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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人歌——by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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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知不知?
--《越人歌》

周子思喜欢师兄杨晓多年,但他一直将这份淡若远山、却深沉似海的感情深藏于心,从未宣之于口。
然而,这连一个涉世未深的丫头都能看出的情意,聪明绝顶的杨晓又怎会不知?他身不由己,只能选择装傻。
江夜的出现是个注定的意外。他感动于周子思的深沉感情,也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只是,他对周子思,究竟是爱,还是伤害?
......
这是一个关于爱、信任、与背叛的故事。
江湖儿女江湖老。
在勾心斗角的夹缝中求生存,他们的心与爱情也过早地老去了。

【楔子】

八月十五,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便要在望江楼举行了。
由于前任盟主、少林主持致空大师于年前圆寂,所以今年的武林大会除了例行的会首外,还要推选新任武林盟主。此次的大会十分隆重,连朝廷也被惊动了,特特地派了七王爷参会。英雄帖一下,除了当然与会的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四大派外,丐帮、五岳、青城、昆仑等门派的掌门人也都带了出色的弟子们前来。未入八月,京城长安便来了许多侠客英豪,大街小巷远比以往要来得热闹。
长安本就是南来北往的枢纽,又是丝绸之路通往西域的起点,平日里便有许多异域人士居住在此,当地百姓们对身着奇装异服的外来访客也都见怪不怪。但这日里通天门外大街出现的几个人却着实古怪。三四个身着天青色丝麻长衫的青年,一进城便打听本城最昂贵的酒楼"扶摇楼",直奔而去。听他们的口音似乎是南方人。明明都是男子,却戴着面纱。
说到这扶摇楼就不得不提江湖上一个叫做"越人门"的帮派。越人门本是个极小的帮派,也无所谓名气,百年来一直居于南边离中土百里之遥的海岛上。由于其门人鲜少涉足中原,初时知道的人也少,而见过他们武功的几人只道那路数诡异得很,里里外外都透着股阴戾。于是百年下来,渐渐被中原武林默认作魔教邪道了。不过就在十年之前,其现任门主却开始着手建立起中土的事务来。越人门生财有道,短短时间内便累积起千万财富,令人艳羡不已。这扶摇楼便是越人门底下的经营,在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酒馆和旅店。这里的南方菜肴颇受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喜爱,因此"越人门"虽然一向行事隐秘,在外声势却不小。
众人于是纷纷猜测这些青衣男子与越人门必有莫大牵连,只是不知他们在这武林大会这敏感时期如此声势"浩大"地出现在长安究竟意欲何为。
接连几天的夜里,扶摇楼内隐隐传出七弦琴的乐声,悦耳悠扬。其间还伴有女子甜美柔软的歌声,缭绕不去。偶有过路的行人有幸听闻,皆驻足忘返。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知不知?

第一卷 山有木兮木有枝
【第一章】  知音之人
漆黑的夜里竟没有一颗星子。
江夜换了身衣裳,从七王府的偏门悄悄地溜了出来。当值上夜的小厮都已被支走,是以一路畅行。顺利穿过几条街道,却在江边遇上了堵截的人。三个。见了他也不多话,挽剑便冲了上来,与他近身缠斗。是嵩山派的武功路数。
嵩山派近年来发展甚快,自诩为五岳之首,处处与朝廷作对,气焰十分嚣张。他们与江夜的梁子始于半年前江湖上的一桩未决的公案。嵩山派的六名弟子在昆仑一带死于非命。被寻获的尸体面目全非、四肢尽断,情状十分恐怖。从少林专程赶来的几位法师查了许久也查不出凶手的武功路数。由于那六人惨死于江夜的地界"坐忘峰",而一向独行的他又无法证明自己不在场,自然被扣上了凶手的大帽。从此,嵩山派便开始了对江夜的永无止境的追杀。
江夜武功虽高,却不愿再与嵩山结怨,手下留足了情面。对方毕竟有三人,彼此接应。他渐渐落了下风。心里估算了时辰,想起与接头人的约定,不禁有些焦急。情急之下出手招招狠戾,只求对方能知难而退。
那几人连连中剑。虽未伤及要害,但要继续强撑也十分困难。恨恨地留下一句"来日方长",相携施展轻功离去。江夜眼见人影远了,这才往扶摇楼方向奔去。
趁着夜色,江夜翻墙潜入扶摇楼。以往为了公干常常在此处宴请高官,但多是为高官们所请。因此也算熟门熟路。东厢角落的一间屋子灯火通明,门楣左侧浅浅地刻了朵极小的兰花。他留意查看,确定没有跟踪的人。这才闪身进屋。
屋里那人见是他来,正欲跪下便被挥手制止了。道:"您怎么来的这样晚?"江夜坐了,为自己倒了杯茶,道:"半路遇上嵩山派的人,耽搁了。"那人一惊,道:"竟如此嚣张!不如派兵去荡平了他们!"江夜摇头道:"还不是时候。"一边慢慢喝着茶,一边听那人报告,不时皱眉。那人说得详细,足有半个时辰。
"如今江湖动荡得厉害,朝廷也十分不安。"他放下茶杯,沉吟道。"此次武林大会,嵩山掌门范大成必定会出来争夺盟主之位。能与他相抗的也就只有少林达摩院首座致远禅师、武当的璇玑子真人、丐帮帮主邱决、以及南宫世家现任当家南宫西凌。"那人道:"少林武当与朝廷关系一向都好,南宫世家的长子南宫嘉蔚如今也任了刺史,都不足为患。而今,只有丐帮是个未知之数了。"
江夜皱眉沉吟半晌。转了个话题道:"你回来这一路可被人发现行藏?"那人道:"主子请放心。属下一路谨慎,并未被人跟踪。再者,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咱们会选在越人门的地面。"他点点头,道:"还是不可大意。如今朝廷与这些草莽的关系紧张,不容半点闪失。"
拿指头轻轻扣了扣桌面,道:"似乎最近越人门有动静。你查了吗?"那人道:"越人门一共来了四个人。几日里都只在扶摇楼内活动,且大多呆在房里。我住进来已经三天了,他们并未起疑。越人门似乎无意此次的武林大会。他们似乎很快便要离开长安。那些传闻不过是外面捕风捉影罢了。"江夜道:"他们走人是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窗外传来悠扬的琴声。一丝一缕缭绕入耳,十分动听。有女子随乐而歌,嗓音圆润柔美。听了几句,却是《越人歌》。当唱到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时,本应是少女怀春的羞涩,竟隐隐含了几分凄凉寥落的意味。
江夜眉头微微一皱。那人立刻会意,解释道:"这唱歌的是扶摇楼的老板娘,人称‘玉蝴蝶'的柳翩翩。"江夜"哦"了一声,道:"和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女柳翩翩是同一个人么?"那人答道:"正是她。""怎么竟到扶摇楼安身?"那人摇头,道:"一个弱质女流只身闯荡江湖,想来有不少辛酸。都是些压箱底的前尘往事。可这个中的缘由,连上一代的人都说不清。"
他又细细地听了一会儿,道:"这曲唱得是极好。不过意境比起琴音终究是稍逊了一筹。不知这抚琴的又是个什么人物?"那人笑道:"想不到主子竟是知音之人。属下昨日也问了堂倌。只说是住店的客人,精通音律。柳翩翩因此厚待,每晚请他抚琴解忧。不过琴音中蕴含内力,想来不是普通的住店客人。只怕就在越人门的那几人之间。"
当晚,江也便歇在扶摇楼东厢。那琴声袅袅不绝,竟比歌声更缠绵悱恻,依稀入梦来。江夜也算是个中高手,品得个中三味,更觉荡气回肠。心想,琴声尚且如此动人,不知这抚琴之人又是怎样的风姿?

【第二章】 既见君子

江夜在清晨时原样翻墙而出,再从正门进来。单独要了一桌精致的茶点,都是南方风味,清淡可口。他自小吃惯了山珍海味,也不禁食指大动。
正吃到酣畅处,从后厅鱼贯走出来四个青衣人。他微微抬头,眼风斜斜扫过去,却立时震得停了筷子。那走在最后的少年,竟是如此--难以言喻。清秀俊朗的脸孔依旧稚气未脱,淡色的唇紧紧地抿着。那双眼睛,清清冷冷,像霜秋冰凉的水痕一般。那少年若就这么走在大街上,只怕要抖落一身的眼珠子。不知有多少少女要为他销了香魂、碎了芳心。江夜不禁感叹,自己也算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人物。
扶摇楼生意好,大早已有许多人来此用餐。这样出众的少年出现,有些纷扰的厅堂顿时安静下来。定力稍差的人难免多看了两眼。于是,立刻有同行的青衣人凶巴巴地瞪回来。那少年似乎有些不自在,冷着脸加快几步走上二楼雅座。南人的服装多是宽袖长衫,衣袂翩跹,更平添了几分飘逸洒脱。
想不到偏居东海小岛的越人门中竟有这等人物。江夜有些庆幸二楼雅座早被订满,自己不得不坐在一楼厅堂。否则,岂不错过了如此绝色?淡若远山,静若幽兰。这是那少年留在他心中的第一印象。
正想着,楼外突然嘈杂起来。几个莽汉闯了进来,手里操着家伙,嚷嚷着要找越人门的周子思"算帐"。江夜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曾在哪听人提起过。不过既然是越人门中人,自然是在二楼雅座内了。他抬头一瞟,却见二楼的竹帘被掀起一角,露出半边精致的脸孔来。目光冰冷,却是方才那个少年。那少年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似是嘲讽又似是不屑。很快,帘子又放了下去。
堂倌拦不住,那些人便要闯了上去。那少年出现在楼梯的末端,正对着那几个莽汉。道:"找我?"声音如蓝田玉石彼此碰撞,清澈却微微温暖。原来他便是那几人口口声声要寻的周子思。莽汉们对着本尊,却突然畏缩起来。为首的那个有些犹疑地道:"周先生。您为何撤了丝绢绸缎的供应?就算撤了,也不必转给和春堂呀!"
周子思平心静气地道:"你们与和春堂一向不对,这我知道。但我是生意人。和春堂的苏绣手艺我亲眼瞧了,的确是好。你们万万比不上的。"那群人皆恼羞成怒。斥道:"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当年门主都不曾如此待我们!"他淡淡地道:"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如今越人门江南江北的生意都是我一人执掌。"
江夜看这周子思,对答谈吐游刃有余,竟是十分老成。原来他就是掌管越人门全国生意的人。当初底下的人曾说过,不过他并未留心。这几年越人门的生意扩张到绸缎,亦做的出彩。势头直逼官绸。
那几个莽汉此刻已是满嘴恶言,操了家伙便要往前冲。众人见他单薄,竟是较南人的身形更为纤细,都不由暗暗捏了把汗。江夜却知道他武功不弱,悠闲地喝着茶。这时,雅座里有个声音道:"子思,别做得太过了。"周子思连忙应道:"师兄,我自有分寸。"语气瞬间变换,竟是无比敬重。
江夜心中暗暗称奇。这周子思虽然彬彬有礼,但其实一直未把那几个莽汉放在眼里,不屑与他们争斗。看他懒懒的举止,平时应也是个眼高于顶的。那"师兄"竟能让他如此慎重对待,可见不是一般人了。
周子思转头对那几个莽汉道:"做生意贵在和气。大家有福同享,大难临头各自飞。好聚好散。是你们先坏了行内的规矩,不能怪我不留情面。"那为首的咬牙切齿道:"你血口喷人!我们一直按着文契上的做,何曾坏了什么规矩!"周子思斜倚在楼梯扶手上,懒洋洋地道:"拿一丈一当一丈,单去年便坑了越人门六百匹丝卷--这些肮脏事,你当我真不知道么?"
周子思这么目无旁人地说着笑着。如一支幽兰,绽放在寂静的空谷之中。
身影一晃,人已到他跟前。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周子思居高临下,轻笑道:"你是想接着做别家的生意,还是想换个地方做阎罗老爷的生意?"那人听他笑声轻柔,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淌,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连忙颤抖道:"是小的不好!小的嘴贱!周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终究是冒犯了我。我该怎么处治你呢?"他皱眉,似乎真在认真思考。江夜在一旁看得几乎憋不住笑。忽然,周子思恍然大悟道:"有了!"厅堂众人纷纷拿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他笑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嘴贱,小爷我就赏你打自己一百个耳光......"
那人听只是一百个耳光,并不用遭大罪,不由得松了口气。耳光这东西,还是自己打自己,偷工减料谁知道呢?周子思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拿匕首拍了拍他两边脸颊,拖长了声音道:"一边--一百下。必须声声清脆,响彻一条街。罚完了到我这儿来。验收。以看不见眼睛为限。"
江夜看着那人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只觉得肠子都快抽筋了。那一百下的手劲若足够狠,眼睛自然是被包子一样的脸挤得不见了。不过,还得"响彻一条街",估计到时那人的脑袋上就只剩下脸了。
那人丧着脸正要自己掌嘴,周子思又道:"别在这儿打。吵得我师兄们不能安静吃顿饭。你上城门大街去吧。"说罢,掸掸衣袖,转身上楼去了。
那城门大街是长安最长最宽的一条街道,往来商贾都聚集于此,十分热闹。这回,那莽汉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第三章】  心之所系

周子思阖上一本册子,将它归入手边高高的那一摞。打了个哈欠,眼眶顿时酸得难受。大师兄杨晓于是道:"既然困了就去睡吧。这账册也不是一两天能查对完的。"周子思揉揉眼睛,道:"师父这是何苦?让各店掌柜把账册送到岛上去不就得了。他老人家勤快,让咱们辛苦。最终得了便宜的却是底下那帮猴崽子们!"
周子思是越人门第九代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今年五月底刚过了十七岁。他自幼丧父,不久后母亲又在一场大火中亡故,身世凄凉。因此在门里是最得人疼的。他从入了越人门起便一直跟着大师兄杨晓,武功十有七八倒是得了师兄的指点。杨晓长他十岁,处处照应。两人也较别的师兄弟来的更为亲厚。
此刻杨晓见他厥着嘴老大不乐意的模样,仍是十足的小孩子神态,与早晨对付那些莽汉时的冷酷简直是判若两人。不禁笑道:"你自己要跟,此刻却怪起师父来。"他为人一向稳重,此时难得真情流露。子思望着他唇边的笑意,不由怔怔出神。"魂兮归来!"杨晓招招手,他这才警醒,慌忙收敛心神,却满面通红。
杨晓道:"这几年门下的生意一直是由你打理。虽说有声有色,但你毕竟从未涉足中土。底下做了什么手脚,终究还是要亲自来瞧瞧才好。师傅让咱们出来走走,也是为了多历练,积攒些江湖经验。"已恢复原状的周子思撇撇嘴,道:"我只愿成日呆在那孤岛上,要江湖经验何用?还是岛上好,清静自在。"
一双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涎着脸道:"师兄,反正咱们越人门就要挪到中原来的。那岛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迟早是要当门主的。若到了那天,便把那岛送给我罢!"杨晓立刻正色道:"又胡说了!"见他这嬉皮笑脸耍赖的模样,又严肃不起来,只得加紧叮咛道:"门户迁移之事千万不可对外宣扬。中原人生性多疑,知道了必会妄加猜测了。到时咱们辛苦建立起的好名声也该打水漂了。"他道:"师兄你放心。我处理了这么多生意上的事,自然知道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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