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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情缘——byvelown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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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送我?"他脸上有明显的失落。
"要开店呢。"既然要分别,我不愿徒增悲伤。
"这样啊......"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店长,把店开到美国去吧!"样子,很孩子气。
"为什么?"
"可以常吃到店长作的巧克力啊!"
"我努力看看。不过,偶尔记得我店里的味道吧。"
"会邮寄给我吗?"眼前的男人仰着一张满是期待的脸。
"如果吃腻了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如果还好,我会不停的寄的。只是......"
"什么?"
"邮费算你帐上!"我笑了,他也笑了。
只不过,泪,流在我心里。

 

(六)
上午9:00,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登机了。
心,空荡荡的,当我想哭。
但,我没哭。为了一个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的同性,如果在这个时候哭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比原本更加凄惨。
那种笑容,只能留在回忆里了吧?会不会因时光的流逝而退色呢?


"叮当"!门开了,打断了我的思绪。
"欢迎光临!"我重复着条件反射。
"果然很闲呢!这么闲也不去送我,亏我还是常客呢!"那个声音?
阳光照在那人的身后,那人站在阳光中,如此的合拍。这样合拍的,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程一文?!"我叫到,猛然发现自己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当然是来检查你有没有说谎喽!"他大刺刺的坐到吧台边,"两杯巧克力加白兰地,店长那一份我请!呐,我点餐是不是很专业了?"那笑,很俏皮。
看我还呆立在原地,他推一个盒子到我面前,"一起吃吧!"
"怎么没走?延后了?"
"我没有工作了。"语气和他说和女友分手时一样平淡。
"被开除了?"
"我辞职了!你怎么总把我往坏处想?不是被甩就是被炒!"他不满的嚷嚷。
但我没理会他,"为什么?这么好的工作!"虽然我承认,自己很高兴他留在这儿。可是,我更希望他有一个好前途。
"店长,你的梦想是什么?"不及,他反问。
"就是开这家店,让所有吃东西的人都露出开心的笑脸。"的确,这是我当初辞掉工作的初衷,虽然那是份慕煞旁人的工作。
"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呢!"他笑了,在他脸上绽放的笑容,比酒心巧克力还醉人。"我想,"他继续说,"从29岁开始,应该还来得及实现。"
"什么?你29岁?!"我瞪着他,"骗人!"孩子气成这样,顶多25岁。
"店长你多大?"
"...27......"
"我猜也比我小,呵呵!"他笑得好不得意。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既然失业了,先得解决吃饭问题吧。店长,看在老交情了,"他笑得奸诈,"让我打工吧!"
"什么?不行!"我很干脆。
"为什么?我很勤快的!"
"不行!"
"我不会打破东西的!"
"不行!"
"总有个原因吧!"
"我...付不起工钱......"真是的,比我说出实话。要是付得起工钱,我当然愿意和他朝夕相处。
"那我不要工钱总可以了吧?"他笑得更奸诈。
"我不能让你白做工的。不行!"
"谁要白做工了?"说着,透过来一记"你好蠢"的眼神,"你要管饭喔!我说过要解决‘吃饭'问题。"然后,又变了一副表情,"求你了~店长~"那央求的样子真的是既滑稽又可爱。
忍俊不禁的我,也只得答应。
"万岁!"他笑得如孩子一样,纯真而灿烂,有如最纯的巧克力。
看着他的笑颜,我的心又一次沉沦了......

 


下篇
(一)
日子慢慢流逝着,从前抱怨日子过得太漫长的我,现在却巴望着时光的脚步再放慢些。因为,现在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店长,这个时间总是很闲啊~"高大的身体正懒懒的赖在吧台上。
"所以,我才请不起人啊。"
"所以,人家才没有要工钱啊。"他学着我的口气,说的一脸无辜。
"可是,一餐就吃了三块极品巧克力蛋糕,比一般的计时工时价贵了不止一倍喔!"我佯怒。
"哼!男子汉为吃斤斤计较!"
"因为我从事的就是为吃斤斤计较的职业。"
"不过,话说回来。每天可以吃店长作的食物,真得很幸福。"他言语中透着真诚。
"你以前不也是每天都吃我做的东西。"
"只是,店长只叫过我名字一次而已。"
"叫什么都一样,你又听得懂。"很明显,他是那种执著于细节的人,比如说,称呼之类的。
"但是,名字是用来叫的。"没错吧。他就这样。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是我对他的了解更加深了一些。对于他的执著,我总是用迟钝和马虎来逗他。
"我还不时被你叫‘店长'。"我慢慢的回嘴。
"可是......"一般用这种办法,他总是没词。他那种拼命找词的样子很可爱--虽然我不知道用"可爱"形容将近30岁的人是否很奇怪。
欣赏过他不甘心又没办法的样子,我又埋首于工作。
"何安......"不知何时,他到我身后,俯下高我一头的身子,在我耳畔唤了一句。顿时,我从脸一直红到耳根......他的声音太过磁性......
"干...干什么?!"回首见他一脸得逞的笑。
"店长叫过我一次名字而我还没叫过店长的名字。扯平嘛!"那一脸理所当然弄得我气结。
我决定不理他。
"好了啦,店长你那么小气?"他有点讨饶。
不理他。
"不会吧?男人不应该这么没气量!"
还是不理他。
"店长,你不会是想辞掉我吧?"
"正有此意。不愧是商业精英,头脑果然很好!"我面无表情,整暇以待他极度趣味性的表情变化。
"啊-啊-不要啊!既然店长心意已决,那么、那么,请然我吃巧克力撑死来谢罪吧!"
看着一个近30岁的高大男人作出极度滑稽的样子,末了,真拿出一大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吃得两颊鼓鼓的,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笑了!店长不生气了吧!"他带着真挚温柔的笑容望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被他哄着的小孩子。
"不说笑了。打了这么久的工,你有什么打算?"
"和店长一样,开一家店。"
"那你的梦想呢?"
"就是这样呢!不过......"他沉了一下。
"资金不够吗?"
"不,只是...我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开店呢。"此刻,浮现在他脸上的笑意,羞涩而幸福,仿佛沉浸于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中。
"那么,有心上人了?"我微微有不好的预感。
"啊?嗯......"他的脸微红,像个初恋的大男孩一样,"不过,还在单恋阶段。"
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一样,但我还是说:"既然这样,就应该加油喔!"
"说的夜市。"他向我笑笑,远没有刚才灿烂,我也象征性的笑笑。
其心里早就明白了,他不可能和自己发生什么。可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丝期待,然而,该是梦醒的时候了。我是个男人,他也是。他不是同性恋,他认为我也不是--虽然我真得曾经不是。


(二)
"店长,你开店几年了?"闲暇时,他问我。
"快四年了。"
"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大学毕业后,当了两年上班族,积攒了些钱就开了个小店。现在这样的规模,已经是当初的几倍了--我挺无能的。"说着,我轻轻莞尔。
他没说话,有一个人默默地想着什么。最近,他总是这样。大概在想他的心上人吧?我承认,他的心上人是我现在嫉妒的对象--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其实......"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我最大的心愿,是让她开心......"
"听你的口气,她好像并不开心。"
"是啊。"又沉默了片刻,"想知道她的事么?"
"如果你愿意说。"若说我压根不想知道,那是撒谎。在内心深处,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令阳光灿烂的他,魂牵梦萦。
"我和她认识纯属偶然,"他陷入回忆中,眯起眼,唇边漾起一抹笑,"开始,因为她的拽拽态度,以及变着法儿损我,我真的有点和她卯上了。渐渐的,我觉得自己好像离不开她了。每一天,即使只是看她一眼,我都会感到满足。你知道吗?她笑起来很好看,带着些掩藏的心事......我喜欢看她笑......我好喜欢她......"
他的话让我想起他曾经对我笑容的夸赞,原来是这样:只因为我的笑和她的心上人神似......心被撕成一片片,但我依旧在笑。
"你是因为她才和未婚妻分手的吧?"我问了个蠢问题。
"是啊。"他腼腆的笑了,继而,又转为失落,"不仅如此,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哪里都不去。只要不离开她--哪怕只是无言的守护,我一切都可以放弃。只想她开心......而她却...不开心......"
看着他迷茫的表情,我在心底呐喊:"程一文,你可曾知道,只要你开心,我也一样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包括,听你这些话。"然而,我只是笑着,也只能销者。我知道自己若开口,"我爱你"就会立刻冲口儿处。所以,我选择微笑着沉默。
"店长,我是不是很傻?"他清澈的眸子望向我。
"不,只要是真爱,没有傻,更没有错。"这话,也说给我自己。
笑容又在他脸上绽开,我知道,他的心又飞到那个女孩子身边去了。我们坐得如此靠近,而我这颗伤痕累累的心,和他那颗满是希望的心,隔的好远、好远......

 

(三)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向他的心上人告白。而我还是平常的我。平凡的小店店长。
他这种没有薪水的日子好像过得挺开心。营业额不断上涨,让他笑得像个孩子。而薪水,我曾经要给他,却好像惹毛了他,令他几天冷着脸没理我。因此,我只得作罢。
"我们店里应该有些变化了。"从上午就没休息的他好容易闲下来,却又开始帮我刷盘子。
"是啊。一成不变也吸引不了顾客。"
"明年来个‘五周年店庆'如何?"
"好啊,不过前提是你没把我吃垮!"我又借机糗他一下。
"哼!"他表现出一幅"不和你计较"的样子,继续说:"到时,一块儿把室内装修一下,研究些新菜色,再弄个露天餐庭。好不好!"
"是不错,可是......"我面露难色,"这个预算我做过,最少也要几万元。而我的积蓄,几乎都添补到店里了......"一想到这些,真觉自己无能。
"这些够用吧?"不知何时,他掏出一个存折给我。打开一看,里面竟存了20几万。这个数字虽说不上天文数字,但也够让我大吃一惊了。
看我大半天没有反应,又补充道:"放心,这是我通过劳动与智慧所得:除去几万元薪水积攒,其余是玩股票赚的,绝对合法。店长你就放心用吧!"说着,还用大手拍了拍我的背。
"这些钱,够你开一个比我这里还大的点了!"我努力让自己不结巴。
"是吗?"他好像刚刚明白。
"嗯!而且你的手艺已经不错了,自己开店完全没有问题。又不会的,我还可以帮你。"即使你不会常来这里,即使你很快会和心上人结婚,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为实现梦想而开心,无论怎样我都无所谓--虽然你并不知道。
"我开了店会抢你生意呦!"
"没关系呢!"
"你不会哭?因为没了生意。"
"不会!我的手艺可不在你之下,到时还不知道谁哭呢!"丑小子,你那两下子还是我教的,敢糗我!
"哎呀,还是不行!"他的声调很夸张,像在耍宝,"和一直深爱的人抢生意,我可是舍不得呦!"
"谁是你深爱的人...了......"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血液仿佛一下子涌上头顶,头发胀的同时,脸也跟着通红。
"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小声地问。
"算了,没什么。"他呆呆的看着我,仿佛自言自语一半,"我还是辞职好了......"脸上挂起的笑容,透着落寞,让我心疼,"和同性恋一起工作,正常人无论谁都会呕心的......况且我...还对你......"说着,他解下围裙,转身离开吧台向门口走去。

 

当他脊背的温度传到我身上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抱住了他。
"可以...松手吗?"他的声音听起来似远亦近。
"对不起......"我松开手,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拥住我,是我的头紧紧贴在他胸前,可以听得到他激动的心跳声。当力道松开时,他的手擦拭着我的脸颊,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没骨气的哭了。
"唉,还是把你弄哭了。"声音带着懊恼,"本来只想捉弄你一下,逼出你的真心话呢。"
"什么!"我又羞又气,"你耍我?!"带着止不住的眼泪,叫嚷声听起来都像撒娇,我红透的脸又一次升级。
"不是,"他看我哭个不停,又急又认真地说:"我也很矛盾的!也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可又喜欢你到要崩溃了,只好赌一把。万一我要是自作多情,那我可就惨了,连朋友都没得作了。所以说,我也是很害怕的,才说了就跑......"
"谁喜欢你了?!我只是怕少了个白做工的!"这次,声音多少有了些气势。
"那拜托你的表情不要那么露骨!"他修长的手指弹了我的额头。
"哪有?"
"听说我有恋人,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我要调职去美国,牵牵嘴角都要哭出来;这次我说有心上人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也不想想我说的心上人是不是和你很像就去一旁自我可怜,还一个劲鼓励我追心上人,你是不是笨蛋啊!"他有点生气。
"我以为,你常来是因为我像你那个心上人,愿意和我说,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我又是男人......"
"拜托!我若有心上人,干脆去找她不就好了吗?找个大男人聊啊聊的,那样才真的变态呢!再说,我都暗示得那么明白了,你连动作都没有,实在有够迟钝。"这次,换成了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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