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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饼——by薰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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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转头,他看看正努力研究相机的秦凡,再看看那个陌生男人,是错觉吗?还是距离太远?
注意到展玉风疑惑的视线,秦凡抬起头。
"凡凡,你亲生父母是谁?"
秦凡一愣,放下相机,径直走到门口。
"不知道。"
"是吗?"展玉风不再说话,仍旧看着站在车边的男人。
秦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2.0的视力让他清楚地发现了那个与他长得几乎如出一辙的男人,他脑中一声轰响。
秦凡觉得这只是巧合,虽然这个理由自己都觉得牵强,但他更不想去猜测其他的可能性。
"我生下来就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再不多说,他仍旧默默回到花房里。
门口的展玉风却早已是按耐不住,他越看越觉得蹊跷,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长得像,身材像,就连一举一动都如出一辙。
于是他在秦凡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早已窜到那个男人的面前。
"请问您有孩子吗?"
展渊和陌生男人被展玉风突如其来的发问搅得一头雾水,然而,男人虽是不解,却还是一脸好脾气地回答:"有一个女儿。"
展玉风在心里叫嚣,你看看这说话的样子,不惊不乍,根本就是凡凡的翻版。
展渊皱起眉头喝斥他:"你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抱歉,这是小犬。"
男人并不生气,淡淡说,没关系。
展玉风愈加来劲,于是兴冲冲地又问:"那你以前有没有养过儿子?"
男人坦然的脸色突然就裂变,飘过一阵青一阵白,似是激动但又极力压抑着什么。
展玉风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直起嗓子对着花房喊道:凡凡,凡凡。"
秦凡不明所以地走出大门,却见有三人齐齐紧盯着自己,他面色一凛,无奈被展玉风热切的目光看得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陌生男人的脸上飘过一阵惊讶欣喜愧疚,混杂在一起,千变万化连展渊也看得趣味盎然起来。
"你的父母是。"男人尽力放平语气,却仍有些颤抖。
"我是孤儿。"
"你今年几岁?"
"二十四。"
两人一问一答,似是太极推拳,不温不火,无伤大雅。
而这边的展玉风早就看得耐不住性子,他干脆一把推过秦凡,指着男人的脸说。
"如果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展字就倒过来写!"
男人又被展玉风直白的方式惊地一愣,但旋即又笑起来,对展渊说:"你真是养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儿子。"
展渊也不生气,只是摇摇头看着。
"你是在圣婴孤儿院长大?"
"是。"
"你一出生就......被留在那里?"
"对。"
"你的左胸口上有一朵花形胎记?"
听到这里,展玉风叫起来:"对啦对啦,跟你说他是你儿子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他有胎记?"展渊神色不善地问他,眼见说漏嘴,展玉风偷偷吐了吐舌头。
男人眼底泛出异样的光芒,他看着秦凡平静的脸,问。
"你愿意认我吗?"
秦凡并不直接回答:"你想认我吗?"
展玉风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这对父子给逼疯了,他暗自吸着气,告诉自己要耐心再耐心,于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百倍的笑容,继续往下听。
"可以的话,当然。"
"好,我让你认。"
啊?展玉风瞪大眼睛,他拉拉秦凡的袖子:"凡凡,家庭温馨伦理剧没有了?"
秦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展渊饶有兴致地问:"你不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抛下你?"
秦凡一脸的云淡风清,他说:"知道了也改变不了被他抛弃的命运。"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三人都各自辛酸起来。
"我话说在前面,我可以认你,叫你一声父亲也无所谓,但我不会跟你回去。"
男人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为什么?你不是愿意认我了吗?"
"我认不认都改变不了是你儿子的事实,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回避。但是,生活是我的,我有选择的权利,何况我对现在很满意,没必要跟你回去。"
"小凡!"男人有些焦急地叫起来:"我和你母亲这些年一直没放弃找你,只是想把你带回去好好弥补你。"
秦凡冷冷看着男人有些伤痛的神色。
"她身体怎样?"
"嗯,还不错。"
"是吗,那就好,有空我会来看看你们,但我不会回去。"秦凡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开。
"我不希望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没有勇气,到老了还不懂通情达理。"

被通知花匠在医院的时候,秦凡正在外景工作。
一家不算大的杂志社,三三两两名气不大却很会端架子的模特,什么都不懂却喜欢对他指手画脚的现场监督,还有肆意聊天,调笑的一干工作人员。现场的混乱让秦凡几欲拂袖而去。他的镜头里只能拍到一些空有皮囊的花瓶,如此反复,他有一种窒息的挫败感。
手机铃声。
"凡凡,你父亲在花房昏倒,被送进医院了,你快来!"展玉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响起。
秦凡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被推入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着。空荡阴冷的走廊上充斥着一股浓重的消毒药水味。长凳上坐着展玉风和老管家两人。
见到秦凡,展玉风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袖说:"我父亲经过花房的时候,看见他倒在门口,虽然马上送来了,但不知道他昏过去多久......"
秦凡了然地拍拍他的背,拉着他在一边坐下。屁股沾到椅子上才惊觉自己的脚在发软。
展玉风的手仍旧拽着他不放。老管家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我去办住院手续。"
"钟叔,"秦凡叫住他:"谢谢你。"
老管家没有回头,只是语带含糊地回答:"也没啥,大家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不容易......"渐行渐远。
是,秦凡知道,父亲没有家人,一生从未有过婚配,没有血脉相承的人在身边。展家如此待他,已算是宽厚。纵然以前的管家再怎么对他有偏见,本性到底是善良。
秦凡抬头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安静地坐着,等待一场宣判结果。
"医生说是脑溢血,颅内大量出血。"展玉风在一旁小声告诉他。
秦凡点点头,他猜到了。父亲虽然不抽烟,但极爱喝酒,每餐几乎是无酒不欢,并且大多是度数极高的烈酒。他也劝过,但父亲不允。秦凡知道他是寂寞,几十年累计的寂寞,把爱都奉献给了那些花花草草,自己却靠酒精来排解。
这样的结果,早已在预料之中。
展玉风握住秦凡的手说:"别担心,我父亲请了最好的主刀医师,没事的。"
秦凡扭头看着他,他眼底里有赤裸裸的担忧和焦急。秦凡心里一荡,如此真性情的人让他独占,上帝对他何其优待。
两小时过去了,展玉风靠在秦凡肩上昏昏欲睡,头不住地往下垂。
秦凡说:你冷吗,我去买热牛奶。
值班室门口有自动贩卖机,秦凡点了一罐咖啡一罐牛奶,看着大门外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淅淅沥沥。
这时候又有出了事故被抬进来的病人。民工模样的人,头上缠着纱布,鲜红的血不停从缝隙当中渗出,迅速染红了担架。旁边有人在大喊:被砍了一刀,快点快点......。
医院就是这样一道门,打开,门边站着黄泉摆渡人,隔着彼岸曼沙朱华开得茂盛,一大片的艳红色,河上架一座桥,一个老人正端着一碗汤等着你。贪恋对岸景致,却对今世念念不忘的人,去央求摆渡人,但一次只能坐一人。不愿重受今世之苦的,毅然走上桥,灌下那碗汤,从此再不回头看来时烟花繁盛。
无数个小时飞速而过,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疲惫不堪的医师走出大门,摘下口罩,
秦凡走上前,问:"还活着吧?"z
医师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活着,但没有渡过危险期,要观察一段时间。"

秦凡已请管家把展玉风带回去。展家给予了他父亲最优渥的待遇,顶级的医师,顶级的贵宾病房,完善齐全的设施。他们得到的恩惠已经太多。
深夜的走廊寂静无声,秦凡坐在父亲的床边,默默看着他。
室内的灯被秦凡全部关掉,只有窗外透进的隐隐月光照出男人憔悴的样子,血迹胀大的脑袋,鼻里插着氧气管,身上也被各式各样的管子布满。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仿佛要透过胸腔喷薄而出。
医生说,他的脑子里血块太多,动一次手术可能不够,再出血的话可能还要动。不过这是有危险的,你要想清楚。
秦凡回答他,要动,不管几次都要动。
仪器的声音在耳边低声作响。y
花匠躺在床上,早已满脸风霜的脸此时更显苍老。秦凡默默伏在床边。
印象里,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这个忠厚老实,却对花无限怜爱的男人时。他对自己说:想把花的样子留下来吗?叔叔教你拍照。
孤儿院拆除时,他对自己伸出手说,走,我们回家。
就是这样一个憨厚温暖的男人,在自己的生命当中留下一个个重要的印记。他喝酒的时候,自己在旁边看,看他脸上逐渐苍老的纹路,看他眼底化不去的浓浓悲哀。
他们彼此之间很少交流,但却又视对方为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秦凡知道。他也有自己的故事,复杂或许天真的往事。
抬起头,秦凡再次深深地望向床上的男人。
叮铃,叮铃。b
耳边突然响起轻轻的铃铛声,一下一下,清脆悦耳。
室内室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人。g
秦凡怔住了,他抓住男人的手说:"你想要过河吗?你不再留恋这一世的人事纷争吗?你,不能让我再一次面对被父母抛弃的命运,你不能,不能......"
反复说着,秦凡渐渐害怕起来,他不知道父亲的心里是否一直存在一个执念,浓烈到一定要再次轮回为人去了却它。父亲以前对他说,我死了以后,你也应该有很多朋友了,所以千万不要难过。
秦凡说,但我却再没有第二个父亲。
是,再没有,纵使弹指间几度轮回,却只得你一人。

然而,自己的直觉终究是对的,花匠没有渡过一周的危险期。
所有的仪器停止了运作,护士默默拆去父亲嘴上的氧气管,医师忙着拉心电图做死亡证明。
床上的男人半开着惨白的唇,眼睛也微微睁开一条缝,头部浮肿,右侧有术后留下的疤痕。
秦凡走上前,轻轻抚拢他的双眼。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小声的啜泣,是展家的其他一些佣人,敬重父亲的为人,来见他最后一面。
展渊,展玉风都在。
秦凡静静听着医生交待着后续手续,又默默为他一件一件穿上衣服。
沉重的身体,体温尚有一丝余存。
工作人员走来把他的尸体推进冰冷的太平间,门一关,从此再不能相见。
人群逐渐散去,秦凡走出大门,在阳光底下站定,他有些晕眩,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所适从。
展玉风从背后轻轻揽过他的头,说:凡凡,你为什么不哭呢。

第五章
秦凡拿着相机,慢慢走在初春的街道上。接近中午的时候,阳光很好,充沛却不刺眼,温润的感觉化去不少这个季节的阴冷。
上午拍摄的时候,他第一次动了怒。
模特一味摆着单调的姿势,别扭做作。他耐着性子,给了她几次建议,却被抱怨要求太高,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
难得来一次现场的老板看不得自己的情妇被指责,于是严厉叱呵秦凡没有专业素养,拍不出好的照片还把罪都往模特身上推。
秦凡气恼,他觉得自己优秀与否,专业与否还容不得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来评判。
于是他当场沉下脸说:"模特与摄影师之间连起码的互动和沟通都没有,这种狗屁工作,我不干也罢。"
慢慢走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路过一座公园,发现外围墙上已经稀稀地开出一朵朵迎春花,小小的,耀眼的金黄色,努力从枝头爆出。秦凡微笑起来,举起相机。

椎名雅坐在车里的时候,眼里瞥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神情专注的男子,正兴致勃勃地对着不起眼的迎春花,不断按着快门。
"停车。"他对司机喊。
迎春花对他而言有一种特别的意义,而眼前的男人,拿捏镜头时特别的态度,特别的目光显然引起了自己的兴趣。
"抱歉打扰。"他礼貌地上前打招呼。
秦凡匆匆看了椎名雅一眼,Armani西装,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
再向后看去,是一辆黑色蓝宝基尼。看样子,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且品位不俗的男人。
"有事?"
"我想请问,你是专职摄影师?"
秦凡直起腰,收起镜头:"没错。"
椎名雅满意地笑起来:"我想请你为我工作。"
秦凡挑了挑眉,问道:"理由?"
椎名雅抚抚下巴,故作沉思状:"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秦凡顿时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好感,不说谎的男人,衣着谈吐不俗,也许是个可以相处的老板。
"可以,但我要先看一下工作环境。"
※※※z※※y※※z※※z※※※
椎名雅是一家经纪公司的老板,在时尚娱乐圈里算是颇有名气。时常想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为名为利,人人都想捏着一根救命稻草往上爬。
但是秦凡不在乎,公司的大小,是否声名在外,是否报酬丰厚,是否待遇优渥,他并不介意。
他觉得,自己一生可以接触的人有限,能选择的生活方式更是有限,所以他只想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在有限的空间里自由地起舞。
椎名雅在第一眼见到秦凡的时候,就明白他并不是那种欲望强盛的人。这样的发现,让他于公于私上都很满足。作为一个老板,贪欲强烈的员工迟早会成为心头大患,而就个人而言,他本身亦是欣赏那些容易满足的人。
他把这些话告诉秦凡的时候,秦凡用略带不屑的眼光瞥了他一眼。
"怎么,我说错了?"
"不是,我不过是觉得你只会用尺来衡量别人。"
椎名雅自嘲地笑笑:"我站在今天的位置上,就算想做什么也不能随心所欲。"
秦凡没有接话,虽然他觉得身不由己从来都只是借口,但他也知道,在上流圈子里,存在不少的椎名雅。愿望一开始是人人都有的,只不过后来愈来愈强的欲望渐渐模糊了与愿望之间的界限,等醒悟的时候,已是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走进拍摄现场的时候,秦凡稍稍宽慰了一些,这里比自己原来的工作环境真是要好很多。他随意看了看四周,忙碌的工作人员在现场不停穿梭,其余专业人员的神情亦是极其认真严肃。
秦凡站在布景旁默默看着台上的模特。
外形非常出众的两个男人,一个脸上略略带着一些混血儿的迷幻气味,另一个却是纯粹的亚洲式强硬线条。
白色布景前,镁光灯下,两人按着摄影师的要求不停变换角度,做出亲吻,搂抱,抚摸等亲密动作。
"这是一本Homo杂志要求的宣传照。"椎名雅一面说着,一面用余光观察秦凡的表情,依旧是平静如水,一脸的漠然。
台上的模特渐渐显出一丝疲态,秦凡发现两人虽然竭力维持和谐的姿势,但脸上的表情显然已有些挂不住。想来在镁光灯前可能站了太久。
"停,你们休息一下。"
摄影师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挥手让模特下台。秦凡看着几乎虚脱的两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下台。
椎名雅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这一条通告耗去的时间已远远超过他的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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