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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bykrisenf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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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映了窗外山川早明的流彩。
齐澈凝视着眼前的月华,看见他眼底的光华。这时空这天地彷佛就只这人。他心心念念,杀不了留不得的人。多日不见,是越发清减了。一副身子骨隐隐支着衣服架子,却空荡荡的似无物一般。心下一痛,齐澈走过去,轻轻的搂住了他。
感受到彼此熟悉的味道,齐澈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安稳。可是,他仍然有些诧异于怀中人滚烫的体温,手攀上额角,果然--"......跟我回家吧。"
"家?......太子,天下之大,却断没有月华的家。"柔柔的语调,透着说不出来的倦怠。
齐澈旋即紧紧的拥住他:"月华,在我身边就是你的家。你一定要相信我。"
月华眼睛一闭,泪水滴落了下来。他反手用力抱住齐澈的肩臂,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他体内。
这一生荡尽漂泊人世,炎凉风景尝遍,他没有家。
这一生曲折冷暖,无数人兜转而过,他没有家。
这一生腥风血雨覆盖,春夏去秋冬寒,从来没有人要许他一个家。

面前这个男人。这个紧紧拥抱自己的男人。不久前派人要杀了他的男人。
现下却说要给他一个家。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梦境?什么才是现实?......
轻柔的吻落在唇齿间,恣意流连。
齐澈再奈不住,打横抱起月华就往内间走去。月华只管埋了头在他胸口,手臂紧紧的攀着。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染上些艳色。待得齐澈极轻柔的把他放于床榻上,又极轻柔的解了衣衫覆上去,肌肤贴着肌肤,那般温暖的鼻息在耳畔温热的成风。感受着齐澈胯下的坚挺,月华下意识的闭上眼,却还是有些微的颤抖。
齐澈看着他那样子,伸出大手扶平他眉间那些个细痕,柔声道:"月华......你放心......上次不过是一时情急......我再也不会了那样对你了......"
他嘴里边含糊的说着,边细致的亲吻。月华仍闭了眼睛不说话,只是更紧更紧的抱住齐澈。齐澈虽久未人事,可他念着月华大病未愈,便忍不住的怜惜。手指在股间打了几个圈,才慢慢的滑入。就饶是如此小心,月华仍然猛的绷紧了身子。齐澈顿下来,又缠缠绵绵的吻他。渐渐的再次放松了些,才又继续。如此反反复复的,齐澈已是大汗淋漓。
忽听得幽幽叹出一口气,月华把腿绕上了齐澈的腰胯:"行了,太子......我......已经可以了......"
在被进入的刹那,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每一笔每一线:齐澈,万般前缘就当错,今生我想要相信你。
第23章临近傍晚,齐澈骑马载着月华,和南宫炎一起离开了茅舍。
南宫炎就是疾风。齐澈刻意安插在齐修云身边的人。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当月华从齐澈口中得知这一切的时候,饶是已见惯阴谋事端,心里仍旧轻微的感到颤抖。
齐澈,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又受制何人。
他们之间的秘密一层层的揭开,又或许在他眼里,根本也算不得上是什么秘密。
自从他脱口说出谢月华三个字,当然就代表已经知道了自己那一舞踏歌的用意是为了勾引诱惑他。只是月华曾经小小的期望过,齐澈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娼妓。
不过一个娼妓而已。
日暖生香,红烛燃尽青丝。
那些肮脏的不容言说不想回忆的过去,他真的不想让齐澈知道。
为什么?心都死了,还在乎什么贞洁牌坊不成?留那些可笑可悲的尊严又有什么用?
但,月华即便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
他不想齐澈轻慢了他。这轻慢,其他人给的他都受得起,因为不在乎。不在乎就无所谓要不要思考要不要记挂要不要伤心,可是齐澈......齐澈......
他受不起。
就连现在,他明明开口就可以质问齐澈为何派人取自己性命,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在害怕。
把自己留在身边,始终都是祸害,所以,才下了杀手么......
现又为何......这么温柔......
温柔的好像自己经历的杀戮都是一场梦。梦醒来后,他们仍然是在齐府,从未离开。
齐澈见月华神色变了变,知道他满腹疑问,可也不能解释许多,便舒臂揽过来,紧紧搂住。
心里一阵踏实的暖意。
此时此刻,月华不再是天边,他有了拥有的实感。
月华抬起头,看见齐澈眼底毫不掩饰漫出的款款温情。然后火热的唇舌逼过来,他轻柔的闭眼,泪水滑落。
舌尖交缠。温暖细碎。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都不用再问。
多少人生曲折事,尽赋尘埃罢了。
......
马蹄声轻轻慢慢的响在耳边,月华静静的躺在齐澈的怀里,听他稳而有力的心跳从胸臆深处传来。那声音总有着奇特的安抚作用,每每靠在那坚实的胸膛上,月华就会觉得安心,也让他短暂的遗忘了很多的事情。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纵然心计算尽,也如同一个最最平凡的人一样,有爱,有恨,还有恐惧和忌妒。
血肉造的躯。柔软的心脏。心脏里面住了自己。
其实月华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前途未卜,可预见所及都必将凶险。那夜,他断然拒绝了南宫的帮助,恣意留下来,不过心底里面一点点的火,让他选择了这条路。月华明白就凭自己的气力,与其和世人争个长短,不如选个遥远的角落等待死亡岂非才是该行的前程?
可是他,不能。也着实不愿。
他的人生早已经毁了无数次。纵然再不能快意恩仇,也并不意味着就能抹煞想要得到一份起码的幸福。
夸父逐日,就是死在炽热的光线里,才是幸福。
精卫填海,就是死在永无止境的汪洋里,才是幸福。
而他的幸福,他全部的快乐和悲伤,就是身后仰躺的这个怀抱。
残阳啼血,远山歌哭。
白云苍狗间,是彩霞锻造的菲薄流年。
不懂,不听,不想,不看。
也许就可以长久一点。他要的不多,多一天都是多一天的圆满。
南宫炎随侧跟在齐澈身后,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在他怀中的人影身上。心里感到悲哀。
他想要帮助的人,一瞬间的逃离,又自甘自愿的走了进去陷了下去。
月华......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的痴傻......
到了府邸,齐澈下马,就打横抱起了月华径直去了西苑。
在回程路上,南宫炎已经和他们分道扬镳。他去了什么地方,月华无从知道,可他对于齐澈竟未处罚违抗命令没有依命杀了自己的南宫炎,略略吃惊。
身处漩涡之中,彷佛唯独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月华不明白自己现下这般从容淡定的心态是从何而生。
生死度外么......大抵也就是随他去了......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兰儿远远瞧见齐澈抱着月华回来,格外欣喜的迎了上去,却又不敢靠近,只僵硬的垂首立在一旁。齐澈行到她身边,停下来看了一眼,就低头轻轻的问道:"月华,你可还要兰儿侍侯?"
月华见兰儿一双绞的发白的手,还有苍白的脸。他抬手,掌住兰儿的下劾:"兰,你可还愿意在我身边?"
兰儿只觉得一点冰凉的触感,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但求月华少爷不弃。"
月华便松了手,转眼看向齐澈,微微点头。
齐澈冷声道:"兰儿,既然月华这么说了,你就好生侍侯吧。"便掀了帘子进了屋。
身后兰儿叩首谢过,头撞在地面上,咚咚作响。
血留了出来,顺着脸颊淌。
温热潮湿,渐渐舒解了刚才渗入皮肤里面的那一点游走不去的冰凉。
兰儿站起来,抹了抹,转身退去了。
屋里早有人升了炭火盆子,所以非常温暖。可月华依然瑟瑟发抖。齐澈把他抱进里间,躬身除了鞋袜,月华下意识的挣扎,齐澈却固执而轻柔的继续。月华看他黑色柔顺的发,觉得眼底一点潮湿,脸上有些发热。待齐澈给月华盖好被子,却被他一伸手攀住了脖子。
只是一瞬间。
月华便像摸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猛的缩回了手,呐呐道:"太子......月华逾矩了。"
齐澈笑看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些晕,便用温热的掌心扣住他的手腕,柔声道:"不,月华,我亦住在此处。"
月华惊了一下,黑亮的眼睛看着齐澈,却没有开口说话。
齐澈也靠上床来,把他抱在怀里:"我已经搬来西苑住下多日了。"
搬来西苑??为什么??......
月华心里顿时生出无数疑问。
陈妃住的东苑,和月华住的西苑其实都不是齐澈住的地方。尽管齐澈留恋月华,的确非常宠幸他,尽管他尊重陈妃,不会冷落于她,他也只是偶尔到他们的地方临幸过夜,平素自有住处。男人的大志雄韬,本就不是儿女情长可以容纳的乾坤。
月华曾经以为,齐澈的心里,原和那人一般,永远是江山在前。
可是,现在,齐澈却搬来了西苑。不仅打破了月华和陈妃之间的平衡,更像是在宣告什么。在他心里,究竟置自己于何地?竟可枉顾腹诽指责......
"月华,我说过,在我身边就是你的家。"齐澈笑起来,手探入衣襟。
月华凝视着他的笑容。
那笑,是天地,是四海,是五湖平川,是无垠广阔,是他今生全部的全部。
何必再问......
心里幽幽一叹,他轻轻的吻上了那笑容。
第24章接下来的日子,倒淡的如水。
如水清。如水静。
月华此番能够平安回来,不再需要提心吊胆的看脸色行事,下人们都暗暗松了口气。何福揣摩着意向,应景的为府上添了些喜色。齐澈看着高兴,一打手就给了赏,可也不准他们再多加彩头布置。
于是阖府上下,就一对大红灯笼,天悬地挂的横在当口大门那里。时不时随风轻轻动两下。
却到底挡不住萧瑟北寒,连那红也彷佛红的寂寞了。
何福抬眼朝东看看,阴沉沉的,禁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雪落了。又是一年。
夜深了。月华还全无睡意。他窝在暖被里,凝神听窗外雪花落在树叶上,发出极轻的声音。侧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男人的眉眼里一股凛然的英气,现下只静静的沉于安稳。鬓角的一缕黑发,柔顺的垂上枕头。他睡的很熟。
月华心里叹两口。他原是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有一天过过这样的舒心日子。
他们日日相守。他对他再无防备,只是全心宠溺全然对待。
幸福至极便显出几分不真实的味道,又或者生于忧患便忘了怎么去享点闲福。虽然月华总是被周围过分的平静气色搅得隐隐不安,可每当他看到齐澈明亮的笑容,意识就会肆意混沌起来,只想一味投入进那抹温暖里去。
其实还能怎么样呢?
这样的日子,每一天就像是偷来的借来的。什么时候会被人家要回去,他不得而知。所以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的珍惜。
好好怜取眼前人。
尽管离开了些时日,这里并未什么改变。侍候的人,住的地方,一花一草一木都和原来一般。甚至是那只青瓷的花瓶。齐澈命人重新粘补,也不知是哪里的手艺,竟补成完璧。若如不仔细瞧,是断然看不出那东西曾经碎裂满地。
可硬要说府上的不同之处,便是月华再也未曾听过每日午后那熟悉的琴声。自己出府的这段时间,陈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月华心下不解,私下问过兰儿。那人只低了惊惶的眸子不答话,问急了就低低的哭。月华更起了疑。待得实在奈不住想要问齐澈,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下去。
他一个男宠,主子垂怜几日,倒想着要去"关心"起当家主母的是非来。
侍宠生娇。
这个罪名,他哪里担的起。
可月华着实觉得奇怪,毕竟陈妃的琴声曾在他进府的时候带来了为数不多的快乐和安慰。而且,自己这么个男宠,纵有齐澈撑腰,陈妃要真给点惩戒也不为过。他们却始终相安无事。几日东,几日西,说不酸不嫉妒那是假话,但好歹齐澈拿捏得当,一水端平。
这一次,齐澈莫名其妙搬来西苑,难道陈妃就一点儿不在乎么?
对了......她在乎,所以,才没有弹琴......
这么一想,似乎也就成了道理。
尽管心底有些愧疚,但毕竟是齐澈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人家夫妻间的事原本也轮不到外人来插手。床头打架总挨不过要合的,或早或晚。
月华反复思度,定了主意不再过问。
又过了几日,月华呆在房间里略觉得烦闷,就告了兰儿一声,说要到院里走走,便径自出了门。
府里面大多数花木都凋残了,空荡荡的杆子。只余下墙边的梅花。开的极淡,隐生出些暗香。月华寻着味道找来,眼光便被扯了去。他流连树下,细细端详那红花绽放的姿态,以及不似凡物的高傲气质。不禁想到自己那些个残败不堪的往事,心里渐渐黯然。顺着一路走,脚下三转两转的,回神打量,不知什么时候竟走到了东苑。
月华轻笑了声。到底是放不下。可既然来了,他决定去看看。
刚踏进院子,就猛地惊了一下。
只见这里四处荒蔓,人声消隐,冷冷的没有丝毫气息。
月华本来已然平了的心,好像静湖被无端投进了颗石子,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想提步进去看个究竟,突然听到有人从内苑走过来,月华不想遇见些不相干的人徒生枝节,当下一个闪身,躲在了旁边一丛假山后面。
来人边走边低声说话。近了,月华依稀辨得其中一人是陈妃身边陪嫁来的翠羽,他曾在大宴时见过。另一人着绿底黄衫,看装束约也是这边服侍的丫头。
"太子妃这一次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太子......好好的夫妻......"
"还不是那谢月华!赁的也是个男人,怎的如此下作!"
"嘘......翠羽,小声点,你不要命啦?!"
"横竖不过一个死!小倩,你是知道的,我打小就和太子妃一处长大。她那样的人物,不被捧着疼着原已不该,何况轻忽至此?!可恨太子竟被迷了眼,连带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竟也要这么对她!我倒是看不过,那般违背伦常的事,难道还真能端个长久?!"翠羽猛的站定,狠狠的说道。眼圈儿瞬间涨的通红。
那名唤作小倩的丫头待在一边,大概是不知道劝些什么好,再没说话,只默默的陪着落了一会儿泪。半晌,方拉着走了。
月华愣愣的看她们走远,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翠羽刚才说的话,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在他心上死命剜过。头顶一个惊雷劈开混沌,月华直觉得一股冷寒从脚底窜上来。
是啊,他居然这般不知轻重,真以为这样下去,就真能和齐澈天长地久了么?
他什么身份,齐澈什么身份......
他不过人人嗤笑唾骂的娼妓,而齐澈是今日的太子,明日的皇上。
云泥相隔,天渊有别。
九五龙座之上,自会有后宫万千佳丽万千恩宠。连最起码的子嗣都给不起,他又凭什么和人家去争去抢?!
情爱会冷。有朝一日,势必冷如死灰。
但陈倩和他不同,天生尊荣富贵。只要她不死,就能母仪天下。
她的丈夫,他终有一天要还她。
他和他,两个男人。
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一辈子都成不了夫妻。
他又能在身边陪伴几时?一天,一月,还是一年?......总有个期限。
自己其实早该看明白这层因果。
看明白,就不会再有妄想。
时候到了,自然能走得洒脱些。
干干笑两声。青丝一把垂在眉间,光影子打下来,彷佛早霜。
月华的手紧紧扣住嶙峋的假山壁石,感觉那里尖锐的刺痛一波一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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