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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游爱园——by凛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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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竞书沉默不语,没有回答。相识十几年,比起其他人,他更了解云离的性格,清楚知道再痴情的爱慕也绝对狩猎不到云离深如海的心。尚懵懂天真的年纪时,他也一如其他人,无法不被云离的光芒所吸引,并且一心一意想取得他的感情,但那实在是最无胜算的赌注,当他的朋友或许还可以长久,得到他的人却只能是短短一段日子的白日梦。
就如同现在,当云离难得需要一个同伴倾谈时,首先想到的是他,而不是日夜守在身边的严墨石,更不是那些与他有过床第关系的女人。
他选择成为云离能安心信赖的挚友,这是他的自私,以狡猾的方式留在了最接近云离的位置上,看着其他人在云离的世界中来了又走,而那个世界始终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属于了他。
对严墨石及其他人,他总暗自嘲弄他们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撞进云离的世界里。可是现在,他却突然觉得自己一贯的想法是错误的,只因为他从来没忠诚于追求自己的爱情。
花洛业很喜欢他,他知道的,如果他不喜欢他,就不会每次都在他面前手脚没个放处,一幅笨拙慌乱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别人对他的观点--粗鲁、懒惰、超级大毒舌,全身上下搜不出半点同情心和羞愧心。
他曾经以为自己短时间内都很难再动心了,没想到居然对花洛业产生了难以竭止的喜欢,并允许自己沉溺于花洛业的付出,看到花洛业晶亮的眼眸里满满映着的都是自己的影子,让他整颗心都要沸腾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如同爱云离一样爱着花洛业,因为花洛业值得最圆满的珍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得起......
"我说竞书,"旁边的云离唤了他一声,他回神喝了一口饮料,竟发现云离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困惑表情。只见他张口道:"我们......做爱,怎么样?"
一口水卡在杨竞书的喉咙里,让他差点呛咳致死!
"你在说什么?"他以看到疯子般的表情看着云离。
云离看他,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惊讶。"你不都和洛业交往了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问题是我和你没有在交往啊!"想起云离不是那种认为只有在交往的人才会上床的男生,杨竞书只得更换角度道:"如果你想找男人做,为什么不去找墨石呢?如果你开口,他保准会乐翻掉。"
"但你有经验吧?在男同志床事方面我需要一点指导。"
他和洛业也没进展到这一步啊!杨竞书哭笑不得,可凝视着云离玉白的脸、信赖的表情时,他平静的心湖却在瞬间掀起巨涛。
放弃了他多年,自己也已经有了交往的人,他对云离的心,能回到最初单纯的执著痴狂吗?他伸手恣意揉抚着云离绵软的头发,记忆的门扉一扇扇打开,被自己定义为[好朋友]的关系,似乎在这一刹那全数崩离--得到云离,这是他多少个夜晚的美梦啊!
为了云离,他愿意回到那个一心傻傻想着他、爱着他的少年--
双手仿佛有它自主的意识般圈紧了云离的身子,感受到激流在全身奔腾,唇也重重覆盖上云离的,不断的吸吮、缠绕,对云离的索求因他的呼应而更加高扬。
理智消失殆尽的最后,他只能说出一句话--
"离,我们上去吧。"
两人走进屋子,从门口到房间,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沿路剥落,两人赤裸裸的躺在了床上,杨竞书揽住那白皙的身子满满的抱在自己的怀中,温柔如春水的吻,绵绵印上他的额、眼、脸颊、唇......他是自己想了那么久的人啊......对他的渴望,已经焚燃了这么多年,现在即便是立刻被打入地牢,也甘之如饴。
怀中的人不是花洛业,是云离,一个唇是冷的、身子是冷的、心也是冷的男子,自己必须紧紧的搂住他、贴着他,才能将自己的体温染到他的身上,才能感受到他些许的温度,才能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怀中抱着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如果换作花洛业,大概此刻如火山喷射熔岩般的高温,已经彻底融化了两人吧?
似乎......有些奇怪......
"竞书......等等......"
感觉情况怪异,云离稍推起杨竞书的身子,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哪种姿势?我怎么觉得自己被你压着,手脚不能弹动的很难过别扭啊。"
"男同志里0号的一方不就是这样的吗?听说受方第一次会很痛,我在尽量减少你的疼痛嘛。"杨竞书俯头看他,不明白他迷惑什么。
"我没说我要当受的一方吧?"云离瞪他。"我没打算被抱啊。"
"难道要我当0号吗?我比你壮实多了!"
两人错愣着,面面相觑。
蓦地,一股畅意的笑从两人的嘴里同时溢出,笑得开朗、舒坦,笑得一切欲望烟消云散。
云离笑不可抑的推开杨竞书,扯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天!我们到底在争什么?"
很好,昏暗得引人遐思的光线、绮丽的氛围、结实的大床,却出现了今晚最大的败笔--跑在一起的竟然是两个攻型的男人,这情况也够无厘头了。
"是啊,没想到我们决定走这一步时,却发现此路不通。"
杨竞书也无可奈何的笑着。就如同目前的状况,在许多机缘的作恶多端下,他对云离的心,已经不再是那时的心了。从相识,到爱上,然后放弃,十几年的时间,云离的存在涣散了他所有的心绪,当他终于能拥抱云离时,却发现一切偏偏在这里举步不能前了。
抱着云离时,他想起了花洛业迷蒙依赖的眼、温热湿润的唇、仿佛着了高烧般、能炙热人的体温......他想抱云离,却发现自己怀念起花洛业的温暖和痴情。
鱼与熊掌果然不能兼得呵......
杨竞书止住了笑,真诚的看向云离,然后将自己的额贴近他的额,轻声道:
"我爱你,离,很爱很爱。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放弃你的生活。"
感觉到云离微凉的身子轻柔的回抱着自己,杨竞书舒了一口气,从未有过的舒坦蔓延了全身心。
终于,在这个错乱的夜晚,他可以真正的,告别自己最初的爱恋了。
6
一大早,莘莘学子们纷纷走进校园,秋风过,悄悄间,冬天开始降临,飘落飞舞的黄叶,浮在青空的白月,诗意的清晨校园里,一个奔跑着的男生撞乱了校道上的祥和。
殷怀希在校道上走着,奔跑的影子从她身边经过,她急忙唤了一声:"洛业,你跑得这么急做什么?"
花洛业煞停脚步,回答:"我正要去学生会。"
"一大早就去学生会?墨石刚才也是朝学生会去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花洛业笑着摇摇头,与她虚应了两声后,又朝学生会跑了去。
今天杨竞书还要到外校参加校际联谊活动会议,中午不能与他一起吃饭,他特地做了午餐,让杨竞书带去吃。听说一大早就要准备资料出发,所以这时就送午餐去学生会准没错。
来到学生会,办公室的大门掩着,没有关上,花洛业正要推门进去,却被里面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大敲槌声给震住了推门的手。
他瞠目,伸手安抚了一下自己被吓坏的心跳,从门缝中往里面看去,办公室里只有严墨石与云离,没有杨竞书的身影。
他已经出发了吗?
"他昨晚回家了,否则以我家到学校的距离,他今天哪能来得这么早,上课时间没到就出发了呢?"
云离稍嫌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语句里谈起的人似乎是杨竞书。他果然出发了,花洛业失望的看着手中花了一个小时准备的午餐,没有了推门进去的欲望。
"从他到了你的公寓与你见面开始,我在你公寓楼下站了三个多小时也没见他出来,你以为我是呆子吗?"严墨石狂躁的推开办公椅,抓起云离的一只手厉声喝着。
"即使他在我公寓呆上一晚也没什么不妥吧。"
昨晚杨竞书和云离在一起?花洛业眉头一皱,不禁靠上前继续听着。
"可你们进公寓之前做了什么!我以为你不能接受男人,所以多年来我只打算默默的守护在你身边,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要选择竞书!他已经有了洛业,你为什么还要勾起他对你的爱,然后和他接吻、上床!"
接吻?上床!上床?!杨竞书和云离?他们昨晚上床了?
狂袭而来的震撼与绝望让花洛业跌落在地上,手中的饭盒也掉落一旁!
杨竞书和云离......上床了!
原来......昨天竞书说有要紧的事情,不能和他一起吃宵夜,原来是去见云离了,所以不要自己了是吗?决定和自己分手了是吗?他不怕杨竞书还对云离有感情,但却怕云离开始对杨竞书产生爱情......现在,杨竞书终于得到云离的爱情了是吗?
被排山倒海而来的痛刺得千疮百孔的人,又岂是墨石一个人?!
他踉跄起身,拿起饭盒狂奔着离开了仍刮着暴风的办公室。
云离按着严墨石的肩膀企图安抚,没有理会严墨石的狂暴肆虐到自己瘦长的双手。
"我没有和竞书上床,你--"
"到现在你还想隐瞒什么!我亲眼看着你们两在公寓下面吻得火热,看着竞书把你搂进公寓,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辩解什么!"
碰--!
又一声巨响后,带出了更多乒乒乓乓的物品摔落声。
云离看着被严墨石推落一地的文件和用具,再看着严墨石,天生冷静的他,此刻怒燃着两盆烈火似的双眼,早已把冷静的气质焚烧殆尽。
这是自从几年前的意舒事件后,他再一次看到严墨石狂怒到形于色的地步。
"既然你不相信,大可找竞书问清楚,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准备去上课了。"
说完,走向大门,正要打开门的瞬间,后方的严墨石却走上前伸手抵住门板。他低头冷沉的盯着云离。
"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你感应得到我的爱,一厢情愿的希翼只要守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回应我的感情,一厢情愿的,只希望自己的爱有一天不再是一厢情愿!可结果、结果--"
"啪"的一声,大手用力将大门拍死!
云离错愣的看着严墨石将自己紧紧抓进了怀中,双手被他一手从后方牢牢扣着。他们的身高相近,体型和力道却相差太大,自幼接受艰苦武术训练的严墨石,那身手毕竟不是他这种只当武术为玩乐的人可以攀比的。
"墨石!不要这样!唔--"
云离想挣脱开严墨石的手臂,却不料被严墨石压下的唇灭了声音。后枕垫着严墨石的另一只手,抵在门板上,无处可逃,温热的舌如鳗蛇般蛮横的吸吮着唇里的所有蜜汁,几乎要挤光压光他所有的氧气,瘦长的身子被狠命的抱着,他几乎可以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差点被抱断了!
以前就只有他将女人吻得泪眼迷离,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一个男人狂暴的吻几乎失去理智。几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纠缠的舌唇终于拖着细细的银丝分开,云离大口喘着气,带着几分恐惧看着全然丧失了冷静,犹如负了伤的野兽般的严墨石。
"我没有和竞书上床。" 云离只得再次陈述,也不管严墨石是否听得进去。
严墨石那双平日无表情的黑眸此时泛着狂烈的色泽,贪婪的凝视着云离因他的粗暴而逼出汗珠,沾湿了凌乱刘海的白玉面孔,蓦地,他将云离打横抱起,走到了沙发边。
"墨石,你要--"
话语再次遭到湮灭,紧紧搂着他的臂膀彰显着主人高涨的欲望。
制服被一件件剥下,刚才被抓得红肿的手臂被湿粘的吮咬,胸前挺立的红点被指尖恶意夹弄,云离慌乱的心在不可抑制的狂烈跳动。
直到自己的双腿被架在了严墨石的手臂上,云离才发觉自己正处于一个极为尴尬可耻的姿势里。
"放开我!墨石!你--呜--"
感觉有异物进入了自己的后庭,那不适感让云离的呻吟逸出禁不住启开的嘴唇。
严墨石停止了探索的手指,诧异的看着他痛苦的反应,"你......你没有经验?"
"我说了我没有和竞书做啊!你快......拔出来,这样好奇怪......"
手指退了出来,他不禁舒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放下心头大石,就听见严墨石在自己耳边说了低喃--
"对不起。"
闻声抬头看着严墨石,才注意到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是那样着迷、沉溺,且含带着显然想吞食他的灼烈。
他本能的恐惧了,开始惊慌失措。
蓦地,比先前手指更粗壮上好几倍的异物一鼓作气的戳插到身体最深处,从未被人开启的秘处瞬间被严墨石盈满的痛苦让云离错愕的瞠大了双眼,泪也抑制不住的溢出眼眶,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样,窒息得发不出声音,反射的弓着腰弹起,又被严墨石的重量压下了去。
体内的庞然大物开始缓缓抽出,然后又热切的顶入灼炙甬道的最深处,最后一丝想挣扎的念头,轻而易举就毁在严墨石悍然的劫掠下。
闪着阵阵诱人光泽的白皙肌肤在润湿发丝的陪衬下映入严墨石的眼中,上头由自己遗留的淡淡咬痕,更是煽动了他蛰伏在内心的冲动与占有欲,他忍不住向前倾倒身子,就着深深埋在云离体内的姿势,张嘴轻咬着云离无处闪躲的湿濡喉结。
云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咬刺激,身体结合处瞬间传来发疼似的强烈快意,身子背叛了他的想望,不加思索的贴近了严墨石。
"怎么会......唔......"
感觉到云离的身子开始感受到快感,严墨石开始放纵贪渴的肆虐那濡湿柔嫩的秘蕾,被痛苦与快意同时侵犯着,云离只能紧搂着严墨石的肩膀,已然点燃的欲望让他不自觉的配合着严墨石在自己体内失控的撞击。
眼前窜过一片星火飞舞,毫无规则的韵律岔乱了云离的呼吸,意识被狂狷的卷入不可抗拒的火热中,吟喘不断吐露而出,漫溢在明亮的办公室里。直到攀上欲望的顶峰,几乎融为一体的低喘已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声音。
身心的状态都已是又疲累又虚脱,云离无力的瘫软在严墨石万分柔情的怀中。炽热的唇再次落下,他闭着眼,顺从着侵犯者的亲吻,恐惧让他提不起勇气睁开眼,直视仍与自己深深结合着的严墨石的表情。
那双充满爱怜满足的双眸,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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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前的草坪边,殷怀希与花洛业做在粉绿色的方布上,杨竞书一大早去了外校,严墨石与云离除了早上进校门时露了一下脸后,一个上午都没再现过身,中午就只剩他们两人一同用餐。
殷怀希看着花洛业落寞无神的脸,担忧的放下手中的饭盒,问:"洛业,你没事吧?你都消沉一个上午了,饭也没吃几口。"
"没,没什么。"花洛业凄然的抿抿嘴,敷衍性的往嘴里塞了进口饭。
"今天除了云离大家都怪怪的,竞书格外的神清气爽,你则满脸乌云,而今早的墨石看来像十二级台风登陆的狂暴。"
花洛业拼命收拾起自己的悲落,对着她一笑,"没事的,天大的事只要有云离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恢复的。"
"但他大概也是因为云离的事才这样吧,这世上,也只有云离能让他失措了。"殷怀希叹息了一声,道:"爱上云离是这么令人痛苦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却仍盲目的......"
傻呵,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她顿住声音,发现自己的措辞是多么可笑。在爱情上盲目的,又何止严墨石一人?她自己此刻不也是盲目着吗?为了一个压根不会爱她的男子。
"那是不亚于十二级地震的灾难!"花洛业却接过话茬,愤愤不平的叨念起来:"墨石根本就是上辈子得罪了上帝或菩萨,要么就是没有给希望工程、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捐款,因为喜欢上蛇蝎男就意味着头大,意味着肠痉挛,意味着脸孔要扭曲脚气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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