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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负相知——by绝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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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阗,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别走得太远了,等着我......"若廉吻上钧阗的唇,索性撬开他唇齿,伸了舌头进去......挺软挺甜的呢......就这么走了......若廉的泪沾湿了钧阗的脸。
"哦......"
若廉的表情凝住了。一丝淡得几不可闻的叹息从钧阗口中逸出来,他......他......
"阗!阗......"虽然知道唤也唤不醒,但一丝希望渺茫而又清晰地浮上若廉心底。若廉嘱咐自己要镇定,他蓦地想起尉迟丹曾经放了个瓶子在钧阗的衣袋里。若廉急忙去翻找,谢天谢地,那瓶子还在。若廉倒出几粒丸药,没有水送不下去的,若廉已经习惯了口对口的哺喂,他毫不犹豫地含了药去,哺进钧阗口里......
榕树,云雾,一双人。这场景若廉此刻虽不曾留意,但这在后来竟成为占据他整个人生的凄美一幕,总是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钧阗虽然服了药,但却未见醒来,心窝处的一丝热气虽然没散,但于山风之中,若廉依旧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阗,我等着,若你真的就这么去了,我......我会陪着你,但我不会比你先走,因为......你若万一还有转机,我死了,岂不是误了你......"
若廉又冷又饿,他觉得自己也支持不了多久了,这榕树虽大,但总在这上面呆着也不是办法,若廉解了腰带,将钧阗牢牢缚在树枝上,他强撑了身体,朝山崖的方向爬过去。
榕树的根冠扒在崖壁,若廉非常小心地沿着突出的根移动着,手已经被锋利的岩石划出血口,但若廉看看安睡在枝上的钧阗就又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若廉已经在根冠上手脚并用地爬了好远,忽然,一道岩隙出现在他面前!眼前竟有一个隧洞!若廉欣喜若狂,天不绝我,若真的能从这里爬过去,就能落在对面的缓坡上,那他和钧阗就真的有希望了。
若廉小心地爬回来,将钧阗解开,背在自己背上,又用腰带捆了好几道。
但若廉本来体弱,刚刚这一番动弹,伤过的腿已经颇难承受,身上再背个钧阗,行动都难了,更别提还要爬高爬低,若廉有些灰心地坐下,喃喃道:"我背不动你啊小阗,怎么办啊......"
坐了一刻,若廉忽然听到一丝细微的喘息:"廉......"虽然那个字已经几不可闻,但听在若廉耳里,竟是那般清晰婉转。
若廉急忙回头,两个人离得那样近,钧阗的脸就对着他的脸。
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若廉甚至都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真的发出了声音,但若廉只觉得身上又有了些力气,为了小阗,如果这样可以让小阗活下去,我就是累死,也要将他送到隧洞那头......
打定注意,若廉撑了双腿爬了起来。
榕树不住颤动,脚下就是深不可测的山涧,若廉不敢往下看,冷汗却不断地滴下来。每移动一步,若廉都要和疼痛害怕较量,突起的根冠和锋利的岩石,即是救命的稻草也是伤人的刀剑。
"小阗,你要对得起我啊,一定......要活下去......"
从榕树到岩隙,不过短短的十几米,若廉竟爬了半个时辰。当他终于爬到岩隙里的时候,黑暗吞噬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若廉才再次醒过来。怕压到钧阗背上的伤口,他连昏倒时还下意识地保持着趴伏的姿势。腿疼极了,磨破的双手也在流血,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背上的人依旧没有一点声息,若廉的心沉了下去。他摸索着解开腰带,将钧阗放下来。
"小阗,你......还在吗?"若廉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你若是走了,我......我也就不用再撑了。这好冷,我已经受不了了......"
若廉抱紧钧阗,将头埋在他心口:"我喜欢你小阗,喜欢你......"这几个字虽轻,但若廉却听到钧阗心窝竟有了微弱的鼓动。他......他的心还在微微地跳呢!

第 13 章
若廉不知道昏过去多少次,他只知道一定要将小阗送到对面的缓坡,因为小阗还活着。终于从隧洞滚出来的时候,若廉依然怕碰到钧阗的伤口,用最后的意识护住钧阗,没有用滚的,而是用自己的背承受着摩擦,愣是从坡上滑了下来......
"廉......廉......"一个熟悉温暖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若廉张开了眼。钧阗坐在他身边,手里拿了个碗,"喝点水......"
若廉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他......醒了?不是要死掉了么?怎么回事?
钧阗手里托着几颗药丸:"廉,吃了,这是师兄......这是尉迟丹的疗伤圣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我已经给你喂了几颗,再吃了这几颗估计你明天就能起来走路了。"
若廉对于吃药已经太为熟悉了,他乖乖地张开嘴,将那清凉幽香的药丸服下。只一刻功夫,他就感觉昏然欲睡,朦胧中感觉钧阗怀抱着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从心底升起。
像是睡了很久,又像刚刚睡着,若廉的意识恢复的时候,只感觉唇上又软又糯,一条柔柔的舌头正想进入他口中。若廉"嗯"了一声,清醒过来。
钧阗的脸离他很近,面上微然发红:"你睡很久了,是他的药起作用了,现在感觉应该好多了吧?"
呵呵,这小家伙刚刚趁他睡着在干什么呢?若廉心里一甜,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钧阗敏感地觉察到若廉是在笑他,他有点吱吾地说:"我......我也没完全好,也不会做什么,你先吃些野果子......"说着,已经将一把红得透亮的果子递到若廉眼前。
若廉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些力气,他想起来,但钧阗却已经伸手摘了一颗,放到若廉唇边:"廉,吃吧!"若廉觉得很饿,张口噙了那果子,唇碰到钧阗的手指,钧阗的脸又微微一红。他还真是单纯得可爱呢,若廉心里甚为喜欢,也就不再想起来,只由着钧阗把一颗颗红红的果子喂到他嘴巴里。
吃了几颗,有了些力气,若廉问道:"能告诉是怎么回事吗?这房子,这床,还有你......"
钧阗面上也尽是诧异之色:"我醒过来时,见你倒在我旁边,我......我以为......"虽然已是过去的事,钧阗眼睛里的恐惧和疼痛还是让若廉心头一动:"你以为我不在了,是吗?"
钧阗点了点头:"我当时真是......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我定会随你去的。"若廉心道:原来我二人想得尽是一样的啊......
"后来我发现你还有口气在,虽然我痛得不行,但还是想,只要能救你回来,我就是死也要撑着的。"
"我就拖着你,虽然身上的伤口都在痛呢,但是却觉得还有力气。我发现了身上的药丸,就给你喂了几颗。"想到口对口给若廉喂药,钧阗有点害羞,他抿了抿嘴,继续道:"我看到这里有间房子,就拼了命地把你拖进来了。"
"你......用拖的吗?怎么我没觉得怎样疼?"若廉见他手上仍有未愈的擦伤,便知他并未将自己真的拖来。
"我本想抱着你的,可是......我自己都站不起来,没办法,我就把你背在背上了......"
"你背上还有伤哪!傻子,你背我做什么?"
"我倒还没有问你,你背上的伤呢?是怎么来的?你可是怕我碰着了,硬是用背从山上滑下来了?"
两个人的一问一答,已将全副真心托付,彼此所做的竟如此相似。若廉的眼角微痒,钧阗也红了眼睛。
唇贴上来,若廉闭上眼迎了上去。所有的幸福加起来,也抵不上这一刻的......
良久,胶着的唇分开了,钧阗有些羞涩地躺在了若廉身边,将手搭在若廉身上。若廉只觉得给他这样轻轻抱着,自己就是这个孩子全部的依靠。经历了如此苦楚,钧阗也将全副心思都用在了若廉身上,只觉得这世上只有他好,只有他肯为着自己连命都舍了。若廉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在钧阗心里,何若廉已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人。
"小阗,尉迟丹的疗伤圣药你可又吃了么?"
"我......我觉得身上清爽了些,伤口也不怎么痛了,就不用吃了。倒是你,身体底子不好,得多吃些。"
若廉伸手揽住钧阗,这傻孩子,还真是痴情得紧,自己伤那么重都没舍得吃的药,都喂给我了?这人倒跟我有几分相似,我根本没想过要自己服下那药的,只一心想给他留着呢......
一片真心终于有了回报,若廉只觉此生不枉了,有了一个钧阗,纵是一辈子困在这深山里,也是一段太幸福的人生。
两人拥抱着,钧阗道:"廉,这里甚为奇怪,屋后有捕兽陷阱,屋前有小片菜地,我走不了多远,又惦记着你,所以并未细看,这倒像是有人住着。"
若廉也觉这深山之中有如此一间小屋实在匪夷所思,但总算是死中得活,心下颇为庆幸。
两人都伤病缠身,纵是吃了尉迟丹留下的药,总也需要恢复一段时间。饿了就简单地吃些野菜野果,困了就抱在一起打个瞌睡。世上人情短,山中日月长,如此简单地过了月余,二人身子都恢复了六七成,感情却已经深得不见底了。
本以为这屋子会有位主人,但若廉和钧阗却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人出入。这山中小屋甚为隐秘,既不见入口,亦不见出口。此处为晴峰山背,绝顶之下,出入似乎只有若廉爬进来的那道依岩缝而建的隧洞。而那道隧洞恰在半山,如果不是若廉误打误撞,常人若揣了心思想找到这里,那可是难于登天。
这一日,若廉与钧阗携手出门,站在门口,若廉心声感叹。其实这里,真的好美。远有峰峦,近有溪水,幽花彩蝶,芳草木屋,若能就此与身边之人终老一生,那可真是奢侈的幸福了。钧阗拉了若廉的手,来到溪边:"这里有大鱼呢,你看我身手怎样啊!"钧阗说着捡了根分叉的树枝,水中银鳞一闪,钧阗手疾眼快,一下便将条尺把长的肥鱼戳到枝上。
"哈哈!晚上能喝鱼汤啦!怎么样,廉,我厉害吧!"
见他开心的模样,若廉一阵好笑:"你也就会杀个鱼罢了......"
钧阗听他一说,面上笑容敛了,默默地收拾起鱼。若廉不知道他怎么了,忙道:"我的小阗最厉害了,是廉不好,不应该笑你的。"若廉只当钧阗是个天真的孩子,心里甚为怜爱。
钧阗却叹了一声:"廉,你说的对,我也就会杀个鱼......母亲被害,自己被冤为叛贼,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躲在这深山里种菜抓鱼,却让那些仇人们享尽快活!"
若廉本来对这平静生活甚为向往,但听钧阗一说,心中也一阵翻滚。他是有雄伟抱负的人,哪像自己这样,一生淡泊名利,寄情山水。他心中的国恨家仇,又怎能平白抹去,让他陪自己在这里空耗岁月,岂不是如同困蛟于池缚虎于笼,白白将一个大好青年的前途葬送了么?想到这里,若廉一阵灰心,他也低了头去不再做声。
虽然心思单纯,但钧阗却甚为重视若廉:"廉,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是该想办法出去,重拾抱负的。我只是......只是有些贪恋现在的平淡生活,有些没出息罢了。"
钧阗心头一痛,他拉起若廉的手,郑重道:"廉,钧阗一生只你一个,我想出去,并非贪图富贵。其实,外面的世界于我,已经毫无吸引,我心里念着的,唯你而已。只是钧阗乃堂堂男儿,母仇未报,身含沉冤,我纵是人陪着你在这观云赏月,心却无法完全投入。待我除了奸人,报了血仇,钧阗定回来与若廉团聚。到那时,我们再不想那些风云争斗,只是看看花,喝喝酒,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若廉知钧阗对自己情重,但却未料到他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也被他描述的远景摄了魂去,只觉得与钧阗一起看花喝酒观云赏月,便是人生极致。
钧阗说得动情,执起若廉手来:"廉,不如我们今天就拜了天地!从此天涯海角,彼此便是唯一的依靠,如手足,如良朋,如爱侣......"说至最后几字,声音已渐低沉,但却甚为坚定清晰。若廉一阵感动,也点了点头。
含香清风,朗星伴月,若廉和钧阗一起烧了两个菜,又将大鱼炖了摆上桌来。虽然没有佳酿,但一碗清泉便足够醉人。
钧阗拉了若廉,在桌前双双跪了,捧起碗来。
钧阗祝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钧阗与何若廉共历生死,两情相悦。只愿从此相养以生,相守以老。钧阗对若廉有兄长之敬,朋友之义,和......夫妇之爱,如此相知,定不相负!"
若廉看了钧阗一眼,续道:"山水为证,星月为鉴,何若廉与钧阗以心相爱,以身相许。若廉待钧阗有幼弟之怜,挚友之诚,和夫妻之情。若廉只愿苍天庇佑,小阗早日报得血海深仇,到那时,与若廉一起,看花喝酒,白头偕老!"
二人相视而笑,饮尽清泉,又对天地拜了三拜。
长夜未深,春宵却至。钧阗吻住若廉,手往衣内探去。这人貌不惊人,竟有这一身纤嫩肌肤,宽肩细腰,翘臀长腿,钧阗只觉他乃人间至宝一般,细细揉摸,温存呵护。若廉轻闭了眼睛,手也在钧阗身上摸索着,几下,便除尽了彼此身上的累赘。
钧阗松开若廉嘴巴,依次吻着他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吻到之处,便燃起一股烈焰。含住耳垂之时,若廉终于轻轻呻吟。钧阗爱惜地沿着若廉脖颈一路吻下来,吻过胸口红珠时,钧阗玩心忽起,用牙齿撕磨起来。若廉皱起眉头,爱的感觉舒适中带着些微刺激,让他更快地燃烧起来。
"廉......"唤着若廉名字,钧阗张口将他含住。若廉平日对情事甚为生疏,但总是二十四五岁的冲动年纪,如此直接强烈的刺激让他迅速地绷紧了全身。钧阗并不知道情事到底是怎样的,只是觉得这个人好,便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喜欢他,爱他,因此含住了,却并不晓得动。若廉被他包裹在温热的口腔中,欲望却得不抒解,难耐地扭动起来。本能驱使若廉按住钧阗的头,挺动身体朝他深喉刺去,钧阗按压住反应,配合若廉动作。终于,若廉低吟一声,倾泄出来,他想推开钧阗,钧阗却固执地依然含着,将他激射的热流都吞了进去......
"好脏......小阗,你去吐掉......"看着钧阗眼睛都微微泛红了,若廉一阵愧疚,自己竟为了舒服让他......
钧阗仿佛看出若廉的心思,拿了块软布,擦了擦嘴角,又帮若廉擦滴落在身体上的口水:"廉,我喜欢你,我愿意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绵密的缠吻过后,若廉感受到钧阗火热的下体。钧阗抬起染满情欲的眼睛:"廉,能给我吗?"若廉点了点头。
借着体液的滋润,钧阗小心地进入了若廉的身体,与上一次不一样的感觉,充实、温暖,若廉只酸了一下,便适应了钧阗。钧阗开始律动,他吻着若廉的眼睛,喃喃道:"廉......我......爱你......"
日上三竿,新婚的一对人儿还在睡着。钧阗依旧像个孩子一样扒在若廉身上,嘴角的笑容里有几丝满足的疲惫。若廉的软发搭在额前,虽然眉眼甚为平凡,但映着从窗口射入的阳光,竟很有几分动人。
可能是阳光的原因,若廉竟比钧阗先醒过来。想起昨夜的纠缠痴爱,若廉宠溺地看了看身边安睡的俊秀男孩。傻孩子睡着了还那么开心呢,他总是单纯得令人心疼。若廉忽然想起那位玉妃娘娘,他心里生起一丝感激。如果不是玉妃苦心孤诣,若廉又到哪去找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爱人?若钧阗在黑暗的宫闱成长,只怕不被害死,也会变得如钧阈般可怕,又哪里去寻这如璞玉般天真无邪的性情?思绪及此,若廉想到钧阗要为玉妃报仇,也许要与自己分开一阵,心中一沉,一声轻叹从口中泄露出来。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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