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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梅——by爱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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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梅的沉默,殷骆误会他是因为自己的语气不高兴,但又不能道歉,便接着说:"琉璃,我按你的意思打发了,没有为难她。我只是担心这雨花阁不只她一个耳目。前些年我实在疏忽了,才害你受苦。"
夏梅半响说道:"小东子是我从刀底下救出来的,碧雪的娘原是我娘的丫头,这两个人没有问题。别的人大不了出宫以后全部换掉。如果真确定是老五,也不必费心去找证据。修运的事一下来,就该他倒霉了。"
殷骆叹口气道:"本来太子告诉我是老五时,我也很怀疑。结果这两天一查,那小子三年前就勾上了苗疆的五毒教,搞不好这落红他不止给你一人下了,说不定我们这些兄弟都让他给种了毒,天知道以前到他哪里喝的茶吃的饭食里面搁了些什么。打得好如意算盘,教唆李冰杀你,我杀李冰,八王府乱成一团,他再趁机安慰拉拢,最好想办法嫁祸给十七,至少也要搞得我心力交瘁无心政事,放他一马。可惜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倒太子会得到消息在最后关头给你吃了黑眉仙果,更没算倒琉璃那个丫头居然以为可以就此把责任推到太子头上,提前给你下了雌黄。老五这人,正经事不做,专会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
夏梅皱皱眉问道:"那天你和太子到底怎么说的?太子得到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我看他也不是好心的。"
"他当然不是。他只说听到消息老五手里弄到了落红,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怕于我不利,先就想到夏梅,骗你吃了果子。这我倒也不怨他。你出了事,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前些天你和十七正别扭着,肯定会疑心。要是我死了,那倒无所谓,他正好收拾老五老四。只关键是从沈老头的话里看来,他不但知道老五要干什么,还知道老五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只怕连谁动手他也清清楚楚。老五想借刀杀人,他又何尝不是?现在我提出修运宜早,老五气急败坏,他倒把所有便宜都捡了去。不过也好,现在太子首先准备对付的是户部工部的人,我到顺顺利利地拿了修运的差事。"。
夏梅看着殷骆,忽想到一事,问到:"你在工部户部那边布置得怎么样了?可别太子掌控户部工部就在银钱上难为你。"
殷骆点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的人在两个部里虽然不是要职,但保持平衡还是不难。太子的人进去是新来,老四老五的人后台倒了也不会束手就擒,必有一番争斗,等平息了,修运已经步入正轨了。"
夏梅有点想开口叫殷骆修运带上他,可是又怕殷骆误会自己是在讨好他而不高兴,终于没有开口。两人的关系在那个吻以后变得很奇怪,都十分小心的不去触碰一些东西,小心翼翼地猜测对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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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爬上东宫书房屋角那个麒麟的时候,太子殷潜正微仰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刚从殷仪那里回来,那小子上次瘦了以后就没有长回去,精神到还好。这几天居然老老实实在家看书,虽然看起来也没看进去多少,却把母后高兴的不得了,连父皇也专叫人前来褒奖。想自己十六的时候带兵打仗驰骋沙场,好不容易获胜回来,父皇母后也只是淡淡嘉奖了几句,十七读了几天书就得此殊荣,果然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回到东宫,书房里已经放了户部工部兵部的文卷,修运的争论刚刚平息,西疆的事马上提上来了。等两天正式开始修运,银子的事立马就要搞得一片混乱。自己是不是应该稍微放宽松一点,让老四老五有个喘息之机?这次之后他们元气大伤,没个十年八年是成不了气候的,不用赶尽杀绝。毕竟把他们逼死了,自己和老八就该正式卯上了。
想当时殷骆在朝廷之上慷慨陈词,说的冠冕堂皇,大臣们心服口服,自己花了几个月布置的结果让他全抱走了。不但如此,殷骆自荐修运是最毒的一招,自己捞了个肥差不说,光是修运的人事安排工人调运银钱过手,多少殷骆以前无法插手的东西全捎上了。而且兄弟们因夏梅中毒之事多少向着老八,不会认为他落井下石。可是等修运正式开始以后,自己收拾老五老四难免一场腥风血雨,倒时多半又要有人指责自己不仁,其他皇子只怕也难免心寒。殷骆借自己之手杀了老五,倒落个好名声。
"世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哼,狗屁!"
10
五月十七,江苏淮河突报汛情,皇帝下旨修堤固坝,命殷骆立赴江苏主持修堤事宜,考察情况,一月后正式修运。
五月十八,殷骆启程离京。
事情来得如此匆促,以至于完全没有时间依依惜别,夏梅就看着殷骆出了京城,远赴江苏。本来以为至少有半月时间准备启程,自己的身体应该也调理好了,找到合适的机会叫殷骆带自己一起去。就算不能一起去,至少自己可以先离开皇宫安定下来,帮助殷骆处理一些这边的事情。可是离别来的太快。
殷骆走后,夏梅也想过自己搬出皇宫,奈何父皇一道口谕说自己中毒后身体虚弱,仍留宫静养,待年满十六后再安排出宫。所以每天就在雨花阁里待着,看书写字练练拳。练拳的时候,夏梅总会想起殷骆,夏梅的拳是殷骆教的,只是一套,名叫南华拳,原是道家修生养性的拳法,杀伤力不大,但是对身体极好。夏梅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练拳又不太能吃苦,殷骆想方设法才找出这么一套拳法,又不厌其烦亲自教给了夏梅。
殷骆第一次教夏梅这套拳时是一个盛夏的上午。有些微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一片绿盈盈的光影斑驳。殷骆穿着白色的绸衫站在干净的场地中央,稳重安静似乎高山不可动摇,然后慢慢起步动起来,步伐身形如同波涛连绵,落叶的轻灵混上雄鹰的力量,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压了过来。
当时夏梅看得有些发呆,觉得自己永远也不能像殷骆打得这般精彩绝伦,心里便怏怏的,殷骆教自己的时候学得也有些懒散。殷骆倒是很耐心,一遍一遍的教导,最后夏梅也不好意思起来,认认真真学了,只是打出来的拳少了殷骆的气势和力量,自己也觉得差了好多,偏偏殷骆还说自己打得好。
现在又是盛夏季节,殷骆却不在这里。
当殷潜踏进雨花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梅脚步翻飞虚虚实实踏着拳路,身体轻灵如燕,一套拳法在举手投足间如行云流水展开了去。殷潜静静地站在门旁看着,暗自感叹。打拳打成夏梅这样很危险。夏梅的拳力量不大,但是很流畅,速度很快,这种拳打在身上死不了人,但是很痛,会激起对方报复欲望,把自己推到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而且夏梅在打拳时流露出的灵巧美丽会让人有一种想撕毁得冲动。
但是夏梅显然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很专心地打着这套拳,如此专注以致根本没有察觉殷潜的到来。一遍完了再打一遍,反反复复无穷无尽,汗水湿透了衣裳,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当殷潜忍无可忍冲过去抓住夏梅的手臂,化了他的招数,逼着夏梅停下来时,夏梅的眼睛里面一片氤氲,湿润异常。
"你怎么了?"殷潜紧紧抓住夏梅的肩膀,觉得他好像要崩溃一样。
但夏梅很快平息了紊乱的呼吸,抬头笑道:"没什么,练练拳。久了不打,一时兴起。"脸上晶晶亮亮的汗水顺着发丝往下落,原本苍白的脸色泛红,微微有些喘息。
殷潜慢慢地放开了夏梅,恢复了往常的神态,说道:"练拳也不要太过了,凡事有度,适可而止。"
夏梅虚弱的点点头,旋又笑道:"殿下驾到雨花阁,不知有何贵干?"
殷潜问道:"没有贵干就不能来么?我下了朝路过这里,顺道进来看看。见你在练拳,就看住了。"
夏梅听了,只得以礼相待,请殷潜进屋聊。但殷潜摇摇头笑道:"改日吧。你现在先换身衣服是正经。"很快又说道:"再过半月就是父皇五十大寿,宫里要大办寿筵,凡在京的皇族都要参加。你要来么?"
夏梅呆了一呆,什么叫我要不要参加?应该是要不要我参加吧?自己的身份一直尴尬,宫中像自己这样的皇子公主都是不算入皇族排名的。这些年自己参加的宴会庆典屈指可数,这种所谓"皇族都要参加"的宴席算不算上自己,应该是由礼部决定吧?怎么来问自己?
"我问你想不想参加?回答有那么难吗?"殷潜的语气里似乎带了些戏略。
"父皇寿辰,做臣子的当然应该祝贺。只是礼部具体怎样安排就不知道了。殿下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希望你去。如果你想去,我让礼部安排。"殷潜看着夏梅的眼睛,态度很平淡,就像在跟自己的好朋友说话一样。
夏梅很惊讶于殷潜的直截了当,要知道殷潜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坦率的人,而且他没有理由关心此事。
殷潜看出了夏梅的疑心,也不解释,笑着告辞,夏梅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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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一,夏梅一早就起来洗漱穿戴,和众位皇子一起上金銮殿拜寿。等各位皇子拜完,文武百官朝贺。然后各个皇子献上贺礼。夏梅因没见到有人代替殷骆前来,一时间也没心思注意其他皇子所送贺礼如何争奇斗艳,各种贺词又如何费尽心思。自己呈上了贺礼后就安静待在一旁。正在想殷骆的人会不会路上耽误了,还是出了什么状况,暗暗着急,也无可奈何。
四川丽贤王十二皇子殷桦还专程从四川赶回京城,亲自奉上手刻皇帝金像,栩栩如生,赢得满庭惊叹。老皇帝看了也很意外,问道:"这是何人所刻?他可曾面见过朕?能如此生动,真乃巧夺天工。"谁知殷桦闻言竟红了双眼,小声说道:"此像并非他人雕刻,实乃儿臣日夜思念父皇,无以解忧,唯有雕像释怀,历时一年零三个月刻成的。"说完时,眼泪已经忍不住要往下掉,却还强自忍着。
皇帝闻言负手沉默不语。四皇子殷礼见了忙说:"十二弟自幼纯孝,从未离父皇左右,现在独处四川倒是难免思念。父皇若能允其时常回京探视,必能解十二弟思念之苦,我等兄弟也能团聚。"
这边话还没有完,就听见殷仪插嘴道:"十二哥去年二月离京的吧?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四个月,抛去在路上的时间,大约一到了四川立刻开始雕刻父皇的金像,可见确实思念父皇。难得十二哥天生聪慧,竟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技艺精进到如此地步,实非我等所能,小弟钦佩的很。"
殷仪一席话立马让老五老四脸色大变,正待反唇相讥,却见殷桦伸出双手,缓缓张开。原本养尊处优一双手,竟然全部是厚厚的老茧。左手老茧略略薄些,右手老茧不但厚,而且还有血丝渗透,虎口处厚厚的茧皮下可见崩裂的旧伤。殷桦说道:"天生聪慧什么的,愧不敢当。最开始儿臣学雕刻的时候笨手笨脚,一味使用蛮力,这虎口的伤就是当时使用刻刀用力过大,震裂留下的。但是儿臣虽然驽钝,却勤加练习,方能刻出这样的像来,也是托父皇的鸿福。"
这一次,众人无不动容,皇帝也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夏梅见势知道老四老五定是见行情不好,想把殷桦弄回来。当初殷骆为了自己逼走殷桦,他必定怀恨在心。此次又与老四老五联手,现在殷骆不在,如果殷桦当真回来势必报复殷骆,在背地里搞鬼。
想了想,夏梅轻轻走到前列,道:"这尊像雍容华贵,又不失血肉饱满。不知到十二哥用了多少黄金铸成此像?"
殷桦道:"用了纯金六百四十七两八钱。"
"噢。那不知道是倒进了模子以后称的还是倒进模子之前称的?"
殷桦笑道:"自然是倒进模子等它成形以后再秤的啦。"话一出口,脸色一白,周围的皇子无不哗然。
殷桦满头冷汗,还要硬撑,听到皇帝一声冷哼,扑通一下跪下磕头不语。众人不敢开口,殷潜见当着文武百官面,忙道:"父皇,十二弟这金像虽不是亲自刻的,思念父皇却是真的,不过是想能回京侍奉父皇而已。还望父皇饶过他去。"
皇帝原本气得发黄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些,借着台阶下了,骂道:"此次若是放过他去,以后岂不都反了?看在你三哥面子上,你给朕立刻离开京城。以后没有旨意,不许擅自离开四川。"
看着殷桦倒跪着出了太和殿,夏梅心理也忍不住难受,回过头却瞥见父皇一抹凶狠的目光看向自己,然后一闪而过。夏梅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大忌。自己让父皇在文武百官面前面对自己儿子的欺骗,丢尽了脸面。再看看四周,老四老五一脸忿忿,其他皇子的脸色或是鄙薄,或是冷眼旁观。殷仪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梅头有点发涨,觉得难受。却看见殷潜站在人后,冲自己微微一笑,不知是安慰还是鼓励或者是叫自己不要害怕。
11
那天上午的尴尬气氛一直没有真正缓解,虽然后来皇帝和众皇子又渐渐恢复了谈笑风生,百官的拜贺依序进行,但是人人的心都是捏着的。夏梅一直小心翼翼观察颜色,不时感觉有目光如芒在背。
一直到在御花园晚宴的时候,夏梅也没有丝毫放松。中途殷仪几次想同他说话,见他的神色都忍住了。晚宴的时候,文武百官坐在右侧,皇族成员坐在左侧,夏梅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在左侧第二排第二个,刚好在殷潜的后排右手旁。
歌舞开始上来后,借着歌舞的热劲皇子们又开始一轮一轮的祝贺,百官也纷纷举杯。各种祝词不但恭祝皇帝,有些也捎上太子。殷潜每逢此时便笑笑,也不多说什么。大约酒过了三四巡,突然有宫人于门外高声报:"恭王献寿礼"。
夏梅一听,忙往外看,就见殷硌手下副官冯志军大步走进大殿,跪拜在地,朗声道:"微臣冯志军奉恭王之命献上寿礼,愿吾皇万寿无疆。"说罢双手捧上一个小小的锦盒。
太监接了,承了上去。皇帝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折子,看了看,微微一笑,递给执事太监:"念。"
就听见太监尖锐的声音开始念道:"江苏多日暴雨,汛情紧急,淮堤甚危,幸有江浙两地富商绅士久蒙皇恩浩荡,心思回报,纷纷解囊以资修运,共捐黄金一百五十六万两,白银一千八百万两用以修运固堤,解燃眉之急。现洪魔顺服,工程顺利,此均乃父皇仁爱广泽天下,万众归心之故。父皇寿辰,儿臣无以为贺,上报喜讯,借花献佛,略表寸心。愿父皇鸿福庇佑,使儿臣不负父皇之信任,使万民得沐皇家之恩泽,千秋万代共享今上之荣光。"
执事太监念完,躬身将折子又承了上去,皇帝但笑不语。有官员开始点头称赞殷骆,但又不敢公开站出来说,都看着皇帝和太子的脸色权衡。夏梅忍不住看向殷潜,可惜殷潜的脸色很平淡,根本看不出什么反应。倒是殷潜注意到夏梅在看他,刚想说什么,却被大皇子的一声冷哼打断。但大皇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大约看皇帝表情好不容易真正柔和了起来,不想从蹈夏梅的覆辙,只是猛一口干了钟里的酒。殷潜微笑着伸手拍拍大皇子的肩膀,说道:"大哥别喝猛了,易醉。"
后来的宴席如何热闹,歌舞如何精美,夏梅都没有兴趣,原本疲倦不堪的身体因为心情得到放松而更加疲倦,无心与人应酬,独自喝着酒。等到皇帝离席后,夏梅也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
出了宴席,席间的酒劲渐渐涌了上来,夏梅止不住一阵作呕。小东子见了,忙把夏梅扶在就近处休息,自己去取醒酒汤药。夏梅独自坐在石凳上,昏昏沉沉了半响,到清醒了些,发现自己又坐在那个沁香亭的紫藤廊下。上次来的时候开的灿烂繁华的紫藤现在早已谢了,可似乎还有淡淡的香味留下。夏梅就倚着柱子,闻着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花香,心里的烦乱和身体的疲惫都渐渐沉静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殷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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