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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辛——by飒露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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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低下头,说道:"我做惯了这些,待在这里太无聊了,你就让我去吧。"
临海看了金娘一会儿,忽然叫了一个家仆将篮子交给他。然后把小黑从院里牵来,对金娘说道:"虽然天还很寒,不过树已经有了些绿芽,我带你去踏青。"
金娘眉头立刻舒展开来,于是一脚跨上临海的爱骑,临海随之跨在了她身后。
眼前的景物逐渐开阔起来,娘靠在临海胸膛里,觉得好温暖。马步慢慢踱着,她的思绪也渐渐飘飞......
那是她发现小云不见的第二天,她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临海。这个男人正躲在一块无人的树林深处呆坐着,那蜷缩起来的模样就像个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婴孩。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得她好心疼。
金娘走近他,坐下,轻轻拥住。
"怎么了?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吗?"

"他骗我。"
"......"
"他骗我......"临海失神地重复着这句话,最后几乎变成了呻吟。
"他是......安师父?"
临海猛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妙龄女子,眼睛里满是冰冷的寒光,刺得金娘有些发冷。
"你的安师父他死了。"
金娘陡地放开临海,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人。
"是你?......"
"你不相信吗?"临海忽然抽出腰间的长剑--这又是一把新剑,较之先前那一把似乎更加锋利坚硬。他将之
往刚解冻的泥土里猛烈地一插,那一处的泥土发出"嚓"的声音,是不是泥土也会感到疼痛,所以它在哀嚎呢?
而他却继续平静地说道:"有刀作证你还不信?"
金娘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她当然明白这个冷酷的男子此时内心的想法,于是她做出一个决定--抽出树立在他们面前的长剑,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捏住剑锋慢慢擦向剑格处,然后说道:"你的剑不是你的心,你的剑诛人,而你的心诛的是......"
临海冷冷笑起来,"你以为这番话能够让我忏悔么?"
金娘悲怆地看着手中那没有一丝温暖的寒铁剑,她知道它的主人此时的内心中同样没有温暖。
"赵大哥,即使世上所有人都看轻你,唾弃你,我也不会不喜欢你。虽然我不明白这一切事情的缘由,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出卖自己。请你千万不要......"
"不要怎样?"临海一把夺过剑,插回腰间,转身看着原本属于他身后的无尽密林,继续道:"盲目地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金娘深吸一口气,脸色开始发白,并颤抖起来,因为她感觉出身前这个男子那绷直的脊背正在酝酿着自己的死刑。两人都不再说话,也许临海在考虑该怎样快速而又无痛苦地杀死她,而金娘也许正在想着自己临死前还未完成的心愿......
不知何时,临海的手轻轻搭在剑上,轻轻颤抖着,就像那天刺向安辛时的颤抖一样。金娘却不再颤抖,她慢慢靠近临海,从容地。
忽然,修长的手握紧剑柄,寒光出鞘,金娘闭上眼睛......风声乍起,不一会儿,一棵树倒了下来,发出的轰鸣惊动了林间鸟兽,它们四散飞窜起来,惊地金娘直缩起身挡住自己的脸。而临海已经将寒光敛起,收回在自己的腰间。
回头,看向眼前为自己痴心的娇美女子,临海的心里忽然一动。他急忙走向她,有些笨拙地将之拉入自己的怀中。金娘有些意外,竟不知所措地推开了。
她不敢抬头看他,可是一阵沉默后还是抬头了,于是她看见临海的眼神里居然躲着受伤,她后悔了,深深的后悔。
过了一会儿,临海走了开去,低着头,金娘觉得他的背影好落寞,她的泪水下来了。
"赵大哥,你去哪里金娘就去哪里,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女子跌跪在地上,她竟觉得他此时的离去将会是永远的分别了。
临海站定,他知道这个世上也许真的就只有她才会真心对他,而那个人已经永远不会再帮他挽发髻,给他做药茶,为他讲故事,甚至舍命救他......

"你在发什么呆?"临海楼紧怀中的女子,温柔地问道。
金娘虽然爱慕着这个男人,可总也不习惯他对自己的那不同于平常的亲密举动,也许是觉得不真实吧。她红着脸,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挪了挪。临海却皱着眉,霸道地揽回自己的怀中。这样的情景以前不是也曾经有过吗?临海皱起眉,他不想再去回忆,可是总是止不住......
金娘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挣脱,只好叹了一声,说道:"天子要你娶契丹公主,你还是......"
"答应,对吗?"临海回过神,笑道。
金娘转过头看向他,正色道:"赵大哥,你不能忤逆皇上,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得。我真的无所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满足了。"
临海沉默起来。金娘急了,刚想说什么,却一下被临海吻住,直到快喘不过气来才被放开。
"两天后我们就成亲,谁也不请,只我们两人。"
此时小黑已经遛到郊外一处绿茫茫的青草地中,春风温和地盘绕在他们身上,鸟儿就像是精灵般窜飞在天地间,像是在播种春天。忽然,一只野兔从马腿下窜过。临海瞅准它,立刻翻身下马将剑掷向那白色的小东西,没想到居然不偏不倚地插在了猎物的近前方,那小东西不动了,直直翻倒在地上。
"连野兔都那么聪明,居然会装死。"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
临海抬头一看,只见那男子着一身简朴的灰布衣衫,背着一个小行囊,悠闲地向他们这里走来。
直到走到临海近前,那男子才停下。
"在下是个旅人,想冒昧问一下路,不知阁下愿意否?"
临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陌生人,说道:"请讲。"
"敢问京城如何走?"
此时金娘也下了马,来到他俩面前。实在看不出这个男子的年龄,长相也很怪异,总之就是看了不舒服。金娘警觉地抓紧临海的衣角,临海却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只诈死的野兔身上。
"你怎知它诈死?也许是同惊弓之鸟一样被我吓死了。"临海答非所问。
话一落地,那野兔居然陡地窜起飞跑了起来,看来这个陌生人是言中了。
临海忽然笑起来,只见他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道:"你就照着这个方向直走便是了。"
"多谢。"陌生男子鞠了一躬,便朝临海所指的方向走去。
"这个人好奇怪。"金娘说道。
临海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只专心地盯着那瘦削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殿外鸟语花香,碧空如洗,而此时赵梓玄的寝宫中却是另外一种氛围,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如春的温馨,只有一个皇帝坐在自己的檀木雕花椅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精致瓷杯。
不一会儿,临风走了进来。没有过君臣之礼,临风只是站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地微微低着头。
"渴吗?"赵梓玄面无表情地问道。
临风轻轻摇头,此时他的呼吸很均匀,表情很悠然。他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在这个万人之上的人面前变得如此放肆。
"那--女子什么地方吸引你?"
临风想了一会儿,说道:"她是一个女子,所以吸引我。"
赵梓玄紧握住手中的瓷杯,不一会儿其上便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痕。两人的眼光始终没有交汇。临风刚要继续说什么,赵梓玄手中的杯子陡地碎成几瓣砸落在地面上,茶水激烈地涌出,覆了他胸前一片。
临风微皱眉头,没有继续下去。
"你喜欢女子,我喜欢你。我卡住你的自由,你却掐住我的心。我认了,你......过来。"赵梓玄总算望向临风。
这声轻唤却让临风迟疑了一下,如果换作平时他会立刻顺从地走过去,可是现在这平静的要求使他害怕了,都说暴风雨前是最宁静的时刻,莫不是......
赵梓玄看着有些惧意的他,居然冷笑起来,"你现在不是不怕我了吗?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忽然,有一股怒意莫名其妙地在临风的心头上窜起,于是他那大大的丹凤眼里不再是如水的秋波,而是燃烧的烈火。赵梓玄看到后一怔,随后也开始青筋暴露。
临风忽然用力撕扯开自己的衣衫,然后一件一件甩到赵梓玄身上,直到自己赤条条地完全暴露在赵梓玄眼前。
赵梓玄一边冷笑一边也一件一件扔开衣服,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直走到临风身前,他用力抱住了他。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杀了那个女人?你看轻我了,临风,你喜欢她你就去吧,晚上记得回来就行了。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刺入临风耳中,赵梓玄感到怀中的人颤抖起来。他扳过临风的脸,于是他看见他哭了,挂满泪水的脸上却冰冷冷的没有表情。赵梓玄叹了一声,开始慢慢地细致地吻他的泪颜,好久才放开,然后将他放到榻上,用被子盖好,道:"这么长时间裸着身子,你至少要一病好几天,我派人好好照顾你,等你病好了再出去。"
走出寝宫,赵梓玄步入另一偏殿内,不一会儿,青锋走了进来。
"何时开始行动?"
"陛下,就在这几天,赵临海还没有完全定下日期,他说最近艳青阁的行动异常谨慎,似乎知道我们已经在观察她们。所以他还不敢贸然行动。"
赵梓玄却冷笑道:"他说的理由全是废话,朕觉得他定是别有用心,不过只要帮我铲除那群贼人的老窝,一切就都由他吧。"
青锋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跟了十年的皇帝,继续保持着一贯的寡言。
这个偏殿有些阴冷,两侧的香炉中萦绕着淡淡的烟气,白白的像幽灵一样环绕在周围。青锋有些后悔自己吃饭时光顾着与临雨说话,少吃了几口,所以现在几乎没有热气抵抗这股阴冷。
"那个叫莫眉井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赵梓玄的声音陡地响起来,几乎吓了青锋一跳。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保持着木讷,"回陛下,她长得极美,而且也很有智慧,是个难得的女子。"
赵梓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z※※y※※z※※z※※※
几天后,一个布衣男子走近艳青阁。只见他慢悠悠地走到大厅中央,却没有姑娘来迎他。倒不是因为这个男子长得不太雅观,也不是因为他的打扮比较穷酸,而是因为这艳青阁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逢每月十五必停业,不再接待任何客人。于是几乎过了半株香的工夫,这个男子仍只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位客人,您是否找错地儿了?"一个红衫绝色女子慢慢走下竹梯,媚笑着问道。
这个男子正是当日向临海问路的旅人,他看见来人只闲散地笑了笑,道:"鄙人一没有眼瞎二没有耳聋三没有失心,怎么会走错地儿?"
"那就请您改天再来吧,今儿我们这里不做生意。"莫眉井依旧大方地微笑道。
"鄙人到这里不是找姑娘来的,只是想看一个比这的姑娘都俏的人。"
此时莫眉井已经走到这个男子的近前,于是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朝他迎面扑来。男子转过头打了个喷嚏,刚打完莫眉井居然也捂着鼻子打了一个。
"这位相公,您是个郎中?"莫眉井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男子的神色里闪过一丝惊诧与警觉,但是立刻便恢复了常态,只见他笑道:"莫非姑娘你闻不惯草药味儿?"
"你不也闻不惯我的香气吗?"莫眉井反唇相讥,但又立刻对这个陌生男子多了几分惊奇,要知道她身上所用的香可是一位西域药师用一种秘方调配过,男子闻到会很舒服,而像这个男子如此非同一般的反应倒真是少见。
此时,这布衣男子仍旧只是笑,道:"姑娘你还未回答鄙人的问题呢。"
莫眉井也笑,却笑而不答,只见她绕过几张桌子,在离布衣男子较远的地方慢慢坐下,才道:"你说的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姓甚名谁都不清楚,我怎么说?"
布衣男子刚要开口回答,大厅的竹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已过壮年的男人走了进来。只见他衣饰华贵,气度威严,身后又跟着好几个护卫,俨然一个官爷相。
莫眉井自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躬身道:"赵大人前来此处有何贵干?"
原来此人是赵岳天,只见他往艳红浮华的大厅里扫视了一遍,看到那陌生男子也并不在意,接着便才说道:"有人约本府来这里商谈要事,只不知那人来否。"
莫眉井微微皱起柳眉,随即又笑道:"赵大人莫不是公事繁忙,太过劳累竟记错了地方吧。"
赵岳天也不阴不阳地笑道:"不可能,这偌大的开封城内难道还有别处叫艳青阁么?"
看来这个人定是赶不走了,莫眉井只好顺水推舟,将一行人安置在一处最好的包厢内。等她走出来后,却看见先前的布衣男子仍旧站在大厅中,没有半点离去的迹象。
莫眉井此时已经焦头烂额,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只好由着那人在那里站下去--反正干耗在那里难受的可是他自己。
直到晌午,赵岳天嘴里所说的人都没有出现。布衣男子却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正准备拿出干粮时,他却忽然警觉地看向窗外,不一会儿,两个着禁军将领装束的男子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看见大厅正中央的陌生男子都是一愣。
"来者何人?报上性命!"其中一个男子走上前问道,这人便是临海,另一人自然就是青锋。
"您不记得我了?我向您问过路啊,大官爷。"布衣男子并不害怕,反倒攀起关系来。
临海自然认得,不过他可不吃这一套,只冷冷说道:"不想死的就滚出去,我们有要事要办。"
此时青锋已经领人冲上楼梯,不一会儿,整个艳青阁便被两百个禁军官兵团团围住了。
布衣男子果真听话地走了出去,却被把守在门口的官兵用枪矛拦截下来。
"放了他,他只不过走错地方了。"临海在里面命令道。
抓捕行动只持续了半个时辰,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人便都抓了起来。
原来这艳青阁是塞外一个神秘组织在京城设的重要聚集点,里面一大部分的青楼女子都是那个组织派来的奸细,其主要活动便是搜集情报。看来这个神秘组织的头领倒是聪明的很,知道什么风都不好刮,就这枕边风最容易刮。那些富得流油的京城大官员谁不喜欢逛青楼?只要上几次床就能混得半熟,剩下的还有什么不好打听?而艳青阁所谓的"休憩日"只不过是与外部接头传递消息的日子。只是如今尚有一部分女子并不知情,当真只是卖艺或卖身用来维持生计而已。
而莫眉井便是奉命秘密潜进去的人,这就叫将计就计。令人诧异的是兵部尚书赵岳天也被抓了起来,而在莫眉井提供的名单里并没有他。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赵梓玄也不太相信堂堂的当朝兵部尚书会是个大奸细,这几天一直都有大臣为之求情,可毕竟铁证如山,当时在那包厢里的女子无一例外地都是名单中的人,而且还在桌底下搜到他们惯用的传递消息用的纸条。这怎么翻案?
此时的临风已经长跪在大殿外一天一夜,本就已染风寒的他更加虚弱不堪,只一个劲地咳嗽,有时都直不起身来。可赵梓玄仍旧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是个皇帝,他知道自己刚登基不久,所以一定要拿出威严。更何况他是个宁枉勿纵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所以这些人他是杀定了。
就在行刑的前一天夜里,临雨进宫拜见了赵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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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无穷无尽的回廊,穿过无数的楼阙,在深深的暮色中,临雨来到了赵梓玄面前。
此时,这个大宋天子正怀抱一个纤腰女子,满脸迷离地看着地上的她。那纤腰女子叫江琪--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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