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欲——by篱岛

"明白。"祈沙机械般的点点头，眼角依然四处瞟著。
"那你现在去洗个澡，换上我给你的衣服。"
千御从衣柜里翻出一套以前别的孩子穿过的衬衫，扔在床上。
听到千御的话，祈沙哀怨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呢绒大衣，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很不情愿的慢慢脱下来。
千御已经很确定，这个孩子除了习惯不好，审美观也有很大的问题。
脱的只剩内衣的孩子转动小脑袋，迷茫的四处张望。
"洗澡盆子在哪里？"他最後把视线停在千御身上，小心翼翼的问。
"盆子？"
"就是......恩......木盆......"祈沙比划了一下。
"以後你不用盆子洗澡了，"千御说著把他牵到浴室里。
"这是花洒，这样转动水龙头，热水就会出来，旁边的是冷水。"
"这个，我过节的时候去公共浴室的时候用过。"祈沙炫耀般的插嘴。
"放在架子上的是香波，洗发水，"千御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毛巾挂在这里，衣服放在旁边，梳子什麽的在这个盒子里，你自己洗澡，我先出去一下。"
签下合约之後还有不少琐事，千御不想再带著祈沙四处跑，太麻烦。
祈沙刚才还很灿烂的脸忽然暗淡下来，习惯性的嘟起嘴，伸手去抓千御的手指。
"你要出去多久？"
"没多久，很快就回来，我会把门锁好，防止你逃跑，有什麽事就打电话，电话会用吧？"千御随手拉开祈沙的手指，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
"你先把身上洗干净，然後在浴缸里放上热水，好好泡一下。"
祈沙不吭声，转过身去慢吞吞的打开龙头试起水来。
千御看了一会儿，见没什麽大问题，就出了浴室，披上外套，带著刚签下的合约离开房间。
祈沙在哗哗的水声中听见门锁的声音，连忙跑出来，却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他光著脚呆呆的站在地毯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拖著身子重新回到浴室，赌气般的用力关上门。
轻快的水声里，渐渐传出细小的抽泣声，一阵一阵的。
取消祈沙的原户籍，办理临时户籍，递交合约，回家收拾东西，还要买一些日常用品，千御用最快的速度办完所有的事，又最後确认一遍其他工作都已经安排好，才回到现在的临时住所。
一路上他还在过滤每一件事，安排著和祈沙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要做些什麽。
进屋的时候，房间里出人意料的安静，千御叫了一声，祈沙却完全没有回应。
千御的第一反应是他逃走了，之前类似的事情很多，明明当初卖自己的时候很爽快，签了合约之後又後悔不迭，想尽一切办法逃。
千御骂了一声，赶紧跑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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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却好好的，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发现浴室的门还紧紧关著，玻璃门背面沾满了水气。
不会还在洗澡吧？
千御狐疑的拧动把手，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团团湿暖的雾气里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浴缸里露出来。
"你怎麽还在洗？这样会晕过去的！"千御不高兴的提高声音，祈沙依旧没有反应，一动不动。
走近了才发现，他睡著了。
脑袋斜斜歪在一边，发出均匀的呼吸，瘦弱的身子抱成一团，浸在已经开始变温的水里，泛出被热水熏出的红晕。
孩子的双眼紧闭著，小脸却不知为什麽，像悲伤似的微微皱起，腮边一片湿湿的痕迹，千御用手指擦了擦，好象是眼泪。
他觉得很奇怪，没时间思考出了什麽事，赶紧先把房间的暖气打开，再回来把他从水里弄出来，要是他生病就麻烦了。
千御挽起袖子，把祈沙抱起来的时候，孩子微微动了一下，迷糊著睁开眼睛。
"千御，你回来了。"他笑了笑，伸出胳膊勾住千御的脖子，从水里站起来，"我刚才还梦见你呢。"
撒出的水花把地面都弄湿了，连千御的衣服也是湿了一大片。
"你怎麽洗这麽久？头晕吗？"见祈沙没有逃跑，千御松了口气，心里竟有些高兴。
"还好......你叫我洗澡的啊，我就洗了。"祈沙一边揉眼睛，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手顺从的抬起来，让千御用毛巾裹住他的全身。
千御无奈的暗暗叹气，不知该夸这个孩子听话，还是批评他不懂得变通。
"抱著我，房间里有暖气，到床上去擦水。"千御说完话，看见祈沙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睛里却还是一片迷蒙，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什麽。
孩子的身体看起来很瘦弱，却没有突出的骨骼，轻轻软软的抱在怀里很舒服，往床上去的时候，祈沙一直不停的把脸往千御身上蹭，传来一股股温暖的气息，小小的身子被水蒸的热乎乎的，像熟透的虾子一般，。
"你蹭我干什麽？"千御让他站在床上，一边把他的身体擦干，一边问。
祈沙低下头，双手放在身後绞来绞去。z
"我高兴啊，你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不是说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吗？"y
"你们大人都喜欢说谎，我小时候，妈妈有一天出家门的时候也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後来爸爸才告诉我，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祈沙又嘟起小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我不会说谎的。"千御随口安慰他，在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亲吻拥抱，甜蜜的谎言，这些他用惯的招数，都是孩子们喜欢的。
祈沙果然信了，立刻开心的笑起来。b
"那，以後你去哪里都带著我一起好不好？"
"好的。"g
"在我找到愿意买我的人之前，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当然会。"
"那之後，也会常常来看我吗？"
千御犹豫了一下，低低的说："会。"
"你对我真好！"
"好这个字，不要随便说，"千御把食指按上祈沙的小嘴，"留在以後，对真正喜欢你的人说。"
祈沙不解的眨眨眼。
千御知道，自己自然是不配得到这个字的。
当祈沙找到买家之後，如非特殊原因，否则他们不会再见面。
对千御来说，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就好象在训练一条狗，狗找到主人之前，他必须权力呵护他，教他本领，不让他对未来有任何抵触情绪。
直到他成为成功的商品。
那时，他们便将再没有关系。
现在所有的甜言蜜语，夸赞哄骗，都是为了让孩子能够讨未来主人的喜欢，而非出自自己的真心；所有迎合他的话，都是假的。
祈沙现在还什麽都不懂，暂时先敷衍他一下，等以後，再慢慢解释清楚。
千御安慰自己。
祈沙洗过澡後，总算是干净了，千御仔细闻了闻，终於没有什麽奇怪的味道了，他全身上下都散发著沐浴乳的香味，而穿上新衣服之後，小脸更是比刚才有精神，更漂亮，再也没有贫民区那种污秽的气息。
现在房间里唯一肮脏的，就只有椅子上那件祈沙穿过的呢绒大衣。
哦，还有他带来的书包。
千御想把它们扔掉，手刚刚碰到，祈沙就像被踩到脚一般的飞扑过来。
"不要扔我的东西！！"他紧紧抱住怀里垃圾一般的旧货，刚换上的新衬衫又被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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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御连忙把他拉开，压抑著骂他的冲动，压低声音："我知道了，不扔就不扔，不过这些东西很脏，你穿著新衣服，不要去碰。"
"那你不许扔！"
"好好。"千御用手指勾起大衣和书包，塞进一个空柜子里。
"你看，我把它们放到这里了，以後找一天送到店里去洗，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好不好？"千御嘴上做著保证，心里正安排著哪一天全扔掉，然後随便编个借口骗过他，刚进房间的时候，他就想扔了。
留著这种东西实在麻烦，又不是买不起。
而且这个孩子已经不需要过去。
祈沙瞪了千御一会儿，终於恢复了平静，相信了他的话。
"只许洗，不许扔掉啊！"
"当然。"
当然会扔掉，你有什麽权利命令我？
"不说这个了，"千御微微一笑，把柜子门关上，"现在天还没黑，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祈沙歪著头："可是我肚子有点饿了，不能先吃饭吗？"
"如果接下来的事你做的好，就带你去吃大餐。"千御拍拍他的脑袋。
"大餐？！"祈沙立刻兴奋的扑上来，"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我不是说过不会骗你的吗？"
"恩恩，那我们去哪里？干什麽？"精力充沛的孩子立刻跑到门口，急急催促。
"不远，就在楼里，我们去拍照。"
"拍照？"
"是啊，拍照也很重要，如果拍的漂亮，以後别人看照片的时候就会喜欢你，这样才会买你啊。"千御一边用哄孩子的口气，一边搂过祈沙的肩膀，把他带出房间。
他没有解释照片究竟要怎样拍，以至於祈沙以为，自己要去的地方就跟照相馆一样。
事实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顶楼之下，办公楼层之上，第7层的走廊里都是这样狭小的房间，所陈列的只有一张沙发和必要的摄影工具。
"祈沙，不要缩在角落里，快点站起来。"千御冷冷的催促，靠在窗边看他最喜欢的摄影师魅宁调整焦距。
"真的一定要这样麽？我好冷............"孩子抱成一团蹲在沙发後面，小声哀求。
"小沙子，千御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哦，会用各种你想也想不到的办法折磨你，要是不想疼的话还是快点照著他的话做，反正就是拍几张裸照，忍一忍就过去了。"魅宁玩笑般的劝解，一头纤细的长发顺著头低下的角度，垂在镜头侧面。
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面对全身赤裸满脸羞愧的孩子，眼里却一副坦然的神色。
千御不高兴的咬了咬牙，走过去拽著祈沙的胳膊，把他拎到镜头前，拧住下巴强迫他正视镜头。
刺眼的聚光灯下，孩子细腻的皮肤泛出鲜丽的光泽，连最隐秘的地方也被照的一清二楚，祈沙的小脸涨的通红，僵硬的缩著肩膀，双手试图遮住腿间。
千御轻轻抓住他的手腕，反扭到身後，让孩子的全身都暴露在光线里。
"要是不听话，今天晚上就没有饭吃。"
祈沙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好象经常被如此威胁。
"当然你乖的话就不会。"千御笑笑。
威胁加上适当的安慰，也是有效的武器。
祈沙又习惯性的嘟起嘴，扭捏著想往阴影里躲，却被千御截断了所有退路。
"你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千御你别这麽凶嘛，每个孩子这样都会害怕的。"魅宁展开天使般的微笑，"小沙子，看我这里~"
祈沙下意识的转过视线，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间，摄影师已经迅速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也同时亮起。
孩子惊叫了一声转身往千御怀里缩，魅宁抓住机会又拍下了一张侧身照。
"不要再拍了......好可怕............"祈沙一边哀求，一边又听见魔音一般的快门声。
"你腰上有伤？真难得，"魅宁赞叹般的说，"伤可是会招来不少同情心，相信我，你一定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祈沙总是情不自禁被魅宁优美的嗓音吸引，忍不住回头看她。
"你的小弟弟形状倒不错，可惜尺寸太小。"魅宁露出作恶的笑容。
千御趁孩子被她的话惊乱手脚的时候，舔了舔他的耳朵。
祈沙又叫起来，这次的声音却没有刚才这麽有力，挑逗性的话语加上敏感部位的刺激，让他的身体有了些许反应，背後蹿起一阵电流之後，腿间娇小的器官像苏醒般的微微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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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在厕所里的时候，你的反应这麽大。"千御一边用语言刺激他，一边继续舔著娇嫩的耳廓。
祈沙已经被逗弄的说不出话来，难受的来回扭动挣扎。
"恩恩，身体有反应的时候............"魅宁轻声自言自语，轻松的按了几下快门，"......这里多拍几张，好了，马上结束了。"
听到结束两个字，祈沙瞬时恢复了意识，几乎是从千御怀里弹跳起来。
"结束了？！"
"还有最後一点点，现在你坐到沙发上去，腿张开，搁在扶手上。"魅宁的指点一下，祈沙刚刚兴奋起来的脸突然绷紧，呆呆的看著她。
"除了前面之外，後面也要拍，买家不是只有女性，也有喜欢同性的男人。"千御淡淡的解释，这次的拍摄，还算比较顺利了。
"把膝盖再分开一点，不要紧张，别抖，腿放在扶手上............"
魅宁一边调整镜头一边指示，孩子已经害怕的忘记了反抗，面无表情，只是不停的发抖，像木偶般的任千御摆布。
"身体往前靠一点，腰抬起来，眼睛看镜头，即使哭出来也不要紧，没关系的。"
闪光灯亮起来的时候，千御看见一串串的泪水，从孩子的脸颊不断往下淌。
手里脆弱的膝盖不停的颤抖。
他最羞耻的地方正暴露在空气中，被记录在相片上，今後更将会被无数人阅览。
"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现在把身子转过来。"他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搂住肩膀把他的位置转成背对镜头，跪在沙发上。
臀部被分开的时候祈沙紧张的挺了挺腰，双手不停向上抓，一直抓到千御的胸前，细细的手指几乎要把布料抓破。
眼睛里已经是绝望的神色。
"千御............"孩子小声呼唤，像被夺走意识一般迷离。
"什麽事？"
"以後............我要用那里服侍男人吗？"
"............可能会的。"千御没有用肯定句。
"那......会不会很疼？我怕疼............"
"我会叫他们小心一点，不弄疼你的。"
又是一个胡乱的保证，祈沙却信了，居然无力的笑起来。
"............谢谢你。"
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
千御忽然不想就这样让摄影结束，他发现祈沙只有在害怕的时候，说出的话，脸上的表情，做出的事才有真实感。
让人真切的相信，他只是一个孩子。
他的感觉并不是毫无道理，穿衣服的时候祈沙还是一脸尚未醒转的迷蒙，走出摄影房没过多久，他就好象忘记了刚才的事，重新恢复了平时那种过於甜美的笑容，起劲的追问著晚饭吃什麽。
魅宁小声说，这样的性格不错，心里不容易留下阴影。
千御却觉得他未必是真的忘记了，只是假装忘记。
祈沙看来是对魅宁优雅的容貌和柔美的嗓音很著迷，一口一个姐姐，发挥孩子撒娇的本性左右纠缠著她，惹的魅宁开心不已，答应和他们一起吃晚餐。
千御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带他们去商店里的西餐厅，点了好多祈沙只在电视里看过的食物。
魅宁原本就喜欢小孩子，看祈沙左右开弓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直细心的用纸巾帮他擦去嘴边的油腻，一脸满足的表情。
千御则在一边暗暗记帐，记录下祈沙用的每一笔钱，准备日後加在他的标价上。
笔记本忽然被一只手拍下，千御抬头一看，魅宁正竖著眉瞪他。
"你怎麽这麽小气？难得一个我都喜欢的孩子，这种场合还做煞风景的事，大不了这顿饭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