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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bykrisenf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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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是在和谁发那么大的脾气......
可显然现在进去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她打算先行离去。
反正都已要和太子明言,早一刻晚一刻也是无谓。
刚准备转身离开,一个人却蓦地开了门走出来,脸涨的通红,兰儿定睛一看,正是太子齐澈。
她急忙跪伏下去。
耳边却传来房中另一人悠悠的话语:"太子,如何才能保得住他,想必你心里是比我明白的。"
声音分外耳熟,兰儿自然识得,那是陈妃。
齐澈身形略顿了顿,竟似完全没有看到跪在一边的兰儿,就那么怒气冲冲的走了。
兰儿还低着头,突然一双水葱色的缎面鞋子走出来,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屏住气,一声都不敢吭。
"兰儿,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兰儿于是颤颤的起身,望了一眼对面那人素白的衣襟,就把头埋了下去。
陈妃往前走了两步,沉吟道:"兰儿......你主子可知道这外面的事?"
兰儿心思转了转,可到底不明白陈妃的目的,便只得回道:"回太子妃,太子不让奴婢们告诉月华少爷。"
陈妃听了,心里百味交杂,冷笑道:"他原也是懂得这般疼人的。"
兰儿见她气恼,连忙辩解道:"不......只是少爷他身体不好,所以太子才......"
"好了,不用再说了。"陈妃摆摆手,眼睛看着满院繁花,心思却不知道已然落在哪里,"兰儿,我想要你主子去劝劝太子。"
劝?劝什么?......
兰儿疑惑的抬头看着面前人的背影。
陈妃咬紧下唇,半天才说道:"劝太子......纳妾。"
兰儿猛然一惊,失声道:"纳妾?!"话一出口,兰儿才觉得这举动实在是有些冒犯了,勉强压住心底的异样,她呐呐说道:"太子妃......怎么......"
陈妃回身,眼底里闪过针尖一样的锋芒:"兰儿,你既能受命服侍你主子,自然也不是个普通的丫鬟。前些天,朝廷里发生的那些事,便是你主子被瞒住了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么?"
她看兰儿垂首不语的样子,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今天奉召入了宫......你是个聪明人,若太子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日后,对太子或者你主子都是没有丝毫好处的。"
兰儿呆看着陈妃没有血色的脸,那上面透不出什么情绪,就彷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心底无端的轻轻一颤。
"你方才也是看到了,我说的话,他如今已是不会听了。但若你主子肯说句话,也许还能成功。"
"可是......"兰儿一阵迟疑。
陈妃看着她,彷佛就要看到她心里去,然后缓缓的说道,"兰儿,这皇家的长久,原不是你主子想得那般简单。"
说罢,便转身走了。
兰儿愣愣的望着陈妃远去的背影,脑海里反复响起她最后的那句话。
眼里酸酸瑟瑟的,心口彷佛堵着千斤巨石。
又站了一会儿,便茫茫然的回了。
回到西苑,刚进屋,就听到月华轻声问道:"兰,这半日,你是去哪儿了?"言词之间竟显出些脆弱依赖的味道来。
兰儿心头一酸,忙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心里念到陈妃刚才说的话,但对上月华那张日渐憔悴瘦削的面容,实在是不忍出口,强扯个笑脸,回道:"恩,刚和姐妹去府外买了点胭脂水粉。"
月华闻言一笑,手扶上她耳边的发丝,说道:"原来如此。闷在这里多日,也真是难为你了。"
兰儿觉着那人指尖带来的冰凉,再忍不住,眼泪便落了下来。
月华看她竟哭了,连忙起身,无措的给她拭泪:"兰,怎么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不......不是的......少爷......不是因为你......"兰儿只觉得泪水就那么不停的汹涌流出,她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心底的痛如潮水一样漫开,"月华少爷......兰儿其实并没有出门......兰儿骗了你......"
月华听了这话,失笑道:"就为这个?我不过随口问一句,兰儿不愿说就算了。骗我也没有关系。何苦还哭这么一场?"
"不......月华少爷......"兰儿深吸一口气,直直盯着月华的眼睛,说道,"奴婢刚才遇到陈妃娘娘了。"
第30章月华手下一顿,旋即放了下去,半晌方笑道:"遇着就遇着了,这府上也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地方,你又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兰儿瞧他脸色,暗自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月华少爷......其实是陈妃娘娘有话让奴婢告诉您。"
月华静静的看着她,一张素白的脸上没什么起伏。他沉默了一会儿,便说道:"......什么话?"
兰儿闻言,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虽说月华进府的日子不比陈妃,且太子因为初初对他的身份意图有所怀疑,所以命自己暗中监视。但月华对自己平日实是极好的。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生出些额外的情分。每每见他伤心难过,兰儿都恨不得自己能为他身受了去。
可冷静想想,陈妃的话毕竟是有道理的。
现在关于太子喜好男色的传闻比比皆是,几乎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太子居然还公然顶撞圣上,惹得龙颜大怒,以致下召削权。再这么下去,别的不说,只怕就会让月华少爷成为众矢之的......大约太子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的厉害,才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演了一出"戏"。但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二王爷齐修云是什么样的角色,迟早会被他看出端倪。而眼下,确实唯有太子有了麟儿才能打破这样被动不利的景况。
那时候,江山在握,还愁不能长久么。
不过,前些日子的事情,月华少爷不知道缘由已然对太子生出些罅隙,这阵子他的病况时好时坏的,若是听到太子纳妾不知又会怎么想......
"兰。"月华见兰儿一脸为难的样子,探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无论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兰儿便低了头,仍迟疑道:"太子妃让奴婢要少爷......劝劝太子......"
月华皱皱眉:"兰,到底是什么?你何故如此吞吞吐吐的?"
"要少爷劝太子......纳妾。"声音虽放的极低,可是兰儿还是清楚的感觉到月华在听见这话刹那,身体猛地震动了一下。
她不敢抬头,只管趁自己还有些余勇,一气说了下去:"少爷,现在外面传的很是厉害,连万岁爷也插了手......太子再这么恣意行事的话,对您和他都不好。反正只是纳妾,只要太子心里有你,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话说完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剩下一屋子的冷寒寂静。
"兰......想不到,竟是你来告诉我这一番话。"
幽幽的声音就彷佛抽干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一般。兰儿心里一阵痛,她想把自己先前想好的那些理由一条条的陈给面前的人听,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一句也再说不出来。
她只得徒劳的紧握着月华冰冷的刺骨的手,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兰儿突然感到后悔。
明明是一条唯一的也是最正确的生路,可在听到月华那样绝望的声音之后,她却突然莫名的感到后悔。
为什么自己要来说这些话......为什么连自己也要来逼他......
其实对于月华少爷来说,此时现在才是他的全部。
饶是太子真的能够登基为王,月华少爷也真的能够入了后宫,就一定能天长地久了吗......
月华看着面前低头沉默的人,心是从未有过的凄凉。
在这里呆着的日日夜夜,除了齐澈以外,就属兰儿是真正体己自己的人。
那些寒夜里的笑容和关怀,她陪他一路走来。不管她的目的如何,他也宁愿相信她是真心对自己好。他曾想起码还有她能够了解......起码自己不是全然孤单的......
月华倦怠的闭上眼睛,低声道:"兰,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如果他还来的话......"
手背上忽然落上一滴温暖的眼泪。
终究还是如此。
只能如此啊......
当天入夜的时候,齐澈照例来了西苑。
他轻轻走到月华的床前。
又轻轻的坐下。
忽听得悠悠一叹。
倒吓了好大一跳。
再定神看去,床上的人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哪里有半分睡意?
齐澈于是苦笑道:"怎的今天这时辰了还没睡着?"
月华没有回答,只管直直的看着他,幽深的眼睛里光华流转。
齐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又说道:"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不高兴,我走就是了。"
起身欲行,手臂却突然被人抓住。
齐澈吃了一惊,转头盯着月华,一脸不解。
月华低了头,轻轻说道:"太子,月华有话要对你说。"
齐澈听了,笑意就那么直直的映上了眉梢,他反手握住月华,然后坐下来:"哦?难得你肯跟我好好说话。是什么?"
月华轻轻把手从那掌心中挣脱出来,眼睛也不看他,径自说道:"太子......太子难道不想有自己的孩儿吗?"
齐澈一震,看着月华那笼在黑暗中不甚清楚的面容,皱眉道:"怎么想着和我说这个?"
月华忍住心里不断向上翻涌的痛楚,道:"太子年逾而立,也理应有自己传宗接代之人了。"话说完,已是满嘴苦涩。
齐澈霍得站起来,手握成拳:"是谁让你来说这些混帐话的?!"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便问道,"是陈倩么?"语气中竟含着三分笃定。
"没有别人,是月华想着这么说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月华却浑然不觉,仿佛已经麻木了一样,只继续说道,"本来月华只是个男宠,没有资格和太子说这些。但太子对月华素来恩宠有嘉,月华这么做,也是为了太子好。"
"为了我好,"齐澈背对着月华,声音显得分外低沉,"月华,你也能为我着想到这个地步。好,好,真是太好了。"他一连说了几个"好",才转过身,嘴角挂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月华,我若没有子嗣,你那王爷不是就可以遂了愿吗?"
月华咬咬牙,侧了头不再吭声。
一只手蓦地擒住了下颚,迫他转回首来。
齐澈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在黑夜里异常的明亮:"月华,你还在怪我么?那天不过是作作样子,我要真想把你送人,你现在还会在这里么?!我对你的好,你视而不见也就罢了,何苦还要费这么多心机把我往别人那里推?!谢月华,你的心呢?!莫不是都让狗给吃了?!"
说着,已是气恨到了极点,猛得把手举了起来。
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月华看见齐澈那沉痛已极的神色,眼睛一酸。他强自忍住,狠心道:"太子,你和月华这般轻贱之人谈什么心,不觉得可笑的紧么?"
齐澈久久的看着他,那些本来燃烧的火焰就仿如瞬间通通熄灭了一般。他放下手,指尖极尽轻柔的抚过月华的脸颊,长叹一声道:"罢了......我也知道,这世间最是强求不得的就是这个情字。你的心既根本不在我身上,我......也不再逼你了。"
说完,他又仔细的帮月华掖好被角,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华盯着头顶床帏上的轻纱,耳边听到那人远去的步伐,心底空空的。
他有些怔忡。
如此空荡荡的感觉,就彷佛,连这生命本身也不过就是一场幻象而已。
第31章又过得两日的晌午,"砰"的一声,有人撞了门进来。
月华正躺在床上,因为偷偷倒掉了药,便必须经受数夜未眠的苦楚,每每总是拖到天明才能昏沉沉的稍微休息一下。
良药苦口,纵然月华知道那一碗一碗的续着自己的命,他也始终不肯再喝。
每天夜里,不自禁的愣愣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怕一旦服药睡了去,有人来了也不知道。
......什么人......他念的想的伤的什么人......
月华听得门响,心念一动,明知不可能,还是急急转头看去。只见兰儿一脸惊惶不堪的站在门口,手抚着胸口,彷佛刚见了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月华少爷,太子他......"兰儿说了半句,又猛地住了口,神色间颇不知所措。
之前发生的事到底于彼此梗了根锐刺,这两日刻意躲让,现下见了,难免有些生分。
月华便撑了身子坐起来,对她一笑,依稀就是温暖如初:"兰,有什么事,你别急,慢慢说。"
兰儿看见月华的笑容,略略一宽,说道:"少爷......奴婢听说太子今天主动请旨代替万岁去边关督战,即日就要启程了......"
闻言月华只眼前一花,全身就失了力,软在榻上。
齐澈......要走?
兰儿见状忙跑过来,伸手把他扶正了躺下,甚为担忧的轻唤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月华定了定神,一把拉住兰儿的手,急问道:"太子他......为什么突然......"
兰儿见他醒转过来,松了口气,慢慢在他身边坐下,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些具体的缘由。今儿上午本想着去姐妹那里借些针线缝补衣服,路过门廊的时候,就瞧见府里一阵子嘈乱。何总管还边跑边说,要赶紧准备行装什么的。奴婢觉着奇怪,就扯了小厮绿儿来问,才知道,原来竟是太子要去边关。"
说到这儿,兰儿偷偷用眼角瞟了瞟月华,见他除了脸色愈发青白些倒也没什么别的异状,才续道:"奴婢当时吓了好大一跳,便问绿儿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说走就走,绿儿回说他们也不清楚,只是随侍太子进宫的人早上匆匆回来,说太子这会子要住在宫里几日,听圣上交代些要紧的事务,派人先回府叫何总管先把东西准备着,不过三两天的功夫就要出发......"
月华听着听着,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已被生生掏空了一样,虚浮在什么不知道的地方。脑海里罩着浓雾,只反反复复都是,那夜里,齐澈沉痛已极的眼神,和他最后的话......
"这世间最是强求不得的就是这个情字。你的心既根本不在我身上,我......也不再逼你了......"
......齐澈......千帆过尽,终归是我的错......你此番为什么要选择自己离开......
"少爷,少爷......"
月华茫然的望向身侧的人影,见兰儿正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兰......都是我的错......明明知道他的心意,还......"月华轻轻说道,清冷冷的一双眼睛全失了光彩。
"不!少爷!不是您的错!是奴婢的错!如果不是奴婢自作主张......"兰儿慌张的扯住他的手,低声抽泣着,"可是,少爷,你放心,太子不过月余就回来了......"
"不,兰......他......是再不会回来了......"
再不会回到我身边来了......
半生浮梦,月如钩。
春秋几度薄寒。
山重烟渺,水自流。
天地又复枯荣。
......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事出太过突然,不仅太子府上下乱作一团,连朝廷里面也似有了一番新的局面。
那日上朝的情况也着实诡异。孝文帝莫名其妙的提到边关的战事,竟说要亲自去犒劳常年镇守在那里的将士。可眼瞅着圣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朝臣们自然以龙体为重极力反对。文帝便好似不经心的问了问旁边太子的意思,哪知太子澈竟立马上前请旨代王犒军。一番陈词激昂上进,又暗含了体恤父王这么层深意,忠孝都有了,自是得了皇上欢喜,当即听封下召,责令即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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