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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负相知——by绝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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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廉舒服地"嗯"了一声。
草药浮在水面,盖住了他白皙的肌肤,若廉像个婴儿一样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红花艾草的淡苦幽香在空气中氤氲,因为怕压住输水的木管而留的一道门缝,不时吹进柔和的几丝风来,若廉深吸了一口,全身紧绷僵硬的肌肉都放松了。他放心地将头靠在木桶的沿上,竟昏昏地有些想睡。
半梦半醒中听到一声门响,若廉并未在意,以为是丑奴进来拿什么东西。可随后只听一声:"救......我......"
若廉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一头载进了他的浴桶!
"啊!"若廉惊叫一声,清醒过来。他的腿使不上力,只好用胳膊去拉那人,不拉还好,这一拉,那个已经半昏迷的人被若廉一下拉到了水里。
"公子,怎么啦?"丑奴急忙冲进来,见若廉头发散乱,脸上还沾了几片草药渣滓,甚是狼狈。
"他......他不知道从哪里闯进来,竟......竟掉到我的浴桶里来了。"
丑奴也颇感诧异,怎么回事?这人瞎子么?怎么会掉到人家浴桶里去呢?
若廉已经将那个人的头弄到水面以上,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现在,那人全身软绵绵的,完全依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若廉本是心地纯净之人,见这人已经昏晕过去,也并不觉得窘,只想赶快将他救了。
丑奴刚要进来捞那个人,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若廉怀里那人强撑着张开眼睛:"救......救救我......"他反身似是想抓住若廉衣服,哪料想一把却实实在在地摸到个滑腻的胸膛,那人失了神的眼睛迷惑而空洞地张着,似是刚才一个惊吓,强撑的那口气也用尽了,他又软软地倒回若廉怀里。
"奴儿,你去外面看看。"若廉听脚步声越走越近,难道这人受人追杀?他支使丑奴出去看着,却未将那闯进他浴桶的人急着扔出去。
若廉本就行动不便,现在,这么个大活人压在自己身上,他更是动不得分毫了,只好就着这姿势让那人躺着。那人却舒展了身体,似是压着自己的身子睡得很舒服似的。
若廉本想将那人推起来,却忽然听到丑奴高声道:"三世子!"
若廉只觉得浑身一僵。
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玄礼竟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他呆呆地坐在浴桶里,而他憔悴地站在他的眼前。
"若......廉......"玄礼的声音有点颤。
若廉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玄礼慢慢地走近来。若廉一阵紧张,他将眼睛向旁边一转,玄礼沿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辆轮椅。
"你......你不能走路了?"那声音疼痛而振颤,若廉咬了唇,点了点头。
"是我......对不起你......"
若廉不再看他,闭了眼,虚弱地靠在桶壁上。玄礼颇有些讪讪,他不知道要跟若廉说些什么。这个家可以说家徒四壁,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啊,想到还要去追捕钧阗,无暇耽搁,玄礼心口一疼。这一别也不知道此生还有否机会再见,看他现在虚弱的模样,还能在这世上撑多久呢?想到这,玄礼走过来,在若廉的唇上吻了下去......
就是这具纤细的身体,就是这两瓣柔嫩的薄唇,自己想了多少年啊......一时动情,玄礼的手贴上了若廉薄薄的胸肌......
若廉头皮发乍,他挣了开来:"三世子,请您自重!"
玄礼僵立在那,良久,才柔声说:"我这就走,水有点凉了,你快出来吧,看凉着了......"
听着这熟悉的情话,若廉的眼睛有些发痒,他咬紧了嘴唇。
玄礼慢慢地朝门外走,行至门口,他回过头来:"你还是搬一搬吧,这里不太平,战乱不息的。我出来得急,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这玉还值几个钱,你拿去当了,多吃点好的......"说到最后,已有些微的哽咽,随手解下腰悬的玉珏,放在桌上,转身消失在夜幕里了。
若廉长出了一口气,急忙将压在水底的那人拉起来。刚才玄礼来得突然,若廉急中生智将那人压到了水里,将一个空心画轴插到他口中让他换气。幸亏屋中灯光昏暗,画轴乌黑的,又与泡碎的红花艾草混在了一起,刚刚玄礼走近了碰触他时,若廉的一颗心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那人,他只知道他不愿意让玄礼看见他赤身与另外一个人呆在一起的场面。
丑奴将那人抱出水来,剥掉湿漉漉的衣服,才发现他胸口有一个乌青的印记,应该是受了什么伤。回身将若廉也抱出来,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丑奴问道:"公子,这人......晚上叫他挤在我那吧......"
看着床上的那个意外麻烦,若廉轻叹一声:"你那里哪还有地方睡他呢?他又受了伤,算了,我跟他挤一挤,料也无妨。"
"可是公子,你身子又不好,他若碍着你睡觉,病再厉害了,可怎么得了呢?"
"我又不是纸糊的人,他也受了伤,只是老实地躺着,怎么就碍着我什么了?只这一夜,明天他若见好了,打发走了便是,我没关系的。"
见若廉这样说,丑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若廉呆呆地拿起桌上的玉珏,玉珏,欲绝,你这是要跟我断交么?送我这么个东西,还真是......不吉利呢......
"公子,睡吧。"过来抱了若廉,将他放到床上。若廉叹了一声:"明天早上到集上,把那玉给卖了去......"

第 5 章
止了灯躺在床上,若廉却思绪翻滚,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玄礼,心痛的感觉仿佛丝毫也没有减少呢......他对我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如果他真的愿意悔过,那若廉也许会原谅他的过失,毕竟,若廉知道自己命不久长,就算能在最后时分与之相依相守,总好过独自走向死亡。但玄礼却再一次让若廉绝望,他明明看见自己过得很不好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双腿已经不能走路了,可是他的痛心却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他甚至都没有表示要把自己接回去重归于好,他只是丢下一枚玉珏,就算完了?
还爱吗?若廉,你该醒醒了啊......胸口的酸涩让若廉咬紧了唇。
脑子昏昏的,胸口也酸酸地痛,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有些想睡了,若廉却忽然感觉到旁边的那个人贴了上来。
滚热的身子贴住若廉微凉的身体,若廉没有完全醒来,只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那人却又一次纠缠上来,还手脚并用地扒住了若廉的身体。
若廉一下醒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发烧了,好烫。
抱着若廉温凉的身子,闻着他身体上淡苦的草药香味,那人满足地"嗯"了一声,不再动了。这下可苦了若廉,被这热乎乎的身体压得不能动弹,哑着嗓子叫了丑奴两声,不仅没有把丑奴叫来,身上那个人倒不耐烦地扭动起来,这一动,大腿正好压在若廉下身,若廉痛得吸了口气,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他的腿,下体却被那人的腿摩擦得起了反应。若廉觉得自己也慢慢地热了起来,他不敢再动,好让自己尽快平静。经过这个小插曲,若廉竟在那人平稳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在那个暖暖的怀抱里,这一夜竟睡得难得的安稳,若廉在晨光中醒来,一回头,着实吓了一跳。
那个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要干吗?
若廉先开了口:"你......睡醒了?"
那人皱了一下眉头,眼神依然直直地对着自己,迟愣一下,点了点头。
被那人瞪得发毛,若廉道:"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那人又愣了一下,急忙放开了手,一层羞涩的红晕染上脸颊。若廉这才发现,他长得很俊。本来那容貌有几分刚毅,可脸这一红,就柔和了好多,若廉也不禁微笑起来。
伸手在他额上试了试,发现热已经退了些,若廉问道:"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昨天玄礼......是在抓你么?"
"你......你跟他认识?"那人一阵紧张。
"......就算是认识吧......怎么,我若跟他认识,你就不告诉我你是谁么?"
"我......我叫钧阗,是东圣国的王子。"那人颇为认真地说。
若廉哦了一声。这王子看年纪与自己相仿,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若廉心中一沉,轻叹了一声。
"谢谢你救了我......我......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了,你能帮我个忙么?"
"你可是要我去你军中送信么?只可惜我双腿寸步难行,只有让我的奴儿帮你了。"如此美貌的一个人竟瞎了眼睛,若廉忽然有些心疼他了,但想到他看不到自己,心中竟稍微有些释然。
"你的腿......不能走路?我看看......"虽然看不见什么,但钧阗一个翻身爬起来,伸手就朝若廉身上摸来。
"你懂医术么?"也看了些大夫,腿却始终没好,若廉已很是灰心了,但看眼前这人一脸的认真,若廉心里竟又升起些希望。
手毛毛地摸上来,腰侧、大腿、小腿、膝盖......摸过一遍后,他的手停在了若廉的膝盖上:"是这里的问题,不过好在你的腿并没有萎缩,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的!"
"哦?"若廉一下来了精神,"你能治好我的腿么?"
钧阗摇摇头:"我治不了,不过我师兄一定行!"
丑奴服侍两人起床洗漱了,又摆上早饭,钧阗愣愣地坐在那,动也不动。
"钧阗,吃饭啊。"不要若廉叫他王子,而要叫他钧阗,若廉无奈,也觉得这样的称呼非常亲切,所以也就依了他。
"我......我看不见......"钧阗的声音有几分难过。
丑奴本想过来帮忙,钧阗却摸索着拉了若廉的衣服道:"你喂我!"
"啊?"若廉一愣,点头道,"好吧,我喂你。奴儿,你吃了饭还要到集上把那玉卖了,你就先吃吧,我来喂他。"
丑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低下头喝起粥来。
待丑奴收了残羹,去集上寻生计,若廉才和钧阗攀谈起来。
"我才下山想帮着父王打红襄的,没想到却被人算计,受了伤,还毁了眼睛。"钧阗颇为气闷。
"怎么回事?"
"我带救兵来前线支援,很快就把红襄打退了。我把兵权交给我哥哥之后,想到集上给师兄买点东西的。结果......遇到一个男孩子,他说他是受伤的老百姓,我走过去帮他,他却撒出一把粉末迷了我眼睛,回手在我心口拍了一掌,要不是我内功扎实,只怕就被他打死了。饶是这一下我也受伤不轻。他那药粉不痛不痒,但昨晚眼睛还有光感,现在......什么也不见了。心口这掌昨天还痛着,现在......倒也不怎么痛了,不知道是什么武功。他打我之后就唤他哥哥玄礼来抓我,我这才知道害我的哪里是什么老百姓,他是红襄靖王五子玄信。仗着我轻功还比较扎实,就一路跑下来。我知道人跑不过马,就往这树林深处跑,他们不能用马来追,我才跑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来。"
"我现在得去找我师兄治眼睛去,你跟我一起去,求我师兄把你的腿治好。"
"我还是把你送回营去,让你哥哥送你去吧。"若廉淡淡地说道。自己的腿是个累赘,若是耽误了他可不知怎么是好呢。虽然若廉很想跟钧阗去瞧瞧,若万一能把腿治好呢,但钧阗是要回来带兵打仗的,若廉性子又淡泊,最怕的就是麻烦了别人。
"我......我只想你陪我去,你那腿必得亲自去才成啊,我师兄人又古怪,少不得还得求求他......"想起昨夜抱着的那种温凉感觉,钧阗脸上露出微笑来,"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心里平安了不少。"
若廉低叹一声,这人怎么这么不通世故,我若是有意骗他,他都难以知晓呢。
"我师兄住得并不远,你只找个马车,两三天路程也就到了,你真的不想治好腿么?对了,说了那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何若廉。"
"何若廉,莲若荷,你怎么取了女孩子的名字哦......"钧阗笑出声来。
若廉微微有点窘:"哪里是女孩子的名字,我这廉是廉洁的廉,哪里是你说的那个莲了!我在家排行第三,我们兄弟以清正廉明为名的。"
"呵呵,你爹爹若是做官,只怕倒能为民造福。"
"我爹爹是经商的......"提到家,若廉住了口,沉吟一下,续道:"你若执意要我跟你一起去找你师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腿脚不便,需要带着丑奴一起。"
"当然好了。"钧阗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 6 章
待丑奴打集上回来,钧阗兴冲冲地说了要带若廉去找师兄治腿的事,丑奴只是呆呆地望着若廉,若廉朝他点了点头。
丑奴取了张纸来,写了一个歪扭的大字:"防!"若廉眉头一皱,知道丑奴在为他担心呢,但回头看看钧阗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和一双失了神采的大眼睛,又看看自己苍白无力的双腿,用眼神告诉丑奴自己已经做了决断。
丑奴不再说什么,收起了纸笔。当下三人商议好再住一晚,转天一早就上路去找钧阗的师兄。
这钧阗白天活蹦乱跳的,至晚间又发起热来,像个孩子般赖着若廉,总要抱着他才能入睡。若廉怜惜他生病,更加上他自数年前遭受折磨后愈发畏寒,纵是已至深春,入夜后若廉仍会觉得微冷。钧阗体温高,如一个贴身的火炉般,抱着甚为舒服,若廉也就由着他去了。
一入东圣,便见晴峰。晴峰山乃是东圣一大名胜,山峦叠翠,如波涛翻涌。丑奴赶着马车,钧阗和若廉坐在车里,听着钧阗说说笑笑,若廉心里也开朗起来。
"我师兄叫尉迟丹,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但因生性淡泊,所以久居深山。我虽然也粗通医理,但对于施治的手段却不甚了了,只因师父主要教我攻杀战略,和文治武功,让我将来辅佐父王的。"
"你别看我师兄面冷,但他心是极好的,可以说是他带我长大的,他大我六岁,从小一直照顾我,我十二岁前每日与他同桌而食,同塌而眠。他身上就有种淡淡的草药清香......就像你一样......"说着钧阗开心地笑了,若廉也被他逗笑了。
"我师父过世以后,师兄一直照顾我,直到三个月前我下山去辅佐父王。一晃已经三个月没见师兄了,我买这些水果点心,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若廉,我师兄医术高超,一定能把我们俩都给医好的!"
听他说个不停,若廉的心里升起一股久违的愉悦。这些年来,若廉与丑奴辛苦度日,丑奴虽然忠心,但为人木讷,缺少情趣,就算勉强给若廉讲些市集上的趣闻,若廉往往都听不出什么兴趣来。更何况这钧阗口齿伶俐,样貌也极俊,有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身边,这人又带给他复健的希望,若廉觉得心微微地有些复苏了。
晓行夜宿,翻山越岭,只三日功夫便至青山深处。路已至尽头,丑奴将马车泊在路边,下车背了若廉,领了钧阗,朝一座木屋走去。
"师兄!师兄!小阗回来啦!"还没进门,钧阗便高声喊了起来。
远远的,一阵新鲜草药味道传来,若廉定睛一瞧,只见屋里应声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看不出年纪,只能看出如谪仙般出尘脱俗的容貌气质,他站在木屋前,便如翩然仙子,自有一段惹人钦羡的轻灵风骨。
钧阗只寻着那人独特的一股清香奔去,那人见钧阗双目异常,微一皱眉,人已飘然而起,落在钧阗眼前。钧阗似是察觉到了,伸了双手拥抱了那人:"师兄,小阗想死师兄啦!"
那人伸手将钧阗从怀里拉出来:"眼睛怎么了?"语气里是十足的宠溺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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