌面上一个盆子,里面是淡红色透明的液体。"班主......再这样下去,小落他......"
"小落不会有事的!"花无颜尖叫一声,看到蜓儿似乎被她吓到了,才惊觉自己太激动了,声音微微僵硬,却也软了下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说着,她却禁不住先哭了。
"班主......"蜓儿低下头去,似乎想掩饰自己眼上的泪,却突然叫了起来,"班主!他刚才动了!小落!你是不是醒了?小落!"
花无颜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张开眼。她低声唤他:"小落?你醒了?听到我说话吗?听到的话张开眼。"
寒落缓缓地张开了眼,茫然的双眸没做任何搜索,只是一片空洞。
花无颜想笑,却失声哭了出来,什么话都说不出。
"无颜姐......你怎么了?"寒落的声音很轻,却是连贯的。
花无颜又哭又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寒落沉默了一阵,才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花无颜拼命地摇头:"没有对不起......只要你好起来,就好了。"
寒落微微喘了喘气,说:"我......想见东篱暄。"
花无颜怔住了,一旁一直看着他们的蜓儿却似乎终于无法抑制地哭了出来,花无颜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她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虽然勉强,却没再哭出声音来。
"无颜姐,你是不是找过他了?"寒落的脸上一片淡然,问。听不到花无颜的回答,他也明白,浅浅地一笑,"他......不会来的。我知道......他本就不可能来......"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我找不到他......"花无颜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心中发慌,连忙道。
寒落淡淡一笑:"他不来,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不在乎......"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换成了凄楚。
"小落......"花无颜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看到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我只是想......看一眼也好......我想知道,他的模样......如果能够让我摸一下,我也、一定能够想象......他的样子......"寒落断断续续地说着,如同梦呓,"我想知道、我爱的人、是怎么样的......"
花无颜看着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疼痛:"别说了,小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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