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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叹——by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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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愕然抬眸,在看到沈遥青时又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尴尬。
倾城以为,他把沈遥青当成是朋友,是知己,至少在这之前一直是。但在方才,沈遥青脱衣时,他竟然莫名勃起。
沈遥青的动作没有丝毫诱引之态,只是简单的解衣,他的心脏却突然悸动。眼看他露出麦色的壮实胸膛,紧致的腰身,一股热流窜到下腹,胯间的阳物顶起湿粘的裤子。好在他坐在对面,隔了火堆看不真切。若让沈遥青知道,自己竟然对他生出欲念,这个一心装著仁侠正义的男人,会一刀劈了自己吧?
"我不会对悦然姑娘出手的,你放心。"这麽回答时,倾城在想,自己有多久没有纾解了,否则怎会对一个年近不惑的男人起了欲念?
"其实,你当我女婿也不错,只是丫头有了喜欢的人,可惜。"沈遥青说,悦然喜欢的是她二师兄陈平阳,而陈平阳对悦然也有意,只是他的傻徒弟爱钻牛角尖又固执,认定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配不上悦然,一直不曾对悦然有所表示。沈遥青希望借著倾城这个假情敌来刺激一下傻徒弟,好让两个小的明白对方的心思,给悦然找个幸福的依靠,他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那还真是抱歉了。"双手交换树枝,把衣服翻过来再烘,倾城不敢再看沈遥青。"今天下午我跟你徒弟说的很清楚,我和悦然什麽都不是。"
这麽快?沈遥青有点无奈,但仍道:"也好,免得让你受委屈了。"摸了摸衣服,差不多快干了。
原被雨水浇熄的醉意此时因为热气而逼上来,沈遥青只觉面上发热,头也有些晕眩,手上的衣服几乎掉进火堆里烧成灰,好在倾城手快抢回来。
看他的样子便知是醉意上来,双颊泛红,醉眼朦胧,落在倾城眼里,无疑是诱惑。倾城低下头,让沈遥青躺下休息,衣服由他负责烘干。
沈遥青也知自己撑不住,道声谢後躺上干草铺子。
积水哗哗流入水潭里,山洞外,雷声依旧,大雨劈劈啪啪打在洞顶,清晰可闻。
"倾城。"
突然的叫唤,倾城抬眼看去,沈遥青躺在地上,皱著眉峰,半开双眸望著自己。"倾城,你早点休息......衣服明早用内力......"醉意使的声音较平时更低沈,语速也缓上许多,极为慵懒,更是性感撩人。
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因这道声音又站了起来,倾城哪里敢过去,"你先睡,我再一下就好。"只是,让倾城几乎呻吟的是,沈遥青半坐起身子,把自己扯到他身边,这才安心地躺下。
倾城的脸色忽红忽白,天杀的,这麽折磨人也太不人道了!如果只是掌心传来的温热还罢,令人跳脚的是,自己与他胸贴胸,面对面。微带了酒气的湿热呼吸拂在脸上,痒的不只是脸,是他的心,是他全身上下流动的血液。更痛苦的是,他微启的温厚双唇就在眼前,而倾城,很想吻上去!
倾城从来都是顺从自己心意的人,所以,他吻了。
柔软的唇,与他亲过的众多情人相较并无差别,却又是特别的,温暖的像是阳光,想要得更多。轻易的探入他口中,沈遥青迎上的舌头不知是否抗拒,却变成与他纠缠。不觉中,握著的手已松开,改为搂上倾城的腰。气息交互,舌津交融,承载不下的银丝溢出唇角,正是魅人的诱惑。许久,沈遥青几乎喘不过气,想要逃开这窒息的甜蜜,无意中舔舐到倾城的上颚,倾城微颤了一下,几乎岔气,放开了他。
得了喘息的机会,沈遥青仰躺著摊开手,呼吸更多的空气。还未缓过神来,一只手覆上他的胸膛,修长的手指抚摸游移,从胸前慢慢往下,到腰腹,摩挲著。指尖传来的温热像是一把火,燃起他体内久未有过的燥热。
醉归醉,不过是手脚的反应迟钝许多,脑子还是好使的。沈遥青凭著感觉抓住他惹火的手,"倾城......"
本该是严正警告的声音,却因慵懒压抑而变得诱惑。他微张著诱人的双唇喘息,起伏的小麦色胸膛在朦胧的火光照映下,形成撩人的暧昧姿态。
倾城暗暗咒骂,该死的,他分明大的足以当自己父亲,为何在自己看来竟是如斯性感妩媚!
再次覆上他的唇,动作有些粗暴,完全不容反抗的夺取他的气息。直到他快喘不过气来,倾城才放开,转而沿著脖子一路到胸前,舔吮啃啮,撩起他的情欲。抽手探入底裤里,握住他少许扬起的分身揉捏著,来回摩搓抚弄,满意的感觉到手中的阳物渐渐粗硬起来。
沈遥青丧妻二十年,一直没有续弦,更不上妓院。他的心思只在带大女儿,处理门中事务,练武强身的上头,过的是清心寡欲的日子,身子竟比稚子还要青涩,经倾城的几下撩拨後,轻呼声抑在喉咙里,全身一颤,泄了。
沈遥青失神的喘息著,倾城也微微失神,抬手到眼前,手上满是他泄出的精液。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强硬的男人,竟如此敏感。把眸光调到他身上,强健的身躯仍在微微颤动,诱人的性感,却又令人心生怜惜。人说性到情来,倾城不知道自己是否这样,要他的欲望更强烈,眉梢眼角眸底深处,浓浓的情欲几乎涨破了胸膛。
情欲的暴发不受自己控制,这还是头一次,倾城很无奈,但无妨,宣泄了就好。
倾城跪坐到他身旁,抬起他的双腿,忍住生疼的欲望,就著粘满精液的手指插入後穴口。很慢很温柔,所以沈遥青不觉得痛,只是异物的侵入有些不适,皱眉扭动了一下腰身。但立刻被倾城按住,怕他伤到。待他适应之後又放入一根手指,很有耐心的慢慢深入,转动,探索。按腰身的手也移到他软下的分身,技巧的抚弄挑拨,不一会儿又硬了起来。
稍稍缓过神来的沈遥青知道事情不对劲了,问:"倾城,你在做什麽?"
"沈兄......"倾城开口又闭上,这时候,叫他沈兄似乎有点讽刺。
"对不住,我会很温柔的。"他也只能这麽说了。抽出手指,炙热坚硬的分身抵在开合的穴口,慢慢进入。倾城很想慢慢来,但傲人的自制力在沈遥青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分身似有自主,不满意如此的折磨,竟粗暴地挺入。
"倾城!"剧痛使沈遥青猛然清醒,抬头厉喝一声,低沈的声音有些哑,但很严厉。高涨的欲望也因痛意而软下。倾城停住不动,化不开的情欲看在沈遥青眼里,是如此的魅惑,能把人的心神都给勾去。沈遥青闭了闭眼,睁开时已是冷静坚定,沈声道:"不想我与你绝交就退出去。"
倾城愣住,沈遥青从密不可分的私处感觉到他震颤了一下。然後,他把头埋在沈遥青的胸口,闷声道:"等一下。"
紧密相贴的胸口,怦怦的心跳声早已失却习武之人应有的节奏,快的令人窒息。不知是谁的心跳,或者,是两个人的?许久,倾城才抬起头,神色恢复了一些清明,抬起他的腰慢慢抽身而出,站起身,沙哑著声音对他说抱歉。
沈遥青没有回答,只是愕然看著他高高扬起的分身,肿涨充血的欲望,青筋暴突在表皮上,清晰可见。看他忍的痛苦,沈遥青想也没想地说:"我用手帮你解决吧。"换来倾城饱含怒气的"笨蛋"两个字。
"哗"的一声,倾城已跳入水潭里,没顶。他想,自己需要冷静。
"倾城你没事吧?倾城?"沈遥青见他久未露出水面,不由的担心起来,来到岩石边往下看。黑暗的水潭里哪看的清楚,连呼吸都不可闻,心里更急了,不停地叫:"倾城,倾城?你出个声啊!倾城!倾城......"
又是"哗"的水声,倾城从水中跃回巨石上,居高临下的瞪著他:"你叫鬼啊!"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难以忍住骚动的情欲,害他在冷水潭里冷却欲望都做不到!"你回去睡觉,不许出声,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忍住。"走回到火堆旁坐下,挑起已经微干衣服扔过去,道:"你穿上,免得著凉。"
知道他的叫唤是为自己担心,倾城的心口滋生著陌生的情愫,名为柔情。若非因为这份柔情,他可不想让自己忍的痛苦。天杀的!
经这麽一下,沈遥青的酒已经醒的七七八八,怎麽可能睡得著。也不说话,披衣躺在干草上假寐。
浅浅的呼吸,都知道对方没有睡著,可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柴火不时的哔啪几声,静待著外边风消雨歇。

第十一章
泰山极顶──玉皇顶,旭日东升的景象最为动人。
凌晨遥望东方,日出云海,东方渐成金黄色,一轮红日徐徐上升,刹那间,腾空而起,山巅云海间银波澎湃,景色壮观。漫步在玉栏石阶,好似遨游天府仙界,飘飘欲仙。

一夜风雨过去,山林更为清秀,云自飘荡水自流。
并肩坐在岩石上,看著旭日冲破云海,扫荡阴霾,沈遥青淡淡开口:"倾城,昨晚只当是个梦,梦过无痕,你还是沈某的知己。"
倾城坐在边上晒扇子,是昨晚淋湿的。他的扇子白玉为骨,雪丝为面,黑丝线绣字,抖掉水珠稍微晒一下就好了。日出的光线射在雪白的扇面上,黑丝的清风二字似泼墨,如国画,写意潇洒。倾城笑了笑,迎著朝阳,清朗澈然,"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既然他希望是知己,那麽便是知己好了。
沈遥青也放心的笑了,站起身来,极目远眺,道:"都说岱宗五岳独尊,其实不过是因历代帝王在这里封禅。帝为人间至尊,连帝王都要亲临这里祭天,百姓能不以泰山为尊麽?"
"什麽封禅,不过是统治者的手段,安定民心罢了。"倾城哼了哼,什麽帝为人间至尊,他倒是知道,有个人比皇帝还要至尊。在那些人眼里,那个人是神圣的存在,是天神下凡。
他生平不拜神佛,如若神佛有灵,那麽世上就没有鬼怪了,偏巧他所见的鬼怪甚多,得道者却没有一个。
沈遥青却不以为然,道:"我倒是听先师说过,岱顶确实有得道之仙,先师曾有幸见高人在云间行走,可惜不曾问到仙名。"
"不是山里的精怪吧?有仙必有怪嘛。"
"说的也是。"沈遥青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不敢在师父面前像倾城那样无所顾忌的说出来。俯视山下,为山间云雾遮绕看不真切,这一刻,真如天上与人间,清静的似已成仙。可他终究是凡人,不能永远在山巅不食人间烟火,"倾城,下去吧,再不回去泰山派可要大乱了。"他昨晚没有任何交代,让倾城这麽拉上山,见不到他,弟子们这会儿该掘地三尺了。
倾城笑著调侃:"我看有泰山派在的一天,你是休想得逍遥自在。"
沈遥青抿嘴微笑。算他说对了,泰山派是他的家,他又是当家的,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家四分五裂,是苦是累都无怨言。
通天云径是极险的,雨後的苔阶湿滑,常人一步步走下来,可能得花上大半天的时间。他二人不是普通人,有武功底子,还是高手,只用一个时辰便回来。
他们回来的及时,否则还真就难说了。
许飞是个顽劣的小徒弟,但绝对听从掌门师父的话,掌门师父说卯时交抄书,他便早早来到师父的门外等。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师叔师伯们都练功回来了,师父还没起身麽?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事,连五师叔都觉得奇怪了,帮他一起叫师父,可是里面没人应声。素来冷漠疏离的七师叔这回比五师叔更冲动,一掌推开门,只见师父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温度,可见是整晚不曾在房里。找到书房时,书房的门是开著的,一封信和一支笔掉在地上,木椅也是倾斜的。掌门做事从来是井井有条的,不会出现这样的失常,无疑,掌门是出事了──大家都这麽认为。沈悦然说阿爹可能是陪倾城看日出去了,可是无人听她的话。
就在泰山派弟子决定在方圆百里内找人时,沈遥青与倾城站到了他们面前,一场虚惊由此落幕。
这些弟子虽不是他沈遥青的徒弟,但是却会为他担心,不管是否出於真心,他沈遥青都不能扔下大家不管。
听到沈遥青是陪倾城看日出去了,七师叔冷淡的点个头,转身走了。许飞哼了哼,将五遍门规交到沈遥青手上,也学著师叔转身就走。却被沈遥青唤住:"飞飞留步,你的刀不好使了,为师给你买了新的。悦然,你带飞飞去取刀。"
许飞抬眼看看师父,又垂下头,低低的说声谢师父,然後跟著悦然离开。
倾城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这个少年,难道说......
"倾城,肚子饿了吧?到厨房看看还有什麽可吃的。"沈遥青打断他的思绪。
或许是想的太多了,倾城摇摇头,跟上他的脚步。

倾城在泰山派盘桓数日,沈遥青带著他东望云海日出,西观黄河玉带,俯视石坞松涛,仰观满天星辰。
最终,倾城辞行。
为了泰山派,为了武林,沈遥青有他要做的事。而他不是泰山派的人,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久留。
沈遥青送他到山脚,倾城挥手潇洒离去。
不是说离别是为重逢麽,泰山派也没长脚,想要见时一骑快马很快就到。
来时倾城把马寄养在山脚小镇的客栈里,结了帐,牵著墨白朝山上望了一眼。雄伟的泰山,壮丽的景象,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方可与那一身侠骨豪情匹配。
离开泰城五天,倾城没有回京城,而是往南方行去。到汝南城时已是傍晚,找了家干净的客栈吃饭投宿。
三月的雨下的缠绵淅沥,夜色因此而凄凉。不适合夜行,仍有人著夜行衣出门。
飞檐走壁几个起落,纵过四五条街,来到一家书画店门口。长长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影,黑衣人拍门,是有节奏的一长两短两长。
不一会儿,有人开门,见是个黑衣蒙面的人,不由愣住,大概是头一次迎来蒙面顾客吧?
蒙面人的眼睛很美,只是目光冰冷,盯著他清冷问道:"飞鹰长老已经来了吧?"
开门的人显然又是一愣,飞鹰长老是教中的四大长老之一,教中弟子哪个不是恭敬地称一声鹰长老,来者竟然如此不敬。还未开口,蒙面人掏出一封信给他,冰冷道:"交给飞鹰长老,如有差池,本使唯你是问!"
开门的人接过一看,信封上的火漆是独门标记,一个龙形图章,是圣教左使专用的标记。传说中,手握大权,比教中圣女还要神秘的左使,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使!
按照教规,见到圣使须行跪礼。开门的人急忙跪了下去,说了几声参见左使,却不见有回应。抬头看去,冷清的街上哪还有人在。不敢耽搁,赶紧著把信送到里屋,自家主子还等著呢。
飞鹰长老并不老,是个高大的中年人,五官分明,眉目正气,修短须髭,端的英俊潇洒,给人以侠骨之风。
拆开信看过,揉成一团震得粉碎。飞鹰长老本就稍薄的唇更是抿成一条直线,浓眉亦拢在了一起。
断魂楼追杀正道中人,中原武林少个高手,为圣教除去一个强敌,主上应该高兴才是,怎麽反倒下圣令不得追杀了?
说起来,他与那个男人倒是有几分交情──以正道侠者的身份,他很清楚那个人的侠义仁心,将来肯定会是圣教的一大阻碍。如能及早除去,对圣教而言是多了一层胜算。
但圣令下来,他还是得遵从。何况,死两个杀手,得一个不死药人,算是扯平。
倒是圣令的另一条,才是重点──
今後教徒可不再秘密行事,要适当的现身,以证实石梁纂武林榜上关於圣教重返中原的这个消息所言不虚。
他们等待多久了?是十年,还是百年,也许有千年?圣主终於决定重回中原了!
飞鹰长老是个冷静沈著的人,此刻却颤了手。
他们的圣主,比神佛更尊贵的圣主,终於要回来了,来取回属於他的一切。
什麽中原武林,什麽宋室江山,不过是圣主打个盹时跳出来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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