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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多情——by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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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痞相,十分无赖的祈世子,柳残梦半天挤出一句话。「奸商!」 
「好说。」 
「财迷!」 
「客气。」 
「黑心鬼!」 
「我要加利息了。」
柳大少马上闭嘴。
 
乔老头在灶炉旁烧火煮粥,见两人好像谈话告一个段落了,插口道:「两位相公,山里没什么可吃的,
两位要不要喝点粥?」 
祈世子看着木桌上那一层滑腻油光,隐隐的油烟之味,唇角微微抽搐了下,回过头来,向着乔老头,却
是一笑。「那就有劳老丈了。」 
「叫......叫我乔老头就可以了。」乔老头说完,缩回头继续烧火。 
微咳了一声,柳残梦虽然及时以手捂住唇,闲极无聊的祈世子又岂能注意不到。瞄了眼,在包袱里翻了
翻,翻出一瓶白玉瓶,一个泥金描花小罐子,砸了过去:「归元丹,生肌散,自己看着用。」 
顺手接下,横竖已是巨债上身,遂毫不客气地倒出一粒归元丹吞下去,又旋开小罐子,嗅了嗅,嘿道:
「祈兄真是好贵气,连药都要是极品香雪散才肯用的。」 
祈世子看着那个泥金小罐,唇角动了动,有些心疼地转开眼。 
柳残梦已解开蓝衣,扯下临时包扎的布条,现出右肩上的伤口,只见白皙的肌肤上一道深紫色的掌印,
掌印中心一道铜钱大的伤口,正泊泊流着黑血。 
「对了,这些药祈兄打算算多少金子?」用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掏出把匕首在火上炙着,为了转移
注意力,柳残梦顺口与祈世子闲扯。 
「不要钱。」 
匕首掉到桌面上。
柳残梦瞪着祈世子,一脸恨不得将吞下的药全部吐出的神色。
祈笑嘻嘻自桌上提起匕首:「这桌面很油,匕首弄脏了就算用火炙过,也难保没什么问题。柳兄下次还
请小心为上。」
「祈兄,我们明算帐好不好?」柳残梦险些哀叫出声。 
「柳兄不是一直嫌区区太爱财了,怎么现在区区说不要钱,柳兄反而不领情呢?」祈世子摇头叹气着将
匕首交回柳残梦手上。 
「反正这两种药说贵也贵不上多少,要交换的情报不会超过这药价的。柳兄可以考虑,将自己开膛破肚
取出归元丹,还是回答区区一个小问题。」 
叹气再叹气,已经吃下肚的药,柳残梦除了叹气还能如何。安慰自己这不过是龙困浅滩虎落平阳后,勉
强道:「祈兄想问什么?」 
「柳兄名列武中之圣,天下高手难出其右,不知是何人竟能将柳兄重伤至此,区区实在很好奇。」
「你这话问错了,单打独斗,天下能胜过在下的在下还想不出有哪几人--就你家主子也只敢跟在下说
平手,而不敢说一定胜过在下的--所以你该问是哪群人。」柳残梦眼睛眨也不眨就扯了一大堆。 
祈世子不为所动。「黑煞掌自古以来就有难以突破的瓶颈,创始人黑煞真人因奇遇创下此招,却没将他
到底遇上何种奇遇流传下来,所以后来的传人从来没有一个能突破第十层。柳兄这伤口上黑煞掌的功力
已到第九层,几乎是绝顶了,能将真力全部击在柳兄肩上--区区想不出除了柳兄自愿外,还有什么理
由。」 
看了眼伤口,也懒得遮掩了,柳残梦继续将匕首放在油灯上炙。
「祈兄即知是黑煞手传人,又是在这边塞之地,那又何必问在下答案。」 
「区区只听说过黑煞手现在已成为庆王朝的秘技之一,其他还有赖柳兄指点。」 
「班布达单于及其子嗣都会此招,而伤了我的就是班布达单于......这样说祈兄满意了吧。」说罢一刀划
下,黑血喷出,祈世子眼明手快及时将桌上泥金小罐抢了过来,罐身没污上黑血,同时起身绕到柳残梦
身后,一掌击在后肩同一位置,肩上黑血顿时喷得更猛,柳残梦脸色白了白,唇角也溢出黑血。 
再倒一粒归元丹,按入柳残梦嘴里,又将柳大少的内衣撕了一截,擦拭肩上污血,直到现出红血,将小
罐中雪白晶莹的生肌散挖出一坨抹在伤口匀均推开,鲜血很快便止住。这生肌散是神仙府特制,浓浓稠
稠似散非散,药效是极品了,价格自然也是极品了。
柳残梦看着祈世子,很感动,开口正想说话。祈世子笑得一派风流,抢先道:「这次要钱的,生肌散五
百两,归元丹二百两,基于你我多次交易,刚才出手相助就当优惠,免钱好了。」 
「......死财迷!」柳残梦终于破口大骂。 
揭开锅盖,乔老头看着煮得又稠又软的粥,满意地笑了笑,取过两个粗瓷大碗,正打算盛饭,却听得那
边蓝衣青年大叫出声,吓得他一个哆嗦,差点将碗摔碎。
偷偷看了眼不知为何又吵起来的不速之客,乔老头想了想,找根竿子,撩下挂在屋梁钩子上的笼子,取
出两个精细收藏,过年过节时才取出来祭拜用的白瓷汤碗,用清水洗了洗,又勺瓢米汤烫了一下,喃喃
道:「这样两位贵人应该会满意了吧!」
乔老头这一番举动,祈柳二人自然是见着了。祈世子瞄了眼,目光一转,见柳残梦正将被自己撕得破破
烂烂的内衣撕得更破,绑成布条包扎伤口,当下闲闲笑道:「柳兄,我们远来是客,总不好让主人这般
操劳吧!」
手一顿,柳残梦早就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怎么抱有希望地抬头。「祈兄,在下是伤患。」
「而区区是债主。」笑眯眯地托着下巴,全没半点良心不安,祈世子回答得很干脆。
柳残梦翟地站起身来,凤瞳直视祈世子:「在下堂堂武圣庄主......」
「柳兄,想必固阳大牢里的看守们等着见柳兄武圣风范已等得望眼欲穿了。」 
「......能为世子效劳,实是在下荣幸!谁敢与在下争夺!」柳残梦眼不眨舌不结,极为顺溜地一气说完
,似乎一开始就打算这样说似的,边说边走过去接下乔老头手中的碗,细细再洗了四五遍,确定不会有
油烟之气再熏到那位千金之子后,盛了两碗粥端过来。
山林里,除了乔老头猎的些兔獐之肉外,也只有风干的腊肉,祈世子钟鸣鼎食惯了,乔老头虽已极为用
心去作,但饭菜才入口还是忍不住眉毛揪起。他为了保存体力,苦笑着强咽下,这番不悦,转发在柳大
少身上。可怜柳残梦一世英名,只落了个下人身份,负着重伤洗碗扫地,忙得团团转。 
山里人睡得早,吃过饭不久乔老头就睡下了,祈世子从包里取出一张牛皮地图来,在桌面上摊开。柳残
梦凑近要看,祈却三折两折,将地图折得只剩下一小部分,回过头来嘿嘿一笑。 
其时官方未曾公布过大范围的地图,书坊里有的,大抵是一小地方自制,又或为某种目的而绘制的地图
,极为粗糙。像眼前这张,不但包容范围广,地理极尽详细的,是暗流特制的地图。祈世子自不愿柳残
梦看到更多隐密。
指着地图上的一处,祈世子道:「听乔老头的话,我们已入了阴山,离固阳四十里,按照方位......最有
可能的就是在这里了。」 
顿了顿,见柳残梦不答,继续道:「固阳多少也算是个较大的城镇,经由包头再往河曲,便可进入山西
边境。这是回中原最快,也是最危险的路。区区想,还是先与柳公子说个清楚的好。」
柳残梦抬起头。
祈世子已敛去一向嘻笑之色。眸中寒光隐隐,霸气直露,不再是一路上言笑无忌的祈世子,而是身为朝
廷暗流首领,统管神仙府、间、罪赦三大势力的定亲王•祈情。
微微一笑,柳残梦在旁坐了下来。「祈兄何必如此郑重其事,只要将决定告诉在下不就成了。只要合理
,在下无有不从。」 
柳残梦这番说法自有其理由。他目前内外伤势皆极重,虽还强撑看不出,事实上只要二流高手多来几个
也都能打倒他。绝难逃出班布达单于的包围或祈世子之手,只能选择与同样身处异域势力稍弱的祈世子
合作,先避开单于的追兵再说。两人一路走来,表面上和气融融,互相携助,但暗下里却是各自提防。
祈世子一直在找机会完全制住柳残梦,让他老实随自己回京。柳残梦也转着主意,欲在不影响逃亡的情
况下,成功脱离祈世子。
这两人都是成精狐狸一只,即需相互利用,又要相互算计,所想之事自不可轻易达成,祈世子得防着柳
残梦与武圣庄的势力联系上,逃开自己的掌握,柳残梦也怕祈世子与暗流联系上,势力大增。 
如果从固阳走,人多热闹,柳残梦与武圣庄联系上的机会也会大增,以祈世子的脑袋,不可能会计不及
此,却还是主动提议从固阳走,柳残梦心下揣测着他的用意,一面运气探查内息,却没查出什么不对来

祈世子收起地图,挑了挑油灯的灯蕊,焰光猛地一窜,正照在柳残梦的脸上,线条温润清逸,尤如谪仙
之人,他满意地笑了笑。 
「柳兄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你该知,这前途危机重重,关查森严,不论是单身还是结伴同行,只要是男
人,连三尺幼童都会给查了个遍......」 
柳残梦在还不确定祈世子想说什么时,背上已有寒毛直立:「世子之意......」 
「如果是一男一女......」
「在下身负重伤,无力长时间施展缩骨之术。」柳残梦断然拒绝。 
「之前是柳兄不信任区区,才会有此意外。」祈世子轻声一笑,突然伸手握住了柳残梦之手。 
他的手养尊处优惯了,肌理密实细致,指骨修长,除了一两处薄茧,连个伤疤也没有。柳残梦盯了半天
,也没法看出祈世子到底擅长的是哪种功夫,哪种兵器,只觉一股柔和的气流从掌心劳宫穴传送过来,
不愠不火,抚平了血脉中燥动不已的逆流真气。 
「反正夫妻嘛!牵牵小手也是很正常的,柳兄以为呢?」 
祈世子笑得很愉快很开心。
还能以为什么?柳残梦默不作声地看着交握的双手,哼哼哈哈了半天,终于现出遇到祈世子之后第一百
七十三个苦笑。
第二回 天意高难问(上) 
固阳
「娘子,相公这一手毕竟也是为了帮你的。」
「奴家知道。」 
「所以,帐目还是不可不算明的。」 
「奴家明白。」 
「你头上这珠钗步摇,每日租金十两可好?」 
「好。」
「你身上这浅黄银泥飞云衫和留仙裙,已穿过自然是不能再用了。这布料都是御秀坊精制的,更不提上
方这八宝平水的刺绣及缘饰朱纬--你说七百两可好?」 
「奴家早有心理准备。」 
佳人回眸一笑,挽在相公的臂上,相公身形甚伟,络髯满面,不怒而威,与佳人一配,正是郎才女貌。
路上行人只见二人不时低声细语,对话虽因声音细小听不清楚,但那顾盼之间,鲽鲽情深,不知羡煞了
多少少年子弟。 
「你脚上这双绣鞋甚是便宜,不过十五两,但鞋尖缀的珍珠却是上品的合浦珍珠,浑圆饱满,颗粒均匀
,每粒各值千两。当然,相公不会要你把他买下来,但把它污在娘子玉脚上,总是贱了点,为了返本,
两粒每日租金五十如何?」 
「谢谢相公好心。」
「娘子真是痛快,走半天也累了,要不要去歇会儿?」
「是相公你累了吧!」笑盈盈地掏出块手绢,柔情万种地欲为祈世子拭汗,柳公子认为自己最大的好处
便是能屈能伸。既无法改变目下状态,便不如好好去享受。要扮,自是扮个完美无缺才能符合柳公子的
自尊心。 
祈世子虽是提议之人,但对着如鱼得水的一点都没有不自在,巴巴缠在自己身上的柳残梦,难免还是要
怀疑--这易弁而钗真的是自己提议的吗? 
两人为了真气互渡保住柳残梦的缩骨之术,除了住进客栈才会分开外,但凡在外头,皆是手牵手肩碰肩
如胶似漆不离不弃,无论哪一个都没法在身畔之人的注意下与下属们联系上。两人易容之初,为了不让
对方在易容上留下暗记,煞费苦心,祈世子垫壮身形,在面具外加上虬髯,柳公子施脂博粉,连身份来
历都改了,打扮成数年前失踪于阴山一带的江东南宫博夫妇。
行踪隐藏彻底,让追兵无从寻觅的结果,是连大批援军也无法联系。 
眼睁睁看着路旁数日来经过的第十七批「间」,较量下轻重,祈世子叹了口气,拔开柳残梦那只涂了层
层白粉的「香纤素手」:「娘子啊!盛意心领了。为夫已经感动地喘不过气来。」 
柳残梦咯咯笑着凑近他耳畔:「相公,你身上好香。」 
「娘子,是你粉涂太多了。」 
「相公,奴家长得可美?」 
「娘子,你长得天人共愤神鬼不容,还不够美么?」含笑托起柳残梦下巴,待欲调情,见他当真含羞带
怯地低下头来,祈世子手一颤,第一次目睹到自己手背上鸡皮疙瘩是怎么跳出的。
罢了罢了,天下脸皮之厚,莫过眼前之人。祈世子承认自己有力所未殆之处,不着痕迹地放下手,在众
人又慕又妒的眼光下,拉着「娘子」的手,进了一旁挂着金字招牌的「平安客栈」 
店小二殷勤上来抹着桌子报菜名,目光不断瞄着柳残梦。柳残梦微微一笑,立时招来四面八方惊艳妒忌
的目光。祈世子随口点了几道,挥手示意小二下去。他一路上不时渡气与柳残梦,此时也有些倦了,确
定柳残梦体内真气尚能支撑一段时间后,放开手,取出块汗巾,拭了拭粘满香粉的手心。 
「相公,不用奴家为你代劳么?」柳公子玩上了瘾,见祈世子隐约带着懊悔之态,心下大快,只觉之前
被他压榨的那股恶气终于有了回报,祈世子越是不愿有肢体接触,他便越要靠近。 
撇了他一眼,祈世子唇角微搐。「娘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夫千金之躯,你要乱碰,为夫要收费
了。」 
一提到钱,柳公子只有闭嘴。心下暗骂祈世子来来去去就只有这招不成,可是这招也是最有效的......这
个黑心无德奸商说得出做得到,此刻怀中已揣了一大叠自己签的债条,但凡路上他有提到的,一个都没
漏下,连买条汗巾也要记在帐上!真不知他这朝廷一品贵胄,龙孙龙子出身,何以如此铢镒必效,唯钱
是命。 
目前负债,大约已经四千两黄金了吧......柳公子苦笑。 
小二送了壶酒上来,这边塞苦寒之地,自无佳酿,有的大抵是烈劣之酒,暖身用的。柳残梦只喝了一口
,就停杯难以下咽,祈世子却似全无所觉,眉毛微微皱着,手中酒却是一杯接一杯,又快又烈,看得柳
残梦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的味觉是不是有问题,这酒当真是天上佳酿不成--不然以祈世子惯常的挑剔,
居然会喝得这般干脆。 
祈世子注意到柳残梦的目光,突然停下酒杯。 
「相公不太舒服吗?」
「不。」祈世子又斟了杯酒,小抿一口,皱了皱眉,闭上眼。「只是有点兴奋。」 
「兴奋?」柳残梦眸中异芒一闪。
祈世子笑了一笑,现出雪白的牙齿。毫不在意小二正在旁上菜,直直地注视着柳残梦。 
「因为,此时在我身边的,是你啊。」
是你这天下独一无二,强绝当世的武圣啊! 
小二不意听到这等热烈告白,朴实的脸一下子腾红了,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菜扔下,尴尬地瞧了两人一
眼,急急退下,瞧那神情,大约是急着去广为宣布这「动人一刻」。 
柳残梦微笑不语,目中却无一丝笑意,直直地看着祈世子,直欲看入他的五脏六腑。 
这个人,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是真的为了与自己挑战,才选择两人同行,还是故布疑阵,软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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