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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辛——by飒露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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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只是想遵守对临风的承诺。"
"大哥又是你什么人?你那么愿意替他卖命?"临海一扬眉。
青锋又愣了一下。按说自己确实与安辛不熟,还曾抢过他的儿子(名义上的)。他与临风也不算亲近,冒死帮助他,也没有这个必要。是啊,他这是怎么了?自己可从来就是不多管闲事的人啊。
想了半天,他苦恼地抓了一下脑袋。此时,他背上的人忽然悄声对他说道:"把我交给他,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青锋觉得安辛的话总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从小便在宫中跟着赵梓玄的他,看惯了尔虞我诈和争名夺利的人与事,却从未见过像安辛这般沉稳平和而又随性的人。
"发什么呆?快点啊。",安辛不满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青锋立刻回过神,看向眼前明显有些不耐的临海。
"好,我给你。"
不一会儿,安辛已被临海横抱在怀中。
"当初你帮我欺瞒皇上,我很感激你。事情已不可挽回,你我......"
青锋抬手止住临海接下来要说的话,道:"我明白,你我如今同在一条船上。不过你刚刚问的话我无法回答你,等我想到答案后自会再告与你、。"
这人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临海无力地笑了一下,低头看向怀中的安辛。此时安辛也正目不转睛地看向他。只是他的眼神早已不同以往那般的平和,而是像两只钩子般直直地插在了临海的脸上。
"啪"的一声,安辛的手毫不留情地扇在了临海的脸上。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另一边的脸上又被扇了一掌。
"小畜牲,想要杀我还厚颜无耻地装好人。我救你还不如养条巴儿狗,至少它们还会对我摇摇尾巴。"
临海有些木然地看着他,似乎并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不明白吗,赵临海,没有人再会帮你爱护你,你早就被所有的人抛弃了。连最爱你的金娘都离你而去。小畜牲啊,醒醒吧。"
青锋有些寒,不是因为安辛那番绝情的话,而是因为临海此时的表情。该怎样形容?绝望?悲戚?漠然?还是怨恨?
安辛跌落在地上,残忍的快感与揪心的疼痛奇异地融合在了他的脸上。
此时的临海慢慢转过了身,向黑暗中走去。那羊皮靴踏在在地上的声音渐行渐远,诡异而冷漠。
青锋立刻走近安辛,发现这个男子脸上已满是无力的悲怆,眼神灰蒙蒙地像蒙上一层浓重的雾霭。
"我带你去疗伤。"青锋慢慢扶起他。
"我走不动,你还是背我吧。"安辛近乎于恳求。
"当然。"青锋小心翼翼地背起他。
"我就叫你青锋好吗?"安辛在青锋耳边低语道。
"随便。"
"青锋,你想不想和雨丫头私守在一起?"
青锋猛然停下,安辛看不见他的表情。过了好久,他却又默然地继续走起来。
"你怎么比临海还别扭?"安辛苦笑起来,只是笑容因为伤痛而有些发僵。
见对方还未回应,安辛只好自顾自地开口道:"我们来个‘瞒天过海'如何?"
青锋终于回头看向安辛,他发现自己再次看见了那种淡定从容而又充满机智的目光。

今日阳光普照,碧空如洗。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却不合,因为京城迎来了一队高贵而又强悍的不速之客。只见他们各个马壮人威,气势逼人。虽都是一色的汉人贵族打扮,可脸上那高傲而又彪悍的神情均告诉人们他们决非出自典雅古朴而又细致的大宋。
为首的长者有一副长长的美髯,眼神沉静却透出一丝犀利。稍后驱马跟上前的则是一个有着白肤与细致五官的青年男子,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六,但那老成的姿态却像极了一个阅历丰富的壮年人。他们正是耶律木璟与耶律宏基。
百姓都很自觉地让道立首。是的,平民对于王公贵奎永远都怀着卑贱的敬畏,无论他们是哪一国的。
此时的赵梓玄对于他们的到来早已做足了准备,而且也大致猜想到他们前来的目的。此时,他心中的大计很多,要做的事也很多,当然更有许多人要杀,但是一环套一环,一子扣一子,所以一步都不能出差错,否则将永不能挽回。
隆重的洗尘仪式之后,赵梓玄在宫中大摆宴席。事毕,在浓重的夜色中,他们三人步入一偏殿内。赵梓玄将所有宫人都遣走,之后便开始了秘谈。
此时的临风正与自己的妹子悠闲地坐在一座幽静的凉亭中乘凉。
"哥,那几个靼子为何在此时前来呢?"临雨边说边很不雅地往嘴里丢了一粒葡萄。
临风皱眉看着她,叹道:"都做了贵妃了,怎么还是如此这般没有规矩?"
临雨瞟了他一眼,嘟嘴道:"皇帝都不管我,你在这吓操什么心?"
临风摇着头望向立在临雨身后的一个人,苦笑道:"看到了没?这就是你宠爱有加的雨丫头现在的德行啊。"
那人笑了一下,却始终闭口不语。
"怕发出声音被人认出么?小安子啊,你不是连声音也会变么?"临雨娇笑起来。
"小的是怕说出的话让咱们的赵贵妃柳眉倒竖,既而忍不住破口大骂,到时我的脑袋可叫不保了。"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临雨听后不怒反笑,"你呀一点都没变,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只不过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可是我的贴身太监呢。"说完,她忽又摆下脸来,对着临风道:"哥,你刚刚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临风将手中的美酒放下,想了一会儿后便慢慢地说道:"我听说那位契丹大公主重病缠身似乎好不了了,所以表面上应该是关于和亲的事。但我认为光为此事而如此兴师动众,且连他们的玉锦王爷都被遣来,必有内情。"
临雨又扔进嘴里一粒葡萄,问道:"能有什么内情呢?"
临风顿了顿,眼神闪烁不定。
"该是休息的时候了。"一旁一身太监装束的安辛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
"休息?我们现在不正是在休息?"临雨不解地问道。
临风会心地一笑,然后点头道:"是也,也许他们已祸起萧墙,所以没空再打我们的主意......"他又沉吟半晌,继续道:"就看他是否也愿意休息了。"
没有人知道赵梓玄与辽国来的那两个使臣到底谈了些什么。平静地过了一月后,人们几乎忘了这件事的存在。就在这当儿却又出了一件新鲜事儿--那位俊美的辽国三皇子居然大张旗鼓地在城中央的一大块平地上摆了一个棋摊。当然,这不是一般的棋摊。只见其上立着一个几乎有一人高的木制台子,呈正方形,不大不小,十个大汉正好能够站其一边。耶律宏基坐在台子上的一张红木椅上,身前是一张雅致的八仙桌,而八仙桌上就是一副已经摆好阵势的象棋。
上前看热闹的百姓被皇城侍卫拦在了百步开外的地方。此时的耶律宏基孤坐在偌大的台上,等待着自愿上前与他对弈的人。不多久,日头已经高高地悬在了头顶的正中央。许多看热闹的人都经受不住炎热而各自散了开去。耶律宏基的额前已泌出几颗汗珠,他轻轻用一张方巾拭掉,继续静坐在台上。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两天,至今却都未有一人敢上到台上坐在他对面。说来也不奇怪,因为这不仅是一场棋局,也是一场赌局--拿性命做赌注的赌局。如若上前挑战的人输了,则必须把命留下,但若赢了,耶律宏基便会立下十年之内不再侵扰宋边境的誓约。
谁不想当这个英雄?只是想上前争口气的好汉空有身手却不是棋手;而能够上前的棋手却有没有那样的胆识。只见耶律宏基一边嘴角扬起的幅度一天高似一天,每次他见到赵梓玄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宋没有男儿了吗?"赵梓玄总是笑而不答,保持着一个王者应有的风范。可是一旁的临风知道他的心中有多么的颓唐。实际上无论有人赢否,耶律木璟早与赵梓玄达成了十年内互不侵犯的秘议,赌局的目的实际另有其他。
有一天,赵梓玄与耶律宏基对弈,结果赵梓玄大败。他倒并不气恼,既是公平对弈他便输得心服口服。只是那耶律宏基不知天高地厚,竟说这大宋之内没有他的敌手。赵梓玄心中不断冷笑,却不动声色地回道:"若阁下想见识真正的高手何不摆个擂台,广邀豪杰?"此话一出,耶律宏基却在心里偷笑了一下。他本只是想激出这个大宋天子的傲气,借此摸摸这个辽国最大的敌人的底牌,没想竟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现在他的父皇已经危在旦夕,几个皇子为争皇储之位已开始剑拔弩张。虽说幺子云圣早已被定为皇太子,但是众人似乎都未把这个文弱安静的少年当一回事,更何况他并不在辽国长大,可汗也并不宠爱他,所以大家都想当然地认为这个太子迟早要被废掉。内斗也就罢了,在东边逐渐兴起的金国其日渐张狂的态势更是让人心忧。在这种内忧外患的形势之下,耶律木德才派遣他俩前来大宋议事,况且如此一来还能让他最宠爱的三皇子躲过一场场权利争夺的腥风血雨。但是让耶律宏基不解的是赵梓玄身边便有一位高手,他为何当时不请出来,末了却造了个这么生势浩大的赌局?
已经过了三天,依然无人上前。
此时已近深夜,赵梓玄仰首对着当空皓月,眼中阴晴不定。身旁的临风深深地望在眼里,良久才道:"皇上,只三天而已,何必那么心忧?全国张榜连半月都未到,各路高手说不定还在路上,其实用不着那么着急的。"
听了这话,赵梓玄忽地转过身望向他,一双不同于汉人的深目中满是款款的深情,"临风,你是第一次那么关心我。"说完他笑了一下,居然有一丝羞涩。
临风有些不自在,于是将美目转向皓月不再言语,不知何时竟主动地握住赵梓玄的一只手。后者震了一下,立刻反手紧紧握住,像是深怕身旁的人抽逃出似的。
"皇上,天色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临风轻声说着,并亲昵地靠在了赵梓玄的肩头上。
赵梓玄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不多久居然红了脸。他有些粗笨地紧紧抱住临风,模样认真而又可爱。
感觉到下腹的变化,临风的脸也燥红起来,因为这一次不只是对方的下腹,连自己的居然也......
"皇上,回去吧,我为您准备了一壶好酒。"临风定了定神,主动牵住赵梓玄往内殿慢慢走去。
两人在榻前坐定。临风为赵梓玄斟了一杯酒敬到他眼前。赵梓玄端起金黄的酒盅,眼睛却一刻也未曾离开眼前的美人。
临风羞涩地笑了一声,慢悠悠地滑到赵梓玄的腿上,靠住他的胸膛轻声道:"我知你是故意设这个赌局。你知道实际上这次他们前来也是想顺便探一下我们的虚实,而你自己也想一探究竟,看一看这大宋朝中还存有几口骨气,还有多少护国的资本。"
赵梓玄释然地一笑,一手拥住怀中的人,另一手举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贴近临风的脸庞,同样轻声道:"只有你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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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个太监静静地穿梭于宫殿楼阁之中。只见这个太监小鼻子小眼睛,毫无惊人的相貌,惟有那眼神清澈见底,透着机智。这正是乔装后的安辛。他自伤好后,已混入宫中一月有余。平时他不敢贸然地到处走,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够出来透透气。
此时的他边走边欣赏着初晨之景,呼吸着朝露之气。忽然,身后一声响亮的狮吼打断了他的雅兴。
"站住,狗奴才!"
安辛果然停住,接着依礼跪下。
只见一个身后跟着众多宫人衣着华贵的纤腰女子一扭一扭地走近他。安辛知道她叫江琪,从赵梓玄为太子时便伴其左右,如今则是同临雨同为一品的贵妃。
"自家的主子不去伺候,跑来这里闲逛。主子没规矩,下人也不成体统,哼!"
说着,一抹恶毒的笑容闪现在江琪那秀丽的脸上。只见她猛然踢向安辛,后者不避不闪,立刻被踢倒在地。
"告诉你家主子,只要这宫中没有立后,就谁也不是最大的。别以为仗着皇上的几句戏言便真当自己是个东西。我们这的嫔妃论姿容资力可都不比她差!"
"哟,烈火姐姐,您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啊?"不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明丽的女子领着几个宫人慢慢走来。
"赵贵妃,这宫中的规矩您似乎还不完全懂啊。我姓江,与您可是官品同级......"还未说完,江琪却陡然住了口。
只见从临雨身后走出两个一前一后的太监,太监的肩上架着一个木担架,其上躺着一个用白布遮盖的人。临雨稍稍让了让,于是那两个太监径直走到了江琪面前。
"烈火姐姐,那架上是我的贴身丫头杏儿。前几日,我不知她犯了您什么事儿,居然被打了几十大板。他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昨天便去赴了黄泉。您看,她去阎王殿的通行令可是您发的,所以我特意让他前来感谢您呢。"说完,临雨娇笑了一声,那美目中却满是恶寒。
江琪无端端后退了一步,其他人都僵住了。安辛已经站了起来,却没有上前。临雨慢慢逼向江琪,那眼神阴寒地几乎让安辛认不出她就是平时那个娇俏可爱的雨丫头。
不知何时,一双修长的手轻轻覆在了临雨的双肩上,"小雨,不要这样......"
"哥?"临雨回头,看到自己的大哥正一脸沉静地望着自己。

此时的临风着一身浅白衣衫,一头长发只用一根白带轻轻束住。一不小心瞥见了他脖颈处的浅红痕迹,临雨的脸有些微红。
临风按住临雨的肩并将之转向自己,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不小了,什么事不能再总是由着自己。这深宫中多的是你看不清的阴暗之地,一不小心便会栽进去,所以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明白吗?"
临雨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他从小就被赵府上下的人宠着护着,有时连赵岳天的话都敢不听,可惟独她这个哥哥自己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临风安心地笑了一下,忽地轻轻拥住了自己的妹妹。一旁的安辛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心一下子便凉了。
告别了临雨,临风默默地走出皇宫,安辛默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
"你是要到那台上,对吗?"他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z
临风顿了一下,然后便点了点头。安辛跟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白丝带下的长长发尾随风飘散着,好像马上就能飘到天上。他的断指又疼了。
"不用想着阻止我,你应当知道我的心。赵梓玄还在睡,我下的药量不算少,这还得多谢你平日的教导。"
"你这个笨蛋......"y
两人都不再言语。走到半路,临风陡地停住转头看向自己的挚友。
"安辛,大家最终都会化作尘土,所以不用怀念我。答应我,以后莫不要再这么苦自己了。"
安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没有看到绝望,没有看到凄凉,也没有看到哀伤,只有--无限的寂灭。
"我们就此别过吧。你若还想送我一程,就走入那群百姓之中一道为我送行吧。"
看着满脸写着忧伤与不舍的安辛,临风报以一个淡然的微笑,上前抚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最后大步走了开去。此时的临风真正地人如其名,安辛以前从未见过,以后更不会再见到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留下了一行清泪。
安辛恍恍惚惚地慢慢走向那里。挤入人群中后,他望着了高台上那一抹浅白色,只是淡得似乎马上就会随风散去。人群早已静了下来,只有那四周维持秩序的侍卫来回驱马巡视所发出的"得得"马蹄声。
"阁下一到,在下可就要回我大辽去了。"耶律宏基看向对面静如水颜如玉的男子,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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