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来药往——by鱼儿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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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这时再也憋不住,统统笑翻了。
所谓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会发狂。事到如今,毒手再也顾不得继续伪装,终于红着眼青着脸抓了狂,仰天一声狮子吼:"云风雨雪霜雾雷,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给我杀光他们!"
"北真摄政王独孤非,拜月教的教主毒手,你终于肯说出你的心里话啦?"梅潇寒隐去了笑意,寒冰覆面。
对面迎敌初较量
云慢慢地从天边涌过来,将太阳的光芒一丝不漏地遮挡。乌云蔽日,风起叶翻,整个天地间顿时暗淡无光,格外阴沉。老天爷脸色不好看,一看就知道他想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祸,谁家的福。
独孤非那张冷艳的脸阴暗如天,却更加映衬出他如妖魔般的恐怖。阴冷的目光在梅潇寒脸上打量了片刻,恢复了倨傲的神情。
"梅宫主原来在这里等着本座啊!"独孤非咬着牙,皮笑肉不笑。拳头紧捏,稍运内力,很快就把痒痒粉的毒素逼出了体外,接着,抬起手指着场外的人:"本来我还想留他们一命的,被你这么一搅和,看样子他们是留不得了!"
场外群雄一听,当下如淋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觉冰凉,全部把求救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梅潇寒的身上。
梅潇寒冷笑着摇了摇头:"难得你能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这种作风,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和事毁得一干二净,不管他们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也不顾他们曾经跟你是多亲密的关系。毒门的老门主,庆和帝一家,还有你手下那个叫洛星的孩子,都是因为没有你要的利用价值,才被你这毒手摧残的吧?就算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你的恶行也只能说太没分量了!心狠手辣的变态独孤非大叔,你老人家好歹也该忏悔忏悔了吧?"
"你以为就凭你这个黄毛小子,就能奈何得了我吗?"独孤非的头往后一扬,用鼻孔对着梅潇寒,顺着那句"老人家"倚老卖老。
"那你看看老夫有没有资格奈何得了你!"凌老爷子从看台上站了起来,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老爷子们果然热爱倚老卖老这项活动,见人参与怎么地也要搭个一脚。可惜独孤非不买他的帐,丹凤眼一斜,瞟了老爷子一眼,抬起左手一挥,带起了一股冰凉的风。
梅潇寒见势也抬起右手,运用指力一弹,将指间的细针打了出去。
凌老爷子见势抽剑,欲挡住独孤非的细针,不料独孤非的内力雄厚精湛得超出了他的想像,疾飞的细针竟打穿了他的贯虹剑,直直钉在了他的胸口。而梅潇寒故意偏发了几分的细针,此时也钉上了凌老爷子的颈动脉。凌老爷子暴凸的双眼瞪了两人一番,立刻陷入了昏迷跌回在刚才坐的八仙椅,他的两个儿子冲上前来围着他顿时一阵惨呼。
"梅潇寒,你倒底是站在那一边的啊,为什么也要动手伤了凌盟主?"六大派的各位掌门站起来纷纷指责。
我不动手,凌老爷子就不是"伤"那么简单,早就直接寿终正寝了!对面那第一个动手的家伙你们怎么不出口骂骂啊?就算柿子要专挑软的捏,你也要看清对象是柿子还是苹果吧?
面对群雄方向错误的千夫指,梅潇寒连冷眼都懒得回了,只是用看似肆无忌惮的眼光盯牢独孤非的一举一动。独孤非也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他,说道:"台下那些废物看来不想接受你的好意呢,不如这样,你跟我合作,我们平分天下,如何?"
"大叔,拜托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我只不是想让人打扰我追还血债而已,跟你合作?切,一头猪都比你有利用价值,我干嘛要跟你合作?"梅潇寒用鄙夷的眼神把独孤非狠狠地损了一顿。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独孤非高举着手,向比武场四周早已埋伏好的人作了个手势:"动手!"
从四周的高墙上立刻腾起团团红红蓝蓝的烟。
"彼岸花?"梅潇寒略皱一下眉。
"彼岸花",一种用于大面积杀伤敌人的毒烟。吸进去后,全身立刻会起满毒疱,痒痛难忍,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挠,毒疱一破,鲜血喷洒,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红花,让人在瞬间就能失血过多而死!
"变态大叔,配制出这么多彼岸花,少说也要花上万两银子吧?用来对付在场子里这种只能用一些三脚猫功夫傍身的人,是不是太浪费了?"梅潇寒悠悠然然地环手于胸,一副毫不在意地笑看远处的"彼岸花"涌向武场,而台下的人惊恐地开始四散逃命。
"能达到目的,付出再高的代价也值得。"独孤非背着手,等待着花开满地。
"我在想,要是突然刮来一场大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认为这样做很值得?"梅潇寒突然笑得很灿烂。
独孤非听完,起先还是得意的脸色瞬间即逝,一言不发,只是斜着眼警惕地看着梅潇寒。
梅潇寒回瞟他一眼,眉毛一挑,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哨音未落,突来一声响彻天地的"啊--",强大的内力震起了一股狂风,吼声夹杂风声,让所有人只顾闭着眼捂着耳拼命运气抵抗就再也顾不得其它......
吼声渐罢,却紧跟来一声响亮的饱嗝。为数不多的几个被没震晕的人,朝那饱嗝的发源处看去,只见一个背着一捆破草席的老叫花站在最高的房顶上,一手摸着圆鼓的肚皮,一手挠着乱蓬蓬的花白头发,红着满布黑泥的脸尴尬地干笑着:"梅小宫主,对不起啦,那小哥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老叫花我吃得太饱,一时忍不住就......嘿嘿,就打嗝了!"
"老叫花,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了,想打嗝想放屁,你继续随意吧!"梅潇寒哈哈一笑,朝老叫花招着手,老叫花再回两声嘿嘿便扬长而去。
"那不是......那不是,丐帮的陆副帮主吗?"众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豆眼。这老叫花跟梅潇寒本属一正一邪,可看到老叫花居然听从梅潇寒的指令,一时间迷惘得如坠云雾间。
而独孤非却在一旁绿着脸眺望着远处。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那煞气腾腾的"彼岸花"被老叫花的狮吼功吹回去了,高墙那一边,先是惨叫,再是哀嚎,最后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约莫五十人的拜月教先遣部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嗝屁了。
"彼岸花花开彼岸,开得彼岸惨叫连连!我老早就想试试这药的药效了,只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没想到变态的独孤非大叔这么慷慨,舍得花如此大的手笔,再牺牲如此多的手下来满足在下的愿意,在下还真是感激得有点想痛笑流涕呢!"梅潇寒把一连串呵呵呵笑进了独孤非的耳朵。
"姓梅的,你给本座收敛点,你要想快点死,本座一定不会让你多活一刻!"大概是梅潇寒左一名变态右一句变态,把独孤非气得绿脸变黑,黑脸再转红,暴跳如雷,怒喝一声,挥掌朝梅潇寒冲了过去。
久候在一旁的云风雨雪霜雾雷七君,一见老大动了手,当然不敢在一边看热闹,立刻带领拜月教的教众将一把把毒针飞雨撒花般射向人群。陷于绝境的人们抽剑拔刀舞枪弄棍,抵挡着毒针的侵袭。要单是比武力内功,在场的不少人绝对不会比七君逊色,可七君依仗着喂了剧毒的武器,再加上彼此之间早已配合纯熟的阵法,却暂时占了上风,让中朝的武林豪杰们在这场混战中捉肘见襟,一身好功夫难以施展,只能白白地浪费体力。
梅潇寒一边以八步迷踪躲闪着独孤非掌风凌厉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不少人因为中了毒针倒了下去,还有不少人被七君沾毒的软剑擦伤,也倒了下去。六大派的几大高手似乎现在才发现自己中了毒,正在打坐运功逼毒。
这帮正派人士真是令人汗颜,欺负好人时个个嗓门响亮,一到真要斩魔卫道的关键时刻,却没有一个人派上用场。
梅潇寒无奈的望望天再翻翻白眼,先轻轻来声哀叹,再瞅着空档,运起内力又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尖锐得异常地响亮。这次出现的不再是老叫花,而是几个巨大的挂着红色的球囊的孔明灯。孔明灯一出现在武场的上空,球囊便炸了开,伴随几声巨响,下起了起阵雨,把每个人从头到脚都浇了一遍。刚刚还在打斗的武林高手们,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无论是六大派的人,还是拜月教的人,总之你只要是个人,现在只能在地上躺着瞎哼哼!
"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下来了!"梅潇寒跑到一处空地,稳住了正以八步迷踪飞速移动的双脚,挖了挖耳朵,眯着眼感叹道,"现在只剩下我跟你两个人,那么就安安心心地来场决斗吧,变态的独孤非大叔!"
独孤非看着他的七大得力干将只在瞬间就被全部放倒,不由地吃了一大惊。但更让他感到有点局促的是他的血影掌竟没有一招能打得中梅潇寒。回过神,继续降温他本来就已经很"冻人"的腔调:"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得了他们吗?梅宫主你怕是也太天真了吧!"
说罢,他掏出了一个瓶子,拔开了瓶塞,里面的烟丝丝地往外冒。不大一会儿,四面便涌来了沙沙沙的声音,像轻潮拍过沙滩,也像阴风拂过竹林。
"哇呀呀,好多蛇虫鼠蚁啊!"梅潇寒怪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的少年抱着一只黑不溜秋,皮光毛滑的小东西一路走来,边走边说:"小寒,这小貂不知为什么突然兴奋得要命,你是不是给它喂过春药之类的东西啊!"
独孤非一见少年愣了,指着他:"你你你......" 嘴巴张得老大,一个你字就说了半天,独孤真换脸没换皮,卸了南宫繁的易容,却还穿着那身用来四处招摇的白衣。再见他怀里的小貂,又口齿失控惊爆一连串的"它它它......",嘴形继而再次扩大。小貂的毛色漆黑,那是因为陆羽轩一时玩心大起把它染了色,但紫电貂那双标志性的紫色眼睛却很清楚地说明,这只小貂正是他在黄河遇盗时丢失的那只!
让他大翻醋坛,不惜后果把计划提前的爱人竟是别人假冒的;对自己来说一张极其重要的王牌紫电貂,竟成了对方的囊中物!这般的双重打击,就是独孤非这种冷若冰霜,遇事漠然置之的人,也难免有自毁形象的时候--美艳的脸上开了一个可怕的血盆大口,看得梅潇寒特别想把两个鸭蛋同时往他嘴里塞,不知能不能塞得进去。
独孤真目不斜视直奔到梅潇寒的身边,悄悄耳语:"洛青凰和唐门的人呢,我已经帮你救出来了,他们现在正跟寒宫、丐帮的弟子一起埋伏拜月教的援兵。"梅潇寒听完,嘴角隐隐约约露出一丝笑意,独孤真双眼噌地一亮,娃娃脸甜甜一笑,有意无意地多添了一句:"我算是帮你一个大忙了吧?有没有奖励呢?"
一看孤真暧昧的笑,再没心思研究独孤非搞笑的吞蛋表情,梅潇寒笑容一收,抱过小貂,只说了句:"完事之后再论功行赏吧!"说完把小貂放了出去!
小貂四脚一沾地就卯足了劲冲了出去。小貂怕是还没有机会在这么宽敞的地方做过运动,兴奋地撒着欢满场子乱跑。蛇虫鼠蚁浪潮一碰上这四处乱窜的黑色闪电,哗地一下就消退了下去。
小貂表现的确不俗,梅潇寒若有所思的笑着点点头,可要是以为他的笑是在赞赏小貂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赶明儿把小貂借给老叫花搂两天,看能不能把他那身虱子给去去!"小毒虫一时口快,如是说道。
暴殆天物啊!!!!气得独孤非还没合回来的血盆大口差点当下就喷了他个七八两血出来。恼羞成怒,血气上涌,掌风凝聚,高高跃起,挥掌就朝梅潇寒的天灵盖上拍去。攻势凌
厉,大有一掌毙命之势。
担心梅潇寒没有防备,独孤娃娃脸忍不住抢先出手相迎,算盘一挥,注入内力的算珠噼呖啪啦地朝独孤非打了出去。可是独孤非的确不是盏省油的灯,扯起宽大的衣袍下摆一挡,将算珠一粒不漏地都挡了下来,空翻一周,又把所有算珠注入了更强的内力朝独孤真打了回去。独孤真没料自己的算珠竟会被打回来,眼前就要打上自己了,却见白影一闪,眼见一花,自己便腾空而起。算珠深深地打入刚刚站的那块青石板,溅起一阵星石火花,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梅潇寒肩上扛着独孤真,刚刚定住脚步,却见一道青影跳了出来,堵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药香散逸四处,心霎时觉得稳了下来。来人什么也没说,皱着眉,一把拽着独孤真的腰带将他从梅潇寒的肩上拖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梅潇寒一眼,转身离去。
娃娃脸只觉狠狠地坠于地上的屁股己经快裂成三瓣了,痛得他泪眼迷蒙。梅潇寒也只能带着同情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另一边,独孤非正想穷追猛打,却被突来的一道黑色闪电逼了回去。
小貂没在独孤非的脸上留下点印记,似乎有些不甘,还想再挠一爪子,却被人抓着尾巴倒提了起来。
能赶得上紫电貂的速度,这个人更加不是个等闲之辈。大家的视线都被这个程咬金吸引了过去。
头戴蓝宝石发饰,脚踏金丝绣纹靴,好一个潇洒俊秀的华贵公子。这贵公子一手捏着扇子,一手拎着小貂的尾巴,朝独孤非呵呵一笑:"独孤摄政王果真好能耐啊,身边跟了八个如花似玉的男人都消不掉您老人家的欲火,还老大远的跑到我们中朝打着毒仙子的名号来骗本候爷未过门的媳妇儿。本来候爷我很是不爽,不过一看到你那专招男人的脸,就知道你是很难找得到老婆的那种人。所以本候就打算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你,卖你一个顺水人情。你只要给我十万两黄金,我就卖一赠一,漂亮媳妇儿归你,外送媳妇她爹一个,怎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做这笔生意啊?"
铁公鸡这家伙大老远的跑回来,是放不下身后跟着独孤真这条小尾巴的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喜欢戴金面具的大肥羊啊?费解费解,不过毫无疑问的是,两个姓独孤的,都遭定殃了!
战天斗地齐灭毒魔
药王爷惊现凌云山庄,铁鸡一叫,惊震四方。当着众多动弹不得但是神智清醒的武林群雄的面,把人人欲杀之而后快,大名鼎鼎却是臭名昭著的北真摄政王独孤非,从头到脚骂了个痛快。头生脓脚长疮,肾亏阳萎,花柳淋病被他用了全,听得众人口虽不能言,心里却叫那个淋漓畅快啊!
梅潇寒怀揣一串串像连环扣一般的疑问,可是却不方便打扰骂人者与听骂者的雅兴,只好在一旁摇摇头,对陆羽轩的骂人技巧进行观摩,顺便学两招好备后用。而娃娃脸坐在地上,骇得忘了爬起来,想梅潇寒当时在水豆腐脸的墓前骂人时,技术之高已是前所未闻,没想到这世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听得他直感叹陆羽轩当之无愧该被称为毒嘴之圣。
独孤非好歹也是久历政坛口水风雨,那一口引以为傲的辩才在陆羽轩面前却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功,被骂得跟只鹌鹑一般。一个梅潇寒足以让他七窍生烟,但若陆羽轩一出嘴,那可就是一桩七孔流血的惨案。
"药王爷的毒嘴果然是出了名的犀利非凡。就让本座会会你,看看你逞能得是否只有嘴皮子!"
要是以君子动口不动手来衡量一个人是君子还是小人,那独孤非就是属血统纯正的小人,出口伤不了人便要出手杀人。黑影快如疾电,眨眼就出现在陆羽轩的身后,梅潇寒惊得浑身皮肉绷了个紧。刚才独孤非的速度明明跟不上他的,怎么突然身手敏捷了那么多?心下一惊,必会产生情不自禁,一情不自禁就把自己连夜做的准备压轴的宝贝家伙给扔出去了。
独孤非刚想对着陆羽轩大下毒手,却见迎面飞来几个黄白的囊球,抽出软剑就朝囊球劈了过去。
这不劈还好,一劈就糟。囊球是由猪膀胱做的,里面包的一堆褐浆黑液是梅潇寒叫人从各处收集来的腐臭之物,总体来说就是些霉烂的豆腐咸鱼泔水渣,掺了料的各种牲畜的排泄物。独孤非这一劈,那叫一个惨,浓浆臭液爆了他个一脸一身,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