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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来药往——by鱼儿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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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来药往
炮灰做不得,跷家去也
走在春风旭日阳关道上,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开朗。十七年了,过了十七年的艰苦岁月,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能过上逍遥自在,胡作非为,不是,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日子了。(摆曰:那和胡作非为没什么区别嘛!)
梅潇寒在飞速逃离寒宫的路上洋洋得意地想。只可惜不能偷匹马出来,要不扬着小鞭,春风得意地听着马蹄急总比现在自己在草上撒腿狂飞来得惬意得多。
说出去也没人信,他有着寒宫毒宫主的娘,天下第一美男潇香公子的爹,听起来是名堂大得响震四海,可是却不如外界所猜那样生下来口里含得是金钥匙,屁股上裹得是金尿布。为啥?听我细细摆来......
他没出生之前,老爹给他狂热的娘追得满天乱飞,驰名海外的八步迷踪硬是被练得上楼再上楼,可惜还是被老娘一次一次的毒晕再扛回来,因而老娘的毒也是炼得炉火纯青再纯青,用的计谋也是阴险......不是,是高明再高明!(小子,再说你老娘阴险,信不信老娘毒你!)
打他落地以后,他爹终于感受到为人父的喜悦:再被他老娘追的时候,总算不是一个人落荒而逃了。为啥这样说?不是说有了儿子,美了老子,喜了一家子的吗?喜是喜过,但仅在毒宫主坐月子没法动弹的时候。一能动弹了,就拿父子俩试药,说要将他俩的体质改造成百毒不侵的品种。他爹一听,吓得抱得襁褓里的梅潇寒撒腿就逃了。于是又开始了无休止的追逐。他从小跟着老爹四处逃窜,八步迷踪自然得老爹真传,有次被狗追,情急之下本能之中狂奔不止,在外人看来,这小小的孩童竟在草上飞行,故此,有了个"青青草上飞"的外号。小梅潇寒后来一听他爹给他讲这外号的由来就哭了:"早知道我给狗咬一口,也不去抢一只蚱蜢的名字当外号。"
就因为这样,他倒了戈,帮娘反追他老爹。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的原因,主要是,就算他爷俩儿一块跑路,他娘还是会用计毒倒他们再扛回去。他娘是用毒奇手,防了又防还是防不甚防,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开动脑子,就是决定明知防不了,那还防它干嘛,娘要毒人,爹要跑路,就由他去呗,他夹在中间当什么炮灰!他要退出!可是娘却不愿意,逮住他就给他喂了毒药,让他在多少多少天之内把老爹追回来,回来就给解药,回不来自己忍着!苦了小小炮灰的他,踏着眼泪滴湿的他娘纳的厚底儿鞋,追父去也!之后,他学会给自己炼解药,给老娘下毒。终有一天,他把追回来的老爹扔进吃了春药的娘的房里,省得他再到处乱窜,自己也好落个清闲。摊上这对变态无聊的夫妇当爹妈,是自己命苦。寒宫内的左右使,四长老只能苦笑地看着他,当副宫主的四姨也安慰他说,你娘年少时为了几乎全灭的毒门累苦了,现在复起了毒门寒宫,就让她开心开心,她还从来未过过这么幸福的日子。
但是人要开心也不能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啊!梅潇寒心里憋闷的慌,这对夫妇你追我赶打情骂俏也要有个限度吧!
他娘形容为小兔崽子的下三滥手段整得老爹老娘沐浴春风,而且还沐出个妹妹来,他爹笑逐颜开,守着娘儿俩再次过安安分分的日子,他娘在幸福之余不忘一边坐着月子,一边扬言看老娘不毒死这个小兔崽子。
他爹当时抱着妹妹面带温情地看着老婆说了句:"别毒死了!"
门外偷听的他心里顿时感谢爹通情达理,宽宏厚量。
他爹继续说:"留下两口气,我踹死他!"
他一听几乎当场背过气去。他爹看来因为儿子的倒戈怀恨在心,不禁与老婆同仇敌忾。梅潇寒心里真叫潇潇发寒,完了,这对夫妇不但进了洞房,丢了媒人过墙,还学会喜新厌旧,有了小的忘了老的,再留在这里只有被暴扁的份。干脆还是脚底抹油--溜吧!在外起码打不过就跑路,跑不过就用毒,好过留在这里三条路都占不了便宜。阿弥陀佛,家中情况特殊,做一回跷家的叛逆少年并不算罪过。留了张纸条,儿子去也!
瞒过寒宫上下,施展老爹教的绝技,一路朝东狂飞。东有京畿重地,繁华闹市,是个隐性埋名,居家旅行的藏人好去处,当年老爹就是因为没有参透大隐隐于市的真谛才被老娘追得在荒山野岭鸡飞狗跳。老娘放的隼只有在人烟少的地方才能起作用,人多了,鹰眼也会昏花。所以得在他们发现之前,跑到人最多的地方去。梅潇寒想到这里更是在撒丫子的基础上加速狂奔!
虎落平阳当跑堂
一路风尘仆仆,梅潇寒远远望见庆州城的城门,顿时激动得热泪四溅。
"阿弥陀佛,谢谢你保佑我在没被抓到之前到一个这么多人的地方。"默念一句,他再也忍不住了冲进城去。吃的,我来了!!!
进了一家店,点了数盘菜,坐下就狂吃!两天了,只顾逃出寒宫的地盘,哪敢逗留,连吃饭都省了,故此现在见到饭菜比见到亲娘还高兴。
吃干抹净打个嗝儿,喝口小茶喘喘气儿,舒服!口中叫:"小二,结帐!"手往腰间一摸,唔?荷包呢?
小二面带职业微笑在一旁候着,耐心等待。梅潇寒也笑笑,朝自己的蓝布包袱里摸去。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梅潇寒又朝小二笑笑:"不好意思,容我再找找!"小二依然微笑,脸色却由白变青。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梅潇寒所有的衣物包裹都翻完了,还是不见银子的影子。
"客官,您还需要多长时间?"小二哥仍旧微笑,脸色却黑过锅底。这小二哥脸上肌肉僵了这么久,气色还泛黑,有中毒的嫌疑。
"那个,小二哥啊,今儿哥们运气不太好,好像钱包被扒儿顺去了!"梅潇寒一脸平静的回答小二,仿佛被扒的根本不是他。
"嗯!是吗?那你有什么可以拿来抵押的?"小二可能是见惯了吃霸王餐的人,脸上没有愤怒,只是把微笑收了起来,眯着眼睛一付不屑的样子。
"出门比较急,好像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抵押!"
"那好,你跟我来!"小二说。
"干什么?"
"我们这儿少个跑堂的,你只要做够一个月,这里值二钱银子的饭菜钱就可以还清了,那时你再走!"
梅潇寒想了一下,答应了。吃饭不给钱不是个好习惯,反正也没地方去,先在这里安顿下来也不错。只是这家店的处事作风也实在奇特,不像其它的店,把你暴打一顿然后直接抛出去,你一定要在空中经过一段优美的弧线落地才叫做吃霸王餐者的完美结局。
先到后院打水洗净了一身尘土,换上跑堂的粗布衣,戴上看似可笑的帽子,便跟着小二去大堂开工了。不过小二看见他这身行头倒抽一口冷气,只说了一句:"哎呀,我的妈呀!"
掌柜的见他来了,不知是不是算帐算久了,眼睛算抽了,盯了他半天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低头想了想,说:"寒啸!寒冷的寒,仰天长啸的啸!"
"小寒子,去门口候着,看见有人来就去招呼一下,端个茶递个水,手脚麻利点,别让客人等急了。"掌柜看眼睛抽完又继续盯帐本,嘴里吩咐道。
"是。"
于是梅潇寒往门口一站,还没开始吆喝,几个大婶大妈大姑娘就改变原方向向栈冲了过来。梅潇寒见势往旁边一闪,嘴里说道:"各位大姐,莫急莫急,本店还有位子。住店打尖里边请!"
另一旁,小二跟掌柜的说:"掌柜的,您还真的是慧眼识明珠啊,留下他,咱赚的银子都是成斗成斗的进了。"
"用说的吗?你掌柜的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闲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上菜!"
就这样,梅潇寒在这家宝来客栈耗下了。叫小方子的小二哥跟他混得很熟,(废话,天天挤一个炕头,能不熟吗?)常打趣他,说掌柜的再不扩展店面,客栈就快被他引来的成群大姑娘挤蹋了。他回答,小方哥,一整天都在跑来跑去,没个休息的功夫,你居然还有闲心赏姑娘,精神也太好了一点,明天端菜的活看来不用我出手了。
"瞧你说的,我腰都快累断了,哪还有那个心思!乐的是掌柜的,收钱收到手都软,打算盘打到手抽筋都舍不得停下来歇歇。"
"说的也是!"
"哎,小寒子,你干完了这个月,还会干下去么?"小方子问。他到是挺喜欢梅潇寒的,长得好看,人机灵,手脚也快,还是个热心肠。
"应该不会,住得长了会给这儿带来麻烦!"
"有啥麻烦?"
"不知道,麻烦没来,我也不清楚!"
"那你怕个啥?"
"呼......"
"看来真是累慌了!睡吧!说真的,你走了我还真舍不得,又得赚少好多钱!"
日子平平淡淡也火火爆爆的过着。平淡是因为没听说寒宫放出消息要捉他回去,日子还算逍遥。火爆是因为店里天天坐满痴男怨女,痴男来这只为了守住眼里只有小跑堂的怨女们。因此从早到晚都得招呼客人,小方子一边愁眉苦脸地揉着快累断的腰,一边喜滋滋地数着手中的小费,要是让变脸的师父见了他这技术都得叫声祖师爷。梅潇然还是一脸平静,不喜也不报怨。很简单,他从没经历过这种平静的日子,这样不用被人追又不用追人的日子他到是过得挺惬意,反正跑堂的靠的是腿功,以他多年功力怎么跑都累不死他,收的小费还不少,虽然早已经超出二钱银子的数量,他还是遵守着和店里的约定,做够一个月再走。因为跑路还是需要路费的!
无意间一怒成名
快干满一个月的限期了,小小的宝来客栈却迎来了小寒子的第一个麻烦。新上任的知府的儿子听说宝来客栈是全城大姑娘最聚集的地方,便带着几个长得酒囊饭袋的跟班上店里喝免费的花酒。吓得大姑娘个挨个儿地跑了,店里总算空闲了下来,本来梅潇寒和小方子才叹一声难得,这狼爪子却摸上了梅潇寒的屁股。小方子刚想发作,这小王八羔子便开始四肢抽搐,口歪眼斜,白沫比螃蟹还吐得欢。知府公子被抬了回去,大夫说发了羊癫,怕他咬到舌头,口中塞上青草,舌头都给擀面杖捶肿了。后来据人说,他的嘴合不上了,直掉口水,手还是不停地抖,治不好了。
梅潇寒听到这儿,嘴角一丝轻笑。那小方子到是乐开了花,说老天爷还真会帮忙,给你出了口恶气。
"你们干不干活儿,当着工还聊天儿,小心我扣你们工钱!"掌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俩耳后,把小方子吓了一跳。
"掌柜的,你说话别阴森森的好不,让人瘆的慌!"小方子被唬走了。
"你以后给我小心点。"掌柜盯着梅潇寒,似乎说得有点话中带话。
他不会看出是我下毒了吧?梅潇寒不禁心里一阵恶寒,自己下毒的技巧比起他娘是青出于蓝,要是被这掌柜的看见,那这掌柜是个什么人?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了,期满死活都要离开。
四日后,小方子哭丧着脸送梅潇寒:"小寒子,有空就回来看看,路上小心,别再给别人顺走财物了。"
"小方子,进去招呼客人!"掌柜把小方子赶进去,拿了一个包袱出来。
"看你这一个月挺勤快的,这就算给你的奖赏吧!"
梅潇然解开一看,一顶纱帽!不解地看着掌柜的。
掌柜呵呵干笑几声,说:"路上戴着纱帽比较安全,遮遮你那张招蜂引蝶的脸,省得招来一大堆麻烦!"
"掌柜的,多谢你的美意了,我是男人,招点蜂引点蝶的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帽子你还是折回点银子给我当路费用吧!"梅潇寒心里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他奶奶的,这掌柜抠门得要死不说,还敢拐个弯绕条道地来妒忌我这张脸比他那张老脸好看!
"钱已经用来做帽子了,你要不要就是你的事了。我得回去算下帐,你还是趁早赶路吧,要是晚了,住我的店我可是要收钱的!"说完掌柜地就匆匆离去。
梅潇寒在门口被掌柜的一袭话气得七窍生烟,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想,还好我先下手为强,不毒得你这铁公鸡三天三夜上吐下泄出不了茅房,我就不叫梅潇寒!
难到真的人背起来喝水都塞牙缝的么?梅潇寒受过气还没走上一百步,迎面就来了几个色相满面的无赖公子哥。一见他就怪叫:"看,这不是宝来客栈的小美人儿嘛!"
"你咋今日落单啦?"
"一个人不寂寞么?走,咱哥们儿几个陪陪你!"
他娘的腿儿啊,现在只能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爷要个出气筒你出现的却正是个时候。
转眼,梅潇寒眉开眼笑,软言细语:"几位爷,这边说话太吵闹,不如去那边巷子里清闲。"
"这小美人还真识时务,没白费爷疼你!"小痞子当然是乐得拉着梅潇寒就往巷子里跑。
不一会儿,巷子里传来一阵呜哇鬼叫!
"我叫你疼,叫你疼!不让你们五光十色还真对不起你们那一脸色胚样!不让你们脸上开花,又说本大爷没让你们乐开花!他娘的那枢门掌柜弄得你爷一肚子火气,你几个还来招惹我只能算你们几个运气不是一般的背!"
从巷子里出来,梅潇寒气定神闲,精神清爽,用从小痞子身上贡献来的银子在东市买了匹四蹄踏雪,浑身乌黑,额前有一星白的骏马,直接出了东城门!
那几个小痞子咧?在巷子里被揍得乌漆麻黑星落九天,毒得青春水痘花开满面,重要的是被梅潇寒一气之下灭了好色使坏的重要部位。别误会,没阄他们,只是毒得再也没有雄风挺立的机会罢了。
至此,从庆州城传开了毒仙子的故事。这毒仙子的传说有两个版本。一是毒仙子身为男子貌若天仙,心似蛇蝎,看不顺眼谁就下毒毒谁。庆州老百姓闻风丧胆,一见稍微美貌一点的男人就开始心寒胆颤,以致不少歪瓜劣枣终于搭了趟顺风车娶上了美娇娘,背地里给毒仙子烧上了高香。第二种版本是,毒仙子虽名字令人有些发寒,但慈眉善目,心地善良,好抱打不平撒毒相助,除去庆州城不少欺男霸女的恶胚色狼,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惹得不少怀春少女立下毒誓,此生不嫁毒仙子,削平长发渡余生。可怜一群痴男讨不到老婆,扎个草人当毒仙子日日痛扁狂殴。
又有传言说毒仙子曾在庆州城宝来客栈打过杂,所以宝来客栈有了更多的客源,小店容不下了,只好几度大扩店面,居然当上庆州最大的一家客栈。
铁公鸡也有蚀米的时候
"羽轩,我才回来你就要走啊!这么急着要赶去哪里?"宝来客栈的掌柜看着刚撕下掌柜面具的年轻人说。干掌柜的也是个正经生意,叫他来帮个忙还要带个面具,有这么为难么?
"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人,怕他走得太远了找不到。"陆羽轩乐呵呵的答道。
"不会就是那个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毒仙子吧!"正牌掌柜拈着胡子眯着眼睛问。
"给师叔你猜着了!"
"听小方子说,你堂堂药王爷给他毒得整整住了两天茅房,这么推算来也应该是真有其事啦!要不你不会这么心急找他报仇。"掌柜眯眯眼睛,可见他在笑。他从来是嘴上不笑眼中笑,眼睛眯得越小,笑得越厉害。
"师叔,你这么憋笑法,肠子不绿么?"被抓住笑柄的陆羽轩的毒牙是连长辈都不会让的,当即回咬一口,解解牙痒。
"你还是改不了说话刻薄的恶性子呵,也罢也罢,快去找你那位毒仙子,比比你俩谁的牙毒!呵呵!"可轮着这难缠的小师侄棋逢对手了,他这个当老一辈的不坐山观虎斗把免费的戏看个饱,怎对得住被这对恶嘴师徒多年欺压的自己。
趁陆羽轩到房里打点行装的当儿,掌柜跑去问小方子:"小方子,你给我说说,毒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出去个把月,这毒仙子就把庆州掀了个底儿朝天,最主要的是还能把精明过狐狸的羽轩毒倒,我可着实不能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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