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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X ANIMAL——by楚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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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看他,胸膛却是剧烈地起伏着。
几乎在同一瞬间,方扬扑上前去,和他激烈地拥吻起来。
"方扬。。。方扬!!"靖生虽然被压地伤口生疼,却饥渴难耐地重捏着方扬的臀部,手指滑进缝中,一下一下地顶弄着,方扬的脸胀地通红,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反抗。"这回我用‘真枪'好不好?你就不生气了。"叶靖生下流地说,手就不安分起来,方扬也没和他计较,反憋着气道:"都叫你别乱动了。你的伤--让我来--"
只是分开十来天而已,为什么会。。。这么想念他呢?
听到他重伤的消息,为什么会那样地惊慌失措?
方扬跨坐在他的腰上,慢慢地压低身子,从来没做过的体位,羞耻中却带着更多的兴奋,硕大的头部刚挤了进去,两个人就都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地快感,只有他能给予!
方扬拧着眉,粗重地喘息着,身子却越动越快,他仰高头,抽气似地呻吟:"该死的。。。碰上你,我真他吗的成了个疯子--"叶靖生突然伸手重重地掐弄他的挺立颤动的阳物,惹的方扬又是骂又是叫,兴奋的体液涌了出来顺着手淌到他的肚皮上。叶靖生也顾不得什么伤势了,他竭力抬起身子,想看清方扬此刻淫荡的表情:"扬哥。。。我真想干死你--"说着便用力地在他的乳头上一掐,方扬压根没想到这一着,身子一软,重重地跌坐下来--
"啊!!!"两个人同时惊呼出声,方扬如失水的鱼一般张着唇,喘息道:"怎么会。。。这么大。。。他吗的叶靖生,你是不是人啊你--"
听了这话,叶靖生哪里还忍的住,剧烈的颤动了一下身子,便嘶哑地叫了一声,精关大开,登时泄了身。方扬忍不住咬牙道:"该死的--你,拔出来再--太热了--叶靖生--恩。。。可以了。。。生。。。。"
你还活着,太好了。。。

激情过后,两个人依然半裸着抱在一起,只是方扬要偏着身,就怕压着靖生。
靖生满足地舔着唇,方扬见他的表情就失笑,看来他真地忍太久了,也就是这半个月来他也没和其他人做过。这个认知令他心情好了不少,自己主动的耻辱感也慢慢地散了。
还介意什么呢?这世界上能这么对他的,只怕也只有眼前这一条性感的眼镜蛇了。
"琛哥不会使枪?"靖生突然开口道。
"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用枪。他和我们不一样,若不是被老爷子逼回来继承鸿运,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和打打杀杀扯上什么关系。"方扬这么说着,突然一低头:"阿生,有没有想过,永远留在鸿运?"
靖生怔了一下,又是一个这么说的。
你流浪地太久了。他叹,如果叶龄真地能醒,你也要带着他继续漂泊?
靖生沉默了。此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唬了一跳都以为是陈琛,方扬一把扯过被子盖在靖生身上,自己也忙拉上裤子--
出乎意料,是华小杰走了进来,他只一皱眉,叶靖生的脸就有些微红。杰仔风月场上混惯了的,哪里嗅不出这其中淫糜的气味?再看两人这样,瞎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杰仔可能是这道上唯一不怕方扬的,他冷着脸瞪他,竟也没半句寒暄,就穿过他,坐到靖生身边,张嘴好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又受伤了。"
叶靖生一笑,拍拍他的领子:"又让你担心了。下次不敢了。你怎么进来的?"若不是鸿运肯放人,十个华小杰都进不来。
杰仔只能收拾情绪,勉强笑了一下:"陈琛领我进来的。"
靖生与方扬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15
华小杰对方扬的敌意算是根深蒂固,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来形容也不为过。若是平常方扬早动手教训他来出出胸中这口鸟气,可他知道华小杰是靖生心坎上的人,倒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一看华小杰的眼神他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几乎用他全部的热情去爱着一个叫叶靖生的浪子--所以对他,才有那样深的恨吧。
方扬方才问靖生的,是他的真心话。可叶靖生会为了他停下脚步么?他竟不能肯定。
他出了门,一直侯在门外的廖丘便也无声地跟了上来。
"廖丘,这阵子辛苦你了。"方扬点了一根烟,"阿生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平日里就是爱闹人。"
廖丘慌地直低头:"扬哥言重了。"
方扬拐下扶梯,突然又停了一下:"你跟着我几年了?"
"那年灭了青口帮后,琛哥就让我跟着你,有7年了。"
方扬点头:"这些年我也一直拿你当过命的兄弟看待,所以这次离开香港我才把你留在总部,可居然还会出这么大的乱子?!"他语气一扬:"要是琛哥有个万一,鸿运立即变成一团散沙!你敢说你不知道?!"
廖丘冷汗直流:"我们万没想到庆叔敢雇佣那些亡命之徒明着来对琛哥下手--"
"没想到?"方扬反笑了,"事发之时一大群荷枪实弹的保镖窝在车上任餐厅里枪声大作是没想到还是听而不闻?!"
廖丘汗如雨下,张口无言。
"阿扬。"
方扬转过头。拐角处缓缓走出一个瘦削的身影,长身玉立,人淡如菊,赫然正是陈琛。
"这次的事纯属意外,谁都没想到庆叔会真撕下脸狗急跳墙,何必怪责他们。"陈琛伸手拂过方扬的衣领,笑道,"还是你心疼叶靖生--为此而身受重伤?"
方扬转开视线,淡然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

华小杰曾经问他,如果有一天,能离开这江湖,他要去做什么。叶靖生扬头喝干杯中酒,醉笑道:"我还能做什么呀?离了江湖,叶靖生就什么也不是。"杰仔叹了一声:"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我这家BAR给卖了,之后离开香港。"
靖生随口问了一句,那要去哪啊?
瑞士。杰仔忽然垂目一笑:"听说那里的人哪,可以一出生就不用做事,安安乐乐地过一辈子。如果我们到了那里,就可以去看风车了--"
靖生噗嗤一声笑出来:"拜托!风车那个是荷兰好不好!"杰仔脸黑了一半,店里的酒保又喊他过去,他腾地起身:"你们是死人啊?一点事就要我出头?我他吗的要是不在了,你们都准备去死?!"靖生在他身后,不过是当场玩话一笑置之。
生是江湖人,死就是江湖鬼。就如他,仿佛也曾经"弃暗投明",做一个所谓的白道中人,然而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旦沾了血,便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江湖人的命。

所以当他在射击场上见着陈琛的时候,其实并不大惊讶。
那次的遇袭,在他心里只怕远不止是颜面尽失这么简单,真地危急到自己的生命,就是在温存和善的人也要开始反击了。
"你的姿势不对。"叶靖生靠着门,懒懒地说道。
陈琛拔下防护罩,看了他一眼:"你能下床走动了?"
"早能了。躺了快一个月再不活动真要成木乃伊了。"靖生夸张地耸耸肩。陈琛扭过头,双手执枪,扣下扳机:"我以为你的活动算频繁了。"
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令叶靖生听不见他的话:"什么--?"砰地一声,子弹只击中了人形靶外侧的挡壁。
"没什么。"陈琛放下枪,苦笑道,"我这手真地拿不好枪。"
叶靖生走过来,扶住他的手:"没有人天生会拿枪,都是练出来的。双手稳住枪托,下盘放低--"由于姿势关系,两人几乎是要贴在一块了,靖生一手又来到他的胯骨,示意他放松下盘--"单眼瞄准。。。"陈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腰,叶靖生又伸手覆住他的眼,低声道:"不习惯的话,就干脆不要看,真要到生死关头,也根本没机会给你瞄准--相信我。"另一只手包住陈琛的手指,带着他着力一扣--
又是砰地一声,人形靶应声而倒,陈琛睁开眼,还有些怔忪:"居然瞎打也能中?"
"不是瞎打,是感觉。假想你在一个十万火急的危急关头,假想你眼前的不是一个靶子而是一个想置你于死地的杀手,别只当它是场练习--身临其境,自然弹无虚发。"这话是当年裴浚教他的,时隔五年,居然在这种时候提及。
陈琛干脆放下枪:"我真没用,自保都做不到,何况撑起整个鸿运,这一点,阿扬做的比我好很多。"
叶靖生骚骚头:"这也没什么的,如果你真不适合做老大,方扬又怎么会那样竭力地帮你?"
"阿扬是个很重义气的人,总觉得当年欠我一条命--"陈琛忽然展颜一笑,"那你呢?叶靖生?为什么也拼了命地救我?"
叶靖生眼前一亮:"你还真不适合混黑道,去演个什么电影,现在什么天皇巨星都要靠边站了。"
陈琛哈哈大笑:"你倒说对了,我原本就该去做演员的。"

"琛哥要是做了那一行,你叫鸿运的兄弟们怎么办呢?"一个声音令二人停了对话一起扭头去看,但见方扬走了进来,一面说一面摘下墨镜。"叶靖生你这样的姿势我很难保证其他弟兄们看见了会不会轰了你。"
叶靖生低头一看,自己和陈琛几乎是拥在一起,的确不甚雅观,呵呵地笑着松手了。
方扬若有似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陈琛面前:"昨天丽都起火了,死伤十余个兄弟。"
叶靖生咋舌道:"又来了?"
我们砸了他那么多场子,会报复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常此拉锯下去,我们未必有什么好处。方扬顿了一下,警方对这一系列的异动已经戒心十足,生怕变成象九七年那次的黑帮大火拼。一个处不好,只怕鸿运会陪他一起栽了。
PIAGET的手表还在我这,一公诸于世,姓钟的就是黑白两道共同的敌人,再难翻身。叶靖生沉吟片刻,道,他如今这么急地要一决胜负,也是为了能快刀斩乱麻,尽快平息此事。
方扬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怎么,你和那些人混了那么多年还不晓得所谓白道是什么样的人?未必比我们干净些。手表中的芯片在我们这,钟庆林还有个投鼠忌器,真要落到条子手上,只怕鸿运都难逃牵连。所以,我的意思,也是速战速绝,钟庆林要分裂鸿运那是迟早的事,我们必须主动求战。琛哥,你说呢?"
你拿主意吧,何必问我。他温和一笑,只是,砍砍杀杀地要谨慎些,香港不是三十年前老爷子在世时的香港了。众弟兄跟着我们也并非为着送命。
靖生虽然知道鸿运大事基本都是方扬决断,却没想到陈琛放权放地那么干脆,他那样的人若不是钟庆林于他有杀母之仇,只为权势,只怕他还真不会为此而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知道了。叶靖生,你跟我过来。"方扬道。
靖生对他命令的语气很不爽,他斜他一眼:"干吗啊?"
"你既然伤好了就该做点有用的事,别整天没事老烦着琛哥。"方扬信步而走,叶靖生怒地跟在后面道:"谁整天没事老烦着琛哥啊?!"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射击场,叶靖生还在不满,却被方扬一把攥到墙角,一偏头,吻住他的唇角,叶靖生只呆了一下,立即输人不输阵地反吻了回去,直到两人快憋不住气了,才狠狠地咬了一口推开他。方扬气喘吁吁地瞪他,"以后离琛哥远一点!别再让我见第二次!"
"切!凭什么?!"靖生擦了擦唇角,"你吃醋啊?你的琛哥就不准别人碰一下?"
方扬怔了一下,随即咬牙笑道:"对,我就是吃醋!就你不能碰他!"鬼知道这白痴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有时候叶靖生简直可以活活把人气死!
二人不欢而散。

陈琛只等二人走的远了,才失笑摇头,信手操起那把方才他连握都握不稳的枪,长臂轻展,扬手一挥,砰砰砰地接连三响,前方的人形靶登时碎做数片,轰然倒下。
硝烟轻散间,陈琛伸舌舔过尚有余热的枪管:
叶靖生,能得到你固然是福,但如若得不到--

十一月二十八日,钟庆林在让出大量利权与山下组的情况下,再次取得日本黑道的支持,正式领了几个与鸿运素有不合的小帮小派,遥香叩拜了关二爷,正式与鸿运决裂,要恢复当年黑道未曾一统的情形,若陈琛不肯改组鸿运,放宽界限,不再禁毒,让众人分甘同味,则必对抗至最后一刻,绝无和解之可能。方扬素来不曾服软惧人,对这威胁不过一笑置之,下令手下严阵以待,以牙还牙地硬捍,由此双方对抗不断升级,警署于各个关卡加强戒备,也依然未能阻止一直发生着的流血冲突,稳定局势。整个香港,呈现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

十二月初,德国专家组抵港,手术提上日程。一直因为两派火拼而忙地焦头烂耳的叶靖生也不得不把手头的事暂且放下,毕竟没有任何事比他的亲弟弟来的重要。
手术的前两天直到现在,靖生都一直呆在医院,他很清楚若他这一时冒险的决定失败了,他就永远再没第二次机会了。
黑皮和几个挂了彩的兄弟匆匆地横穿过马路,一面左右打量着有没有条子的眼线。路人都看出这些带伤的家伙不是良善之辈,都纷纷避到一边。众人正准备这样大喇喇冲进医院,突然听到几声喇叭响。黑皮扭头看去,不远处的两盏车前灯挑衅似地忽明忽灭。
他吗的!他骂道,今晚老子已经一肚子气了还有人敢触我眉头?他上前,用力砸着车顶:"你是嫌命长还是--"
车窗缓缓摇下,黑皮顿时怔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喃喃地道:"。。。扬哥。你怎么会在这?"
"不呆在丽都跑到这干什么?"方扬冷冷地道,"还这样大摇大摆的,生怕最近的局势不够乱是吧?!"
"不,不是--我们--丽都是没什么事,可隔壁街两家酒吧被人砸了场,我们就去救场,谁知道那帮狗东西二话不说抄刀就砍,我们气不过,才到这叫生哥拿个注意!"
"别去了。让那帮人闹,不过是两家BAR。别在这节骨眼惹来一身燥。"
黑皮诧异地扬头:"扬哥,这可是你说的,要我们以牙还牙别给他们登鼻子上脸的机会!可现在你叫我们忍了?这两家店是小事,可传出去,鸿运在道上也不用混了!"
方扬慢慢地抬眼:"鸿运在道上混不混的来,是由你说的算?"
黑皮不敢回话,低下头去。
"回去,别做事不用脑子!"方扬冷道,"这时候别用这种小事去烦他。叶靖生平日里再怎么冲动,这时候是死也不会离开的。"
这一夜,委实难熬。如果叶龄有个什么万一,叶靖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当口鸿运有太多的事要等他处理,他居然还有精神在这里傻瓜似地呆等?方扬皱着眉苦笑着,看向那栋灯火通明的大楼。叶靖生啊,你究竟是我的福星,又或者是我的克星?

手术房的灯咻然灭了,几个医生疲倦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叶靖生突然就不说话了,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激动地跳起来揪着他们的衣领问小龄的情况。可这时候,他居然一步都迈不开了。
吴宜学最后一个走出手术室,看见靖生时着实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从叶靖生眼里流露出的哀求期盼的神色。他沉吟了半晌,微微地点点头:"放心,还算成功。脑垂体上压着的血块已经取出,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
叶靖生似乎一下子从动弹不得的禁锢中解放了出来,他拦住病床,叫道:"小龄,你可以看地见我了?小龄,说话呀--你--"他一砸床沿,愤怒地回头:"你不是说手术算成功么?叶龄没醒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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