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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乾坤 ——by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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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胜满意地放了手,任他无力地垂下身,仅靠绑缚腕间的绳索支撑。

"你若能这般撑四个时辰,我就信你。"撂下此话,柯胜鞭丢下他出了门。

垂首喘着气,素炎痛得皱了眉,眯了眼。这是惹怒了柯胜的结果,自己有多久未曾领受过这般惩罚?早在六年前,他便清楚地明白,一旦惹怒了柯胜,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最初遭他侵犯时,自己不是没有反抗过,可那是换来的又是什么?远远超过现下这份痛苦百倍的炼狱。

那么何以到了如今又要故意挑衅他的怒气?素炎不禁扬起笑。因为装作顺从的这些年来,他已摸透了柯胜的性子,学下了他的本事。因为他有无论如何都想到手的东西。那东西名为自由,不用受人摆布,不用看人脸色的自由。他愿意着女装吗?不,他又怎会甘愿一辈子扮女人,一辈子叫人压在身下?而他眼前最大的阻碍,便是这个罗刹门,便是拣他回来的柯胜。

那是个无懈可击的人,要想杀他谈何容易?然而素炎明白,无懈可击的只是他那颗冷酷的心。只要心乱了,便有了破绽。如此,再厉害的人都会败下阵来。这些年来,他隐忍着,装作顺从,保持着若即若离,偶尔反抗或消极抵制,这些都为了不叫柯胜死心,失了兴趣。只要柯胜抓不住他一天,他就有机会一点点给予打击,令他愤怒,令他焦躁,令他分神。素炎明白,这么做的后果,便是要将自己再度推回炼狱,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创造杀他的机会。自己想要的东西,若不靠自己的双手获得,还有什么意义?眼前的路不过两条,杀了他,获得自由;失败,自行了断。不过如此而已。

在那之前,会有多少人因此枉死,会有多少人在他的试验和利用下命丧黄泉,素炎并不在意,他想要的,在意的,只有那渴望已久的东西。为此,他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道具,可助他顺利实施计划,又不会轻易遭柯胜毁坏。自己送上门来的狄颢天便是最佳人选。对不起了大师兄,你久稍微借我利用一下吧。如是想着,素炎的意识已渐渐漂离。

那是个方降下大雪的早晨,干冷的天气冻得人手足麻木。对于有家的孩子而言,这样的天气只想赖在暖和的被窝里。家境最差的,也至少有件抵御寒风的袄。然而对于无家可归的孩子而言,能有片稍稍挡去刺骨风雪的屋檐,已是老天的优待。

那年,小娃七岁。莫看他年纪小小,早已流浪了三年。若问他来自何方,他早已记不得。只记得这一路走来,土变黄了,气候变得干燥了,水,也越来越少了。问他要去何方,他亦答不上,只晓得自己一直走,一直一直走着。饿了,便讨些残羹冷粥。渴了,便掬一把积存的雨水。

这座小城是小娃旅途额终点,不是因为他寻到了愿意收留的人家,而是因为他累了,再也迈不开步子。在这儿,他遇到了生平最冷的冬,最大的雪。用来暂居的破屋叫雪压塌,无处可去的他,便在这避风的墙角坐了一宿。

随着旭日东升,街上便开始吵闹起来。有人行经他身旁,停了片刻,又匆匆奔去。不消片刻,又行来一大群子人,围着他聒噪。

"哟,这娃儿生得真俊!常德子,你小子今儿个运气不差呀,才出门就叫你遇上个上等货色。"娇柔造作的女声甜得发腻,亦掩不住满心的欢喜。

"妈妈高抬小的了!这是妈**福气,小的不过沾着些光。若领了这娃回去,洗净了调教一番,保管给妈妈赚回大把的银子来。就怕这娃是个男丫子,白生了张皮相。"尖酸刻薄的男声道得谄媚,一副奴才口吻。

"怕啥!现今好这一口的公子哥多得是,都是些有权有势的,还怕领错了烫手?"女声不以为然地冷哼。

小娃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亦没兴趣。倚墙而坐的他疲累地合了眼,懒得去瞧他们。仔细瞧来,这小娃生得煞是好看。白净的小脸虽冻得红了颊,却也为他添上了些粉嫩。合在眼睫下的是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静而清澈。丹色的唇微微勾了唇角,竟是一抹含着嘲讽的冷笑。才七岁的年纪便出落得如此动人,若不开口说话,有哪个会当他是男娃?

那群人议了一阵,似打定了主意。女人伸了手要来扯他。然尚不得触及,便叫一声低喝吓得缩了手。眼看着到口的肥肉有人来抢,那伙人如何肯罢休?三言两语间便动上了手。

小娃未睁眼,只听得一阵噼啪声响,几声惨呼便不再有动静。阴影忽地笼罩了他,小娃微微睁了眼,瞧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立于他身前。

"生得这般脱俗进楼子可惜了,不如随了我吧。"低沉的声音落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副不容抗拒的臂膀。

被那人揽入怀中,感受瞬间包裹而上的温暖,冷极也饿极了的小娃哪还顾得了许多?便将自个儿的身子越发偎了上去。想是满意于他如此亲近的举措,低沉的笑声便自小娃头顶响起。许是直觉吧,听得那笑声,小娃只觉心底一凉。然未及多想间,他已先失了意识。

悠悠醒转,赤裸的身子应着冷若冰窟的物资里那渗人的寒气一颤,却牵动了后庭一阵抽痛。反剪着吊起的手臂已感僵硬,素炎尚有些混沌的脑袋努力找回思绪。自己昏厥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甚至更长?竟忆起了那古早前的往事,素炎不禁扬起一抹苦笑。抬眼瞧去,屋内已是漆黑一片,显然天色已晚。不晓得在自己失去意识时,柯胜是否来过。若是如此,只怕惩罚不会到此为止。

才这般思量着,紧闭的屋门便叫人推了开来,柯胜独有的凌厉之气也随之充斥整间屋子。

"嘿,我还道你支持不住已然昏厥,不想你倒精神倒不错。"看似调侃的话语却透着未曾减退的怒气。

随着他步步靠近,素炎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忍不住火气,开了杀戒泄愤吗?素炎倍感意外,不相信只凭这般小小的挑衅就能燃起他如此猛烈的怒火。

割断束缚的绳索,柯胜接住他滑落的身子,低笑:"哼,你还真忍得住。看来我太过小瞧我那倔性子得炎儿了。"毫不怜惜地抽去刺入他后庭之物,换来他一声闷哼,柯胜稍感畅快地撒了手。

僵硬的手臂不足以支撑他轻颤的身子,素炎只能暂时就着跪倒的身形趴下身,稍稍缓和后庭的痛。

耳边传来衣服的悉窣声,素炎随之一怔间,一双手已搭上他腰际,而异物也就是挺入他方才得了解脱的后庭。一声闷哼之后,素炎便张口咬了手臂,尚不及恢复的身子只能任他摆布。

柯胜当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抬手掐着他下颚逼他松了口,柯胜阴狠的话语已贴着他耳际送出:"我说了,今夜要好好听一听你的声音。我的乖炎儿可别跟我唱反调。"

一个猛烈的挺身迫使他低吟,柯胜笑眯了眼,却又瞬间敛了眸:"险些忘了,你是我的,我创造的杰作,身上怎能留有别人留下的痕迹?"翻手间,一把小刀已抵住素炎臂上刀伤。一刀划下,听着他痛呼,扶着他颤抖不已的身子,柯胜爱怜地吻上他鲜血淋漓的伤口,"记得下次可别再这般故意叫人砍你,否则我一刀一刀慢慢割下来。还有,下次再想玩时,记得装得像些。想要师父好好疼你,也直说无妨。师父会陪你玩到底。调皮,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素炎闻言一颤,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浮上唇角。果然,这样骗不倒他。那么下一次,可要计划得再谨慎些。这般想着,素炎便闭了眼,承受着失败的惩罚。

北方的寒冷不比南方,干冷的风总是吹得人脸颊生疼。似木红绯这般惯了南方气候的,多少难适应。即便如此,她仍是忍着冻,帮着樵夫的娘子一同打水洗衣。任凭那善良的少妇如何劝阻,任凭自己洁白的双手冻得通红,她也不愿停下手来。

收留她的樵夫一家忠厚老实,对她又照顾有佳,她若不出些力,如何对得住他们?抬首瞧着数日来难得一见的日头,算算自狄颢天离去也有十日,依他先前说法,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将手上最后一件衣物晾于绳索上,木红绯哈着手,闪着聪慧的眸子瞧着栅栏外甚少人经过的走道。一抹红色身影蓦地闯入她视线,令她原本有些阴晴不定的眸子凝了起来。略一思量,她终是出了门,望红影消失的方向而去。

叫柯胜关了数日,今日总算得以获准出庄,偏又遇上内息发作。素炎只得出了谷,打算往村中酒馆寻些烈酒来。这些时日来穿着衣服的时候少,天气又渐寒冷,会发作也在预料中,只未曾料到庄子里竟不曾备着烈些的酒。

付了钱,提着伙计递来的酒壶,素炎自怀中取了小白瓷瓶,望里头装起酒来。瓷瓶不大,装下的分量却足以他抵御发作。因此上,素炎一直将之带在身边。

一阵淡淡的杀气漂过,素炎黑眸微敛,便不动声色地斟酒、小酌。一副未曾察觉的模样。

"可是素炎素姑娘?"柔似水的声音轻轻响起,温和得仿佛不带丝毫危险。

素炎侧首,瞧见一抹青色的身影立于桌旁,笑盈盈地望着他。心下了然来者何人,素炎依旧敛着黑眸,嘴角却勾着无害的笑意:"正是小妹。敢问这位姐姐是......"

"我是......狄颢天的朋友。"见他应承下,青影越发展了笑,"素姑娘一人在此饮酒么?"

"可不是,天寒地坼的,饮些酒去去寒气。姐姐可要来一杯?"素炎也不让座,只微举酒杯,笑看她。心下却已是千回百转。狄颢天是个谨慎的人,想来不会将庄中诸事告知木红绯。少知道一分,便少一分危险。这个道理,狄颢天不会不知。那么,她又是从何得知自己身份?自己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是否曾见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我沾不得酒,否则便要陪素姑娘饮上一杯。"木红绯摆手,答得含蓄。

"呵呵,别素姑娘素姑娘得叫,听着怪生分。既是大师兄的朋友,也莫同我客气。姐姐若不嫌弃,便唤我作炎儿吧。"素炎搁下酒杯,笑眯了眼。

"那么,便斗胆唤一声炎儿妹子了。"木红绯顺着他话道,通红的脸上扬起一抹腼腆的笑。

 

"这般,我也唤你作木姐姐吧。"素炎亦笑,又同她闲聊两句,便寻了借口脱身而去。

方离了酒馆,素炎便收了灿烂的笑,取而代之的,是渗人的冷笑。这女人不简单。虽曾泄漏些许杀气,但自打照面起,她便静得仿佛不曾习过武的人。开口便唤了他名,对于他未曾问及姓名,便直呼其姓的行为,也依旧不改笑颜。她是料定了即便狄颢天晓得了,也会偏信她么?那么她与狄颢天的相识,千里迢迢的跟随而至,执拗的不离不弃,恐怕并不单纯。

甩头,素炎决定不再深究。难得再获少许自由,他可不想毁在思索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头。踱至惯去的古树,素炎跃上树杈,取了怀中白瓷瓶,小酌了起来。算算时日,狄颢天也该回来了吧?接下来该如何好好利用呢?

五、绯心难测

午时还晴朗温和的天,到了午后竟变得阴沉,一如狄颢天此刻的心情。入了云谷,他不回庄子,反倒直冲古树。直觉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定在那儿。而他满心的愤然和质问也需寻他发泄。

远远瞧见一抹绯红映着白雪煞是炫目,狄颢天纵身飞跃,稳稳地落于古树下五步之遥。他尚不及开口,挂在树上的人已自笑了开去:"呵,师兄回来得真巧。我前些日子还叫师父关着呢,今日才解了禁,可就叫师兄赶上了。"

"活该!"狄颢天原就心情不佳,此刻更是嘴上不饶人。

素炎却不甚在意,扬了手中白瓷瓶笑问:"要喝吗?"

"哼,少跟我套近乎。"冷哼,狄颢天敛起的鹰眸直瞪着悠闲自得的他。

"唉,师兄总不赏脸。是我问的时机不对,还是师兄压根不屑我这杯酒?"素炎轻叹,口气里含着落寞。

狄颢天却不吃他这套,已自沉声道:"你为何去见绯儿!"

此问问得素炎一怔,继而笑眯了眼反问道:"她是这般告诉你的?"

"你只管说为什么!"

眼见他如此紧逼,原想告知实情的素炎反倒起了逗他的心,坐起身,他轻甩着手中瓷瓶,道得慢条斯理:"想知道?那就喝了这杯酒。"

曾着过他的道,狄颢天顿时警惕地瞪着他手中瓷瓶。

有趣地瞧着他一脸防备,素炎率先酌了一口以示无碍,这才掷了给他,还不忘故意道:"瞧,没毒。你不是想知道吗?那就喝了它。说不定我的回答左右着木姑娘的命运呢。"

稍犹豫,狄颢天终是饮下瓶中酒,辛辣的滋味滚过舌尖,直辣入喉,狄颢天不禁皱了眉。他怎的喝这般烈的酒?疑惑转瞬即逝,狄颢天更关心的,是他的回答:"说吧。"

眉头稍皱,对于他如此信任木红绯,素炎竟起不快。玩心大起,他索性打定了吊足他胃口的主意。纵身跃下古树,素炎故意贴着他,语带暧昧地言得答非所问:"呵,原来师兄竟是个这般痴情的人。那木姑娘真是好福气,能寻得师兄这样一心一意的伴侣。"

感觉他冰凉的手贴上了自个儿的颈项,狄颢天拧眉,不耐地推开了他,沉声呵斥:"素炎,自重些。你是......"

"哈哈,我是什么?"素炎退后两步,抬眼瞧着他,刻薄的话语直刺着狄颢天,"因为我是男人吗?那么如果我是女人,师兄就会欣然受了?哈哈,伪君子。"

"你倒是说是不说!"不想同他争辩,狄颢天踏上一步,已焦急起来。

他进,素炎便退,前一刻还笑得灿烂的脸,后一刻已冷了下来:"说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想知道就去问木红绯吧。"语毕,便飞跃而去。

不料他有此一说,狄颢天一怔间已自追不上他。恨恨地攥紧拳,他只得展了身形回庄复命。

木红绯在打什么主意,素炎不想知道,亦没兴趣,只是不曾料到自打那日相遇后,只要他入村,无论身在何处,木红绯总能寻着他。或拉些家常,或打个招呼,道些问候,每次也不多聊,只三言两语便各自散去。数日下来,反倒吊起了素炎的兴趣。有趣有趣,自个儿可是刻意隐去了气息,这女人竟还寻得到他。柔弱的外表下竟藏着这般本事,真是深藏不露。

为了摸清她的底,素炎拣了个风和日丽的天,专程去了那樵夫家。才行至栅栏外,便瞧见她不理会天寒地冻,帮着那家少妇洗着衣物。素炎微微一笑,刻意露了些杀气,要瞧她反应。

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此刻素炎的眼,即便是再精明的人,也无法在他面前遁形。瞧见她轻颤下倏地抬了头,柔和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素炎越发笑眯了眼。

眼见是他,木红绯便扬了笑,一边擦着手,一边靠了过来:"炎儿妹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经过外头,便过来看看。木姐姐在洗衣么?小妹可是扰着你们了?"素炎亦收了心思,迎了上去。

"怎么会呢!你来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拉了他手,木红绯笑得越发温和。

"那么也让小妹帮个手吧。"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素炎掩去心底那抹厌恶人碰触的感觉,挽起了袖子。

"那怎么好意思!炎儿妹子是客,怎能叫你帮忙做这些粗活呢!"木红绯忙跟了上去,作势要拦他。

"姐姐就莫跟我客气了。"侧身,素炎也不理会那少妇满口地道谢,取了衣物便动起手来,顺势让了空位给她。

无奈下,木红绯只得顺了他意。

劳作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后,便是各自无语的沉默。少顷,木红绯顿了顿手,这才有些犹豫地开了口:"炎儿妹子。"

见她如此神情,素炎挑眉静待下文,心下却明白,今日怕是能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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