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之果——byyouko

"啊，抱歉，竟差点忘了，雪，我们现在就去。"
诺特不知道，雪颜这次之所以会主动提议，可以说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连雪颜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挑选自用的东西的时候，例如衣服等，都能配搭得很好，但是若为其他人选择，那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眼光简直差劲得恐怖。猜测那也许是自小的单一生活加上后期被狐狸的恶习传染了的缘故吧......
况且自己孩子的东西总不能叫人家代劳，叫那个做爸的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从这边走过去吧。"雪颜示意诺特从小巷中穿过去。
"为什么？"诺特有点疑惑，但还是跟着雪颜走进巷中。
"捷径。"
"你经常走这样的路吗？"
"嗯。小心老鼠。"
"唉，"一只诺大的老鼠从脚下穿过，诺特差点就一脚踩了上去，"你怎么会喜欢走这些地方？"
那些小巷在密密麻麻的楼房之间，几乎常年照不到阳光，路灯仅胜于无，似是一个与外面的繁华光亮相隔绝的世界，阴暗，老鼠横行，同时事发率高企。本是吸血鬼不错的觅食处，不过诺特也不屑在这样的地方寻找猎物。
"感觉比较有意思吧。"雪颜说。
"哎？你看，让我们遇到了什么？"
"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哦~~~"
"那女的漂亮哦~~~我们搞定那男的，再慢慢分享？"
事情总是发生得如此巧合，如果雪颜认为那算是有趣的事情的话，那他就说中了。就在他们只顾着谈话的时候，从巷口窜出一帮人，大概有八九个，从装束和言行上看，应该就是聚在这附近的混混无赖。他们快速的将诺特和雪颜包围在中间。
雪颜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一定月份了，所以只能以一身女性装扮示人，那群人自然就以为那是对夫妻了。
"等等等等......你们没有看见那女的肚子里怀着孩子吗？你们这模样，会吓到她的，温柔点！别吓着她了，明白？"群人中的一个笑得颇为淫邪。
"是是，可是，孕妇我没有尝试过啊！"
"我也要试试！"
"别急别急，我们一个一个来......嘿嘿......"
众人淫笑着，又靠近了点。
"雪，我看你的癖好是不是该改改？"诺特轻叹，松开原是置于雪颜腰间的手。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了。"
"选择一：我们想办法逃出去......"
"我选二。"
"OK。"诺特拍拍雪颜手臂，示意他站后一点。
"喂！那男的，不要抵抗了！放下值钱的，还有留下你老婆，快点乖乖滚蛋吧！"
"对啊对啊~~想活命就照做！"
那些人掏出了小刀威吓道，同时，围着的圈子又缩小了点。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叫警察呢？"诺特说。
"哈哈......叫警察？你这傻B吓傻了啊......咦，这是什么......"那人正笑得起劲，忽然觉得身上沾了什么，湿湿的，待他扭过头，猛的发现站他旁边的那人已经身首异处，血溅了他一身。遭此突变，他吓得一下子呆在那，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我饿了，刚才餐厅的东西一点也不合我胃口。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吧。"诺特笑道。
只见眼前一黑影晃过，又两个人身体不能再完整的连在一起。
"啊！妖怪啊！"剩下的人惊叫着撒腿就想逃！可惜无一例外的，来不及在死以前叫来警察。
吸血鬼的犬齿插进猎物的脖子，那人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够了吧？还好，没有把血到我身上了。"雪颜说。
"我身上也没有沾到血，否则我们今晚的行程就要搁置了。"诺特说着，把尸体摔到一边。
"啊--杀人了啊！救命--"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从巷口传来。
"糟了！"怎么会有人！雪颜急忙转过身，只见一个女的吓得脸色惨白，双脚颤抖得几乎不能站立。应该是她刚好路过，恰好看到了诺特杀人的一幕。
她的惊声尖叫引起路人注意，很快的就聚了一大群围观者。
事情发生得突然，来不及为她洗脑，又不能大开杀戒杀人灭口。
怎么办呢......
（待续）
++++++++++++++++
（31）
"先喝杯水压压惊吧。"年轻的警察向雪颜递了杯温水。
"谢谢。"雪颜接过杯子，泯了一小口，把杯子放到了跟前的桌子上。
事发突然，来不及为证人洗脑，又不能大开杀戒杀人灭口......
"雪，我先离开一下。"无奈之下，诺特马上作出决定，从案发现场中消失。
人间的警察办事效率不错，不出几分钟就火速赶到，于是，雪颜和那个女的就成为了案件的目击证人，一起被送到警局。
那女的仍惊魂未定，连答话也在颤抖，后来他男朋友过来了，她便一下子扑到他怀中哭得淅沥巴啦。刚才被吓得不轻了吧。看她那样子，雪颜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话说回来，雪颜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凶手"逃"掉了，没有动手的却要协助警察问话。虽然诺特也是为雪颜着想才这样选择。
"唉......"雪颜长叹口气。
那年轻的警察坐到了桌子对面，他关心地说："你是叫雪子吧？不如你先打个电话回家让你的丈夫来接你？太晚回家他会担心的。"（雪颜自从以女装打扮以后便带着狐狸提供的另一个身份证，性别是女性，名叫雪子。只要不掀开衣服检查就不会有问题。）
"我丈夫......"雪颜抬起头，见诺特就站在那警察身后。其实诺特并没有真的离开，他一直跟着，只不过没有灵感力的人看不到他的存在而已。
彼此对望了片刻，"我的丈夫......他已经死了......"雪颜的声音有点梗塞。
诺特：你•说•什•么！
"实在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警察慌忙道歉，"要不，打电话给你的家人？"
"我的亲人，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雪颜缓缓地低头，默默地摸着肚子。
诺特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不觉是怒，更似是怨。雪颜干脆不看他，把目光转向那警察，刚好与他四目相触，那人类的脸唰的红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他已经不敢提议雪颜打电话给朋友之类的了。
"没关系的，用不着抱歉。"雪颜向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就仿佛是透过冰川的一缕阳光，让人只觉暖意心生。
看得诺特直想吐血。
她是她母亲一手养大的，后来母亲不在了，她认识了她的丈夫，本是恩爱非常，谁知造化弄人，她的丈夫还没有看到孩子便死于意外。今天本想为孩子买些衣服，不想在半路上遭到一群恶徒的拦劫，硬的把她带到后巷，后来出现了一个人把那群人全杀了。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雪颜将事情说了一遍，有真也有假。雪颜在16岁以前，都在他母亲的安排下扮演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角色，编故事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过他不大喜欢撒谎而以。他演技之好可以不用剧本，临场发挥，不用NG重来。旁人又怎会知道这些？见他这般含泪述说，那柔弱中又带着坚强的气质更是醉人。听者男的不禁心生怜惜，女的则是同情。
只有那吸血鬼感到郁闷。
"雪子小姐，口供已经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嗯，谢谢。"
总算可以走了，诺特方松以口气 。
"雪子小姐，请等等！"雪颜刚踏出警局大门，那警察便小跑着追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
"晚上的路不是很安全，你一个人走我不是很放心，我刚向上头请了假，请问我可以送你回去吗？"
诺特一下子便能感到他的意图，他有意追求雪颜！
"嗯，好的，谢谢。"雪颜欣然接受。尽管他看到吸血鬼一再摇头暗示。
"不用客气......"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陆薪。"
随便你吧！诺特这回真的化烟消失了。
（待续）
++++++++++++++
（32）
时间是11点多，不算太晚。
"警局那边我已经叫人过去了。"矢狼向诺特交待着自己对这事的处理。
"嗯？"雪颜的声音微微上扬，表示有点的兴趣让对方的话继续。
"法医是我们的人，就这么几个混混死掉，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反正案发区是我们的地盘，比较好办事。"矢狼说。
"那凶器呢？"雪颜问道。语气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与己无关，仅仅表示着作为局外者的好奇。
"凶器，现场没有找到，也永远不会找到的。不过从伤口来看，可以推测应该是刀一类的利器。"
"西瓜刀吗？"
"雪颜，你这推测太伤诺特的形象了吧？"矢狼不敢想象吸血鬼拿西瓜刀砍人的模样......
见诺特还是不作声，"血迹、指纹、证物、动机，包括现场观众等等，他们都会处理的了，除了那个警察。诺特，你顺便把他也处理掉吧？"矢狼把头转向吸血鬼。
"我处理？他对雪这么好，我不舍得啊。再说，这个你也自有分寸。"诺特对雪颜说，此刻这吸血鬼倒显得很大量。
当某些人类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时，妖怪的处理方法通常有两个，洗脑、灭口。矢狼指的是前者，诺特故意说不舍得指的是后者，他这么说当然不是他不能理解矢狼的话。
"怎么了？"察觉到雪颜此时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矢狼抢先一步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雪颜手捂着肚子，摇摇头说。
胎儿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持续地骚动着，不停息。不像是平常淘气，更像是积聚了许多不满的发泄，又像痕不安，就这般闹着，踹得雪颜只觉得痛。平时雪颜对这只小生物的活动多是不置理会，可这次他也不得不去安抚。
"你怎么了？"诺特已坐到雪颜身旁，将手探上了他的肚子，"你该不会对她干些什么了吧？"
"我对我自己能干出什么？"雪颜没好气地反问。那小家伙好歹也是活在自己身体里，能干出些什么？
"平静下来了？"
说起来也怪，就在诺特手摸上去才几秒，她竟乖乖地静止下来，仿佛刚才的骚动仅是幻觉......
"哈哈，她该不会是希望爸爸能摸摸她吧？可爱的小公主。"失狼玩笑着大胆假设。
话刚落，孩子已作出了肯定的反应，伸脚踢了一下。
矢狼不能直接得到孩子的回答，但从诺特与雪颜惊讶表情中已经读到了答案。
有什么时候会像现在那样一次性得到双重的爱抚呢？时间不多，得好好珍惜。
"你生的•好孩子......"雪颜低声地念了句，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几乎听不到。"很晚了，我困了，晚安。"不想再跟他们闹下去，雪颜小打了个哈欠，站起准备离开。
"雪。"诺特拖住他，"再让我摸摸吧，免得她又向你闹了......"
多么邪恶的笑容啊，雪颜心暗道。
说得好听是体贴，实际点总能读出"趁火打劫"的意味。
面对他如此的主动，雪颜回眸一笑，"她累了自然会停。松手。"
诺特乖乖照办，放开了手，虽是有点不舍。雪颜满意的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像是嘉许。
"乖~~叫声雪颜主人~~"矢狼在心里配音。
不能得逞，望着雪颜的背影，诺特无奈地笑了笑。只是雪颜没走上几步却突然停下，一手捉住楼梯栏杆，另一手扶着弯下的腰，重重地呼着气。看来孩子也有她的脾气，把他踹得够痛的。正当诺特打算上前挽扶，"你现在要闹也没用！"雪颜低头厉声一句，顿了顿，遂没事般继续前行。
见此情景，诺特真不知该惊还是该笑，惊是多少有点意料不及，笑则是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竟还能够看到雪颜如此可爱的举动，这可是即使愿意减寿百载也未必能如愿的。看来多亏了那懂事的孩子。
（待续）
+++++++++++++++++
（33）
"她乖吗？"被雪颜拒绝后的第二天晚上，见雪颜侧倚在沙发上，诺特又不失时机地摸上去。毕竟女儿真的懂事得惹人怜爱，作为父亲的又岂能不闻不问？多句关心问话也是必然。
"很乖，今天她完全一动也不动。"着重"完全"两个字。
"一动不动？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一切都很正常。"如果孩子出问题的话，身体产生的排斥反应会让母体感到不适。这让雪颜发现这样的孕育方式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有时候不用作什么检查也能知道孩子的情况。
你装死也没用。
"你不会又对她干了些什么了吧？"半开着玩笑的脸。
"你的手好冷。"雪颜懒得回应他的问题。
诺特赶紧将手缩回去。吸血鬼本就没多少血色不带多少温度，现在雪颜的体温又偏高，即使隔件衣服仍改变不了那"寒气逼人"，可能因为这让雪颜感到不舒服而多次刻意避开吧。
看来会是持续的僵局。
"诺特。"雪颜握住他的手，以己体温暖过他的指尖、掌心，轻轻地牵过，同时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第三、四颗纽扣，好让他的手潜入衣间，充分触及那胜雪的肌肤。只感体内水中生物的一下晃动，雪颜俯首一笑，"这回你满意了吧？"
难得雪颜肯妥协，孩子的抗议行动结束，舒展舒展筋骨。
^ ^
"雪，这样吧。"诺特扶住爱人的腰，温柔地转过雪颜的身子，轻轻的从背后将他拥住，让他靠到自己怀里，令他减轻一下腰部的负担。"这样暖和。"诺特将鼻子凑到了那水蓝的发间，贪婪地嗅了嗅。
人间三月，乍暖还寒，吸血鬼给予的理由实在是单纯得可爱，他一连串的举动既是对雪颜的宠爱又似是向雪颜撒着娇。
"......"雪颜顿觉无语，拥有比冰女更寒的妖气，体温却温和得能让那吸血鬼取暖。没想到诺特会向自己展露出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雪颜仰首向他投了个宠腻的微笑，然后将身子缩了缩，侧身躺入他的怀中。
手慢慢地滑到了雪颜的腹部，然后停留在那，像是护着什么宝物，已不舍得松开。
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女儿，这一刻对于诺特来说，他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一切。
"雪，谢谢你......"
气氛大好，孩子动了动。
"雪，她又动了。"
"嗯。"
"这是怎样的感觉呢？"
"像吞了一只小猫。"
"小猫？"诺特嗤的一声笑了，可爱的比喻。"真是只喜欢撒娇的小猫，那天你是怎么让她安静下来的？"
昨晚，从雪颜房间至凌晨3点仍亮着的灯光可以看出某生物的坚持。
"等她累了自然会停。"雪颜还是那句话，不过好象还有下文，"难道你以为我还会专门刺激她，让她闹得更厉害，从而缩短了她耍脾气的时间？"
"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做了......"无力，"分期付款不是对你比较有利吗？"手指点点雪颜的大肚子，"你不会是想，一次性闹够了，就安静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