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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冰封——by卡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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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无情,人有情,也可演奏------"那人站起了身,一股冷香入鼻,甚是好闻,是莲的味道----封确定。冷香的主人,放下笛子,步出了亭子。
封觉得心口一空,唤住了那人,"等一等!"云开月现,月光映出了那人的脸-----
好一个清水芙蓉面!封觉得有点眼熟,看衣著,应是少年---可封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这笛子----这暖玉------自今天起,全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
美人接过了抛来的笛子,却看不到亭子里,阴影遮盖的男人的开心的释怀的笑-----
"你叫什麽名字?"封想起他是谁了,他是太师送给自己却忘了开封的礼物。
"冰。"美人犹豫了一会儿才答到[自由自在]。
封至今还记得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临幸冰儿时,喊他冰而不是莲华时,他惊异的脸。
抱住冰,封满足的笑了,从他说出那一句话开始,自己就开始陷落------第一次见到他的脸,就知道自己已无处可逃,现在,自己只想深深,深深的-----沈沦-----

云深处,缥缈所在
"文儿,你去和大姐姐们去玩儿吧,思恒姐姐为你做了个好玩意儿呢。"楚楚微笑的打发走了文儿。孟注意到-----楚楚的脸,已经好了许多,不再丑陋,那毁了的半边脸开始呈现粉嫩。对李鱼的医术,孟有了更大的信心。
"怎麽你们还活著呢?"温柔的嘴里吐处的却是诅咒的恶毒。孟眯著眼睛,果然自己没猜错------
"冰是莲华的事,果然是你散发出去的?"
 楚楚微笑。"我真的-----好恨呀------"
 楚楚姓楚,不识字的父亲随口给她起了个和姓氏相同的名字,到也好听。日後楚楚才知道,和自己名字紧密相连的还有一个词:可怜------楚楚可怜。也就奠定了楚楚日後的命运。
 "爹爹------"小小的女孩抱著膝头,陌生的地方虽然华美,可来往人等的有色眼光让楚楚很是害怕。
"别找你老子了,他把你卖给我们琦香楼就不会赎你回去了。"徐娘半老却还涂脂抹粉强装俏的女人扭著如桶的腰肢。"楚楚这名儿挺不错,省得给你起花名儿了-----"
 楚楚的泪停了,自己很懂事的,早上天不亮就去砍柴,回来还要给好吃懒做的爹爹做饭,6岁的女孩已经做的一手好秀品,可卖了钱居然是给爹爹赌钱用的-----楚楚从没抱怨,只要爹爹还在,只要自己赚钱给爹爹赌钱,爹爹就不会把房子卖了去赌,这样----自己就有家------可------
 楚楚笑了,原来,自己在爹爹眼里的价值就只有如此吗?楚楚傻笑著,别人给她饭,她抓起来就吃,别人脱她的衣服,给她洗澡,她就傻笑的抓花对方的脸------
"这丫头痴了!我怎麽这麽倒霉----卖了个傻丫头回来?怪不得那汉字拿了十两银子就跑了,连个价也不还------"女人尖著声音喊。
楚楚还是笑,自己----只值十两银子呀-------
楚楚是个傻姑娘,老鸨不让她服侍娇弱的姑娘们,只给她最粗重的,不符合她年龄的活计,後来发现她会刺绣,楚楚的生活才好了些------
可----天生丽质---就算自己已经抛弃,可别人----尤其是这里的人们-----早晚会发现的-----
"秋娘(老鸨的名字),你那里那个傻丫头长的可俊俏的很,什麽时候-----"猥亵的男子在秋娘耳旁笑的恶心。
"是吗?我都没注意-----"看著低头端盘子的楚楚,秋娘眼里精光一闪。
再怎麽挣扎都不再有用,再装疯卖傻,也只能被麻药困住。被装扮的漂亮,楚楚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等著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扇子柄强迫她抬起头,楚楚瞪大美丽的双眸看著对方:那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普通的让人过目即忘,也好---比那些恶心的老头子好多了,楚楚心里庆幸著。
"长的不错----"不想男人迅速站的离她远远的,"同样是沦落风尘,你是想埋没在此做个让人用过即抛的下等妓女,还是想
成为屈指可数的名妓呢?"
楚楚盯著男人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楚楚不知道男人是谁,不知道男人多大了,是做什麽的,只知道自己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不用砍柴,不用去喂猪喂鸡,不用----看别人侮辱嘲笑的嘴脸------
男人每天会换不同的脸-----依心情和需要而定,男人什麽都知道,楚楚心里充满了感激------楚楚为了男人什麽都愿意牺牲----楚楚-------当楚楚想明白的时候,楚楚发现-------
"我爱上师父了------"正对著孟,眼里却没有孟的存在,楚楚笑了,笑的温柔。
可楚楚不能说,师父最讨厌的是----自己的弟子和自己有感情纠葛!确切的说,师父拒绝爱人的同时,也拒绝被爱------
楚楚没敢说,只是偷偷爱著他,努力达到他的要求,讨他的欢喜------楚楚出落的美丽,该来的总是要来,楚楚终於明白了师父的身份,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做师父最好的工具!楚楚下了决心。楚楚的初夜,男人的身下,楚楚笑了,没人看见----鸳鸯枕上盛开的泪花,只有红色锦塌上同色的落红,哀悼著裂了深深伤口的----楚楚的心-----
楚楚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妓的时候,楚楚对著师父赞许的笑,脸上笑著,心里却悲伤的知道:自己,离师父---越来越远了----
师父是个冷冷的男子,浑然不似人类,可有一天,楚楚知道,师父原来也是人----也可以恨人----可以-----爱人
"师父,楚楚这样好看吗?"楚楚撩起一边的秀发,乐滋滋的让师父看自己脸上的彩绘----那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画师的男子---也是她的"客人"为她画的,莲-----师父的最爱。可以保持很长时间,那人说。
可楚楚错了---错的离谱。
"滚开!离我远一点!"师父像换了个人,人皮面具都遮不住师父由内散发的冰冷气息,"你以为自己配的上莲吗?"师父第一次抚上楚楚的脸,师父的手好冷,不是人类的温度,他的手在轻轻的颤抖,楚楚一度以为师父会把自己的脸皮像撕面具一样撕下来,可师父没有,"我不想见到这样的脸了-----"冰冷的触感离去的同时,师父也消失了。
楚楚回不去了,原来家一般的所在,从此拒绝她的进入,真的被抛弃了-----楚楚没哭,楚楚笑了。
"知道莲华吗?京城那位。"昔日一位感情很好的姐妹偷偷说,"他也是师父教出来的呢----"她说了好多,楚楚只是笑著听。
"别告诉师父。"楚楚点头。楚楚真的没告诉师父----第一次,除了喜欢师父这是没告诉师父以外。可她还是消失了,楚楚知道,那一定是师父---师父杀了她,为什麽不杀自己呢?不屑吗?
莲华---莲华,是因为莲花而爱上莲华呢?或是----相反------楚楚知道,那位举世闻名的男宠身上,有一副绝美的莲图;楚楚知道,师父非常擅画莲;所以楚楚还知道-----师父不是不会爱人,也不是拒绝爱人,而是----师父爱恋的对象,想被爱的对象----已经有人了。
"不想-----见到这样的脸吗?"楚楚笑了,"遵命----"
楚楚听师父的话,楚楚是师父最好的工具,所以---只要是师父的希望----楚楚----全都照办!血------肆意的流淌,顺著楚楚柔美的脸庞,中间混著的透明液体,已不再重要,楚楚不哭,楚楚会微笑------
 孟看著微笑的楚楚,从那已经光洁的脸颊,仿佛看到当年的鲜血从上面淌下,不知怎的,对她,孟已不再有恨意,孟感到可怖,更感到悲哀-------是不是,自古以来,爱人的总比被爱的吃亏呢?熟悉的面孔从心中走马灯般的闪过,孟也笑了,笑的无奈,笑的心酸-----
"那男人有什麽好-----懦弱,只会傻笑,没主见-------你们----怎麽全爱上他呢?"楚楚背过身。
"他哪里好----你不最清楚吗?"孟扔下这句话,径自离去。听著孟远去的足音,楚楚咬破了唇。
"姑娘,为何---想不开呢?"楚楚抬头,只见到一名瘦削的男子,长的普通,可声音让人听了很温暖。
"你娶我,我就不死。"让你鸡坡,假装好人,倒要看看,面对毁容女子的求婚,你敢不敢再多管闲事!
男子愣了愣,正当楚楚心里开始冷笑的同时,他开了口,"若姑娘不嫌在下品貌低下,在下恳请姑娘下嫁。"
楚楚愣住。
他是个好丈夫,不喝酒,不赌钱,顾家,疼老婆,文儿出生後,有多了优点:疼儿子。他是真心快乐著的,连带著自己都以为可以这样平淡的过一生-----可------
可他毕竟是个好人,楚楚笑了---绝,那时候,自己最不堪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男子汉有担当的一面,虽然方式让人心碎----他替了自己-----其实他可以逃走的-------
那天,在门外偷听到了他讲与孟的往事----他是真心和自己经营他们小小的生活的-----
楚楚笑著,泪却如泉涌-----自始至终,自己只是强迫自己恨他-----那可恶的人---为何---让人恨不起来呢----也许---这就是他最可恨的地方!
"孟。"悦儿站在他身後,愁眉微皱,"爹爹又来这里驻军了-------"
小女孩愁的是又将离开自己心爱的人。
"他向皇上举荐你了----"
"那是好事。"孟微笑著,这对自己是个机会。
莲塘,摇曳的莲一点也没有世间的烦忧,白衣如雪的人儿静静抚著琴,相思-----不成调-----
"先生,我想我需要告辞了。"
"是吗?"琴声不歇,行云流水。
"那---我告辞了。"
"等等-----"琴声骤止。
"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绝美的脸笑的冷冷的。
从不知道昆仑之巅有一间如此不起眼的小屋。孟冷眼打量著屋里简朴的摆设,无力的东西都有些年月了,可均罩著锦布,看得出主人很爱惜。屋里甚至有些小孩子的玩具,稚嫩的涂鸦也被本原的保存著,等等------难道这里是---
"把衣服脱干净。"李鱼也不看他,只是带上薄薄的手套,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的工具一字排开,赫然是大小的金针,颜料,毛笔-------
孟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了,默默的脱了衣裳,坐到李鱼示意的"椅子"上,说是椅子,其实不然,那只是几条锦缎,从屋顶垂下来,可以容一个人缠坐在上面。
佳人如雪,锦缎如血,象是开封的礼物,少年被红缎缠住的纤细身子,竟是如此的芳馥-----诱人,一如十几年前,那白色的小小少年------
蜜白色的柔滑肌肤是最好的画缎,小心的著笔,花盛开在少年的身上,一模一样的构图,只不过换了半边身子,只不过由莲改成了牡丹------
後退,仔细的打量,满意的笑了,下了第一针,红色的血珠,滴在了牡丹上,仿佛露珠。总共扎了3367根针,金属的光泽在少年身上闪过,李鱼小心的往针扎的肌肤下浸药,好,接下来----就是等待。
燃烧般的痛苦,孟咬的唇都破了,才没呻吟出声,本以为扎完那3367根针也就完了,不想後来他注入的药,竟使那被针药著的皮肉如蚁噬般的麻痛。
"我11岁那年,大师兄在我身上刺了一副莲图-----"冰的声音忽然在孟的脑子里变得清明。混蛋!那麽小的孩子,竟然就遭受这种非人待遇!铮铮的琴声忽然响起,孟混乱的世界仿佛只剩琴音。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柔和的声音软的仿佛能掐出水。
自己痛著冰的痛-----孟心里浮上一种诡异的幸福感,我们有一样的脸----现在又有一个人用同样的方法给了同样的痛-----
孟知道自己勃起了,疼痛的感觉因为想到自己和冰有了那麽多共同点,而升华为快感-------孟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扭曲,身上的针好像变成了冰爱抚自己的冰凉玉手,麻麻的,而那疼痛,仿佛是并带给自己的心痛-------
 "冰------"高潮的一瞬间,孟呻吟出声。他晕了过去,所以没见到李鱼一瞬间转过的脸上,怨毒的表情------
 "牡丹---怎麽会是牡丹呢?"高热的池水使自己身上的纹身顿现,已经不在那缥缈的雪域了,而是在关内外交界大军所驻。
孟做了先行官,和西域番军的战斗如火如荼,孟军事上的天赋为他带来了无数荣誉,原本看不起他娇媚的长相甚至还调戏他的人不再说什麽了,孟现在是深得军心的副将。
 "怪事---最近怎麽-----"皱眉看著案上的羊皮地图,最近双方陷於僵持状态,己方的行动好像被看穿了一般。
 "有奸细吗----"孟抚著下巴。
 尚武不在?孟忽然发现,孟心里有了个念头------
 "您去哪里了?"妩媚的少年如鬼,忽然挡在尚武身前。
 "喔---爱婿怎麽来了?"尚武倒不慌不忙,"是不是下面这张小嘴饿了?"猥亵的手往孟的身下摸去。不著痕迹,孟躲了开去,忽然从袖里拿出一团东西----赫然是一只鸽子----信鸽,而且是一直被剖开的鸽子!
 "我到是真的饿了-----不过是上面这张嘴----"少年的脸因为媚笑而更加丽。"不过当我想宰鸽子的时候,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麽?"少年笑的天真,尚武却脸色一变。
 "这鸽子居然吃纸也-------"拿出一张纸,"咦?好像是岳父大人的字呢!让我仔细看一下-----大王阁下,我军欲於明日子时------"
 "是吗?真是怪事---让我看看可好-----"尚武笑著,可眼中却杀气顿起。
 "好的-----"孟微笑的把纸条递上-----
 "有种!"尚武没去接纸条,他没忽略比纸条的递送速度更快的金针的速度----幽幽的绿光,有毒!身子在空中一闪,往後落下-----这里虽是悬崖附近,可那里有块大石-----
 "啊---------"可他---落空了!
 听著从崖底兀自传来的越来越小声的尚武的惨叫,孟微笑,"忘了告诉你了,岳父大人,为了打仗的需要,您出去的时候,我让士兵把那块巨石铲平了------真是抱歉。"少年潇洒的走了,嘴角带著顽皮的笑。
可------谁知-----
当孟第二天见到浑身绷带的尚武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将军,您这是怎麽了?"孟装出一副惊慌的表情。
"昨天不知道崖边的石头已被副将你移揍,不小心跌下去罢了。"尚武的脸上看不出什麽。
"那可了不得,将军真乃福人-----"
"是呀,若不是下面有棵树挡住了----"
孟想到,那里的确有一根小树杈,很短,他居然被那颗树杈救了,到也真算是好狗运。不过不怕他,他的把柄----通敌的证据,还在自己手里,孟笑了。
"那将军好好养伤-----"正要说告退的孟忽然被叫住了。
"那最近的指挥权就有劳副将你了-----"
孟冷眼看著微笑的尚武,这家夥把大权给我,打的是什麽主意?
"将军----我愿意投降----请-----"脸色惨白的粗犷汉子像被拔了毛的鹰,只有身上的华丽皮衣说明了他王的身份。这个少年太厉害了,前一阵子两军尚可打平,可换了这位年轻的副将後------他是鬼神,番民极信这个的,用兵如神不足以说明他的勇猛,沙场上的他,穿著红色的铁甲------那红不是银甲的色泽,而是人血!摘下头盔的那一刻,年轻的将军银发甩出-----在空中画出极为优雅的弧度,银发如雪,红甲似血,端的是美人如玉,绝顶的仙人风姿-----一瞬间,厮杀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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