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可抑——by溺文

圣秋涵的睡容柔顺地像只猫咪，以至于盯着他的韩少羽再度渐渐失神。
"再一次，好吗？"他无声地问着，未经过另一方的同意，擅自覆上了臂上少年的粉色唇瓣。
越是想要克制自己，却越是刹不住车，单纯的相触，变成了更深的索求。
被温热的湿软惊醒后的圣秋涵，直觉性地推开身上的人，防御起自己。
"嘿嘿，早啊。"韩少羽捂了捂发痛的胸口，有些责怪他的手下不留情。
圣秋涵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身处何方，"我怎么会在你家？"他问出了昨晚的质疑。
"还不是你在学校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你，你睡得那么熟。。。放心，我已经向你家里报告过了。"韩少羽神清气爽地溜下床，把校服递给他。
叩门声响起，韩母温柔地在房外提醒着早餐时间。
"真是麻烦你了。"圣秋涵抱起衣服往浴室走去，却突然发现他对于被吻的事实竟然毫不在意。
哗啦的水声打断了他的思考，朦胧里身后不知何处出现了个赤裸的影像。
"你。。。怎么。。。"发梢的水不断滴落，蒸气四溢，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只有几公分。
"我们起晚了，得抓紧时间。"
身体上泛红的肌肤不知是因为高温还是羞涩，圣秋涵转过背，动作却僵硬尴尬。
"怕什么，不都是男人嘛。"韩少羽暧昧的笑声充斥着不大的淋浴房里，惹得圣秋涵的耳根更红了。
"我。。。出去了。。。"他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无法忍受的小空间。却发现玻璃门上撑着一只长臂不让他离开。
"你不问我为什么吻你吗？"一般而言，被同性侵犯该是很困扰或愤怒的吧，可是他为什么表现地如此平静。
圣秋涵是几乎被困在他怀里，心脏快跳出了喉口，他不了解这莫名的悸动究竟由何而来，"只是玩笑而已。"
韩少羽一愣，像是没有料到他的心平气和。圣秋涵对于自己，难道只抱着藐视的态度吗？！这样的亲密举动，他以为是对谁都能做出的吗？！
"圣秋涵，你究竟和几个男人开过这种‘玩笑'？！"他不知道燃烧在心底的那丝情愫是什么，却明白自己的理智正在被逐渐灼噬而尽。他猛然伸出手。
"。。。放开我。。。"雪白细嫩的肩膀上，已经慢慢显出了红色的指印。圣秋涵大抵了解到了他的实力，挣扎无果。"啊！"他被重新推回里侧的墙壁上，望着面前粗暴的男孩战栗不已。"别碰。。。唔。。。"
这根本不是吻，只是肆虐着嘴唇，展示着征服欲而已。
他慌乱地摇着头，却避不开滑进下身的魔掌。
"圣秋涵，我要你。"
滑润的洗液粘滞在私处，双腕却被禁锢在头顶上方。被热气熏得浑身无力的圣秋涵只好再度任他随意玩弄。
"放松。。。"韩少羽倾身压住他精瘦的躯体，空出的手还不忘撑起他修长的左腿，使自己的欲望挤入他娇嫩的蜜区。
初来的疼痛让圣秋涵不禁倒抽一口气，他仰头，烟雾弥漫的房顶模糊了双眼。
"深呼吸。。。"
韩少羽一个指使，他就一个服从，为的只是早些结束这磨人的过程。
双手在不知不觉中被解放，虚弱地垂在身侧。
"搂着我。。。"
有了攀附的身体，似乎也不再那么疲累。下部太过深刻的撕裂，像是不断提醒着他一个顽酷的事实，他，成为了韩少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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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请假，今天你就别去学校了。"温暖的被褥里，圣秋涵昏昏沉沉地发起烧来。韩少羽一边替他敷上冷巾，一边解释说着。虽然始作俑者明明是自己，但他竟然没有一丝悔恨，唯一使他内疚的，是目前圣秋涵的病情。
韩母站在床边放下退烧药，嘱咐儿子要好好照顾他。
待她离去后，韩少羽轻轻抚上他异常灼烫的脸庞，"圣秋涵。。。不管你是怨我还是恨我，我都要让你知道，我没有后悔。。。"
直到晌午过后，圣秋涵才慢慢醒来，"今天的事。。。我会当作没有发生过。。。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你以为我会就这样妥协吗？"偌大的双人床上，一直守着他的韩少羽背倚着床头，用力把他抓入怀里。
"我。。。"争执的话语被手机来电打断，圣秋涵无奈地应付起姐姐。
"秋涵，听说你住到‘朋友'家去了？"放了学的圣秋惠出于好奇，打算驱车去接他回家。
报出了韩少羽的住址后，圣秋涵硬是挣扎着穿好衣服。"为你的家人想想吧，他们不会允许你与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
在抵达大门口时，韩少羽扳过他倔强的侧身，"我们并不是为家人而活的。"
静静地凝视后，圣秋涵冷冷地说道："可我是。"
汽车的引擎声由远而近，高档的名家车中走下一位秀丽的少女。
"秋涵，怎么不介绍一下？"她的语气中不带任何的谦逊，显然是一道命令。
机械式地为姐姐引见了韩少羽，圣秋涵心情一片阴郁，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纠缠不清的男孩身旁。
不用猜也知道，圣秋惠对于韩少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回家的路上也兴奋地向他打探起他的情报。
从此后的每一天，圣秋惠都异常地勤快，她痴心不已地在银翼门口等待着放学的韩少羽，而韩少羽则是忙着围堵对他不予理睬的圣秋涵，这样的三角关系，令谁都不愉快。
"妈的，恶心死我了！"也许是韩少羽太过热烈的追求，让圣秋惠终于明白了他们两个男孩之间的真正关系，她毫不犹豫地向圣秋涵甩出一巴掌。
她突如其来地发作，让圣秋涵躲避不及，他不想在外头给家人丢脸，便说："姐，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你还怕什么？！你还知道要面子啊？！你明明是杂种，跟我抢家产就算了，现在又开始跟我抢男人？！贱也没有到这种程度的！"因为羞辱的声音过于洪亮，又是正值放学时分，在校门处已经有不少同学向圣秋涵侧目。
"是我不对，回去你怎么骂我都行，只是，不要在这里。。。"他苦苦哀求着发了狂的圣秋惠，冷不防又被掴上一掌。
"你到底想怎么样？"伴着严厉坚韧的声音，刚走出学校的韩少羽加入他们的战争中。
圣秋惠眼中遮不住的惊喜，在嘴边全化成气势嚣张的要求，"如果你和我交往，我就不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也不再找秋涵麻烦。"
韩少羽没有看向惊异的圣秋涵，"此话当真？"
知道自己已经胜利的圣秋惠不禁眉开眼笑，"一言九鼎。"
"那好。"
圣秋涵捂了捂胸口，为什么在这句话响起的同时，似乎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韩少羽，你没有必要这么做，这是我们的家事！"
"这是我的自由，不是吗？"像是法庭上无法反驳的证词，让圣秋涵顿时哑口无言。
望着他们两人相携远去的背影，他失落地钻入回家的轿车中。
圣秋涵万万没有猜到，与姐姐闹剧竟会带来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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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虽然承诺了不再找他的麻烦，圣秋惠仍是无时无处地刺激着他。
今晚圣家的餐桌旁，就这么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家世，人品，才貌都不容挑剔的韩少羽，作为圣秋惠的新男友，自然是讨尽了圣父圣母的欢喜。
面前嘉宴不断，可圣秋涵却食不下咽。令他作呕的并不是姐姐肆意炫耀的姿态，而是她与韩少羽过于亲密的表现。
"我先回房了。"在自己没有完全失态之前，还是尽力抽身而退比较好。
父母的询问声被他一一挡了回去，圣秋涵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姐姐现在，一定是异常地高兴吧。
算算日子，他们的交往也快有三个月了，圣秋涵却完全不记得，这三个月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秋涵，是我，开门。"
熟悉的声音使他从自我冥想中惊醒，颤颤巍巍地站起去开门。
"姐姐还在下面，我们还是不要独处一室比较好。"面对韩少羽，圣秋涵觉得心中一份压抑的，不知名的感情快要倾泻出来，直觉告诉他，到时候整个世界会因此而乱套。
韩少羽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是别有含意，"是她让我来看看你的。"
原来又是她指使的变相折磨吗。。。圣秋涵努力让自己回以笑容，却以失败告终。
故作轻松的两人，在几句客套的寒谄中静下音来。韩少羽不再以打量他的房间为掩护，而是炙热地、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你瘦了。"
短短三个字，却让圣秋涵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他从未想过自己有爱上他的那一天，真的没有。
走上前去，拉短两人的"安全"距离，圣秋涵不顾一切地献上双唇。
在他默默乞求韩少羽能果断理智地推开自己时，迎接他的，却是更深切热烈的回应。
门外的三人中有两人是彻底地惊呆了，直到圣母微弱地喊出口，"秋涵。。。你们。。。"
蓦然分开的两个少年，脸庞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无措。
"爸，妈，现在你们明白了吧，秋涵他是个同性恋！他勾引我男朋友！"圣秋惠的确不会那么好心地"关怀"起弟弟，一切，只是她安排的圈套而已。
圣父早已气结地吐不出一个字，"哼"得一声走回书房中，重重地甩上了门。
圣母望望他们，又担忧地望了望圣父的背影，最后还是决定尾随而去。
"呵呵，怎么样？这样的Coming Out 很爽吧？"圣秋惠得意地靠着门槛晃悠来晃悠去。
"你！"韩少羽气愤地冲动，巴不得上前把她打个清醒。
"别这样！"圣秋涵适时从背后抱住他，"她好歹是我姐。"
"哼！你们根本就没资格责怪我。韩少羽，我对你的虚情假意厌烦透了，交往了这么久，你竟然没有吻过我一次，你到底算什么男朋友！你心里根本就放不掉那个杂种！"
"够了！"韩少羽实在按捺不住激烈的愤怒，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终于闭上了嘴。
圣秋惠单手捂住被打的左脸，睫毛膏被眼泪糊了一大片，刚想继续发彪，却听见了圣母在走廊另一头唤着自己。
她狠狠地瞪了两人犹如诅咒般的一眼后，跨着大步走进父亲的书房里。
沉默片刻的房间里，韩少羽心疼地抱住面色苍白的人儿。
"她说得对，我只是个杂。。。种。。。。我其实是圣家的养子。。。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秋涵，你跟我走吧。。。跟我回韩家去。。。"
疯狂地摇着头，圣秋涵的大眼已经藏不住泪水，"不，我不走，只要圣家不赶我，我就不走。"
面对他的这份小顽固，韩少羽揪心得很，他知道圣秋涵一直觉得自己是欠着圣家什么的，就努力用自己的所有去偿还，可是背着这个包袱的他，却也根本幸福不起来。
站在门外静静看着他俩的圣母，终于开口问道："秋涵，少羽，你们是真心的吗？"
毫不犹豫地，韩少羽脱口而出，"是的，伯母，我是真心爱他。"
"那么秋涵你呢？"圣母锁着眉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我。。。"像是十几年来第一次为自己争取一份礼物般得难以启齿，圣秋涵局促地张着嘴。
挣扎了片刻后，他终于咬了咬下唇，说道："我也是真心爱他。"
几乎快欢腾跳跃的韩少羽紧紧把他揉进怀里，他原本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见他说出这句话。
"唉。。。既然这样，那么就随你们去了。。。"圣母有些尴尬地别过脸，要让她接受儿子与一个同性相恋的事实，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妈。。。这是。。。真的吗？"
"你爸都这么说了，还能是假的吗？"不知何时圣父也重新出现在门口。
圣秋涵完全惊呆了，"可是。。。为什么。。。"
"一个人的性取向又不是父母说改就能改的。。。况且如果要孙子，秋惠也能生。秋涵，我知道自己平日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你也明白我对你寄予的希望。只要你在事业上好好扶持我，你愿意爱谁，是男是女，是富是贫，我们都不会干涉。"
太过戏剧性的转折，让两位当事人都一时反应不过来。
"伯父，您的意思是，我们能在一起？"
圣父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圣秋涵走上前去，第一次深深地拥抱着自己的父母。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走廊尽头的女孩喃喃自语，"哼，看在以后家产会在我孩子的份上，就放你们一马。"说完她气势汹汹地就回房了。
"今晚，少羽就在我们家住下吧。"圣母好心地提议道，并打发丈夫与自己一同离开，留下最需要独处的两人。
在拉上窗帘前，韩少羽轻轻品酌着心上人的嘴唇。这一份难得的幸福，谁都剥夺不走了。
"秋涵，这一夜，让我好好爱你。"
后者羞红了双颊，闭上眼感受着爱人的抚摸。
衣服稀稀嗦嗦地掉落在床边。
一片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