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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白——byMiniti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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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背后,不要阻止我。否则就治不好,记住。"
我收到这样的威胁,只能乖乖的背手闭眼,不敢动作。
天哪,他竟然拉开我的拉链伸手进去,我一下子推开他,怎奈放松太久浑身无力。他反过来一只手捉住我的双手,几乎贴着我的脸:"别动。"
他的手隔着内裤在抚慰我的顶端,眼睛却盯着我的脸,我一下子呼吸急促了,烂面条半抬头起来。他趁胜追击,拉下我的内裤,直接开始"治疗"--他的手完整的罩住底囊揉搓,手指还在梳理体毛,陌生的手法带来强烈的快感,我彻底抬头。他眯着眼,似乎满意我的表现,继而握住整个已经勃起的柱体开始快速上下套弄,我感到小腹下急切的涨大与愤怒。一面我感到害羞上身拼命往回缩,一面又忍不住配合他的手往前送胯,加上双手还被他牢牢捏住,整个人奇怪的扭曲在沙发上,嘴里发出难耐的呜咽。
"你的家伙形状真漂亮。"他的赞美让我更加扭动呻吟,他还变本加厉的搔刮顶端的三角,我似乎意识紊乱像在无尽的黑洞里挣扎,急求一个出口。
他忽然松手牢牢掐住阴囊连接处,坏笑道:"挤压止精法。"
我焦躁到要爆炸,下体冲破欲出的感觉折磨得我满额是汗咿呀难言,浑身每寸肌肤每个细胞都像要涨裂,意识全部丧失。我急躁的扭动想摆脱他的钳制,却无力挣扎,急促的喘息着哀求他放手。
"好,治好了。"他松开手指还在顶端一捏,我喷薄而出,颤抖着射了许多在他手上。
整个人变成了一根无意识的烂面条从沙发上滑坐在地上。林枫在干什么,他干嘛也跪到地上来,他凑过来,咬我的嘴唇,干嘛咬我,我刚张嘴他的舌头就伸了进来,手指也从我赤裸的腿间伸到我的臀部。
"干什么你!"我终于清醒了,意识到他到底想做什么,出于男性的自卫我使出了全部力气跳起来,拉着裤子夺门而出。

我一路狂奔回宿舍,砰的关上门,平复急促的呼吸。
走进卫生间,我在镜子里看到一张情欲的红潮还没褪去的脸,皮带耷拉着,还沾着精液。
"靠!"我的外套忘在林枫家里了,手机钱包都在里面。

(9)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他说过他不喜欢女人;他说过他会以身相许来感谢我;他说过他看到我觉得很亲切。
可是谁会去当真?事到如今怎么又成真了?

他确实治好了我的不举之症,可是这不是一场治疗,而是赤裸裸的就在手淫啊。为什么我自给不能自足,换了林枫稍微摸两下就激动得像只毛虫般扭来扭去停不下来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特殊性对象"的阳痿?那这位特殊对象怎么会是林枫呢?
见鬼,这一定只是偶然,一场意外而已。我悻悻的叹了一口气,自我解嘲了一番,想想还是要专心事业来分散注意力,没想到一闭上眼,浮出的竟然是林枫的眉眼、说过的话、聊过的事,甚至他柔弱无骨的手,不知不觉我的大脑里全是这个人的种种种种,无端的烦躁极了。
更烦人的是落在林枫家的外套。我想着回去拿,却觉得在见到他估计连如何站稳都不知道,可是钱包手机等必须之物又没了着落。我苦思冥想心生一计,让小曼帮忙 去拿,做一个顺水人情。可是还没来的及为这个绝妙的主意沾沾自喜,一种蠕虫般令人懊恼的念头爬上身:我,仿佛不想,小曼和林枫单独接触。
至此我仿佛黑洞里一粒小灰尘,孤单单一颗病原体,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办法理解和控制了。没胆子回去拿衣服,也安不下心睡觉,初次被表白的青春期少女也不过如此。

一夜十分难熬,分不清梦与现实,许多场景后现代的晃来晃去。重新袭来的秋老虎仍然热的骇人,晨曦微露,我早已汗湿衣襟,头里却像灌了铅一样沉。叼起牙刷往镜子里一看,这张白白的娃娃脸上分明多了两道墨笔似的黑眼圈。
叮咚--
这是谁啊,这才六点多,我嘟囔着满嘴白泡去开门。
林枫赫然西装革履,手里提着我的外套,递给我道:"衣服给你,我今天去出差了。"说完便转身登登的下楼了。
我在门口石化了半分钟,无奈的关上了门,吐出一嘴牙膏沫,用冷水拼命冲了冲脑袋,才算恢复了神志。

结果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在梦游,浮肿着双眼查房,看资料时一个小时盯着同一行,不一而足。当我拿起空杯子准备喝水时,许佳一把扭住我的耳朵大叫一声:"杨森,你失恋了吧!"
失恋?我还没开始恋呢
我瞥了许佳一眼,她又接口:"你魂都不在身上。"
"放屁"我粗鲁的否认,愤愤地去了资料室。

小曼也在资料室,我颓然坐在她对面,抓过她的《股骨头坏死病例》,无名光火道:"干吗这么用功?"
"唉,我根本看不进去。"她的脸色和她的暴牙一样白寥寥,"林枫听说去北京出差,见他的老相好去了。"
拜托,怎么又是这个人,拜托,他喜欢男人的,哪来的老相好,我十分不屑的说:"相好?怎么跑到北京去了?"
"他在美国读书的同学,现在在北京,还是心内专家呢。"
哦......听上去还是那么回事情。

很多时候,人是无法认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的。我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google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林枫那一级心内的入学名单,发现只有一个大陆人,而且,是个男的。
我顿时向缺钙了一样,浑身发软,又仿佛跑了三千米,每块肌肉都泛出来一股难以言状的酸意,直袭鼻梁,仿佛要流出眼泪。这股酸意冲到脑门又变成了满腔怒火咆哮而出,我一脚踹掉了电脑的插头,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暴走。

(10)
一周后,就在今天,林枫要回来了。下午的飞机,傍晚到,事无巨细我其实都打听好了。从下午3点就开始浑身不自在,站起来想坐下,坐下了又想起来转转,仿佛可以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回到宿舍,每隔三秒看一眼手机,在期待但又惧怕。
腾,手机开始吱吱的振动,我还是抖了一下,平复过速的心跳,故作冷漠的说了声:"喂"
"喂,我林枫,我刚回来,给你带了北京的那些资料,你过来拿吧。"

革命志士被考验了。我悲欣交集又酸又甜又说不出的莫名激动,这些资料对我太重要了,纵使豁出去也要拿。我暗想这小子再动我,我就直接打趴下他,为了真理的事业牺牲亦是值得的。

林枫显然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穿一件睡衣,我心里冒出两个字:色诱。不过我是意志坚决的革命志士,直奔主题拿了协和的资料。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宝物啊,里面有关于微创疗法的翔实病例和论文,我喜出望外,由衷的说:"太谢谢你了,真够意思。"
"哪里,举手之劳,北京我有很熟的朋友。"
这句话好像一只小蜜蜂,把喜滋滋捧着犹如鲜花的档案袋的我狠狠地蜇了一口。我脸一抽,憋出酸不拉唧半句话:"到底是你人脉广。"
林枫似笑非笑,那幅表情再熟悉不过了:"我累死了,想睡觉了,你先回去吧。"

啊?!
你,我,这,就这样打发我走了?革命志士可是做好了全副武装准备你来色诱我然后把你打翻在地的,就这样扑了个空?
我感觉像站在荒芜人烟的旷野,一阵阴风吹来,吹出四个大字:自作多情。
空荡荡的感觉,好像被截肢了,只剩一副皮囊随风摇摆。
可是我还有什么不满足,林枫够好了,出差开会还记得给我拿资料,吾等夫复何求?

回到宿舍,那样子好像做了十次化疗,我无语默默地开始阅读这些资料。没看两行又跳起来,偷偷的在搜索栏里输入"同性恋"三个字,其定义五花八门,比较正统 的是"有同性性关系"。这也太奇怪了,同性之间做爱了就一定是恋人?异性都不一定呢,更何况柏拉图路线没人走了?千奇百怪,我关了页面,又开了论坛,默默 地看一篇"怎样才是爱上一个人"

"为他/她的一举一动吸引,无时无刻不在默默关注
为他/她吃醋,看到他/她和别的异性在一起时会感到难受
为他/她考虑,任何东西第一个想法是,他/她喜不喜欢
......"
从以上症状考虑,病人杨森罹患堕入爱河之绝症。这就是我的诊断书。

(11)
一般疾病的治疗方法有两个方向:保守或激进,也就是说要么药物维持体征正常而不侵病穴,一种是介入疗法或者手术直接摘除患处,前者痛苦较少但不彻底,后者 痛苦多但一了百了。我通常喜欢手术,因为直截了当,但是对于堕入同性情网的自己,免不了心内痛苦盘桓,想来想去,还是保守的隔离治疗会比较妥当。
治疗方案为:提前5分钟上班/推迟5分钟下班避免在更衣室遇到林枫;走廊上切忌抬头观望对面妇产科;拒绝林枫吃饭的邀请;加强与小护士的接触;加强专业研究以分散注意力。
我对自己开出的药方极为满意,决定谨遵医嘱,否则后患无穷。说做就做,许佳反正不讨厌我,乐得有人听她唠叨那些个前男友旧相识;老陈也器重我,说总会给我排一台手术,这是进修医生鲜见的待遇了;至于小曼,虽然心酸也要旁敲侧击她对林枫发动攻势,来好好的治愈我这无妄之灾。

隔离疗法见效很快,林枫也没有主动邀约,那我自然继续保守隔离,只是偶尔要把泛上胸口的酸气和无奈压下去。我又开始走神,却被老陈的言语打断:
"小杨,你听说过仙骨灵这个药吗?"
仙骨灵这个药不多见,但是在骨外的名声,简直和脑白金一样臭。我随口道:"这种烂药,臭名昭著。"
老陈似乎满意我这个回答,嬉笑着说:"怎么个臭,你说说看。"
"我从来不相信不用手术可以治好骨折的!吃了仙骨灵,伤处就会自动愈合,简直一点道理也没有。骨干外力损伤总是要正位的吧,就算有什么高科技,可不能自己把条断腿长直了。促进骨质和粘膜再生是可能的,软组织快速愈合也可能,就是骨干不需要牵引是放屁。"
"那正位之后用怎么样呢?"
"是药三分毒,自然愈合最好,还不如骨头汤来的实惠。吃一粒仙骨灵可以煮一锅猪蹄了。"
老陈哈哈大笑,站起来拍拍我的肩,道:"晚上跟我去吃个饭。"

是夜,老陈换上便服,看上去无异于任何街上遛走的老头。我向来穿的像中学生,跟在老陈后面就像一对庸庸碌碌的普通父子,或者祖孙更合适。医院门口停着一辆奥迪A6,圆润的车尾却显出几分嚣张。车上跳下来一名中年男子,直奔过来:"陈主任,请。"
下班时间,纵使A6也寸步难行,过了1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一间豪华的饭店。
我和老陈被引上楼上包厢,我正为我的衣着和这里格格不入而缩手缩脚,老陈却神色坦然有说有笑。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宴请?

包厢里装饰奢华,已经有一男一女落座。见老陈进门,立刻起身。
男人西装笔挺,女人非常眼熟一定曾见过。
女人开口:"陈主任,您好您好,这是我们何经理。"
何经理从口袋中毕恭毕敬的掏出名片,双手递给老陈:"久仰陈主任大名,真是幸会。"
"不敢当。"老陈接过名片,看都没看一眼,"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陈主任德高望重,还要您多多关照。"何经理接话道:"这位是?"
老陈笑道:"我的徒弟,杨森。"不过看何经理的表情,显然没料会多出个小医生来。

落座喝了几口茶,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气氛相当微妙,我在极力思考那个女人在那里见过。
老陈笑:"这么大排场,我个老头子消受不起哟。"
何经理笑了笑:"我们公司赞助了几届骨外专家委员会,是非常有诚意的。我们开门见山,陈主任,您是委员会主任,好歹带个头支持一下我们公司吧。"
"支持你们是应该的,但是前提是产品要过硬啊。"
"陈主任,您有什么不放心?药监局批号在,您那里药剂科主任也点了头,就请您首肯了。"
老陈默而不语。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何经理也不吭气,凸现一丝尴尬。我实在难受,借口出去上厕所。

走廊上,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了,不就是经常在骨外混迹,每次都被许佳白眼的仙骨灵药代表么?一场鸿门宴啊,看来只剩陈老头没有打通,经理亲自出来公关了。
可是老陈叫上我是什么意思呢?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快回去的好。
我兜了一小圈就回了包厢,桌上多了个牛皮纸袋而已。
老陈开口道:"何经理,有一天你自己骨折了敢用仙骨灵,我这里好说!"
言毕起身离席,我立马跟出去,还回过头瞅了一眼那个牛皮纸袋,不错,看来够我干上一年半载的。

"陈主任,您?"
"你不也说了么,这种药,臭名昭著"
"哎......"
"哈哈,你怎么了,眼馋了?"
"......不知道。"
"我要是拿了呀,非被你师母踢出家门不可。"
惧内成这样,我笑了笑,心里盘算着这个月工资实在不剩多少了。
"小杨啊,医生自己怎么来都可以,比如觉得公立医院制度紧条条框框多,跳到私立就可以。嫌钱少,自己开诊所也行。唯独对病人,不能乱来。"
老陈难得严肃一把,我也笑不出来了。
医学圣祖希波克拉底发誓过:"医生的岗位就是在病人的床边。"

(12)
和老陈赴了鸿门宴之后,就被那个自称秀莲的药代表盯上了。我上回临走时对桌上的一摞钱流露出了一丝觊觎之意,再说看上去像是老陈的接班人,难怪会被仙骨灵列为头号通缉犯。

药代表和医生,既不是狼狈为奸也不是反目成仇,万事都要看个缘分。秀莲是典型的上海中年妇女,染发描眉,举止粗糙,市井气十足,加上她的名字总是引发大陆人民的不满,我看到她就不顺眼。有时候我还挺佩服作推销的,非要把热脸往冷屁股上贴,还装疯卖傻撒娇打滚,全然不觉得腻味。
"小杨啊,今天有空吗?"
"没有,下午排满了。"
"那明天呢?"
"也没有啊,忙怀了。"
"真是辛苦啊,看你这么忙,那这样吧,就现在,我5分钟后到九州来找你。"
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推销的人,个个都是心理学高手,直戳软肋毫不手软
"小杨啊,听口音你不是上海人吧,一个人来这里挺不容易的阿。"
我进退两难,答什么都会给她占了上风,于是进攻代替防守:
"呵呵,秀莲姐,你也是啊,工作这么辛苦整天在外面跑。"
她听到一个姐字,分外激动:"还不是为了几个钱,靠这个吃饭哪能不辛苦。你吧,小伙子一个人,以后还要交女朋友结婚,光是在上海买房的那个钱啊,至少7位数"
"对啊,你也供孩子养老人吧,都不容易。"
"小杨,我好久没碰到你这么贴心的了。你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只要你笔一挥给你20个点。"
眼看秀莲直奔主题,那我也免去和她拆招:
"我只是进修医生而已,做不了主。"
眼看对方眼神一惑,我直接说:"年底就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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