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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圈——by剑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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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圈----剑南春
我不正常,这点我自己也明白。然而具体哪里不正常我却说不清楚。
我并不是个弱智,至少我成绩不算太差,事实上,我觉得我是个十分会抓重点的人,学手艺特别的快。
我的童年并不算愉快,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如今扭曲的生活是否就是由这样的过去而造成的,事实上,很多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经意想起过去我所做的,所经历过的事情,我会全身疼痛,十分的希望自己能死掉,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个世界了,死了就不用为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羞耻,苦恼。
我们一家五口,兄弟三人里我是最小的。小时候爸爸和妈妈经常会很忙,所以大部分的童年时光,我是同哥哥们度过的。大哥和二哥相差了五岁,而我和二哥的岁数却比较的接近,他们两个反而比较亲,常常会将我排除在外,或是联合起来捉弄我。有一次,他们趁我没有穿衣服的时候将我推出大门外,任我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外叫喊了二十分钟才开门。
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他们那么恨我,要这样整我,在那个时候我完全不觉得这是一种兄弟之间的游戏,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们,现在也是,我宁愿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兄弟。
父母亲对于的控诉从来都不以为然,一味的认为我只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而已。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每天我都是以怎样的绝望心情被迫接受兄弟的"关爱",每一次他们都会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把我办成女生的样子,压在地上玩"强奸游戏",把我的惊慌失措当作有趣;在父母双双出差的情况下,两个人合伙把我绑在椅子上,看着我因为无法忍受而打湿了裤子骂我下贱。
渐渐的我觉得也许真的是我想得太严重,太无知,也许人人都和我一样,都必须经受这样的磨难呢。也许从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学着自欺欺人了(或者说我根本出生以来就是爱撒谎的小孩?),以至于,今年我二十一岁了,我还是不明白我的父亲究竟哪里去了。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但是我的兄弟和母亲却都知道。我想也许是我太笨了,我想我本应该知道的,所以我不敢问,我装出一幅我都知道的样子一直到现在。
然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妈妈对我的态度就改变了。她也加入了兄弟的行列,一同折磨我,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哥哥们不管对我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我都忍了,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他们把我攒了七个月的早点钱偷用了的时候,我动手了,虽然他们向我承认的时候保证会还我钱。结果妈妈竟然罚我了,我不服,她骂我,说我就跟我那个爹一样从来就觉得自己是对的,从来就没认为自己做了错事。
可是我真得没错啊。
渐渐的我觉得也许我真的错了,跟我那个爹一样从来就不懂得自己做的是错的,也许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想也许从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变得没有主见了(或者说我根本出生以来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以至于,现在我读研究生了,仍然不知道自己以后究竟要干什么。
我学经济的,虽然我从来都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不善交际的人学这样的科目根本就是白搭。当初要学这个,似乎是因为我高中是唯一一个好朋友说他的愿望就是来这所大学读经济。我们两个人都为了他的目标而一同努力,只是最后他居然落榜了,跟我也断了联系。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高中同学里面我只跟他来往,也不知道怎么打听他的消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友情而想找回他,还是因为,我想问他,他要是读了这个之后会怎么做。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我孤单一个人越来越觉得好像溺水一般的不适,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使我的生活变得像其他人一样的快乐,我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会活得那么的快乐。我觉得自己做错了,又觉得错得太多太久,根本就没有无法再改正了,我想我会一辈子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淹死在这错综复杂的思想里面。
"喂!借下你的XXX书!"这个女生我认识,跟我一起上课,叫纪盈盈,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机会这样叫她,因为她找我从来都只说那几句话,只借东西而已。她从来都不会叫我的名字,我想可能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不管我在自己的书本上怎么突现自己的名字她还是从来都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或者说,她之所以会跟我说话只是为了我的书,根本就不在乎我叫什么?
我很讨厌这样的交友方式,我不喜欢把笔记借给这样的人,然而她是唯一一个会找我借笔记的人,如我不同意的话,是否大家都会认为,我是个十分不好交往的人?大家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也许这样的交友方式在大学里面,其实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我意识过剩,落伍了。
头也没回将书递到身后:"明天别忘记还给我。"我不敢看她,因为我怕别人发现我对她异常的关注,怕被人知道我经常会在梦里梦见她,然后还会打湿内裤。
过了很久之后,等同学差不多都走光了,才缓缓的回过头,她果真已经不在了。
背起自己的大包,我低着头慢慢往家走去。我成绩不错,虽然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将那些知识实际运用,但是学校还是挺重视我的,给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左邻右舍住的都是教授或是跟我一样的学生,挺安静的,就是太安静了一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隔壁左右到底有没有住人,住了什么人。
"哎哟!"一不留神,我撞上了对面的人,确切地说,是他突然冲出来撞到了我,却叫得比我还大声。
我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棕色的头发,眉毛的形状很奇怪,耳朵上面穿了不只两个洞,至少有一米八以上,下身一条破了洞的牛仔裤和一双滑板鞋。
不是好人。看起来很受女生欢迎的样子。
混混?
抢劫?
打架?
我虽然是三个兄弟里面最小的一个,但是却是家里最高的,现在我大约有一米八,只是有些偏瘦。加上因为常常脸上一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很少说话,所以尽管我没什么朋友,但是至今都还没有受到欺负。
这个时候我脸色惨白,僵硬得立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想说对不起,因为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是他先撞我的,而且也许在常人看来这根本就没什么我说对不起反而会显得自己很奇怪,很丢面子。我想说对不起,因为我怕他觉得我没礼貌看我不爽就要打我。
令我更加恐惧的是,他只是站在原地,盯着我看。我想他要是冲过来打我的话,我就立刻把肩上的包拉下来扔到他身上。我想现在我的包里还剩三本原文书,砸上去肯定很痛。我想虽然很重但是应该不至于会砸断他的手。我想就算砸断了他的手也算我正当防卫。
"邢梦希!"
然后眼前人应了一声,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我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想也许他还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跟着我回家了再派一帮人打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我打开了原本握得紧紧的手,发现里面已经湿透了。我觉得这么站在原地实在有些奇怪,于是装作系鞋带,蹲下身来,却发现脚边多了一个小本子。捡起来一看,是本卡片夹,里面有些乱七八糟的名片,一两张银行卡,还有一张身份证。抽出来一看,姓名那一栏上写着:邢梦希。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东西捡起来,是不是要把它交给警察,交给警察了是不是就更难物归原主了,毕竟它的主人说不定一会儿就发现夹子不见了会立刻回来找。我知道这是刚才那个人的夹子,估计他现在已经走远了,里面虽然有些乱七八糟的电话号码,但似乎每一个都不是他的,通过其他人联系他恐怕不好,而且刚才我撞了他,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偷他东西,反咬我一口。
想来想去,我还是把它放在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站了起来,慢慢的往家走。
如果钱包被其他人捡走了怎么办,听说办身份证好像要很长的时间,如果他今天这么急着走其实是去办一件跟身份证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办,明明我就是做好事啊,为什么不敢。
快走到楼下了,我又神经质的往回走。
走到原来的地方,没想到正好撞见他弯下腰捡起自己的夹子,抬起头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后把自己的夹子朝我扬了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我就是刚才撞了他的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想回来贪便宜,立刻退后几步,转过身跑走了。
我气喘吁吁的跑回家,路上碰见楼下的老伯跟我打招呼也没听太清楚,我想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没有礼貌的神经病。
我迅速的钻进自己的屋子,把门锁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手自然的把钥匙揣进衣服荷包里面,却意外的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方片。掏出来一看,我大惊,竟然是邢梦希的身份证。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它装进自己的荷包里面来的,我记得自己好像把它抽出来看了看,也许就是那个时候顺手就揣进了自己的荷包。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我都十分的紧张。我每天都害怕自己被人跟踪,我害怕早晨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堆混混站在门口,质问我为什么偷人家的身份证。
就这样过了大概两个星期,就在我开始送了一口气之后,我却突然在家楼下碰见了邢梦希,而他似乎正是如我所想得一样是专门在等我。
一见他我拔腿就跑,只是我注意到他的时候已经离得太近,没有一会儿工夫他就把我拖进了附近的小巷里。我吓得浑身颤抖,我不知道究竟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有很多他的同伴就在附近,也不敢反抗,不知道旁边有没有认识我的人,也不敢轻易的求饶让大家发现我其实很没用。我想把身份证还给他就好了,可是觉得只是这么做他可能越发觉得我有问题,我根本就不知道当初这么做的理由,也编不出其他的借口。
"喂喂喂,你不要激动吗。"他放下将我抵在墙上的手,转而轻轻拍我的脸。我四年里第一次和陌生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反而使得自己更加紧张,感觉心脏就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地将他推倒,胡乱的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掏出那张被我带了好几天的身份证,扔向跌坐在地上的他便头也不回的跑上楼。
站在门前听了听,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门也好好的被我反锁了。好在直到午夜两点,也再没有人来敲我的门。可是考虑到也许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我住在哪里,说不定会每天在楼下等着纠缠我,我还是胃痛了一晚上,没由来的想哭。
第二天,因为是首次开始我助教的责任,我起了个早床,本来已经决定穿西装出去却因为半路上听见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笑声,又匆匆忙忙的折回去换了我比较喜欢的那件白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走进教室前却发现有个学生竟然和我穿一样的,又有些后悔,最后紧张万分的跨进了教室。
面对着鸦雀无声的班级,我突然觉得头晕,挤了半天也笑不出来,最后也只是硬邦邦的说了句大家好我叫王瑞阳。然后就听见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似乎还有隐隐的笑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装做一幅非常认真点名的样子。
于是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名字。
下课了之后我被一堆学生们包围在一起,让我觉得呼吸困难,重叠在一起的人声听起来就好像巨声交响乐一般的让我耳鸣不已。突然发现原来在自己视野里的邢梦希居然不见了,转过头却看见他已经站在离自己不到几米远的地方。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我有急事,必须得先走了,有问题麻烦下次再问。"我慌慌张张把我的稿子抱在一起,全部塞进包里就迅速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回到家里,我有些无力的半躺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盯着紧缩的大门口,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回到家里面才发现包里的稿子根本就已经被我揉得好像废纸一般,可以想象我当时是用怎么样狼狈的姿势把它们塞进包里,学生们肯定以为我有神经病。对了,我一早上还穿着跟学生一样的衣服进了课堂,那学生是男的还是女的?女的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胃剧烈的翻腾了起来,迅速跑向浴室,趴在马桶上拼命的吐了起来。温热微酸的液体,带着一股怪臭味,让我越吐越多,直到最后我觉得胃里已经完全空了,仍神经质的张着嘴巴,看着口水滑出来和污秽物融为一体,顺手按下了冲水钮。我想如果不是浴室里淡淡的氯气味,我几乎就要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了,我只是觉得只要自己一直不停的张着嘴,也许发生过的事情就能像胃里的东西一样流出来,冲进马桶里了?
我本来想着如果这一次的助教成功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慢慢的向授课老师发展,然后就算我不擅长交际也不用面对社会人群,一辈子就留在这个平静的大学里面了。家里面有大哥和二哥两个人照顾,也不用担心会负担不起,事后到了就随便娶一个乡下来的打工妹为妻就好了。只要有稳定的收入和那一张结婚证混一辈子就好了。我觉得我的要求真得不高,而且似乎并不是那么难实现。
但是今天之后,什么都毁了。我为了这一次的助教准备了这么久竟然全部都白费了。
我立在浴室的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面刚洗过脸的自己。我发现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件白T恤不知什么时候被染上了刚才的呕吐物,摸上去还有些粘粘的,恶心至极。我想到就是这件衣服让自己今天会这么的不愉快,我突然觉得这件衣服其实很难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以前居然会喜欢穿这样一件衣服,不知道今天究竟为什么会在已经准备好了的情况下回来换上他。
"嘶~~~~~"
我用力的一扯,短袖从领口的位置裂开了,随后我就好想疯了一样的不停的撕扯,我想要是我能够早一点毁掉这件衣服是不是今天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这原本喜爱的一幅变成了许多块形状不规则的布条,仅此而已,世界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明天还是会比今天更我尴尬。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的没用,每一次,我都没有办法逃开这种懦夫的境地,小时候我最讨厌这种人了,难道就好像我妈说的一样,我无非只是在排斥自己的同类罢了?不是的,我觉得自己决不是这种人,我不想这个样子的,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想做些什么来改变这样的现状,然而空有一腔热情不知从何起头,两只手用力的拉扯自己的头发,而后又没有目的的在空中乱划。
"砰!"锤上了眼前的镜子,从我打击的地方延伸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砰!砰!砰!"
我想要发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好像当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偷拿邢梦希的身份证一样。我觉得有人在阻止自己走向正常,而那个人,好像就是我自己。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蠢,每一次总会做出一些傻到没边的举动,我想打醒镜子里的那个人,让他清醒一点。为什么他就不能聪明一点。
又或者,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自己的无名怒火找到出口罢了。实际上,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大家都已经变得这么成熟了,只剩我一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理我,我连让自己慢慢聪明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人会提醒我,或者说对我做错的事情做出反驳,他们只会在心里笑我,笑我是个白痴。我不怕自己做错,我只是怕自己不断地做错事,却没有任何的好转,一错再错。
"哗啦~~~"我拧开了水龙头,将沾满玻璃扎与血的手伸到下面清洗。
疼痛慢慢的蔓延开来,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镜子和一地的碎片,我突然又有一点为刚才鲁莽的举动后悔。
"叮咚~~~ 叮咚~~~"这个时候电铃突然响了起来,我马上关了水龙头,屏住呼吸,希望来人以为家里并没有人。
"咚咚咚!!"不久门铃就转变成了不耐烦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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